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爱深囚

第一百四十二章 奇怪(下)


    这一天,齐牧秋去找乔承驰。这两年以来,他们一直有断断续续的合作。这次齐牧秋找他,是为了商谈电影主题曲及插曲的事。
    当两人谈完合作计划了之后,乔承驰话锋一转:“奕可是不是来找过你了?”
    齐牧秋点了点头:“她说你们已经和好了。”
    “对。”乔承驰笑了笑说道,“我也没想过居然会这么快。”
    齐牧秋轻轻地说道:“那祝福你们了。”
    “谢谢。”乔承驰话音刚落,他的手臂碰到了右手边的一个木制相框。那相框豁啷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这个相框是他新放上去的。
    齐牧秋捡起来,原来这是乔家的全家幅,上面有奕可,有乔承驰,还有乔承驰的母亲,另外跟他母亲站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
    他讶然地抬起头直视着乔承驰,手指点着其中一个女人的头像说道:“这位是……”
    “这是我……妹妹,不过不是亲生的,我把她认作是妹妹。怎么?你也认识她?”乔承驰瞟了一眼心妮的头像说道。心妮这几年出去之后,倒是全世界各地到处走,陆续的有寄过各国的风景明信片给他。
    “对,我也认识她。不过她出国之后就断了联系。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齐牧秋带着几分期待问他。
    “心妮倒是寄过几张明信片给我,不过我没有她的联络方式。最近她寄给我明信片也已经过去半年了,上一次她在日本。”乔承驰如实地告诉他。
    “她叫心妮?”齐牧秋悚然一惊。
    “对啊。她叫靳心妮,你不知道她的名字吗?”乔承驰不解地问他。
    “她不是叫安妮吗?”他惊悸地震动了一下。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分明是安妮的脸。
    “不,你搞错了,她叫靳心妮,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奕可,奕可也认识她。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乔承驰愣了愣,解释道。
    “安妮,心妮。”他轻轻地念着这两个名字。直到乔承驰叫他,他才回过神来。“哦,我想我该走了。”
    与乔承驰道了别,他还在想着安妮的事。乔承驰说她根本就不叫安妮,而是叫靳心妮。如果她真的是靳心妮,那为什么要骗自己呢。
    几天之后,关于靳心妮的调查报告已经递交到齐牧秋的手上。望着那几张薄薄的纸,齐牧秋把上面的资料已经反复地看了十几遍,里面的内容也已经滚瓜烂熟了。
    “靳心妮,二十八岁,毕业于南大,就读于经济系。从小患有哮喘,有一个同卵双生的姐姐,叫靳心琪……”他看着资料中那一张张从小到大心妮的照片,她的脸鲜活而又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安妮,这只是她骗他的一个化名而已。他盯着心妮双目清澈,又含着羞赧笑容的脸,一股无名火从心中升起。她为什么要骗自己?他不明白,往事就像电影放映一般,在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从她假装被流氓追,引起自己注意的开始,这分明就是一个局,让他掉入她所设的局中。她如愿以偿了,不惜任何代价地使他爱上了自己,又拍了拍屁股走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他想不明白。
    他站起身来,走向窗台。两年了,他情愿不知道安妮,不,应该是心妮在骗自己。他想起两年前,自己去机场送她的那一幕,在身后拼命地大叫她的名字,她都没有回头。其实破绽是无处不在的,只是他自己被爱情蒙蔽了双眼而已。
    乔承驰下班回到家,发现佣人正在收拾心妮的房间。心妮走了之后,按照杨羽的吩咐,还是执意为她保留了这间房。她没有带走的东西也全都留在房里。
    “什么事?”他发现佣人把心妮的东西都装在一个大纸箱里。
    “少奶奶说要把心妮小姐的东西放到储藏室去,这间房她想拿来做服装间。
    他哑然。乔家有的是空房间让她做服装间,为什么她一定要心妮的房间呢。这样想着,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她的房间里去了。
    她正坐在梳妆镜前梳着头发,身上穿着是白绸软缎子的睡衣,衣袖及下摆绣着清丽的花卉。
    “你回来了?吃过饭了吗?”她并不回头,只是在镜中冲着他莞尔一笑。
    “吃过了。”他淡淡地道,言语中透着一丝疲惫。“你为什么要动用心妮的房间?”
