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家大争

  见周围刺来的十来根长槊，公孙策长啸一声，水晶铠甲上布满电光，瞬间他被刺中，水晶铠甲崩裂出无数裂痕，周围灵将刺出的长槊都被卡在铠甲中。
  “去死！”
  左右两戟探出，两名灵将被刺破面门，雷电戟一抖，头颅炸裂，公孙策继续挥动雷电戟，瞬息之间，划破七八名灵将脖颈。
  余下五名灵将弃了长槊才逃出公孙策的攻击范围，暂时保得一条性命。
  公孙策身上的铠甲已经复原，他大吼一声，十几根长槊被震飞。长槊留下的孔洞瞬息间被修复，周围残存的灵将丧胆。
  相互看一眼，他们捡起地上的长槊再次攻击公孙策，这次他们刺向公孙策的面门，这里没有水晶铠甲保护。
  公孙策左右两臂挥动雷电戟与他们对刺，这些灵将刺出的五颜六色的灵力纷纷被雷电驱散，雷电组成的蛇盘旋在两戟交织的地方，不断壮大。
  “游戏结束！”
  庞大的电蛇冲开灵将的灵力护盾，直接将五人吞没，五名晋军神将在雷电中颤抖，抽搐，变成灰烬。
  公孙策见一地的晋军灵将都化成灰，缓缓出了一口气。
  这时候魏军各部领悟灵力的神将赶来，公孙策一指晋王大明宫：“最后的敌人在那里，消灭他们，我们就能过一阵安稳的日子！”
  魏军跟在公孙策身边的灵将不下十人，他们与公孙策为前驱，白袍重甲后继，再后面就是潮水一样的红袍赤甲的魏军登上西城，向左右两城移动。
  晋阳城很大，但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繁荣，街道上是随处可见的焦尸，这些都是晋国民壮或者天兵，更多的是普通的百姓。还有战死的军魂遗留下的头颅，这些尸骸已经铺满了街道，散着浓烈的腥臭。
  街道两旁的建筑已经坍塌，尽是灰烬废墟，偶尔有残存的晋国伤兵从废墟中大吼着杀了出来，还未靠近，就被鹰卫射死。
  一路畅行，但公孙策心情沉重。
  大明宫前，还有燃烧的房屋，宫门城墙上没有一个守军，门前有一张大椅，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色冕服，纹着诸如日月星辰十二章的壮硕男子。
  诡异的情况让魏军止步，公孙策细细审视，良久才说：“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
  椅子上的王者挥手一招，从废墟中飞来一张大桌和椅子，对着公孙策一指面前的空椅笑说：“我怎么就不能来？”
  公孙策大步走过去，坐在一尘不染的大椅上，这时看到大明宫门大开，走出一队貌美如花，却瑟瑟发抖的宫女。
  桌上很快摆满了菜肴，一名十二三岁，衣着华贵的少女为二人斟酒，怯怯地望着公孙策，欲言又止。
  坐在公孙策对面的人不是李世民，而是秦王赢荡！
  “小家伙，想问就问，再不问你可就没机会了。”
  赢荡说着，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公孙策相信赢荡不会做卑鄙之事，端起酒杯也是一气饮下，扭头看向小姑娘，长得很美，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少女畏惧公孙策的眼神，但眼神透着倔强，顶着公孙策的眼神问：“太子殿下，我母后她还好么？”
  “长孙无垢？”
  少女欢喜的点点头：“妾是阿兕，还请殿下告知。”
  “原来是晋阳公主，你娘她很好，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到了河东崇东观，她自己要去那里的，我答应了。”
  晋阳公主五岁时长孙皇后就死了，等她长大一点后才知道什么是死亡，经过长孙皇后生活过的地方就会伤心地流泪，李世民知道了也会跟着哭。
  她和李治是李世民带在身边养大的，李治满十五岁出宫居住，她知道后就哭泣，李世民也哭。
  她十二岁时病亡，李世民更是难以压制自己的悲痛，想起她就会哭，哭伤了身体，一度不能打理政事，魏征劝谏他节哀，他却说自己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却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悲痛。
  长孙无垢在公孙策身边待了半日时间，常常谈起她的这个小女儿，公孙策对她印象很深，加上他答应长孙无垢要给她子女安全。
  故而他想了想说：“我答应你娘要给你们安全，大明宫将要告破，你也不用回去了，去陪你娘吧。”
  想到自己家族的国家将要灭亡，父亲和很多兄长都要战死，她默默啜泣，她也知道这就是战争，乱世之中的战争，是没有正义与邪恶之分的，有的只是胜败。
  “殿下不能放过晋国么？阿兕可以帮殿下去说服父王。”
  她两眼绽着光彩，公孙策只是轻轻摇头，她眼中的光芒暗淡下去，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没用的，战争已经到了这一步，投降已经没了意义。我和你父亲都只是战争中的一部分，形势决定我们要战，我们不能不战，否则就会失败。”
