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可

只回答了一句“嗯”和“我会等你。”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所以，一直在倒计时自己的离开？所以，那段时间她烦的不想再和他维持表面平静的时候，他找各种理由把自己叫出去，就是为了陪她最后一段时间？所以，他说会等她也是真的？
  温晴鼻子一酸，想起当年自己的冷淡，拳头砸在他身上，眼泪快要落下来，哭喊道：“你为什么不说？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去西安，找盛夏哭了一天，哭得我觉得我把这辈子的眼泪都要流光了。你怎么这么混蛋！”
  顾晨阳抱过她，轻拍她的背：“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
  “我回学校的时候，正好看见你抱着言默从医院回来。我当时就想，真的是可笑，我一个人哭得死去活来，你却抱着别人为别人担心，当时笑到我眼泪都飞出来了。”
  顾晨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有抱紧她，给她安全感。
  彼此的自尊，让他们错过了四年，还好，他们都在原地等着。
  “我当时，从法国打电话跟你说分手是因为移情别恋，不是真的，我没有．．．．．．我．．．．．．”
  “我知道。”顾晨阳是四年前见到的那个场景让自己狠心割舍掉。现在想想，真是自尊心作祟，哪怕问一句都行，也许都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
  其实不然，以温晴当时的性子，见到顾晨阳，肯定会拉着符枫的手，假装是自己的新男友。所以，结果必然还是一样的。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都是非彼此不可。
  “你知道？”
  “我来法国找过你。”
  温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来找过我？”
  “嗯，我去了你的学校，你室友告诉我你搬出去了。我就又去了你公寓。”
  “然后？”
  “然后，我看到你和一个男人一起买菜回来，笑闹着谈着晚上吃什么，而且我在楼下等了一晚上，那个男人都没下楼，我昨天才知道，那个男人，居然是符枫。”
  “．．．．．．”温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
  “所以，你昨天那声表哥其实是惊讶吧？”
  “嗯。”
  “所以，你昨天还说我没大没小的，不好好叫表哥？“
  “嗯。”
  “．．．．．．”
  温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骂了声“笨蛋！”
  是的，他们俩都是笨蛋。
  笨到让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模糊了自己的思想，遮蔽了自己的心。
  笨到为了骄傲的自尊心，从来不肯先低头向对方证实，只以为自己所以为的。
  四年前，他们之间居然隔了这么多。不信任、远走他乡、移情别恋。
  四年后，他们居然还能走到一起。
  顾晨阳摸着温晴的头发，说：“我只希望，从今以后，我们俩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一定要对彼此坦诚，问清楚再做决定，好吗？”
  温晴在他怀里，闷声点头。
  他们俩之所以到这个地步，自己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甚至可以说，都是她自己作的。
  温晴抬起头，问他：“为什么等我？”既然以为她是真的移情别恋了，那为什么还没有重新开始？
  顾晨阳看进她还闪着泪的眼睛：“因为，不是你，都不可以。”
  不是没有想过重新开始，不是没有想过放弃渺茫的希望，只是，人都不对。
  除了你，谁都无法替代。
☆21、顾家小妹
  
  顾晨阳这次回国的时候，不再像上次一样充满没有安全感的不安。
  
  倒也不是说因为他得到了温晴，而是，彼此好像终于解开了四年间所有的、不该有的、不了解的误会。所以，他相信，今后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问题。
  
  不过顾晨阳想到之前温晴提到的事，看了看她的脸色，还是问了出来：“我算是通过了吧？”
  
  温晴没听懂他指什么：“什么？”
  
  顾晨阳不满，掐了掐她的脸：“暗恋啊，现在可以申请转正了吧？”
  
  “......继续观察吧。”顾晨阳就是这种人，一让他得意了，就立马傲娇。
  
  “好吧。你愿意观察多久就多久，反正这辈子你也就只能来祸害我了。”
  
  温晴冷笑：“顾少真是有同情心啊！”
  
  顾晨阳揉搓着她的头发说：“本少爷向来广发善心。”
  
  “哦？那您还对谁发过善心？”
  
  顾晨阳算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了，他永远都别想再语言上说得过温晴：
  “我的同情心就都只给你一个人了。”
  
  温晴拍下他揉弄自己头发的手，说：“最讨厌别人弄乱我头发了！”
  
  “我是别人吗？！”
  
  “除了我，都是别人！”
  
  “......”
  
