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宫的秘密

第92章


  到底什么好呢?这天下午是导演系学生自由活动策划毕业作品的时间,李信抛开繁重的课业,乘着车上街了。街边的店铺琳琳琅琅,高耸的商业中心和百货公司也鳞次栉比。但是无论李信想到什么,又都总觉得差了一点。偌大的一座首尔市,这么多商厦,李信哪一家都不想进。
  侍卫队长兼司机大哥已经驾着车在最繁华路段转悠了两三个小时了,就算是意志□□驾驶技术熟练,都绕得有点犯晕。殿下这是想要做什么呢?要买什么嘛?为了庆祝妃宫娘娘的生日?
  就在他想这事的时候,李信突然一拍大腿,“对啊!就是那个!快!开车到东大门区!到踏十里去!”
  他怎么之前没有想到呢?妃宫那么喜欢绘画,当初她半卖半送交给宫里的那幅画展出的时候明明还能看出留恋来,他就去买一幅好画当做生日礼物,绝对是不错的!
  踏十里卖画比较好的店铺都在街里面,但那里面非常狭窄,完全不适宜车子进去。李信只有在街口下来,步行进去搜索东西。好在,他戴了墨镜,而平素到踏十里来的人多数是外地外国的游客以及上了年纪的老人,伪装之下,倒是没有被认出来。
  李信并不太懂画,也别是古画。虽然也有一定的美术鉴赏能力,但那也是宫廷针对西洋油画的教育之下才有的。他不知道什么好,店里的东西太多,反而容易挑花了眼。
  光听店老板介绍,是根本不能甄别出画的好与坏,珍贵与否的。李信打定了主意先看再买,从这些店里标明最珍贵最好的画作中挑出合眼缘的。今天哪怕在踏十里遛断了腿,他也要找出送给妻子的礼物来。
  但是世上的事情就是那么无情无耻无理取闹,也就是那么巧。李信从一家店铺转出来,想要到另一家看的时候,居然瞥见他的妻子申彩静就在前方不远!
  这也很正常,彩静现在不用上课,月份又不大,所以行动甚是自由。她喜欢画画,已经是全国都知道的新画家了。平时也经常和郑校长一起出去在美术圈子里转转,参加一些活动什么的。现在皇家美术馆里还挂着一幅他们家妃宫亲手画的画作呢!
  李信心中一喜,第一个念头是上前去汇合,但是又一想,他这不是在给她的生日选礼物呢吗?如果被提前知道了,这就不是惊喜了。这样的念头一起,李信顺势又往后躲了躲,申彩静是完全没有看见他。
  她是刚从一家店里出来,脸上还带着笑意,不过这家伙出宫怎么不带着人在身边呢?!不知道自己现在身体脆弱而宝贵吗?!
  李信心中还在想这些,却又看到从店里出来另外一个人。他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地淡去了。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健壮的男人,虽然不愿意承认,即便看起来年龄比他和申彩静大不少,但光是从侧面看上去就知道长得挺帅的。而和他这样从小穿西装的王子贵气不同,西装穿在他身上,是尽显成功人士的气派。李信的心中醋意上涌,这个家伙是谁?怎么会和妃宫一起到这里来呢?
  李信此时只是觉得酸酸的,倒没觉得申彩静背着他做了什么,没生气。
  但就在此时,那个男人的脸正过来了,那张脸让李信呆若木鸡。那个人!
  李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怒气和酸气夹杂着一起上涌,简直要把他整个人点燃引爆了。遍寻记忆,这个男的他分明不认识,但是为什么一看到他他的心就觉得那么不安,那么愤怒,那么想把对那个男的笑靥如花的申彩静拉开呢?!
  他澎湃的怒意已经接近临界值了,连李信自己都觉得心惊不已。他这是怎么了?!
  拉着跟在他身边的侍卫队长一起退了一步,让两个人都隐藏在店铺幌子的角落里。申彩静和那人拎着什么东西一起往前走,边走还边在说笑着什么。
  侍卫队长看着李信脸上怒意一闪一现意味不明,顿时心里就凉了半截。殿下这是吃醋了吧?可是他刚才看妃宫也没有和那个人有什么不对的亲密行为啊?难道说是之前已经有所怀疑,这次抓着实证了才会这么生气的?!那,这不就是宫廷秘辛了吗?!他不会被灭口吧?!
  但当他重新战战兢兢地去看李信的脸,却发现太子已经面色如常了,还对他说:“刚才那些画都在哪家店已经记下来了吗?接着往下转转,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更好的。”
  这样子,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一场梦都是幻觉似的。侍卫队长暗暗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也顾不上疼,赶紧追上太子的脚步往前面的店里走去……
  不知道对方是谁,和妃宫到底是什么关系,李信觉得他不能够这么武断。之前的他,就是因为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欲望和情绪才会迷失,才会在接下来和惠正宫和李律的争斗中一开始就落了下风。李信这次找的都是他真真正正的自己人,暗中去调查那个和妃宫一起出现在踏十里美术街的男人是谁。而表面上,他已经彻底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现在情况不明,他怎么可以对最爱的人发脾气呢?可要好好地控制住愤怒的怪兽啊,李信!
  派出的人只能从‘最信任最可靠’这一点出发,所以能力还是差强人意的。直到高考结束了,李信还是没能得知那个人的确切资料,只知道他是个有名的画作收藏家,眼光好、出手阔绰,在首尔美术收藏界小有名气。
  这一点,也能从侧面让他明了为什么申彩静会和他认识。但是李信就是觉得不对,就是觉得过不了心里的那个槛。即便申彩静和那个王启政之间的交往看起来正常极了,李信还是觉得自己快被滔天的醋意折磨疯了。
  是快疯了,李信昏昏沉沉地从书桌上爬起来。这几天他已经尽量的避到僻静处平复心情了,但是在这么冷清的东宫老宫殿的书斋里呆着,他都静不下心来。甚至,刚才昏昏欲睡之下,他还做了一个那么古怪、那么离奇,那么疯狂的一个梦……
作者有话要说:  id 王朝万万年:“最近总觉得脑门有点发绿,还总是心绪不宁想发火,我是得了什么病,有治吗?在线等。”
  