  “可现在殿下已经胜了，为什么不能放过我父王他们呢？”
  “很难，我们虽然是英雄，却也是被大势操纵的英雄。脱离了势，我们什么都不是，只是匹夫。”
  一旁赢荡说道：“大势并非如此，而是你公孙策打破了平衡。失去平衡的大势，必然要反噬。”
  “我是真神将，除了神，谁能打败我？”
  赢荡摇头轻笑：“神就在我们头顶，你的狂妄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笑话。”
  公孙策默然，神确实可以降临，比如当初西征一役中的吕布，他是战神中的一个，只是诸神中的众多打手之一。
  和吕布对上，哪怕两人的实力一样，他也干不过吕布，毕竟几千年的经验在那摆着，不是那么容易超越的。
  “阿兕，去和你父王告别吧。将你的兄长接出来，算是给你们李家留一条血脉。我想你父亲，是不会怪你的。”
  “嗯。”
  第四章 晋国，灭！
  晋阳公主离去后，公孙策盯着赢荡问：“你来这里做什么？如果是阻止我攻灭晋国，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你不是我的对手。再说，现在的晋国还有价值么？”
  赢荡摇头：“不打一场，怎么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
  他接着说：“你是姬姓，我秦国和晋国都是赢姓，某种意义上来说晋国是秦国的同宗兄弟国，坐看晋国被灭，对祖先无法交代。”
  “当初我们在建章宫打了一场，如果你不是王，我那时可以将你击杀。过去了一年时间，我经历百战，武技更强，更有灵兵相助，你怎么和我打！”
  “再说你就算拖住我，也拖不住我魏国几十万大军！”
  公孙策的信心溢于言表，对于他的自信，赢荡仿佛在看一个笑话：“我们打一场，你就知道了。”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战吧！”
  公孙策起身，赢荡还是坐着摇头：“你没懂我的意思，我来这里是要为被你灭亡的晋国出气，而不是要保护晋国不被消灭。”
  “何解？”
  “祖先传下来的气运就那么点，晋国还要分走一部分，这对秦国没好处。当初我大秦攻灭同为赢姓的赵国，才奠定了霸业的基础。”
  “晋国的存在，会分薄祖先降下的气运。可也能对祖先回馈气运，所以祖先不愿意看到晋国被灭，毕竟晋国一灭，就少了一个祭祀他们的国家，是他们的损失。”
  “如果晋国灭亡，我秦国就能获得全部祖先的庇佑，获得全部的赢姓气运，这才是我想要的。”
  “那你吃饱了撑的来搅这趟浑水？让我灭掉晋国不就结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嘿嘿，我有我的秘密，你准备开工吧，天亮后我再来为同宗的晋国报仇。”
  赢荡起身，抓起桌上的一条鸡腿，提着酒壶慢悠悠走了。
  魏军开赴大明宫下，宫墙上站起来密密麻麻的晋军，虽然密集，但公孙策知道，宫中的晋军不足三万，自己的兵力对对方的七八倍。
  如果不是河东一线逼得太急，他现在就围住大明宫，围他个几十天，日夜以投石机进攻，到时候不损一兵一卒就能荡灭晋国。
  大明宫的城墙只有七八米高，很快大量的云梯就被运进城中，而平阳公主也带着自己三位哥哥和三位姐姐背着行礼，一身素布服出了大明宫，李世民跟着他们一起出来。
  半夜的时间，李世民头发已经全白了，摸了摸李兕儿的脑袋，笑呵呵地说：“不要伤心，去和你娘安稳地过日子。我和你诸位兄长只是回到鬼界去睡觉而已，这个世界已经乱的一塌糊涂，说不定过个十几二十年，父亲又能见到阿兕。”
  “父亲……”
  “阿兕要乖一点，想一想，父亲再次复活时，可能就能看到阿兕的孩子了。崇东观里也有我大唐宗室，你们去那里也不会受人欺负，如果公孙策还活着，你们不要恨他，我和他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消灭乱世而发动战争。”
  最后李世民对瘸腿的李承乾说道：“好好照顾你弟弟妹妹，像个普通人家活下去，或许对你们来说，也是一件幸事。这次复活之所以立恪儿为太子，就是希望你们三兄弟远离王位，过一世安稳太平的生活。”
  “父亲……”
  李承乾流着泪，接过李世民递出的定唐双刀，听李世民说道：“这是给你保护阿兕他们不受欺负之用的，不是给你建功立业的。不要再想着江山，过了今夜，你们只是凡夫俗子，不再是大唐皇族！”
  “承乾谨记，只用它保护弟弟和妹妹。”
  “告诉你娘，我不恨她。”
  “嗯！”
  李兕儿哭着扯着李世民的战甲不走，李承乾上去抱住，强行拉走，听着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哭声越来越远，李世民泪水终于不受控制，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