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春闺图

第190章


    还得故作跌跌撞撞让人以为是喝醉了酒,由着如意扶着进了屋子。
    金盏忙迎上来:“还是我来扶着吧!”
    郑元驹哪里肯,软软糯糯的媳妇儿靠着多舒服,就借酒挥开了金盏的手,金盏被拍得生疼,手背都红了,站在院子里,脸上火辣辣的,待进了屋子,郑元驹躺在床上,对如意直笑。
    如意忙把头发理了理,金盏才进来问:“可要备下醒酒汤来?”
    “备下吧!”如意促狭道,郑元驹的笑早就收了,耍赖道:“爷不喝醒酒的,爷要酒……再来一坛子剑南烧春!”
    “怎么就喝了这么多!”金盏道,匆匆下去备醒酒汤去了。
    见没有人,郑元驹就跟蛇一样缠上来了,直把如意揉搓得喘不过气来,如意气的狠了,好容易才打理好的头发!她用力一推,郑元驹毕竟是喝了酒的,虽然神智是清醒的,可是也没有平时的力气了,给如意挣脱了去,如意胡乱理了理头发,现在门口,只觉得脸上热的很,金盏把东西送来,如意端了进去,瞧着郑元驹都睡了,才吩咐金盏:“我去瞧瞧老太太、太太去,你在外头守着,若是爷醒了我还没回来,就让爷到老太太那儿用饭去。”
    金盏巴不得,忙应下了,目送了如意带着芍药几个出去了,就忙折进屋子,看着郑元驹的睡颜,愣愣的站着。
    小郭氏见了如意,笑着问了今天的事情,得知太子妃都要来的时候,颇为不屑:“平元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怎么把姑娘嫁到了宫里!”
    听她的口气,对宫里事情是很有感触的,如意见她说了这话又问起了别的来,譬如万贵妃的儿子,得知还没取名,就道:“不是说备受宠爱的么?”
    “说是礼部给的字太多,一时难以决断罢了……”既然说到了这里,如意就问起万家来:“不知道可要请他们?”
    小郭氏抿唇,而后微微一笑:“请!为什么不请,就是推恩侯还有三代富贵呢,他们不过是没世子爷罢了!”
    推恩侯,是仅仅凭着女眷在宫里得宠而得的爵位,只传三代。
    这时候夏妈妈端着药进来:“太太,该吃药了,吃了后好吃饭。”
    如意接过药盏,是透亮的茶色液体,如意短给小郭氏:“太太哪里不舒服?”
    小郭氏接过了药盏,对夏妈妈道:“你混说什么,这哪里是药?对了,给奶奶也端一碗来。”她又对如意解释:“这是贞惠给开的调理妇人身子的,听说你身子不好,也能用的,不过是补气血的。”
    如意哪里敢随便吃药,忙道:“这是太太用的,媳妇哪里能……”
    小郭氏板着脸:“怕我要毒死你不成!我这就喝给你瞧,要死也是我先死!”她一口气就把药喝了。
    如意见若是执意不肯,倒真是小人之心了,遂勉强笑着对夏妈妈道:“那就偏了太太的好东西了。”
    夏妈妈下去有端了一盏来,如意突然有些腹痛,忙捂着肚子:“媳妇且去去就来领太太的好意。”
    小郭氏见如意这样,只当她还防着,拿起药盏喝了一口,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如意:“这下子你总放心了吧!”
    如意无法,只得接过碗来,把药水喝了,味道淡淡的,倒是没有什么怪异。
    她这才起身:“只怕是……媳妇的……小日子来了,媳妇这就回去了……”
    小郭氏挥手:“你去把!”
    如意步履匆匆的回了院子,直接就进了净房,亵裤上干干净净的,就是有些透明的液体,又是个假警报!
