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的理性思维

  还好水式的眼睛一向比较尖。
  敏锐的发现头顶上方一闪而过的暗色影子，水式闷足了一口气发出响彻整个区域的吼声，“Rider——！你给我下来！”
  原本走着直线的神威战车拐了个诡异的S形然后才减速下降高度，找到机会飞快的踩着树梢跳上牛车还顺手把Berserker一并拽了上去。
  “呦～Formula，你也是在往那边赶过去的吗？”Rider挥舞着大手向水式打招呼，“Lancer没和你一起？”
  “他又不是我的Servant。”所以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在一起？
  扬起眉角甩了Rider一眼，不过这个时候水式也没有多余的时间以及闲心和他掰持，“如果没猜错的话，小圣杯已经被强制现世，虽然不清楚原因但一定有什么状况发生。”
  “可是，按照Formula之前的资料，如果没有足够的英灵的话大圣杯就不会出现才对啊。”韦伯被Berserker挤到后座上紧紧扒着车子的扶手，刚一张嘴就灌了一大口风，“那么就算放在那里不管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那些都只是猜想，我们甚至不知道小圣杯为什么会强制现世。”哼了一声，水式敏锐的感受着空气中力量的变化，“不去亲自确认怎么都不能让人放心。”
  最后水式用这句话终结了这个话题。
  车上的另外的人也不太在意，因为他们已经距离目标地点相当近了，以神威战车的速度应该很快便可以到达。
  不过似乎有人不想让他们这么顺利的样子。
  明晃晃的利刃从下方射来，如果不是Rider及时拉住缰绳恐怕牛车会直接被从下方击穿。不过这并不是结束，接连又有几把不同样式的武器从下方直直的飞来，阻隔了前进的道路迫使Rider不得不将牛车的高度下降。
  紧紧的拽着Berserker不让自己被牛车甩下去还要顾及着韦伯，水式咬牙切齿的在心里大骂莫名其妙跑来找麻烦的Archer。
  干脆让圣杯吞了他得了！
  牛车迫不得已降落到地面，水式看向站在大街中间身着金色铠甲的Archer，几乎无法压抑暴躁起来的情绪，因为对方艳丽的的鲜红眼神中是不同于先前那种调侃与恶意的冷酷，这让她感到了强大的威胁。
  同时，她感到了韦伯的颤抖。
  而Rider自然可以清晰的感到，“害怕吗，小子？”
  “嗯，害怕。或者说，这就是你所谓的‘欢欣雀跃’吗？（出自原文）”
  听到这样的回答，水式稍微有点小惊讶的看了惨白着脸的韦伯一眼。
  韦伯的成长比她预想的要快得多得多，完全不像当初
  也许，是因为Rider的原因吧。
  但是，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了。
  水式收起有那么一瞬间飘散的思绪，在Rider的战车降落到地面的同时拎起韦伯的衣领强行将他带下牛车，当然，Berserker自然是紧随其后。
  “喂！Formula你……”
  “仔细的看吧，时间已经不多了。”打断了韦伯的抱怨，水式淡淡的站在一边，看着Rider驱赶着战车走向Archer，“尽你所能，看下去。”
  因为这是你最后能够学习到的东西了。
  不知是被她语气之中的情绪所感染还是察觉到了什么，韦伯安静的闭上了嘴站在她的身边不再说话。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看着，看着两个不同时代却因圣杯而站在一起的王在一起，举杯相祝，然后兵戎相向。
  “孤你那坚定的生存方式，就由我来斗胆挑战吧。”
  “很好。你就尽情展现自己吧，征服王。你是值得我亲自审判的贼人。”
  沉默着看着两人之间的交流，水式把韦伯向后带到安全的范围之内。
  “喂，野猫，你也要来观看本王的战斗吗？”金色的王挑起眉角审视着水式，“本王准了。”
  “喂喂，Formula你也打算留下来观看吗！”知道水式本身的打算，Rider肆意的大笑着，“不看的话会后悔的哦！”
  “如果这就是你的决定的话。”虽说Rider拥有着强大的固有结界，但是Archer那里所拥有的宝具却是超乎于想象的存在，在水式的预计之中，Rider实际上几乎没有任何的胜算。
  要知道，她，可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情报班为目标啊。
  所以在知道Archer真名的时候起就已经去搜集过了完整的资料，因此她也清楚的知道，英雄王手中的那一件宝具可以轻而易举的摧毁Rider的固有结界。
  不过既然这是他的决定，那么她就没有阻止的理由。
  无论从任何角度。
