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的理性思维

  ……饿了。
  转头看看静静地守在一边的Lancer，水式摸摸鼻梁将视线转开。
  要不，找个机会去啃两口吧。
  对于这种抱着所谓骑士道并且打算贯彻到底的家伙要想坑一坑其实也是很容易的。
  只要用大道理和怜悯心一压便立刻‘缴械投降’。
  其实从本心来说，她并不讨厌这样的人，甚至于从某种层面来说不无欣赏。
  至于她啊。
  作为一个以成为优秀的情报班为目标的家伙，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不择手段的获取情报，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动用暗杀等等的手段。
  骑士道已经不再适用于现在的世界。
  无论是原始世界亦或者是守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
  “所以说，你的计划便是带走那个过继给间桐家的女孩然后让间桐雁夜交出Berserker的控制权？”
  肯尼斯的提问打断了水式不着边际的神游，“那么，你的目的仅仅是这样？”
  “不仅仅是控制权。”抽回飘向Lancer那边的视线，“我要完整的Berserker。”
  挑起眉角，肯尼斯做出敬听的表情。
  “一命换一命，很公平。”也是世界认可并且严密执行的法则，“间桐雁夜那只能算是半条命，如果想要交换那个幼崽的命就要用Berserker来换才行。”
  “况且，只要救出了那个幼崽他也就没有理由继续参加圣杯战争，Berserker对他也就没有用处了。”
  所以他会答应。
  并且毫不犹豫。
  因为他啊，已经别无选择了。
  水式翘翘嘴角做出一个完美的假笑，并不会对于自己利用的行为产生任何的哪怕一丁点儿的愧疚之心。
  因为这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情，只要结果是好的，谁会在意过程。
  完全无视掉Lancer听到她的话之后投过来的不赞同的眼神，水式起身准备去联系间桐雁夜，毕竟现在可是多事之秋，一切还是小心谨慎为上。况且，没有人知道这场圣杯战争会一直维持到什么时候，有一些事情要早作打算才行。
  和上次一样，也是Lancer把水式送出来，还顺便被索拉塞了一张便条拜托去购买一些日用品。
  她看起来很闲？
  有些质疑的瞄着手上的纸条，连余光都不需要就能看到Lancer脸上足以称之为纠结的样子。
  如果不是因为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这种小事就不需要她来跑腿了……人类的审美观点真是奇怪，明明那身腱子肉看着比那张嫩脸更顺眼一些。
  “……Formula阁下？”
  收回将对方看到发毛的视线，水式若有所思抓抓脸，决定抽空想办法做个什么东西遮一遮，权当给自己省点儿事情。
  走到建筑边缘的脚步一顿，在黑下来的天色之下远远超出人类的视力轻而易举的看到隐藏于夜色之下的情景。
  有一些小妖怪从街道边快速的奔跑过去，很快就消失踪影。
  原本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只不过现在的时期却是相当的敏感。
  “Lancer，你看得到那些吗？”不知道英灵能不能看得到？
  Lancer沉默了一下才回答，“……很抱歉，我不太了解您所指的是什么。”
  抬头看向对方和自己的色泽有些相似的眼睛，动动嘴唇准备放弃纠结于英灵与他们的不同，然而空气中所传感而来的气息却打断了她的话。
  粘稠的、恶臭的、焦灼的、烦躁的、暴怒的、贪婪的……
  “呕……”毫无准备的被这股充满刺激性的气息冲击得喉咙一哽发出一声干呕，立刻调整呼吸让自己不断蠕动的内脏恢复平缓。
  “Formula！”
  踩着高跟鞋找急忙慌的追了出来，索拉无法掩饰脸上的惊慌。
  “是Caster。”抿抿唇，按着胸口努力平息不适感，水式的语气带上了不容拒绝，“你和肯尼斯留下，Lancer跟我走。”
  “咦？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Saber的Master可是一直对着你们虎视眈眈，那家伙的目标可不是Caster。”一句话便堵住了索拉所有的话，水式伸手拽住Lancer的手腕，“你和肯尼斯留下，绝对，不要离开结界的范畴，有致命的危险就使用令咒，和命相比，那个东西不怎么值钱。”
  “……Lancer，尽你的能力协助Formula。”
  “是的，索拉小姐。”
