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新娘

69乐乐,对不起


一个星期,雷墨在走出珠宝店时这么对自己说,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不能浪费,否则阙爱可能会永远都不会再相信他。整了整身上的西装,雷墨坐进了那辆停在门口的BMW,向JLEI开去。
    今天早上,阙爱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她在雷墨上班前起床为她准备早餐,虽然依旧是不起眼的豆浆油条,但是雷墨却吃的很香,并且吃得光光的,一滴也不剩。在上班之前,阙爱像个贤惠的妻子一般,为他打上领带,拿起西装外套为他穿上,并且嘱咐他上班路上小心。
    一切甜蜜而温馨,温馨到雷墨亲了她一下之后根本就不想上班了,他想再罢工一天,留在家里陪着她,但是却在阙爱生气的眸子中,缴械投降。他乖乖上班去,只要她不生气,就算让他今天晚上睡马路他也很开心。
    雷墨的嘴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低首沉思片刻,想起了自己现在还不知道阙爱的生日,但是如果直接问她的话,似乎不太好,而且女孩子如果知道自己的枕边人连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的话,应该会不开心把吧。
    想到这里,雷墨掉转了车头,向沙沙所在的市区公寓开去。沙沙是阙爱最好的朋友,问她是最好的办法,也是最捷径的。
    十分钟之后,雷墨来到了沙沙的公寓,按了两次门铃,但是来开门的却是那昨天自称为是他曾经的好朋友的林逸。想起昨天林逸在得知雷墨已经失去记忆时的那份失落与疑惑,他不禁有些失笑,因为他也听说他自己以前很厉害,在商场上是呼风唤雨的人,如果任谁说像他这样一个曾经被别人称之为神的男人突然说失忆了,想必任谁都不会相信,即便他自己。
    想起一年前,第一次在医院醒来的时候,被雷云天告知失去了以前的记忆时,他差点没疯掉,但是雷云天是个好父亲,他很耐心的坐在他的床边,在他那三个月不能动的日子里为他讲述了他的曾经,虽然很少,但是至少他也知道了一个大概。
    至少明白了曾经的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拥有着怎样的地位,雷云天告诉他,他是一个很有价值的人,至少在商业上是这样,至于感情方面的问题,雷云天只是叹息一声,告诉他,他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至于他的前妻在哪里,等他查到时再告诉他。
    林逸有些惊讶的看着站在门外的雷云天,不知道该用什么来称呼他,只是一味的笑着:“请进,是来找沙沙的吗?她正在吃早餐……”
    吃早餐?现在已经将近十点了,还有两个小时就是午餐时间,这个女人居然还在吃早餐。雷墨笑了一下,他也有些不太好意思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但是为了阙爱,他只能这么做了。
    林逸似乎也明白了雷墨的想法,只是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言辞有些结巴:“呃,昨天喝的酒太多,所以……”但是在瞥见雷墨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神时,他实在是说不下去,只是尴尬的对着餐厅内叫道:“沙沙,雷先生来找你。”
    雷墨走到餐厅门口,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比较和蔼的说道:“蓝小姐,打扰一下……”
    但是雷墨这种‘和蔼’在沙沙眼里简直是催命符,她吓的扔掉了手中的刀叉,鬼才相信这个男人会和蔼,“雷,雷先生,我,我下次再不找乐乐去喝酒了,你别,别吓我哦。”
    雷墨在听到‘乐乐’两个字的时候,眉头一皱,乐乐?谁?
    沙沙以为雷墨要开始发作了,她赶紧从桌上跳了起来,大声道:“喂,你不要发疯哦,我,我男朋友在这里的……”随后奔到了林逸身后,娇小的身子往林逸身后一站,当真是一点看不到。
    林逸和雷墨都被沙沙这种行为吓了一跳,两人同声问:“你怎么了?”接着林逸将沙沙从身后拉出来,笑着说:“怎么了?沙沙,墨今天来找你肯定是为了乐乐的事,你是乐乐的好朋友,怎么能这样呢?”
