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咧寒风在宋棐卿耳边吹过,那样的刺骨、那样的猛烈,好几次他冲上前,却又被迫退去好几步,几次下来,根本无法接近暴风中心,而暴风的源头,天际上空,却又是另一番场景。
低沉的古语在挽尊耳边响起,尽管周遭被浓重的黑气笼罩,尽管那一道道闪电在自己身旁炸开,可来年个人围成的圆周却是空寂无比,甚至还有一丝燥热。
挽尊凝视对方,看到魔者周身越来越浓的黑气,他便再次催动内里,化强大力量与双掌,此刻的他周身闪着亮白的红,双方气势肃杀无比,却都未进一步动作,好像都在寻找最佳的时机。
魔者焦急的召唤身体原始的强大力量,他现在管不了其他,就算这次会让他元气大伤,甚至会毁坏原本的寄居体,让他不得不以精魂游走在时间,为寻找新的合适的寄居体而奔波,他也不愿意输给那个人妖不辨的对手。
然而他不断的念着咒语,越没有如以往那样,瞬间召唤出死士,反而只是周围悬着打转的黑气,气势上是给了对方压力,却根本不能给对方致命的打击。
正犹豫简,却是听到脚下传来熟悉的叫喊,那一声声的“源深”,仿佛催命符一般,让魔者更加力不从心,因为他在瞬间就感觉到这副身体原本的主人在反抗他!
这样的感觉魔尊已经不是第一次感觉到了,相反,他的意识好像是跟随这个孩子一起成长,而这个孩子的意识却是成长的比他要强大的多,很多时候他想反噬,却根本无法打倒这孩子的意识。
他心中清楚的知道这孩子是违逆常伦而生的,却不得已选择在谒灵牌消失后,选择他为寄居体,就是因为他是一个孩子,他自认为取而代之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最终他错了。
这孩子在争取自己的主导权,且随着那一声声的叫喊,他的主动权也渐渐被身体的原本主人所获取,可他的力量已经祭出,他准备给那个红衣人,尚云清挽以严重的一击,他要趁着这个时候,将对方打败,他是魔尊,魔界最强大的存在,怎么能输给一个人类,怎么能输给一个孩子!
就在这个时候,熟知魔之力的挽尊,发现了对方若隐若现的身体,也知道对方处于怎样的临界,于是他抓紧机会,红色光芒朝着对方笼罩而去,下一刻魔尊便被红光包裹其中。
紧接着天空的阵阵阴云也产生了变化,下一刻旋转的漩涡也渐渐放缓了速度,有的甚至已经消失,狂风大作的天气也渐渐变得平静,宋棐卿等人也逐渐看清了天空的情形。
而处在红光包裹中的魔尊,正在激烈的与源深争夺着身体的主导权,而挽尊呢?自然激动的在坐收魔尊散发出了魔之力。
魔之力在缓缓流失,源深的意识也渐渐不受魔尊的控制,魔尊也因为一点点削弱的魔之力,而使精魂渐渐变弱,这样的局面无疑会使好不容易得以现世的魔尊面临魂飞魄散的结局。
“不!”只听一声凄厉惨叫,那是魔尊留在世上最后的哀嚎,一如几千万年前被谒灵牌封印之时一样,但这次却是彻底的消失。
也许谒灵牌的再次现世,源深的出生,早已注定了魔尊的消失,然而他的消失,并没有给世间带来好处,相反的,他的力量被挽尊尽数吸收了!
当魔之力尽数由红光送达挽尊身体之时,源深彻底失去了束缚,身体立刻恢复成三岁孩童的样子,脸色苍白,直直从空中坠落,而此时的天空也已经变成一片血红!
一直紧紧盯着源深的宋棐卿,第一时间飞身向前,缓缓接住了儿子,看着他惨白的小脸,浑身光-裸,他赶紧解下外衫细细的包裹在孩子身上,并缓慢的向他的身体里灌注真气,希望能减缓他的痛苦。
“爹……爹……我好怕,好怕……”源深紧紧闭着双眼,口中却虚弱的叫着宋棐卿,他十分的惊恐,刚才那段时间,他仿佛一只在沉睡,但刚才魔尊经历的一切他却清楚的感觉到了,就连魔尊消失前的惊恐他也丝毫不差的体会到了,他很害怕真的害怕,他伸出手,不停的在空中抓着,希望能获得爹的回应,希望爹能救他!
