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过分美丽

第38章


但愿如上次那样虚惊一场后能平安度过,坐在的士上她一路祈祷,可无论怎样祈祷,刚刚电话中护士说的“中枪”二字都一直如阴影般盘旋在她脑海。
“伤者正在手术中,请耐心等待。”
面对林乐儿心急如焚的询问,护士留下这样一句官方的回答。
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这几个小时的等待于林乐儿而言如一生那样漫长,与钟礼信相识后的一幕幕画面像电影快进般在眼前飞速掠过,“心上的人儿,有多少宝藏,他能在黑夜,给我太阳。”她哼起这首歌,不知不觉间早已流泪满面。
盯住手术室外的红灯,鲜红得艳丽,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境下看到,林乐儿定会觉得这颜色美丽,就跟爱情一样,要多美丽有多美丽,如果你没有尝到心碎的滋味。
“嘉莉,还记得中学时一次我们玩塔罗牌,我抽中一张,越美丽的东西越不可碰,否则易酿成悲剧。可是爱情,怎会不美丽?” 林乐儿用手机发出一条短讯,并非想要有人立刻回应,只是再不找个出口她怕自己会窒息在这空无一人的走廊。
没想到手机才收进口袋中就响起,“林乐儿同学,都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了,还如此迷信。”
“嘉莉,还没睡啊。”林乐儿没料何嘉莉此刻也是清醒。
“哈刚刚欢乐时光回来。而且美丽的定义是什么,见仁见智,就没有绝对美丽的事物,试问这个世界谁可一直洁白无比。如果有也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就像小向,在我眼里也是美丽的,但我也深知他的另一面。所以,别自己乱想了!”通话间何嘉莉听出好友说话时浓浓的鼻音,再联想到刚刚的短讯内容,以为她是跟男友吵架,“大半夜还不睡觉,说吧跟他怎么了,吵架?冷战?”
“没……”林乐儿犹豫一下,“我们在医院,他出了点事。”
“啊,严重吗?”何嘉莉的声音也变了,“要不我过去陪你?”
“我在这儿就行了,天快亮了你赶紧睡会吧。”林乐儿知道现在拖好友过来也根本无济于事。
“那有什么情况随时打给我,钟礼信这人命大,别太担心。”何嘉莉不知事情的严重性。
结束通话后林乐儿到洗手间用凉水冲脸,既希望时间走快点他早点平安脱线,又希望时间能慢点因害怕等来的是坏消息。
但不管她如何矛盾纠结,外面的天色还是渐明,阳光洒进走廊的那一刻手术室外的红灯终于熄灭。
作者有话要说:
☆、承诺
“我是钟礼信女友,他、他,他怎样?”颤栗着声音,林乐儿多怕推门而出的医生第一个动作是摇头。
“病人多处受流弹擦伤,最严重是躯干处一击,现在留在身体里的子1弹已经取出,万幸没伤及心肺等重要脏器,但是失血过多,虽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仍需留院观察治疗。”彻夜手术后疲惫的主刀医生面对度过难熬时光的病人家属时,仍耐心解说。
“那我现在能去看他了吗?”不迭点头谢谢医生的林乐儿此刻总算松一口气。
“病人还未苏醒,稍后你可以去病房。”留下这句话后医生先行离开,一位护士跟进,“伤者是中枪入院,作为院方我们必须报警。”
林乐儿点点头瘫坐到长椅,现在的她已经无暇顾及这个问题。
握住钟礼信的手,守在仍未醒来的他床前,林乐儿以前在影视剧中看到这个姿势,总觉得情节烂俗。现在才明白,就是要握着这双手,给他力量也给自己力量。
突然身旁的心电监护仪发出警报声,看着屏幕上跳跃的曲线,她慌了神,大声呼喊医生求救。正准备直接奔出病房求救时,却有人拽住她的手使她难以迈步。
“乐儿,醒醒,醒醒……”
林乐儿睁开眼,苍白着面孔的钟礼信正轻捏她的手唤醒她,“礼信,你醒了。”
“乐儿,吓到你了……”他的眼里满是歉意。
“那就赶快好起来加倍补偿我。”看着面前虚弱的人,林乐儿眼圈又红起来。
“一夜没睡,现在下去吃点东西。”他怜爱地揉揉她发端。
“不,再陪你一会。”
在钟礼信一再催促下林乐儿才离开,看着食物摆在桌上时她才觉饿极胃口大开,饱餐一顿后回来的路上连天都比方才更蓝。
***
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林乐儿看见一个男人正在里面向钟礼信问话,她退回倚在墙壁耐心等待,心内对这件事也是疑窦丛生。
“黄警官,好走不送啊。”过一会儿门打开,林乐儿听见钟礼信的声音从里传来。
“礼信,好好养伤,真像你说的是背后袭击,这次算你命大。”男人走前留在这句话,冲林乐儿点点头后离开,而准备进房的她见这个警察直接称他礼信,不由稍感奇怪。
进房后一直在琢磨“背后袭击”这四个字的林乐儿还是过一会还是忍不住向钟礼信求证:“你真的没看清?”