  对于对方的识相很满意的点头，然后便和Lancer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营地的位置，当然，走的时候仍然不忘放下一个警戒法术。
  虽说迅豹族的速度优势近乎完美，但是相比敏捷A+的英灵还是有着差距，更何况水式本身因为腿部的枪伤暂且无法发挥全部的实力。
  况且，这里距离Caster那边还是有段距离的。
  “Lancer，带我一把。”
  “是的，Formula阁下。”
  水式伸出一只手臂勾住对方的脖子让Lancer搂住自己的腰，然后轻而易举的在房屋之间穿梭跳跃，用一种极高的速度向着似乎是河流地区的目的地前进。
  浓雾在向外蔓延，远远地看到冬木大桥上的灯光，还有那个巨大的……
  那是什么东西！好恶心！！
  嘴角一抽，让Lancer把自己放到河边的位置后便去协助已经到达这里并且已经和那个巨大的疑似软体动物展开战斗的Saber。
  与其说是软体动物，不如说是一堆不规则的肉块的集合体，还有那些巨大的触手。
  ……近看更恶心了耶。
  拿出一颗宝石在上面加注力量，戒备着沿着河岸向上延伸，直到碰上站在岸边的爱丽丝菲尔。
  “啊！是你！”显然，对于这个几乎是几句话之间便将整个御三家所守卫的秘密翻出来的人，爱丽丝菲尔记得相当清楚。
  “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或者说，我应该叫你‘小圣杯’？”水式嘲讽的笑笑，并不在意对方惊恐的眼神，“放心好了，我并不是来找麻烦的。”
  虽说周遭有因为这个巨大的魔物而产生的浓雾，但是居住于近处的人家却是可以讲这里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还有冬木大桥上过往的人们。
  不知道教会打算怎样处理这些。
  也许，公会这次要派出一大批洗脑大队了。
  联络人绝对会抓狂的。
  天上，Rider的牛车闪烁着雷光对舞动的触手发出一次又一次的冲击，Saber踩踏着水面在舞动着的触手之间穿梭，并且挥舞着看不见的宝剑将触手连根斩断，可惜只是一会儿，触手便再次生长回去。
  而后加入战团的Lancer挥舞着双枪将肉块劈裂开来，但是适宜于突刺的长枪并不适合用来劈斩，看起来对于海魔的伤害应该不怎么大才对。然而事实是，红色的长枪所削落的触手并没有立刻生长回去，而是耷拉在那里许久之后才被另外的触手缓慢的吞噬。
  破魔的红蔷薇。
  这个大家伙是魔术的产物。
  从理论上来说只要解决掉Caster，失去魔力的供应就会消失。
  那么，Caster在哪？
  左右看看，非常肯定自己并没有感觉到Caster的存在。
  真是奇怪。
  皱起眉头，水式将视线转回战场，抛开一开始的冲劲，三个英灵的攻击开始显得力不从心起来，就连Rider的牛车也被数量增多的触手绊住。
  谨慎的确认过爱丽丝菲尔不会在现在发动攻击，这才慢慢地走到河边。
  河水已经被侵染成了一种污浊的色泽，毫无疑问里面已经没有任何生命的存在。
  不过就算是有的话，也只会被污染和扭曲，那样的话还不如死掉来的痛快。
  有点不爽的，瞄了眼Saber。
  真不愧是湖水精灵祝福过的存在，竟然穿着那一身重铠依然可以行走于水面之上。
  脚下一错，即使不用发挥全部的实力也依然可以保持着高速，水式踩着水面上凸起的几块岩石几下便跳跃到了海魔所包围的攻击范围之内。
  “「飓风、流火，成为我手上的兵刃把！」”
  带着力量的符咒伴随着低吟的咒语引导起浓烈的气流，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包裹在水式兽化的双爪之上。
  暗色的火焰气息与无色的风之力形成了完美的对照，受到风的力量加注的火焰色泽虽然没有骑士王的黄金剑来的耀眼，但是却造成了更大的破坏。
  被锐利而狂暴的风切碎肢体，在破碎的肉块尚未再次生长的时候变被卷起的火焰灼烧成为灰烬。
  如果可以，水式甚至打算尝试每次都攻击在相同的范围，一直一直，直到海魔完全被杀死为止。
  这也许是个不错的注意，但是海魔可不会傻傻的戳在那里任由她发动攻击，似乎还挂着粘稠液体的触手从下方的水里弹出，向着这个对自己造成一定程度上威胁的敌人席卷上去。
  “「火之盾，炽炎之诗歌，上愿恶祸减去而新生降临。」”
  一圈炙热的火焰以水式为中心向外扩散，轻而易举的阻挡住触手的攻击，同时将其灼烧成为灰烬，可惜海魔的触手太多了，只是失去了一根也不过是掉根头发的事情。
  曲腿在触手上面一踩然后稳稳地落在另一边的触手上，看着之前被火焰燃烧至碳化的部分蠕动着缓慢生长，水式突然间不想去杀Caster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