宋棐卿知道孩子经受了巨大的惊吓,他将孩子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温柔的说着:“不怕,爹爹在,爹爹会保护你,源深不要怕,爹爹在……”
看着终于安然无恙的孩子,那温馨的场景,让景幽为之感动,然而她知道真正敌人还在眼前。
“哈哈……”获得了梦寐以求的力量,挽尊仿佛更加的不可一世,身躯浮在半空之中看着脚下的人,仿佛如蝼蚁一般轻贱!
尚云清禾算什么?族长有什么了不起!宋棐卿算什么,他想与自己对着干,他还没有那个能力,而安陵一族?那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丑,被自己呼来喝去的奴仆!
哼!他现在有了足以号令天下的力量,整个凌云山,甚至蒂都、仙灵界,到整个大陆,将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
他阴冷一笑,看着远处昏蒙蒙的一片,眼神变得深幽,“师兄,你逃不掉的!”
挽尊缓缓降落,轻飘飘的弹开景幽的攻势,一个闪身定在宋棐卿的身前,对方戒备的看着他,挽尊轻轻一笑,“你怕我?哈哈,以前跟着我对着干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怕我?”随即看了一眼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源深,邪笑一声道:“这个小畜生还活着?宋棐卿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羡慕你可以生孩子,如果师兄也可以给我生孩子多好。”
说着,他双眼锐利好似一把利剑直看向源深,下一刻孩子就被他高高举起。
“住手!放了孩子,他是无辜的!”宋棐卿没来得及阻止,孩子却又一次面临了危机,那惨白的透明小脸,披散的乌发,散开的衣衫,让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可怜与无助。
纵使宋棐卿再如何坚强,经过这么久的苦熬,得而复失的他,最终落下了一颗泪珠,他直直跪倒在挽尊的脚下,哀求着道:“放了源深,你要怎样都可以,求你放了我的儿子!”
看着昔日的仇人跪在自己的眼前,挽尊心中畅快无比,那人在自己面前一下下的磕头,片刻那光洁的额头上便沾满了鲜血,他默默的看着,心中无比畅快!
“我可以不杀了这孩子,你把尚云清禾……”说着,一抬眼便看到口中的人正朝着自己走来,他沉着脸,想要去扶起宋棐卿,却是被对方避开,看到这一幕,挽尊心中划过一丝异样,抓着源深的手不禁加重了力量,引得那孩子嘤咛一声。
尚云清挽沉喝一声:“尚云清挽,你别太过分,放了我儿子!”同时宋棐卿抓住机会想要上前抢夺,却是被对方察觉,将源深紧抱在怀里,阴笑道:“别着急,我可以放了这小畜生,但是你,尚云清禾”他指着对方,轻轻的道:“如果肯在我面前跪下,并且说你愿意用自己的命,换你儿子的命,我立刻就放了他,而且保证,也不会找别人的麻烦,怎么样?这个条件是不是很容易就达成呢?”
听到对方的话,宋棐卿眼角突跳,随即道:“你不要太过分!”他焦急万分,一面不希望儿子有闪失,一面又不想尚云清禾有危险,但是他竟然想不出两全的办法。
正焦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却听到尚云清禾道:“好,我答应你。”说着便跪倒在他身边。
而才清醒过来的景幽,以及随即而来的清宴与景溪等人均是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们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都对挽尊的做法感到愤恨,但他们只能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
尚云清禾刚刚跪下,挽尊便迫不及待的大笑畜生,一抬脚将他踢倒在地,清禾瞬间吐出一口鲜血,趴在地下半天没有动静。
宋棐卿见状,看了还在挽尊怀里的孩子,急匆匆的跑去扶起尚云清禾,看到对方已然昏迷,转身恶狠狠的瞪着挽尊,却不知该说什么。
挽尊笑够了,看着一个个凶神恶煞瞪着他的一众人,挽尊轻蔑一笑,“你们这么凶狠的瞪着我,并不能将我如何,相反,我强大的力量才是你们所忌讳的,你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折磨他,却无能为力,哈哈哈哈……”
说着,拍开宋棐卿,抓起尚云清禾的前襟准备将人甩出去,却不料对方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气息微弱,却一字一字说的清楚,“放了我儿子!”