☆、第九十章:人生若只如初见(前)
  与巴雅尔的回忆截然不同,李成桂对他们之间的第一次见面的记忆并不是在那片花林,而是在王大婚后的朝堂上。
  一直以来,高丽的大殿之上都设有王后的宝座。就在国王御座的旁边,比邻而设、无高无低,象征着高丽王与元庭下嫁的王后之间和谐的情感和对元这个‘泰山之国’的尊敬。即便是在元颓败了,先王后宝塔矢里被阴谋毒死了,这个后位都没有改动。
  大殿还是百年来的那个大殿,后位仍然在原位,连上面的金漆的光彩都已然如旧。但是人心,早已经变了。阿木巴雅尔,这位新来的继后,这个象征着元庭第一次向高丽妥协之后的产物,现在完全不复其先辈们的趾高气昂和高高在上,坐在后位上都是小心翼翼的。
  前车之鉴的尸骨还未凉呢,她当然会害怕。
  李成桂正是之前扫平崔儒叛逆的将军,与元之间的关系本就有几分微妙。可以这样说,眼前的巴雅尔,也是他李成桂功劳簿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所以在庆祝的宴会上,李成桂饭饱酒酣之余,也偷着看了一眼上座上的新王后。
  世上有一句话,叫做一眼万年。
  曹敏修在席间还说,巴雅尔和宝塔矢里一样,都是蒙古草原上少见的美女,又同出一家,简直就是两朵并蒂而开的玫瑰。也有人附和,说元庭早已承袭华国文化,该说她们是并蒂的牡丹才是。而王上却已有所指地说,南橘北枳,牡丹移植到了他们三韩半岛上,也该变作金达莱才对。要不然,只会因为适应不了气候而死!
  李成桂酒酣正浓之间,都看见了当时李仁任脸上愉悦得意的表情。
  但其实叫他说,那清秀娟丽的小脸,根本不是什么金达莱,明明是木槿。比金达莱生得更高,花开得更美更多,虽然生命力也很顽强,但比起爱生在田边的金达莱,还是木槿更衬这座美丽的宫廷。
  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有把后座上的巴雅尔当回事,也就没有人注意到,圣眷日隆的将军李成桂,此刻看向她的目光有多么痴迷。
  她那不及宝塔矢里美艳的清秀长相、因为害怕而有些畏畏缩缩的神情,此刻都成了吸引他目光的优点。所以,在花林中巴雅尔遇刺的时候,李成桂会出手相救。
  这是一段注定了悲哀的感情,即便李成桂深深地知道她并非王祺真正的妻子,但仍旧是尊卑有别,伦常受限。身为主母,又怎么能够与丈夫的臣子相好呢?!所以一开始,巴雅尔对李成桂是完全的抗拒的。
  抗拒他的爱,抗拒他的心,也抗拒自己的心。
  但是他们的爱即便结果会是苦涩的,命中注定却仍然会结果。在那个特殊的时期,总少不了坚信苦难。而这些坚信苦难,对他们的感情反而是一种成就。
  为了爬上朝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李仁任已经杀死了一个王后了。宝塔矢里的毒药,就是这个老家伙找来的。
  李仁任的政治倾向可是变幻多端,刚开始的时候,他明明是靠拍着王祺上位的。但是在去年的危急关头,这老狗却瞬间变了脸,在战乱时毒死了已经成功怀了‘龙种’的宝塔矢里。王祺对此虽然并没有多加阻拦,但也因为计划失败而分外懊恼。可是李仁任这佞臣就是有佞臣的本事,居然很快又重新得到了王祺的信任。
  此时他对新王后仍旧虎视眈眈,因为新王后的到来,意味着在高丽的元庭势力还在,朝内的亲元大臣仍然地位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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