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望去,只见老者一脸目瞪口呆的表情,很显然他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为了避免他再次找借口搪塞与我,否认自个的身份,我冲他眨巴了一下眼睛,一脸笑意的说,师叔,认了吧,瞧您老都说漏嘴了。
老者看我识破了他的身份,恨恨的瞪了我一眼,抬手便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恶狠狠的说,你这小兔崽子真够难缠的,就跟你师傅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罢,伸手又在我脑袋上重重的敲了一下,直打的我头上起了一个大包,眼泪唰唰的流了下来,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坐到了床上。
我捂住脑袋,连忙挤了上去,监室内其他犯人见我跟老者先后挤了上去,纷纷让到一边,瞅那神情如同见鬼了一般害怕。我心中暗自好笑,不过也没有理会他们,径直坐到了老者对面。
其实这个时候,我很想问他为什么到看守所来等我?这事到底跟端木辰有没有关系?如果有的话,这端木辰在这件事里边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一连串的问题,堵在我的嗓子眼里,我想问,但一看到山羊师叔那个气嘟嘟的样子,我觉得现在还是不要去触这霉头为好,免得又是招来一顿敲打。
为了缓和一下现场的气氛,我决定将话题转移到那个蛇骨上。打定注意后,我故意装作一副不解的神情,指着地上消失的蛇骨,说,师叔,这看守所内的检查十分严格,您老是怎么将蛇骨带进来的啊?
话一说完,我才意识到自个问的这个问题,简直就是废话,像山羊师叔这样的人,想带个东西进来还不容易?且不说,他老人家人脉极广,就是不通过关系,我估计看守所内的检查对他来说也是形同虚设。甭说仅仅是一个在普通人眼里,无法给人造成伤害的蛇骨,就算是一把匕首,我怀疑他都能带的进来。
事实证明,我的分析依旧是那么准确,山羊师叔听了之后,立即露出不屑的表情,说,蛇骨算个啥,老道如果愿意的话,弄把菜刀,弄个女人进来都行,就凭外面那些个酒囊饭袋能耐我何?话一说完,他立刻反应了过来,随即一脸坏笑的望着我说,小子,学会套话了哈。
瞅着他的神情,我暗叫一声不好,连忙起身往后躲,企图跟他拉开距离。然而已经迟了,我刚从床铺上爬起来,脑袋上便被重重的敲了一下,接着便听到他愤怒的吼叫声,小兔崽子,跟你那死鬼师傅一样,连说个话都给老子下套,真不是个东西。
他骂完我之后,似乎并不解气,又将目光瞄向那其他几个坐在床上的犯人,当他看到几个犯人侧耳倾听的时候,顿时勃然大怒,随即喝道,下去,下去,都给老道滚下去。
我原以为这些人摄于山羊师叔的淫威肯定不敢吭声,谁知道这帮光头佬听到师叔的叫骂,蹭的一下就从床上站了起来,我一看这架势,当场就乐了,心说,打吧,快点动手吧。
我期望他们打架,一方面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成分,另一方面是希望山羊师叔将所有的怒火在这几个犯人身上发泄掉,免得一会敲我一下,一会敲我一下。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希望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我希望他们打起来,可偏偏却不能如愿,那些个从床上站起来的光头大汉,瞧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套用我们老家的一句俗话叫做,癞蛤蟆不吃人,恶相难看。可一瞧见山羊师叔那冰冷的眼神,顿时就蔫了,一个个如同被狼撵了一般,纷纷神色慌张的从床上跳了下来,跑到角落里双手抱头蹲下,生怕就此招惹上麻烦。
我见这些光头大汉逃之夭夭,生怕山羊师叔迁怒的我的身上,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结果我的反应还是慢了半拍,我刚爬起来,一条腿便被他扯住了,接着我便看到山羊师叔不怀好意的瞅了我一眼说,小子,你是不是很期望我跟他们打起来?