“哼!”挽尊冷哼一声,将源深往天空一抛,随即给了尚云清禾一掌,对方当即飞出老远,趴在地下不能呕血。
看到这情形,众人大呼畜生,景幽再也不顾一切,擦掉嘴角的鲜血,从新举着鞭子朝他攻来,其他人也是,从不同的方向攻来。
而宋棐卿看到儿子被跑出老远,自己经管动作再快也不可能接下,眼看孩子就要撞到一座假山上,却是突然飞来一道人影,将孩子稳稳接到怀里。
那一刻宋棐卿紧紧提着的心脏才算放下,可他却是怎样都看不清救人的是谁,知道对方站到自己面前,他才勉强认出那人的容貌,却是无暇关心,只道一声谢,就急忙将儿子抢到怀里。
对方看着他苍白的面色,几乎在崩溃边缘的状态,轻轻叹了口气,随即伸手在他的睡穴上轻轻一点,宋棐卿便昏倒在他的怀里。
将对方交给身后之人,他冷眼瞧了那不可一世的红衣人,双眼一沉,抬手祭出一道白色掌印,朝着对方面门而去。
对方也早有察觉,挡开其他人的攻势,一闪身也躲开了那一掌,随即冷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九天释云!”而后无意瞥见他身后抱着宋棐卿的人,不由心上一紧。
“师兄!”他惊呼出声,随即狠狠道:“我不好是让你走吗?你难道不担心叶柳烟?”
尚云清稠缓缓将宋棐卿放到地上,此时已经时过正午,绚烂的阳光缓缓从云中漏出身影,照在他的身上,让他显得更加淡然,可就是这样不紧不慢的动作,和淡漠的神情,让挽尊的心不由的更加焦急。
怎么回事?他在心里不断的问自己,为了不让清稠卷入这场战斗,他便很早就将对方骗走了,怎么他还会回来,还看到自己……
他只希望对方永远陪着他,但却不希望对方看到如此血腥残忍的自己,这样会让对方更加厌恶他,他只是想让对方永远待在他身边,不要讨厌他,所以他不想让对方看到,可是……
九天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冷哼一声道:“尚云清挽,若是不想落个悲惨下场,现在就束手就擒,本尊还能饶你一死。”
听到对方的话,尚云清挽哈哈一笑,又看了清稠一眼,眼中满满的哀愁与不甘,却是沉沉道:“我拥有者天下最强大的力量,你能奈我何?”
九天脸色闻声立变,厉声道:“大胆!本尊现在就将你擒了,了结了这天下的祸害!”随即便见他周身白光大盛,待众人定睛再开,眼前俨然出现一只巨型九尾狐,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尚云清挽,几步扑倒他面前,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对方而去。
尚云清挽微微皱眉,足尖轻点,一下飞至空中,只见九天也立刻跟了上去,两者好似十分默契一般,将天空作为了战场。
清宴看着昔日的师弟竟变成如此,不由扼腕,摇摇头从地上站起,走到景幽身边,将她扶起,而后又一起把尚云清禾扶起。
他二人看着昏迷不醒的清禾,不再多言,均关注真气与掌中,向着清禾心脉缓缓输送。而景溪则与清稠则将宋棐卿父子二人带回房间。
这样重伤的人尚云清禾与端月银翘则被安放在同一房间,被好生照料,宋棐卿则与源深在另一个房间被人照顾。
而此时的挽尊却是在对上九天的时候,身体渐渐进入魔体,红发飞扬,眼角黑藤不断蔓延全身。紧接着天空顿时陷入黑暗之中,那被谒灵之力禁锢的魔之力量,显然在被挽尊吸纳之后,占据了主导的位置,挽尊整个人都变了一个样子。
他们此时已经远离阵地,在一处荒芜之地,尚云清挽与魔尊对战近五个时辰,此刻对上九天却丝毫不见锐利,只见他红发飘散,双眼朱红,其中还隐隐透着黑气,嘴唇也渐渐变为褐红。
九天口吐一白芒,朝着尚云清挽而去,对方迅速避开,却仍然被击中手臂,而对方却好似没有知觉,口中念念有词,“本尊即将成功,这天下,还有师兄马上都会是我的,再也不会有人和我争夺!”跟着便再次运化魔之力,一团黑色光雾朝着九天而去。
他们越战越酣,天际由明专暗,由清明变为时而污浊、时而清明。
九天与挽尊的战斗打了整整一个日夜,惊动了整个蒂都。当战事平静下来的时候,一道亮白闪过昏暗的天际,而后便见尚云清挽已然被九天禁锢。
