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队长

手上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了,只是动了动还会有疼痛的征兆。我看着手上的绷带，捏了捏手,没去管它。
  “爱？你醒了啊！”艾斯扭头看过来,语气里有些惊喜。他弯下腰在小冰箱里翻了翻，递给我一壶水：“补充能量！”
  “……”虽说我倒是不饿，拿一壶水给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说什么补充能量就太可疑了。
  艾斯在我的注视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其他的我已经吃完了,你饿吗？”
  “……不饿。”我忽然觉得干嘛要醒过来呢,继续这样昏迷该多好。
  艾斯露出了放心的笑容：“太好了,还有啊,那个一日岛上的海贼已经被我们一窝端了,船长是被爱干掉的哟。”
  我点点头,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身为一群海贼居然不出发去寻找ｏｎｅ ｐｉｅｃｅ而是搞什么占山为王，真是弱地我都不想说那是同类了。
  <<<
  我们花了半个月时间去到达老爹的坟墓所在，被花环簇拥的墓碑上上写着简单的墓志铭。
  这里埋葬着一个时代，仅仅是想到这一点，我就有点感概。
  艾斯蹲坐在我身边，也就是老爹的墓前。我触摸着有些冰冷的石碑，觉得眼眶又忍不住有些发热。
  “嗨老爹，我带爱来看你了哟。她很健康，不用担心。海贼团的大家也过得很好，我们绝对不会让白胡子的威名蒙羞的，老爹你就放心吧。”
  我有些意外地看着絮絮叨叨的艾斯，印象中他并不是会念叨这些的人。然而现在却亲切地让人有些觉得遥远，遥远吗？我转头看了他一眼，是的。
  就算他此刻正坐在我的身边，我还是觉得，我们之间很遥远。
  不能依靠失去的力量，我想我只是足够坚强，但还没有能够和他并肩的力量。
  不过对于艾斯离我越来越远这种事，其实我并不反感。我和他一路走来，春澜秋霁夏雨冬雪看遍，见证了他的成长，对我来说，没什么比这件事更让人愉悦了。
  从一开始对七武海束手无策，到现在能够撑起白胡子的半边壁垒，我毫不怀疑他的强大。
  也从一开始封闭自己的心扉，到现在能够肆无忌惮地对着一个人说出这种话，我应当相信，艾斯是幸福的。
  “能遇见你真的太好了，爱。”
  我正在想着这些，却猝不及防艾斯忽然提到我。我愣愣地盯着他，却发现他也眼眶红红地看着我。
  “一直以来，从罗格镇开始，你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身边。是你一直支撑我走到现在的，所以我觉得……”艾斯抿了抿下唇，他的脸忽然红起来，然后有些不自然地扭过头，“应该让你知道我的感受。”
  我一时半会有些没反应过来。
  艾斯见我不说话，又继续有些结巴地道：“就是，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啦……还，还有……”
  “还有啥？”我不解地看着他。
  “如果可以，以后也请……多多指教。”艾斯看着老爹的墓碑，别扭地对我伸出了一只手。
  我不明所以地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温热的掌心沁出的汗水也这样毫无间隙地传过来，我看着两人交握的人，忽然觉得刚刚的自己就像个脑子被门夹了的傻逼。
  什么越来越远，什么为了他更好的未来远离，我特么到底在乱想什么。这个人，波特卡斯Ｄ艾斯，一直在我身边，在我背后，在最靠近我的地方，没什么能把我们分开。
  而未来，两个人的路也将这样持续下去。
  “嗯，以后也会的。”我使劲儿捏了捏他的手，直到他吃痛抽开。
  艾斯一脸痛苦地看着我：“爱你干什么！只是握个手而已居然还用霸气，居然还那么用力！”
  我晃了晃缠着绷带的手：“我可是伤员，能有多大力气啊？再说了，我只是看你快哭了，所以想帮你让眼泪流出来。你知道，男人憋着对身体健康不利。”
  “你也知道你是个伤员那就给我消停点好吗？！而且谁快哭了堂堂男子汉谁要哭了？最后那个什么憋着对身体不好啊，你又被谁教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啊？！”艾斯一脸郁闷地看着我。
  次奥我居然被莫比迪克上最能惹事的人说消停点，我后退一点，蔑视地看着艾斯：“这话我可不能当没听见。”
  莫比迪克上隐藏的没有明确规定但人人都知道的规矩，不能确定的事打一架就好了。
  我和艾斯互相看了一会儿，最后同时抡起拳头朝彼此砸过去——别怀疑，这货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怜香惜玉这个词。
