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新娘

54被点燃的硝烟


同一家医院,阙爱最关心的两个人都住在里面,第三层病房里,只有两个病号,一个是季中,一个是蓝沙沙。
    这个晚上,谁都没有睡着,林逸陪着沙沙,阙爱和丹尼尔陪着季中。医生说季中的病情特别严重,不能再受刺任何刺激,否则心脏手术要提前,而季中的病也不是一般的手术,他是三病其发。
    这种病多人都称之为:大富大贵病,三病就是:脂肪肝、脑血栓、心血管一其发病。
    医院已经去请这方面的三位专家来会诊,但是也要三天之后才能到,因为他们分别在不同的国家,并且手上还有几名尚未动手术的病人。
    “阙爱,累的话就先到隔壁房间休息一会吧,爷爷这里有我……”丹尼尔看着一脸疲惫的阙爱,忍不住的有些心疼:“如果爷爷有什么状况,我会通知你……”
    阙爱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脸色依旧苍白的季中,心里的内疚在不断的扩大,她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保持平衡:“丹尼尔,你去休息吧,外公明天不能去上班了,还要靠你呢……”
    丹尼尔看了阙爱一眼,也没有说什么,他站起身走到了隔壁的房间。随着一声轻微的关门声,阙爱的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对不起,外公,对不起……”
    丹尼尔站在季中的病房外,听着阙爱的哭泣声,心情沉重的闭上了眼睛。这两天来,他一直都在逃避,用酒精麻痹自己,现在他跟雷墨之间的关系再不是情敌之类的。
    而是堂兄弟,其实自己在雷家的婚礼上第一次见到雷墨的时候,他也就猜到了什么,在他看到与自己父亲长的如出一辙的雷云天时,他已经明白了自己与雷家的关系。
    雷云天、雷云严,只有一字之差的名字,又有如此相似的面孔,如果是上帝的开的一个玩笑的话,也不会如此逼真,巧合的如此天衣无缝。
    他从怀里抽出了一张父亲留下的唯一一张与母亲合影的照片,站在船头的两个壁人微笑着凝视对方。他的母亲,拥有着一头金黄色的大破浪式发型,与一双碧色的瞳孔。
    她是一个如天使般美丽的女人。
    翻到照片的后面,上面有一串意大利语:我最美丽的爱丽丝。丹尼尔,我最圣洁的伊丽莎白公主。
    三十年前,一个商场上最春风得意的男人与到了一个来自英国离家出走的女人,他们在一艘开往意大利的巨轮相识,并一见钟情,没有豪华的婚礼,没有惊天动地的求婚。
    只有一张承载着命运相连的一纸签字,他们偷偷的成为了夫妻,只到他的出世。
    三年,他们在一起幸福的生活了三年,但是这三年的岁月让上天产生了嫉妒之心。那一天深夜,英国皇家的追兵进驻了意大利,他们只能抱着当满两岁的儿子冒着暴风雨登上回英国的巨轮。
    原因是因为中国有句老话: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那场旅程变成了他们最后在一起的时光,那艘轮船,在暴风雨的深夜沉没了,也就在那时,他被季氏的创始人季中抱上了前来营救的船上,成为了他的孙子。
    应该报答这份恩情吧,毕竟他是给予他一切的人,如果不是季中,他应该生活在孤儿院里,与那群小孩子抢东西吃,抢衣服穿,然后自己一个人再这个城市里到处流浪。
    其实单凭他自己一个人要在商业界闯出一个与雷墨一样名头响亮的头衔并不困难,但是他却选择了默默的跟在季中的身后,承欢膝下,为的就是报答他的那份救命与养育之恩。
    该与雷墨抗衡吗?这句话,在他的心底挣扎了很久,他知道,如果这样的话就正好中了季总设下的圈套。
    而以季氏目前的水平,想拯救的话绝对是可以翻身与LEI氏抗衡,最后的结果大不了是两败俱伤,但是LEI氏想吞并季氏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这是季中的手段。
    季中在利用他打击LEI氏,一如不让阙爱与雷墨在一起一样,他不仅想从精神上胜LEI氏,也要从战术上赢他。
    而战术上只能由他……丹尼尔出手接任季氏。心理上最大的打击莫过于失去阙爱,雷墨刻进自己血骨的这个女孩。
    拳头握紧了手中的照片,丹尼尔倚在门上。远处的马路上车辆渐渐出了起来,一天的繁忙又要开始了,而他,还没有理清楚究竟该怎么办。
    原本,他以为还可以拖一段时间,可是现在季中却病倒了,那么他无论是否考虑清楚都要顶上这个位置。而阙爱,也会在季中的压力下无法与雷墨相聚吧。
    收起照片,丹尼尔无意中看到了自己手臂上的牙齿痕迹,那有颗颗小小的齿痕,“野蛮的丫头。”丹尼尔拧着眉头,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那天晚上喝醉了之后带了一个小女孩回家,后来就被咬了这么一口,在他还没有理清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那女孩都已经跑掉了。
    他影响中唯一的记忆就是那身白色的小旗袍,和留在他酒店房间里的那双白色高跟鞋。以那鞋子的尺码来看,那女孩个子不高……
    黎明的曙光渐渐穿破了乌暗的云层,但是太阳却迟迟没有拨开满天的云雾,今天,似乎还有会有场大雨。一场不猛烈但是却一直持续到另人想开骂的大雨。
    街上的人群络绎不决的在马路上行驶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拼命的按着喇叭,只因为这里不是市区。又是上班族最鼎盛的堵车高峰期,丹尼尔坐在黑色的BMW内面无表情的看着前面排着的长龙。这种每天必然上演的场景让他感到生厌。
    旁边的一条马路上,一辆黑色的宾士飞驰过来,首位号码为四个八。车内的男人戴着黑色墨镜,那样的车速几乎赶上了飞机起飞的速度。
    “雷墨,你超速了……”丹尼尔戴着墨镜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按下了一串号码,对着手机那边的人说:“不用去季家别墅了,阙爱在医院里……”
    在他话音刚落的同时,那辆黑色的宾士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刹车声,然后慢慢的倒车到那辆黑色的BMW平行的位置。
    “阙爱怎么了?”雷墨的声音中含着焦急,车窗内的面容扫视着丹尼的车身。
    “没怎么,是爷爷被气倒了……”丹尼的声音不含任何温度,好似事情根本与他无关一样,只是懒懒的声音透露着疲惫:“雷墨,不,我是否应该叫你堂哥?”
    雷墨冷笑一声,季中被气倒了?他是否该希望他被气死才好,那样他跟阙爱之间的阻隔就全部没有了:“是应该叫我堂哥,所以哥哥的妻子,就要叫一声嫂嫂才是,以后别总是叫名字……”
    丹尼尔与雷莫同时按下了车窗,随着玻璃的缓缓下降,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相互对视,若不是戴着黑色墨镜,想必会在空气中擦出火花,只是有些时候,塑胶也未必绝缘。
    “那么,堂哥,堂嫂现在医院里陪着爷爷……”丹尼尔依旧微笑,那俊美的微笑与雷墨如出一辙,只是墨镜下那双碧绿的瞳孔瞬间变成了墨绿色。
    那是好斗的表现,雷墨家的后人骨子里似乎天生就滋长着好斗的因子。雷墨的黑色的瞳孔也变成了一潭深水般的幽静。
    突然,两人相视而笑,各自发动引擎,一个往南一个往的开走了。
    战争的硝烟,似乎现在才真正的被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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