  然后自然就又是一场你追我打的闹剧。
  
  顾晨阳拖着行李箱回到家的时候，顾晨曦正窝在沙发上看连续剧。
  
  听到开门声，晨曦就起身跑去玄关了，看着风尘仆仆的顾晨阳，问：“哥哥，你又去法国了吗？”
  
  “嗯，你吃饭吗？”顾晨阳看着晨曦就想到了温晴的弟弟，温朗。
  
  “吃过啦！这次又给我带什么礼物啦？”晨曦笑着问。
  
  “......”
  
  顾晨阳这次给忘了。每次去法国出差，回来的时候都会给晨曦带各种礼物，项链手链耳坠香水这类女生喜欢的东西他买的最多。
  
  可是面对晨曦习以为常的询问，顾晨阳却答不上来了。因为，他忘记了，忘得彻底，只记得温晴了。
  
  晨曦倒是也没失望，只是略有所思地看着哥哥不怎么寻常的表情，摸了摸下巴，装作一副顾晨阳已经不必装，自己早就看穿了的样子，又戳了戳顾晨阳的手臂：“哥哥，在法国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啦？”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顾晨阳准备跳过这个话题。
  
  “哥！我都已经20了！”晨曦不满，哥哥一直都把她当小孩儿宠着，但是她又不是温室里的娇花，该懂得不该懂的她也都知道的。
  
  “那也是小孩子。”看着妹妹不满的嘟嘴，很可爱，顾晨阳捏了捏她的鼻梁，然后又扯开话题：“爸妈呢？”
  
  顾晨曦知道她是逃不出什么来了，耸肩回答：“爸晚上市里有饭局，妈妈应该已经睡了。”
  
  “晚上你和妈妈两个人吃饭的吗？”
  
  “那不然呢？”顾晨曦觉得哥哥这个问题很奇怪。晚饭几乎一直是保姆阿姨做好了之后，她和妈妈两个人吃的，她都已经想不起来她们一家人有多久没在一起吃饭了。
  
  “额，我就问问。”顾晨阳想了想，还是问出口：“你觉得，只有你和妈妈吃饭，感觉怎么样？”
  
  晨曦偏了偏头，不知所以，更疑惑地打量着顾晨阳，她哥居然也会问这种话。
  
  晨曦撇撇嘴说：“习惯了啊，你前几年忙工作的时候，几乎都在办公室吃饭睡觉，爸爸也一样到深夜才会来，晚上家里也就只有我和妈妈。”
  
  顾爸爸是市委书记，也是忙得没有多少时间。而顾晨阳为了向顾爸爸证明自己选择从商这条路是对的，不靠“顾少”这个名号也可以在A市创下一片天，也是没日没夜地努力工作，花了四年才真正站稳了脚跟。再加上温晴离开的痛苦，他除了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晨曦虽然在A大上大学，但是因为离家里近，所以没有住在学校宿舍，都是每天回家的，晚饭每次都只有晨曦和妈妈。
  
  顾晨阳想起了在温晴家吃饭时的热闹，想起了温爸爸温妈妈说话时的温馨感觉，还有温晴的调皮闹腾。
  
  脑海中不禁开始幻想，家里如果多了个温晴的话，应该会改变很多吧？至少肯定不会这么清冷。
  
  因为温晴就是有种奇妙的感染力，而且她好像有永远说不完的话题。
  
  跟她不熟的时候你以为她难以接近，熟了之后你就会发现，她是个神经病。
  
  温晴曾经在社交主页的简介上写过这么一句话：不认识我之前你会想骂我，了解我之后，你会想打我的。
  
  顾晨阳还记得当时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对着电脑不自觉的就笑出了声，觉得温晴很有意思。
  
  顾晨阳显然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了，顾晨曦就直接被他无视了。
  
  晨曦觉得哥哥今天真的很怪异，不对，应该是前不久开始就很怪异了。
  
  其实自从哥哥大学毕业开始自己创业的时候，晨曦就发现哥哥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的哥哥总是带着笑的，和他的名字一样，很阳光很温暖。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哥哥的笑少了，虽然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地宠，比爸爸对晨曦还要宠。
  
  晨曦还记得，有一年，哥哥醉得一塌糊涂，被陆续哥哥可以说是抬了回来，身上满是酒味，不是微醺，而是特别难闻，哥哥以前都是干净的清爽味道。那是晨曦第一次看到哥哥那么颓废，而且，哥哥口中还一直喊着一个名字，但是晨曦现在早已经不记得那个名字了，只有印象，好像是两个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