  十分钟后，我将他扭在身下：“就你这破体术还想和我斗，一边歇着去。”
  “靠，要不是老子喜欢你手下留情你真以为自己能赢过我吗？”
  “呵，要不是我手还没痊愈会需要你手下留情？”
  我松开艾斯，然后翻了个身倒在地上看着蓝蓝的天空。浅色的花瓣因为风在附近的天空上起舞，白云流转，时间变迁，沧海桑田。
  但此时此刻，我们就存在于此。
  “阿贝尔，莫比迪克上战斗史，十五胜零败，称霸莫比迪克指日可待！”
  “我去？你什么时候打败乔兹的？”艾斯一脸不可置信地翻过身来从上面看着我。
  “我没有打败乔兹啊？”我也很疑惑。
  “那你之前不是只打败了十三位队长，还剩下我，马尔科和乔兹嘛。难道你出发前打败了马尔科？”艾斯掰着指头数到。
  我摇头：“不，比那个更早。”
  艾斯期待地看着我。
  “在我们还在黑桃海贼团的时候，我以管账娘的身份打败了莫比迪克的一队长马尔科，最后还是我把他救回来的。”我理所当然地看着他，“所以现在我只要再打败乔兹队长，就是莫比迪克上最强的人了。”
  “……”艾斯抱着头蹲在一边，开始碎碎念：“老爹我对不起你我居然被爱打败了，爸爸妈妈对不起你们把我生了出来我被你们的媳妇打败了……”
  艾斯的理解不能最终也没能阻止我已然十五胜这个事实，我们和老爹道了别，然后从给马尔科队长写了信，最后出发前往我的故乡女儿岛，根据长者马尔科的建议，我们大概可以在那里找到让我复原的办法。
  而我们首先要找到的肯定是咋婆婆。
  不过这段旅途的漫长和艰难远远超过我和艾斯的想象，不是风浪的阻拦，而是岛屿的原因。
  白胡子所庇佑的岛屿遍布世界各地，在老爹死后，白胡子海贼团分崩离析的传言也由此蔓延开来，各地的海贼山贼强盗闻风而动，小半个世界都动荡地让人难以想象这是一个和平的年代。
  而老爹临死前的一句话“ｏｎｅ ｐｉｅｃｅ是真实存在的”更是让海贼的时代到达了一个新的巅峰——人数上的，海军压根没空管那些偏远的小岛屿。
  我和艾斯一路到女儿岛，途径数十个岛屿，其中一半曾被白胡子统治，却全部被其他人破坏。我们已经尽其所能地保护，却难保他们不会卷土重来。
  就这样到达女儿岛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月，我们见到了咋婆婆，而马尔科的回信却在一个月前就送到了。咋婆婆代为保管，此时，她将信交换。我还没表达完感谢之情，艾斯已经拆开了信。
  在信中，马尔科表示，乔兹等着我回去和他一战。
  尽管这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却被加粗放大写在了最开头。紧接着，马尔科就写了一句话，早点找回力量，早去早回，莫比迪克永远等待你们。
  我和艾斯还没想好怎么嘲讽马尔科的文艺，咋婆婆又拿出一份报纸给我们：“你们两个，俨然已经是现在世界上最让人注意的人了。”
  “白胡子已经消失了吗？”
  大大的头条，来自梅兰朵小姐的报道。
  在信的开头，她解释了顶上战争之后世界格局崩毁，混乱丛生的状况，然后笔锋一转，写到了那些曾经被白胡子庇佑的岛屿现在的状况。
  被政／府遗忘（当然这个点被她大肆渲染突出了世界海军有多摸瞎），被匪徒蹂躏，似乎人人得而欺之。
  再接着她不光是换了重点，她连画风都变了。
  她写到了我和艾斯，这两个多月的旅程，从一日岛开始。
  “是的，只有两个人，艾斯和阿贝尔，他们在保护他们的盟友。白胡子永远不会抛弃那些他所庇佑的人。诚然，爱德华已然逝世，但是这片大海，依然有他的意志在活跃。我们有什么理由觉得船长的死亡就能打败这个海贼团呢？他们可是在海军本部十万海兵的包围中成功达成战略目标的，世界上最强的海贼啊！就算爱德华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是他所留下的力量从来没有消失。终有一日，王者归来，会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
  配图是我和艾斯，那明显就是画出来的，虽然画的挺好看。
  在一堆文字中央的图画上，艾斯背上的白胡子的刺青鲜艳地就像是一团火焰，而我左肩上图标也像在发光——好吧它的确在发光，绝对是梅兰朵小姐让这样画的。而艾斯扭过的半边侧脸唇角微扬，眼里的光芒简直帅气地让人不能直视。
  这绝对不是我的队长。
  我看了眼正在和咋婆婆拉家常的艾斯，心想这可真是……梅兰朵小姐想多了。
  向咋婆婆说明来意后，我受到了严厉的批评和指责。咋婆婆的头发都竖起来了，最后她说：“阿贝尔都是独一无二的，她们的力量都是由妈妈遗传给女儿，就算你要死，也给我生个孩子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