    如意起身回了屋子,郑元驹也没人,喊了金盏也没人应。
    问了信儿,信儿说郑元驹才去书房了,金盏什么时候走的没瞧见。如意觉得全身懒懒的,不想动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但还记得让人去老太太那儿说一声。
    ……
    “若是成了,我就抬举了你!”小郭氏对金盏道,金盏脸上走几道红红肿肿的印子,她抽噎着:“世子爷只怕容不下我……”否则也不会给了她一巴掌就走了,若是如意知道了……金盏想到了没了的未雪和贺兰,如意的手段,不是她一个丫头能撑起来的。
    “你怕什么,若她真是有了,这下子多少天都不能伺候驹儿,总没有要驹儿守着她的道理!”小郭氏道,一锤定音,“你也不用回去,我等着她叫驹儿来和我对峙,到时候……”小郭氏是早就想好的了。
    ps:如意犯傻了,会付出代价的……男主要为难了……
  ☆、15、是人是狗分不清
“睡了多久了?”郑元驹问知画,他想告诉如意,把金盏配人算了,没想到那丫头……想到她看他的眼神,跟万信明看到漂亮姑娘一样的猥琐,他就恶心,一点都不想再看到金盏,去了老太太那里却得知说不舒服不过来了,他又回了院子,看到知画守着如意,如意正在睡觉。“从太太那儿回来就睡下了。”知画瞧着郑元驹摸了摸如意的额头,然后问她:“不是说不舒服?可有找了人来瞧?”知画摇摇头:“也没说不舒服,直接就睡了。”郑元驹瞧了瞧她脸色,“去把徐先生叫来吧。”知画忙去了,却没找到她,说是小郭氏叫去了,又去找了小郭氏,徐镜屏隐约看到夏妈妈对小郭氏使眼色,小郭氏又拦着她问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她心知有异,就找了由头出来,看到知画,才问她,得知如意有事,忙去回了小郭氏,小郭氏也没再多说,还关切的让她快些去。徐镜屏也没喊如意,就搭在她手臂上听起脉来,脸色渐渐的凝重了,也不管郑元驹在,就掀开了被子!如意身下,赫然是沁开的血迹……郑元驹只觉得眼前泛红,犹如初次杀人的时候,血飞进了眼里一样。他动都不敢动一下,就是知画也捂着嘴,不敢说话。徐镜屏几下给她扎了针,如意悠悠转醒:“徐先生?”徐镜屏很快就下了决断:“奶奶这次月事来的急了,我给你开些药。”如意撑着要起身:“这……呀,我也觉得来的厉害,怎么跟……”说到这里,她瞧见郑元驹,苍白着脸看着他:“你守在这里做什么。自去忙去!”郑元驹不肯走,还想抱抱如意,徐镜屏咳嗽了几声:“奶奶无事。我这就开药去。”
    知画早备好了纸笔,眼里含着泪。徐镜屏刷刷刷的写下药方子,知画就要出去熬药,徐镜屏悄悄吩咐她:“备下热水和床单被子,多端几盆炭火进来,熬制的时候你在旁瞧着。”
    知画悚然:“是有人……?”她瞪大了眼,徐镜屏摇摇头:“是有些不寻常,防着些总是有备无患的。”
    知画匆匆下去,叫来了诚儿几个:“去把金盏找回来。”她吩咐芍药。而后对诚儿道:“你叫人准备几盆火,把烟气散了端进去,再端几盆水进去。”
    信儿问她:“奶奶怎么了?”徐镜屏进去这么久都没声响。
    知画强忍着泪:“无事,别乱了阵脚,奶奶只是累了,有些气虚,徐先生让多补补。”三个丫头这才松了口气,各行其是去了。
    如意还催着郑元驹出去,因为她觉得不舒服,身下跟尿湿了一样。濡濡的实在不舒服。
    郑元驹却不过,只得在门口站着,知画进进出出的。也无暇顾及他,他只得等徐镜屏出来,才拦住徐镜屏:“……宁顺……是……?”
    徐镜屏点点头,郑元驹眼里血气更重了,似乎有只手掐住了喉咙,说不出话来。
    “都三个月了……”徐镜屏说得也很痛心。郑元驹更是不敢置信:“三个月?可是上个月才来了小日子……”身为男人的他也知道,女人怀孕是不会有小日子的。
    徐镜屏叹了一口气:“有种叫‘暗怀’,就是女人怀了身子也来小日子的……”而且这几月如意事情多,小日子反而不难受了。徐镜屏也就没来给她把脉,却不想就出了这样的纰漏来。
    “怎么就……”郑元驹暗骂。还没说完就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定然是累着了……”
    这几个月多少事情!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难掩失落。徐镜屏接下来的话,让他来不及把失落之意掩饰住就凝住了眸子。
    因为徐镜屏悠长的道:“奶奶出事,有些蹊跷……”她徐徐道来:“若是劳累过度的,总不会这么急促,通常是先流些,让人多少知道,可是她这是一下子……倒像是被下了活血的药……”
    郑元驹皱眉,徐镜屏又道:“以为奶奶两个月前小日子来的时候就没有不适,我是早断了奶奶调理小日子的,不过是润阴补血的……”意思还是有人下了手。
    郑元驹双手捏的死紧,知画恰好抱着血浸润的床单出来,郑元驹问她:“可好些了?”
    知画点头:“嚷着换了衣裳睡下了……”已经带着哭音了,她问徐镜屏:“虽说垫的厚,可是不知道要多久?”
    徐镜屏一直表情严肃,这会儿已经带着些愤怒了:“把药喝了,宫血排干净就好了……只是痛,到时候把屋子关严实了别吹了风。我回去跟老太太说一声,就过来守着,等吃了药,怎么也要半个时辰才发作的,这会儿你们把热水烧好,最好再请个正经的大夫来。”
    不是徐镜屏推责,而是如意这事情确实棘手,徐镜屏虽然有些医术,毕竟不曾出门历练过。郑元驹也顾不上别的,匆匆出去扬马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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