    又是乐乐,雷墨拧眉,沉声问:“乐乐是谁?”
    这次沙沙和林逸都是一愣,随即了然:“呵呵,差点忘了,你失忆了,乐乐就是阙爱啊,她以前的名字叫陆乐乐,你不是查过她的资料吗?这点都不知道?”
    雷墨眉头皱的更紧,他所收到的资料中的确没有提级到阙爱的曾经的名字,只是知道她的父亲叫陆如风,但是陆氏夫妇在六年前突然去世,并且是自杀,但是谁也不知道内幕消息是什么。
    “是吗?”雷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一脸防备的沙沙,恭敬的说:“蓝小姐,我能跟你单独谈谈关于阙爱,呃,乐乐的事情吗?”
    这次沙沙倒是没有生气,她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可以啊,只要我知道的,统统都可以告诉你,不过我也有很多的事情都不知道,至于那些事情就只能你自己去调查了,到我房间来吧。”
    一个小时后,雷墨捂着头坐在总裁办公室里,窗帘被全部拉上,办公室内一片黑暗,只有一点火星的光亮在办公室内一直闪着妖冶的光芒。香烟一支接着一支的点燃,香烟尾巴也一根一根的被丢进烟灰缸里。
    沙沙告诉她,乐乐是那个陪着他度过三个春秋的小女孩,但是在离开他三年之后,再回到他的世界中的时候,他亲手毁了她的家,让她原本就精神脆弱的母亲失去了精神支柱,发了疯。于是在两天之后,她的父母在某沙滩上自杀了。然后,乐乐曾经跳海自杀,但是被一个叫莱斯。丹尼尔的男人所救,但是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突然感觉,自己这一刻是那么的恐慌,甚至连回去见阙爱的勇气都没有。他以前竟然那么的混帐,不仅喜欢欺负她,而且好霸道的夺走了她那么的东西,让原本开心活泼的她变成了爱哭的堕落天使。
    而他现在,居然连和罗蓝的关系都没有处理好,这对她都是怎样的亵渎,怎么样的侮辱?
    心,揪痛着,几乎不能呼吸,闭上双眼压抑着自己的痛楚。乐乐,对不起,对不起,他以前怎么会做出那样伤害她的事?她不爱他是应该的,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的。
    端起酒杯中的红色液体一仰而尽,雷墨的眼中泛着狂乱的赤红。
    拿起电话,想打个电话回家跟阙爱说说话,但是在几次按到号码时又放下。他不知道自己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拿着电话半个小时,在每次熟练的拨出那串号码的时候又放下。他不知道该跟阙爱说些什么,才能觉得是弥补了以前的过错。
    站起身,将最后的一根烟头粘熄,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走出了办公室,走到秘书处交代了几句话之后,就走回了别墅。
    每天下班时,他回家的脚步总是特别的轻松,但是唯有今天,他感觉特别沉重,也感觉这条只有一个拐弯小道的路竟然那么的长。走到别墅门口,他远远的看到阙爱正站在楼下的客厅里将桌上的那些菜夹到饭盒里。
    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心,在此刻又暖又伤。
    阙爱感觉到身后有人,回头时却看见雷墨一个人站在花园的秋千处望着他。一愣,他怎么回来了,而且,看起来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放下手的饭盒和筷子,走出别墅,却发现他的眼中竟然有泪,心中一惊,连忙跑到他身前,捧着他的脸,着急的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无声的,却很用力的将她拥入怀中,雷墨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将头埋在她的胸前,肩膀有些微微颤抖,浓重的鼻音带着复杂的情绪,声音沙哑的道:“乐乐,对不起,以前真的对不起……”
    乐乐?阙爱身子一抖,但是却被雷墨拥得更紧。泪,也跟着滑落脸颊,无声的回抱着他:“不用对不起,其实我们早就扯平了,谁都不欠谁的……”
    雷墨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扯平,怎么可能扯得平,他们之间相隔的是两条人命,而且还是她最致爱亲人的生命。