“看清什么?”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袭击你的人,背后袭击。”林乐儿一字一顿。
这丫头,警察才问完,现在又轮到她,“是,没有看清正面。”不过看她认真的神色,他还是正色答道,这点他确是无甚隐瞒。
“哎要是看到他的脸,做个拼图说不定就能抓到人,这样才安心。”林乐儿细细思量知他往日仇家定不少,可是能抓得一个是一个。
“乐儿,这不是你操心的问题。”
“那不说这个了,我这两天请假,呵就当托你的福放个假。”见男友无奈中包含深深内疚,她适时转移话题。
“干脆别做了,我养你。”
“嘿谁要你养,你快点养好自己才是真。”林乐儿避重就轻。
“怕吗?”钟礼信言语间却认真起来。
她走过去,他握住她的手,“礼信,你信命吗?”没有回答问题却认真的反问。
“如果命中有你,我就信。”
“那我也不怕。”她温柔地回握住他,“好了,别说太多话,闭眼休息!”此刻林乐儿强硬中透出的是满满的关心爱护。
临近傍晚时钟声远独身一人来探望弟弟,林乐儿于是借机外出晚饭,留时间给他们兄弟二人好好相叙,下楼时心内总有点莫名的晴朗。
回来时房内一片寂静,以为钟声远已离开的林乐儿正准备推门而入,里面却传来他饱含激动的声音,“到今日,时至今日你还不想着及时脱身!”兄弟二人似略有争执。
她静静立在门外时再度传来只言片语入耳,虽不能完全理清来龙去脉,但林乐儿也隐约探寻到钟家两兄弟长久失联的大致原因。
当时还是少年的钟礼信,对父母婚姻破裂占主责的父亲内心多有怨恨,拒绝到国外,而钟声远也对加入不正当社团的弟弟抱有恨铁不成钢的一口气。
***
在医院几天后钟礼信坚持要出院,林乐儿咨询医生后才决定回家休养。
“乐儿,幸苦你了……”钟礼信目光追随着正收拾衣物的林乐儿,“现在我们倒有点似老夫老妻。”
“哼脸皮倒挺厚。”她停下手头动作朝那个大言不惭的人不客气瞪一眼,反更乐得他笑出声来。
一段时间后随着钟礼信的伤慢慢痊愈,林乐儿也越来越想就某个话题跟他谈谈,偏偏刚下定决心跟他开口,又遇上她自己出差一段时间。
从外地回来后林乐儿决定当晚定要找个机会开口,她再也不能回避这个隐约缠绕自己心头的问号。
“人才好就在这里吞云吐雾。”她从背后环抱住正在客厅阳台上吸烟的钟礼信,最近他也是藏有心事的模样,“就给你享受完,不过这是今晚最后一支喔。”她见他急欲熄灭手中半支烟。
烟身在快速燃烧,而林乐儿心头也在快速翻腾着如何开口的第一个字,再难也要有个开头。
“礼信,有个问题想问你。”他指尖最后一星火花消失的瞬间她也同时开口,走到他身前望住男友的眼睛,“你现在还是社团中人吗?”
钟礼信并不逃避她的眼神,轻轻摇头,林乐儿轻呼一口气,这算不算今晚一个好的开始。
“那你跟那些人还有联系吗?”她再度缓缓开口,但这次自己心里也没多少把握,果然钟礼信沉默着没第一时间给出回应。
看着林乐儿原本就不闪亮的眼神更加黯淡,钟礼信深知有的矛盾就算互相隐藏,到最后也是不能完全避免失望的,他权衡后给出她可能接受的回答:“仍留有些残存的关系,事关多方利益,恐牵一发而动全身……”
“礼信,这段时间,出差不在你身边时,我都好害怕半夜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更多的是担心他的安全。
钟礼信欲前进一步揽住她,却被她往后退开,“礼信,可以的话,能彻底抽身吗……”
“这个问题,以后我们再慢慢说好吗?”这也是钟礼信自己近来郑重考虑的事情,但在没有完全稳定和有把握之前他不想给女友十足希望,唯恐带来更大失望。
但这句话听在林乐儿耳中却已然是变相的拒绝,男友始终不愿顾忌自己的感受,“那就以后都不要说了,我们分开,就没人用这个问题烦你了!”这是她一次就这个问题对他开口,没想到却是惨败,委屈中迸出的点点怒气使林乐儿口不择言。
“乐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钟礼信拉住林乐儿的手,却被她大力甩开。
“我才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现在我不想留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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