    “她不是不在嘛。”她坦然地说道,放下梳子,打开一只精致的玻璃瓶。“我想既然她不回来,留着她的房间也没什么用,不如让我拿来做服装间好了。”
    “我们乔家有的是房间,为什么要用她的呢?”他仍然不明所以地问道。
    “你生气了?”她在镜中微微地睁大眼睛,修长的指尖留着从那玻璃瓶里挖出来的乳白色的粘稠样的液体。
    “不是,我只是不明白。”他的嘴角微微地痉挛了一下。
    她将那乳液涂到手背上,漫不经心地说道:“心妮又不是姓乔的,她回不回来还是个谜呢。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叫人恢复她的房间好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知道她不咸不淡的话中已经流露出几分不高兴,于是语气变得和缓了,“只是我觉得近来你变得很奇怪,做的一些事情都是你以前不可能会去做的。”
    “我还是我啊。”她迟疑的眼光中揉进了受伤的神色,“即使我改变了,那不变的还是那颗想念你的心。”
    他软了下来,一向自诩克制力颇高的他,一遇到她,就乖乖地缴了械。
    “我现在做的事是不是让你不可理解?”激情过后,她枕在他的臂弯中说道。
    他望着她那柔美的脸,用手捺了一下她挺秀的鼻梁说道:“有一点。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你能告诉我这两年你在香港做了什么事吗?”
    “我?我在那边一边读书一边工作,过得很充实呢。”她笑了笑,显得有些莫测高深起来。
    他望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苦涩,不由得箍得她更紧了:“这些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过得很好呢。”她抿了抿嫣红的唇角说道。“你能告诉我心妮为什么会走吗?”
    “那天的事,我还没有跟你说对不起。我跟心妮之间是清白的,我们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他想起那个久违的道歉,这也是导致她离家两年的原因之一。
    “你还没有回答我,她为什么会走呢。”她却睁着水伶伶的眸子欺许他继续说下去。
    “我想她应该是为爱而走吧。”他想了一会儿说道。
    “她有交男朋友吗?”奕可的眼睛睁得老大。
    “她没有明说,但是我觉得她应该有。”他道。
    “你怎么这么肯定她有?”
    “我们能不能不要在心妮的问题上说下去了,她都已经走了好几年了。”
    “你不是一直以来把她当作是你妹妹吗?那么她走了这几年,你有没有去找她?”奕可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我上哪里去找她?我连你都找不到,她全世界乱跑,你让我去哪里找她呢。”
    “那么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她的眼眸一下子暗淡了下去,语气怅然如叹息。
    “你都把离婚协议寄过来了,又在邮件中写得那么斩钉截铁……”他望着她深黑的眸子,有点说不下去了。
    “即使我这么写,你也没有来求我啊。说不定你说了好话之后,我就原谅你了呢。”说着,她装作气咻咻的样子,作势要离开。
    “天都没亮呢,你上哪去?”他连忙按压住她的手,仓促地说道。
    “我……你这么没诚意,所以我现在不想呆在你身边了。”她轻轻地撩开他的手,想要坐起来。
    他讷讷地说:“女人心海底针呢。你说得这么绝然,当时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真的没有想这么多。
    她见挣脱不了他,只能背对着他躺着,小嘴噘得高高的:“当时我气嘛,一时冲动之下就去了香港,因为那边我有人认识嘛。刚开始一点也不适应,你不知道她家的房子有多小,像浴室,想走进两个人都困难。”
    他从背后搂住她,紧紧的,低哑地问道:“那个他是单人旁的他,还是女字旁的她?”
    “你说呢。”她转过身,与他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口吻里有三分小女儿家的狡黠与顽意。
    “如果是单人旁的他,我不会放过他的!”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表情极其认真。
    “我不告诉你!就让他成为一个谜吧。”她故意卖关子。
    “你真的不说吗?”但是乔承驰自有他的一套,他知道她的弱点在哪里。
    “不说!就不告诉你!”她仍然嘻嘻地笑着。
    他伸手过去抓她的痒痒,然而一向怕痒的她,居然一点也不怕痒了,不仅没躲,还乐得咯咯大笑:“原来你说的杀手锏是这个。”
    他不由得松了手。为什么她居然不怕痒了?这个几乎是与生俱来的本能,难道也能改变吗?
    她探手过来与他十指交缠。
    他的眼睛就像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所有的疑虑都暂时被盖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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