    “乐乐,能原谅我吗?无论怎么惩罚都行,但是请不要离开我,跟我好好的在一起,永远都不要离开我,永远……”他说的无助而彷徨,并且带着孩子般的脆弱。
    阙爱抚摸着他的发丝,哽咽道:“我不会离开的,除非,除非哪天你不要我了……”
    “永远都不会有这么一天,永远不会。”雷墨闭上了眼睛。花园里,相拥的两个人身影就像是溺水的孩子一般,相互依靠着对方……
    第三天的早晨,罗蓝的耐心真的被磨光了,她又故计重施的走进了JLEI门口,没好气的走了进去。
    雷墨在眼角瞥见那一抹蓝色的时候,烦躁的揉了揉额头,合上手中的文件,啪的一声丢在了办公桌上,沉声冷冷的说:“正好,我也要找你,坐吧,萧助理,帮蓝小姐泡杯咖啡。”
    “找我?墨,你打算找我吗?呵呵,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罗蓝心情大好,她听话的坐到了沙发上,庄重的整了整身上的裙子,今天她穿了一身蓝色超短裙,露出了一双修长雪白的大腿,煞是诱人。
    “恩。”雷墨冷然的应声,在萧助理将咖啡放在罗蓝面前的时候,雷墨让他将门关上,萧助理点头,他明白总裁的意思,随后走出总裁办公室,将门关好。
    “墨?”罗蓝见雷墨今天的态度似乎有些一样,她心中十分不舒服,口气也加重了一点,不复往日的温柔:“墨,怎么了?今天你脸色不是很好……”
    雷墨抿另外一口咖啡,想了想,随后看向罗蓝:“罗蓝,我想今天跟你把话说清楚。”
    碰……罗蓝将手中的咖啡重重的放到了玻璃茶几上,玻璃与瓷器相撞的声音十分刺耳,“墨,你后悔了?但是墨,我说过了,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我的父母很保守,他们也容许在我身上发这样的事情……”
    “你要什么?”雷墨打断罗蓝的长篇大论,他现在不想跟他研究贞操观念,也不想跟她争论他与她以前的事情,他想在只想跟她一刀两断,断的干干净净,不带一点关系。
    罗蓝先是一愣,随后表情十分哀伤的看着雷墨:“墨,这是你该对一个爱你的女人说的话吗?我找了你那么久,而且……”
    “你要什么?”雷墨再次重复他的问题,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罗蓝后退了两步,眼中先是悲伤,后是愤怒,她伸出手指着雷墨大吼:“你,你,雷墨,你怎么可以这样?我的心,我的人,都是你的,为什么你要对我这样?”
    雷墨低首,也许是他对不起她,但是他爱的不是她,也许她的确是一个受害者,但是他能弥补的,只能是物质上的。
    “你要什么?”依旧重复着这句话,也许除了这句话之外,他什么都不能说。
    “我要你,只要你,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罗蓝咆哮,她什么没有,整个‘海啸帮’将来都是她的,她还缺什么?她要的只是像雷墨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而已。
    伸出手揉了揉额头,雷墨起初的内疚变成了不耐烦,他抬起头,眼神震着冰冷,犀利的眼光让罗蓝打了一个寒战:“罗小姐,我再问你一次,你究竟要什么?这也是你最后一个回答的机会。”
    罗蓝这次真的恼了,她握起拳头,满是怒火的眸子盯着雷墨那张让她眷恋的冰冷面容,嘴角弯起了一抹冷冰冰的笑:“雷墨,你会后悔的,只要我不幸福,谁都别想幸福……”说完,她愤然的走到门口,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她身后,雷墨懒散的声音传来:“罗小姐千万别做一些让另尊为难的事,否则雷某人也会很为难的。”
    罗蓝的手一抖,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不可能的,怎么会?“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听到雷墨冷哼一声,随后幽幽的道:“你那把手枪,很精致……”
    浑身一颤,罗蓝拉开大门,快步离去。走进电梯的她,气恼的踹了镜面两脚,真是糊涂,早知道那天就不该那么疏忽将手枪拿出来,现在雷墨已经怀疑她了,看来她要先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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