他将尚云清挽带至巨麓山,此刻巨麓山以聚集了蒂都所有百姓,他们都是这场灾祸的受害者,他们静静听着九天将如何将罪魁祸首的罪刑昭告天下——尚云清挽窃取魔之力,妄图以魔力涂谋天下,令天下生灵涂炭,此等逆天叛道之人,必定要带回天庭处以极刑,以免魔之力再次为祸人间。
挽尊此刻已是狼狈不堪,虽四肢完好,却面容土灰,人也昏迷不醒,众人看着愤怒之极,恨不能将他薄皮抽筋以解失去家人,突逢灾祸的痛苦,看着九天将人带走,却也将心中的恐慌放下,毕竟这人即将被处死,再也不会造孽了。
***
宋棐卿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是源深圆圆的闪着亮光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宋棐卿愣了愣,随即缓缓落下一行泪,慢慢把孩子抱在怀里,轻声道:“源深,我的儿子没事了,没事了……”
源深被父亲抱在怀里,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后感受到父亲当时的担心,现在的放心,不由心里难过,撇了撇嘴,最终忍住了哭泣,伸出肉肉的小手,学着他的样子,轻轻拍着宋棐卿的肩膀,糯糯的道:“爹,孩儿没事了,爹爹不哭不哭……”
门外景幽看着这一幕,不由湿了眼眶,随即悄悄关上房门,转身看着阳光下等待自己的青年,向他轻轻一笑,二人同时离开。
清宴与他并行与羊肠小道上,看着灿烂的阳光,二人相视一笑,景幽缓缓道:“看着他们都没事,我心里很开心。”
清宴伸手抓了她的手,轻声道:“是啊,对你也算是一种解脱了。”
景幽一愣,随即释然一笑,“是啊,宋棐卿一直以为欠我多一些,却不知道,如果没有他一直以来陪着小麦,弟弟还不知道能不能那么开心,我也不会那么快看清挽尊的真面目……”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清宴知道他显然是紧张挽尊最后的结局,看着对方沉默,他闭了闭眼,轻声道:“大师兄,去了巨麓山。”
景幽闻言,并没有多少惊讶,只是与他继续往前走,只是许久才道:“我知道,我不怪他。”
巨麓山的山最难攀登,但对于走惯了这里的九天来说,可谓轻松无阻,迎着清晨的阳光,他带着愤恨不甘的挽尊,走在去往天庭的路上。
在途中,却是被尚云清稠拦截,九天停下脚步,笑眯眯的看着对方,仿佛知道他会出现在这里一般,他将奄奄一息的尚云清挽放到底下,抱胸靠在一块大石壁上,慢慢悠悠的道:“看着你一脸着急的样子,是怕本尊不会将此人正法吗?”
闻声,尚云清挽微微抬起眼睛,看清来人是尚云清禾后,焦急的道:“师兄,你来看我了,师兄!”他的声音十分微弱,但一字一句说的极为认真,那双早就没有神采的眼睛,此刻却是雪亮,一眨不眨的看着对方。
尚云清稠却是没瞧对方,只是走到九天身边,跪下道:“九天大仙,恕晚辈无力,晚辈希望您能能放过清挽,至少,至少饶他不死……”清稠看着神志不清的人,心内有些不忍,而此时尚云清挽也是奋力紧紧抓着对方的衣袖,可怜的看着他。
“师兄,你能来送我最后一程,我已经知足,没想到你竟是……”说着,尚云清挽竟开始哽咽,他缓缓闭了闭眼,再睁开,双眼却是一片清明,仿佛看破一切,他趴在地下,虽十分狼狈,却无比虔诚的道:“九天大人,罪民自知有罪,但却还能得师兄不弃,罪民便别无他求。”
听到这话,尚云清稠不禁看了对方一眼,却是不知说什么好,只定定的看着抓着他袖子的手,他突然回想起两人年少之时,那倔强的孩子也是整日这样抓着自己的衣襟,生怕放开之后自己就会跑了一样。
看到这样的情形,九天勾唇一笑,想到来时韶云的一番话, “他终究是一介凡人,若是交由天庭处置,定然下场悲惨,天帝只是让你将魔之力带走,我们便饶了他的小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九天勾唇一笑,亲了亲韶云的唇,伸手拿出放在胸前很久的碧绿玉牌,竟然与当初的谒灵牌有九成相似,“就知道你会心软,特意想真人要的玉牌。”
想到这,他微微一笑,道:“看你二人并不是无情,但本尊可非这么容易糊弄之人?”说着,看着尚云清挽的表情竟有些诡异,“本尊以将魔之力全数收入新的谒灵牌之中。”说着将一块青色玉牌举起,“这谒灵牌本为救人性命的宝物,千万念来从未向世人泄露其中机密,却是……是我天界愧对与百姓,今后这块灵牌便要在这世间消失!”说着他将灵牌紧紧攥于掌中,只见他手掌白光大盛,片刻便闻一道锐利之声划破天际,谒灵牌与魔之力顿时化为烟尘随风消逝在天际。