  短暂的沉默之后伸手揉了一把韦伯的脑袋，在对方怒吼之前发问，“你是留在这里，还是跟我走。”
  “哎？可是……”
  “算了，你还是留下吧。”虽说会有可能有危险，但是相信Archer并不会主动上来干掉他才对，而且这也有可能是最后的时间了。
  虽然她确实也很想要留下来，用自己的眼睛亲眼见证两位王者跨越时空的战斗，但是，那是不行的啊。
  短暂的沉默，水式拉住一直站在她身后的Berserker，“抱歉，Rider。”
  “不能亲眼见证你伊斯坎达尔与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战斗，会是我一生的遗憾。”
  “即使我仍然有着必须赌上性命去做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决定讨厌年底！！！去他的十年份对账单！！！！
☆、第五十一章
  虽说被Archer拦截住，但是距离目标地实际上也已经不远了，在短暂的犹豫之后水式便带领着Berserker向着目标地点前进。
  韦伯被留下，或者说他主动要求留下。
  她没有阻止，只是在韦伯的身上布置下几层防御结界并且交给他一枚已经注入力量的水晶。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可以留下，全心全意的，观看这场旷世的战斗。
  可惜。
  这将会是她一生的遗憾。
  但她仍然不能回头。
  拉着Berserker，水式向着不断溢出污秽气息的源头前进，按照她对于冬木市的了解，那里应该是冬木市民会馆，虽说下面也有着源源不断的魔力，但是相比远坂府邸还有圆仓山下的大灵脉远远不如，但是那里充盈着的力量仍然是个不小的麻烦。
  不管她能否做到毁掉小圣杯——虽说这个可能几乎为零，至少要保住这条地脉才行。
  一片区域之内的地下灵脉其实每一条都是连通在一起的，只是不同的地脉里面所能够蕴藏力量的程度不同才会被魔术师们认为是多条灵脉，但其实不然，就像人的血管有粗有细一样。一旦灵脉被来自圣杯中的力量污染，那么公会所要面对的，将是一整个被污染的地区，如果处理不当说不定会波及整个地区乃至国家，况且日本本就是一个面积不大的国家。
  被污染的土地是无法孕育新的生命的，不仅如此，就连生活在上面的生命也会受到污染。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公会所能做的，恐怕，就只剩下毁掉这个地区这个选择了。
  甚至，必须要让被污染者‘永远不存在’。
  那意味着，连同灵魂都抹灭，再也没有重新往生的机会。
  当然，那是在真的没有办法避免的情况下才会选择的下下策。
  公会只是对世界无恶意的犀利第三人。
  与其抱着不必要的叹息不如注重更加现实的东西，水式一向是注重实际的人，所以当她到达那所刚刚竣工不久的会馆前时，飘渺的丝絮也很恰当的终结。
  这是还未曾被真正意义上使用过的建筑，由结实的水泥以及钢筋建造起的建筑物，灰色的、冰冷的，和守世界的差别甚大。虽说这样的建筑从某个层面上来说更加安全一些，至少它们不会跳起来满处乱跑或者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地方——参见学院里面的教学楼。
  ……题外话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说了，想起来就满眼都是泪。
  总之，这栋建筑周围散布着低劣的结界，至少对于魔术师们来说和明晃晃的暴露在外没有太大的区别，而里面的人显然也不是为了防止被发现才布置下结界，更多的应该只是防止普通人误入这里。
  稍微迟疑之后水式谨慎的带着Berserker顺着引导车道延伸至建筑物下方的倾斜道路，进入了地下停车场。这栋建筑比她预计的还要巨大，而且小圣杯所散发出的力量充盈在整栋建筑之中让水式无法判断准确的位置。
  比预计还要糟糕啊。
  一点一点仔细的搜查肯定没有充足的时间，但是如果不这么做却又无法找到小圣杯的所在。
  “喵！”
  一声轻微的猫叫在宽阔的地下车库内相当的清晰，原本就犹豫的脚步立刻停止下来，水式看向发出声音的位置。那是一只黑色的猫，如果不是因为那双眼睛在射进来的月光下面反射着微光恐怕都没有人能够发现它的存在。
  向猫咪招手，在对方悄无声息的走到自己脚边后才缓慢的开口，“情况。”
  “『因污浊力量外泄，地区周边聚集大量魔物，任务判定高阶，请学员立刻撤离。』”联络人的声音带着一点点接触不良似的机械音从黑猫嘴中传来，有着绿色眼睛的猫随即发出了两声细幼的鸣叫，定定的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