浮世绘 情人啊

第1章


浮世昙花
作者:忧郁的蓝
前言
  昙花别名琼花、月下美人,属仙人掌科、昙花属。每逢夏秋夜深人静时,展现美姿秀色。此时,清香四溢,光彩夺目。开花的时间一般在晚上8~9点钟以后,盛开的时间只有3~4个小时,非常短促。昙花开放时,花筒慢慢翘起,绛紫色的外衣慢慢打开,然后由20多片花瓣组成的、洁白如雪的大花朵就开放了。开放时花瓣和花蕊都在颤动,艳丽动人。可是3~4小时后,花冠闭合,花朵很快就凋谢了,所以人们用“昙花一现”来形容出现不久,顷刻消逝的美好事物。 
  相传昙花和佛祖座下的韦驮尊者有一段哀怨缠绵的故事,所以昙花又叫韦驮花。传说昙花是一个花神,她每天都开花,四季都很灿烂,她爱上了一个每天为她锄草的小伙子,后来玉帝知道了这件事情,就大发雷霆,要拆散鸳鸯。玉帝把花神贬为一生只能开一瞬间的花,不让她再和情郎相见,还把那个小伙子送去灵柩山出家,赐名韦驮,让他忘记前尘,忘记花神。可是花神却忘不了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她知道每年暮春时分,韦驼尊者都会上山采春露,为佛祖煎茶,就选在那个时候开花,希望能见韦驮尊者一面,就一次,一次就够了!遗憾的是,春去春来,花开花谢,韦驮还是不认得她!昙花一现只为韦驮。  
                  