面对他的询问,我想说是,可这样的话却是万万不敢说出来。这要是说出来,肯定会挨打。结果,我这还没开口,脑袋上又挨了一下,接着便见他一脸愤怒的指着我说,你这臭小子比你师傅还坏,竟然想我跟这帮人打起来。
我顿时目瞪口呆,心底却是拼命的呐喊着一个词:他心通。
他心通是佛教六大神通之一,据师傅讲,修炼他心通是可以得知对方心中所想。以前我总认为这是他老家人在危言耸听,如今我信了,而且是彻底的信了,这他心通实在是太可怕了,我想什么他竟然都能知道。这要是学会了,拿去泡妞,那绝对是一泡一个准,无论是人妻,少妇,还是熟女,或者是萝莉,统统都能推倒。
这简直是泡妞的最佳神器,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咽了一口唾液,正准备括着脸,求他教我这门法术的时候,脑袋上又挨了一下。我有些纳闷,不禁抬头望了他一眼,不曾想刚好迎上他的目光,四目相对之下,我顿觉双目一阵刺痛,心中毫无隐私可言。
我吓了一跳,而山羊师叔却是摇头叹息了一声说,小子啊,他心通你就别惦记了。你小子一生桃花诸多,我劝你不要将法术用到感情上,否则害人害己。
师叔的声音不大,却如晴天霹雳般的轰在我的耳边,令我恍若醒悟。这样的话,师傅也曾说过,在他老人家临终的那天,他握着我的手说,周彬啊,你天资卓越,一生桃花诸多,我本想用六塔镇命之法,破你毕生桃花,传你衣钵,随我修行。可惜我命不久矣……说到这里,师傅长叹一声,缓缓的闭上眼睛,老半天才缓过神来,说,下山后,莫要被金钱蒙蔽双眼,莫要为女人迷失本性。
莫要被金钱蒙蔽双眼,莫要为女人迷失本性。这是师傅临终前给我的忠告,也是他老人家留给我的宝贵经验。虽说他后来没死,但这句话,我一直是铭记于心。
想起这句话的同时,我也想起师傅病痛时的场景。为了尽快的从这个看守所内出去,我决定不再跟山羊师叔兜圈子,再说了跟他兜圈子那是自取其辱。
随即,我开门见山的问他出现在看守所的缘由。他也没有跟我兜圈子,直接给了我想要的答案。原来端木辰说的那个赌约是真的,他的确是跟端木辰打了一个赌。同时,我出现在杨老头的家里,也是他推算出来的。
只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端木辰竟然如此卑鄙,给我设下了一个局,一个难以脱身的死局。
从他的话音里,我得知一个消息,那就是他一直暗中跟踪着端木辰。我质问他为什么不阻止端木辰的行为,他说我命中有此一劫,不能逆天而为。我问他“小鬼招人”那事是谁做的,他以天机不可泄露为由,拒绝回答。
我又问他这事到底是谁是主谋,除了端木辰以外,都有什么些人参与,结果又以天机不可泄露为由,推的一干二净。
这时,我才发现,他真的跟自个说的那样,来看守所是保护我的,想从他口中得知消息,简直是绝无可能。
这个结果,让我颇为无奈。你说打吧,又打不过他,骂吧,他又长辈。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他在我手心里头,写了一个字:三。
三是什么意思?三天?三个月?还是三年?我不知道这个三是什么意思,我问他,可他不说,最后被我问的烦了,伸手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怒吼一声说,等着吧,时间到了自会见分晓。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放下心来,我觉得应该是三天。倘若是三个月,凭他老人家这种爱干净的性子,岂会在这里守我三个月。至于三年就更不用说,瞧他胡子一大把的摸样,他也不可能跟着我去农场。
所以,我断定是三天。
果然,在第三天的时候,看守所的管教来了。他一来到八号监室的门口,便用力的拍打着铁门说,周彬,出来,有人要见你。
见我,并不是要放我出去,我顿时有些无语。山羊师叔看我一脸失望的样子,咧嘴一笑,说,小子,就你还想出去啊?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对于他打击,我已经是习以为常,完全当做了耳旁风,这几天没少被他打击过。所以,我对他的打击已经产生了免疫。
在管教的带领下,我来到了接待室,说是接待室,不如说是审讯室来的确切。因为整个房间只有十来个平方,里边除了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以外,再没有其它东西。
我刚进门,就听到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传来,周先生,您受苦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李富贵。
果然,我一抬头便看见那张极为帅气,且充满伪善的面孔。我原本以为来见我的人是吴立群或者是张三,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李富贵。
对于他的到来,我有些弄不明白。按理说,我得罪了他,他应该巴不得我将牢底坐穿才是,怎么可能来看我,而且态度还是这样的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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