两人看到这情形皆有些不可置信,但接着便见挽尊伸出在清挽虚弱之际,手掌放于对方头顶,说道:“你虽被求情,免受天庭责难,但却为祸太重,本仙岂能任你妄为。”而后手掌汇聚力量,竟然参照他当初对柳烟的做法,将他的脑意识抽离,挽尊全程都看着尚云清稠,紧紧抓着他的手却随着意识的消失而放开。
看着渐渐昏迷的尚云清挽,以及跪着未动的尚云清稠,九天做完自己该做的,轻轻一笑,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尾声:
宋棐卿一家皆大欢喜,自从尚云清禾醒来之后,便借口自己伤势需要宋棐卿亲自照顾,否则很难恢复,大家都知道这是借口,但也随着他了,谁家宋棐卿自己都没有意见呢?
九天说挽尊似乎做了一件好事,源深这孩子没有两股力量的纠缠,就如同普通的孩子,这样宋棐卿二人送了一口气,这样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有一日宋棐卿提出还是要去拜祭一下过世的大长老,以及给咬舌自尽的端月凝雪一家一个说法。
尚云清禾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答应宋棐卿的提议,于是一家人浩浩荡荡的回了凌云山。显示依照计划拜祭了大长老,安慰了从惊慌中恢复过来的灵府百姓,而后当然是去了端月府。
本以为端月一家会十分排斥他们,却不料端月夫妇二人先行表示歉疚,让宋棐卿倒是不好再说什么,而尚云清禾在此时也隐瞒了端月凝雪当日在自己弟弟创全咬舌自尽的事实,谎说端月是为救他而死,并答应按照尚云氏族长夫人的礼仪为她下葬。这样的结果端月夫妇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宋棐卿也并不惊讶,因为这正是他的想法,却不料两人刚好想到了一起。
在葬礼上,尚云清禾还向灵府众人宣布了一项决定,便是自己在战役中双臂受损,无法再继续带领灵府医药氏族,愿意将族长之位让给尚云清宴,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但因为是蒂都八大府的灵府族长夫人下葬,各府都拍了人来,在这次战役中,灵府确实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他这么说,其他人也无法说什么,虽选拔族长的规矩严苛,但战后各部都需要恢复,且尚云清宴在战役中,和战前的表现大家都有目共睹,便是无人反对。
自从端月银翘病好了之后,身边却多了一个跟屁虫,任他怎么甩不掉,这样一片愁云中的端月府,也渐渐走出了阴云,端月夫妇整天催着他与景溪早些完婚,他们好抱孙子,却是每一次都在端月银翘的一片哀嚎中画上句号。
尚云清禾处理好了灵府的事,便风风火火的归隐在了玉青镇,延续原来宋棐卿的老本行,经营着小农场,生活无忧无虑。九天大仙治好了清禾,又带着老婆游玩去了,而尚云清禾则因为手臂渐渐恢复,也开始为镇上的百姓瞧气了头疼脑热,又一次赢得了朴实百姓的夸赞。
话说两头,尚云清挽虽罪业深重,却有一位重情重义的好师兄。但……
尚云清稠却要整日被弱智的清挽纠缠,然而同时在街上看到了已经清醒,却失去记忆的叶柳烟。三人也在玉清定居,偶尔众人还能见面聊聊。
而当他们谈及白雅,宋棐卿说道很久不见,却是被尚云清禾爆料,被术府的这任族长玉玑戈纯纠缠不放的劲爆消息。
“是吗?怪不得扶风兄许久不来看我,我还是有点想他的。”
“他不来不是更好,不是……宋棐卿,你敢在我面前说想别的男人,我……”
“嗯?你怎样?”
“我……唉,亲亲娘子,我们不要提别人好不好?”
“哼!坏阿爹,别靠爹这么近,小心我咬你!”
“啊!阿卿,儿子下学啦。”
“嗯,是啊。”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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