第一章
  “秀文呐,只有十五分钟了,不要收拾了,赶紧上课去吧,再不走要迟到了。”N大校园一角,一间简陋的宿舍,被木工板从中隔开,一个病歪歪的、四十岁左右的妇人躺在里面的床上,对外间忙碌的女儿说。 
  “妈,我就要好了,今天的课在文西楼上,这儿离那很近,我把碗洗了,能来得及的。”秀文一边说一边把碗放到水池下面迅速地洗起来,“妈,饭等我回来做,你不要再象上次那样了,医生说你要多休息。” 
  “知道了,每次都要这样唠叨。”说是这么说,可妇人浮肿的脸上还是忍不住漾开个甜丝丝的笑容。 
  秀文把碗洗好,口朝下放在边上的篮子里沥水。解下围裙,把手在上面擦了擦,然后进房拎起早就准备好的书包,和母亲道别后,急匆匆地朝文西楼跑去。 
  秦秀文今年20周岁,是N大中文系新闻专业学生,今年读大三。8岁那年,父亲因病去世,她就一直与母亲肖楚楚两个相依为命。自她童年起,年轻貌美的肖楚楚不知拒绝了多少求爱者,一心一意地抚养她。肖楚楚见自家楼房附近没有便利店,便带着她在外面租了间小屋住,把一楼的住房重新装修了下,开了个惠民超市,以维持母女二人的开销用度。这样不饱不饥的生活一直维持到秦秀文读大一的时候,肖楚楚突然发现自己每天的小便次数逐渐减少,下肢也慢慢浮肿起来,到医院一检查,竟然患上了有“慢性癌症”之称的尿毒症。她的心立时凉到了底,连死的念头都有了。但想到花样年华的女儿正需要用钱,咬咬牙继续打理着超市,直到有一天昏倒在那里。秦秀文知悉后与她大吵了一顿,并以自身安全威胁她,要她好好看病,她只好关了苦心经营的小超市,住进了医院。而专业课特别多的秦秀文为了方便照顾母亲,在以超低价格将一楼房子出手后,又起草了份声泪俱下的报告,恳求校方给予解决她与母亲的住宿问题。校方被她的孝心感动,特别拨了一大间宿舍给她母女。秦秀文从医院里把病情已经稳定下来的母亲接到学校,一边学习,一边照顾母亲。 
  然而,随着血透的次数越来越多,频率越来越快,家中积蓄也越来越少,渐渐有了枯竭的迹象,于是秦秀文在读书之余又开始当起了家教。由于她的事学校几乎人尽皆知,所以校学生会主动为她联络了几个家长,秦秀文敲定了其中的三家,这样,除了星期天,她每天晚上都要在服侍好母亲后去给大小不一的学生教授语文和英语。 
  尽管生活给了秦秀文过多的磨难,但青春的光彩却在她的身上格外亮丽。她的个头在女生中算得上高的,有168公分,及肩的长发,五官并没有完全继承肖楚楚的柔美,而是在明丽之中透出了些桀傲。为了不使自己太引人注目,她始终戴着一付黑框的平光眼镜,遮住了自己一双清冷的眸子,长头发也总是随意地在脑后一束,穿着更是既朴素又宽松,其实她有一付凹凸有致的好身材。即使这样,仍时常有些多情的男生、甚至单身教师对她表白,而她一律是不理不睬,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利用多余时间想方设法多挣点钱给母亲治病,时间长了,她的冷在N大也出了名,但身边的追求者没见减少,反倒增加了一些慕名而来的。对此,秦秀文大感烦恼,却也苦无对策。 
  下午有节体育课,秦秀文最怕上体育课,不为别的,只是担心自己在奔跑时那动若脱兔的胸部,落入同学和老师的眼里,而体育老师苏沛恰是她的追求者之一。 
  苏沛是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子,因为父母在N大当老师,所以去年他从N市体育学院毕业后,就不费力气地直接分了过来。大学里的体育教师相对来说比较轻松,课程不多,也没有学术论文、教学质量等硬性指标的压力,苏沛在轻松之余注意到了体育课老是请假的秦秀文,在找她谈过一次话后,他一下子喜欢上了冷艳的秦秀文,并在一个晚上堵住了正要去给学生上课的她,向她表白了自己火热的情感。而秦秀文自那晚后,体育课更是几乎绝迹。迫不得已,苏沛终于找到了在家养病的肖楚楚,这才了解秦秀文的负担是多么沉重,并打心眼里对她产生了钦佩之情,因为他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能够使各门功课,除了体育课,的成绩始终保持在全班前三名,是多么的不容易。而因为了解,他对她的一颗心从此更加执着。为了能够一个星期见她一次,他自私地威胁秦秀文,说如果她不来上课,他就会再去找她的妈妈。 
  体育课排在最后一节,刚上完新闻摄影的秦秀文趁着课间休息,把记的课堂笔记重温了一遍,正待看会子书,边上的毕静凑了过来,“秦秀文,歇会吧,离期末还有一个多月,你别现在就把劲用完了,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呀。”毕静是班上的学习委员,也是这个班上唯一能和她说上五句话的人。听了她的调侃,秦秀文耸耸肩,把书和笔记本合上,连同桌上的纸笔一齐放进书包里,把书包往肩上一背,对毕静说:“走吧,今天要考试,我们表现好点,省得苏老师心中不愤,一气之下把我们俩批个不及格。” 
  “我可是池鱼哦。奇怪的是,每次城门没烧到,却总是烧到了我。”毕静知道苏沛对秦秀文的感情,打趣道。 
  秦秀文掐了下毕静,毕静怪叫了声,两人笑着朝大操场走去。 
  远远看到苏沛一身黑底红纹的运动服站在已有不少同学的操场上,脸正对着秦秀文她们。毕静看了看那边,叹了口气说:“秦秀文,条件这么好的男人你都不动心,真不知你心中的理想情人到底是什么标准。” 
  “我没有什么标准,只知道他不适合我。对于不适合我的人,条件再好,那也只是条件。”秦秀文的言下之意毕静十分明了,她心里想:你一点机会都不给人,又哪里能产生心灵的碰撞?毕静还想说什么,苏沛的声音插了进来:“秦秀文,毕静,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吧?你俩居然没有迟到。” 
  “苏老师,迟到也点名,早到也点名,我们都不知该何去何从了。”毕静见秦秀文冷着脸,不好意思地把话接过来。 
  苏沛拿起挂在胸前的哨子吹了下,等学生们渐渐围拢过来排好队后,他说:“从这个星期开始体育课进入最后的考试阶段,100米和800米是必考的,女生的形体操马老师说安排在下个礼拜考,男生还有铅球和三级跳远,也在下星期一并考完,800米留在最后,大家加油。今天我们先来考100米。胡君,你拿着秒表去那边终点,记录下每个同学的到达时间。我读到谁的名字,谁就到我这来,其余的先散开。” 
  班长胡君接过秒表走到跑道的那头,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在操场四边的看台上坐下。“李素芬、杨梅、齐修眉、杨宏义、王国华、刘超,”苏沛拿着花名册,大声地念着同学的姓名,被叫到的三男三女按他的吩咐,在跑道上站好,哨音一响,六人拼命地朝终点跑去。 
  看着身边的同学一个个通过,连毕静也气喘吁吁地跑完回到她的身边,秦秀文沉不住气了,虽然怕跑,但也不想体育课弄个不及格,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苏老师,还剩几个啦?是不是轮到我了?” 
  “下一组就是你了,加油,秦秀文。”  
                  
第二章
  秦秀文一直记得那天跑100米的情景。 
  苏沛那边哨音一落,自己就撩开长腿跑了起来,应该也不慢,可没想到苏沛居然倒着跑到她前面,直盯着她抵达终点。汗湿的黑色针织衫紧贴在自己的身上,令她羞窘难当,步子不由慢了下来。气咻咻地到达终点还没站定,苏沛已朗声报出成绩:“秦秀文,30秒4,胡君,16秒7…”也许他手下留情,这才勉强过关。 
  下课铃声终于响了,秦秀文拎起书包直接回了家,看见肖楚楚又下了床,正在那张罗晚饭,她气不打一处来,把书包往凳子上重重一放,气恼地叫了声“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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