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雅

“你信不信我让你爸爸抽你？”我满脸通红的瞪着小家伙。
“爸爸才舍不得抽我呢！”圣临马上双眼冒心心“人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
“你不是你爸爸亲生的，是不是情人与你无关！”我没好气地打断她。
“噢！爸爸啊爸爸，你为什么偏偏是我爸爸……”圣临小脸上满满的哀怨“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果然现实总是残酷的！”
“我抽死你个小样的！”我一伸手就捏住她的小耳朵。
“妈妈！停！咱继续听！”圣临马上讨饶岔开话题！
说话声比刚才小了好多……我和圣临都往前凑了凑……
“刚才王君过去了……我还是进府第一次见呢……”然后是一连串低笑“果真如传言中的一样……丑得让人过目不忘！”
“你想死啊！这种话也是可以说的么？”
“大家不是都在说么？真不明白王爷为什么要娶这种男人，这跟娶个女人有什么区别……晚上怎么做得下去……光看着就觉得恶心了……还是个男人！”
“好了！这种事私下里盖了被子随你怎么说，在外边就不要说了！”
“放心啦！这里可不是那些主子们回来的地方！”
“……”我紧握着的双手微微发抖，我可以确信我此时的脸色一定很可怕，因为我从未试着这么生气过！
若是在外边也就算了，反正各回各家，也不一定会见第二面，偶尔的窃窃私语我和净熙也只当做听不见。可是……可是……这是在自己家里，一个屋檐下竟然还有人对净熙抱着这样的看法，说出这么难听的话中伤净熙……更可气的是还不止一个，想必绝大多数人都是用异样的目光看待净熙的，而我却一直以为净熙最起码在王府里，可以摆脱那些俗世的看法和议论，作为我给他的一个避风港，安安心心的快乐的过日子。
然而我错了！大错特错！以净熙的武功，那些晚上盖上被子，墙角耳边的窃窃私语，就犹如在他当面说一样……可是他却无事人一般一直担心着我，若是他真的不会伤心也就罢了，问题是他比一般人要敏感得多，虽然看上去淡然温和，犹如镜子一般的水面，实际上只不过藏起来，心底是很多愁善感的。
“妈妈……”圣临试探性地叫了我一声“还好吧……”
“没事……”我气得眉毛都倒竖了“才怪！”我深吸一口气，踏步转了过去冷冷地盯着眼前两个长的还算可爱的男孩子，两个人先是惊讶，然后是晃神……
“跪下！”我阴着脸拔高声音道“来人——”我知道自己身边一直是有人跟着的，在这个王府，无论去哪里都有一群人跟在我身后，有保护我的暗卫、王府里的侍卫、随时候着差事的贴身、还有那些好奇女人怀孕，一有空就四处溜达和我偶遇的客卿们！
几乎是眨眼之间，就有不少人窜了出来有些跪着、有些站着，都乖乖呆在我的身后。直到此时两个男孩才清醒过来，两人皆是面无人色，浑身发抖的跪了下来。
“小富！”我首先就要点这个大总管的名字。
“王爷……大总管还没到！”秋水远远站着怯生生地说道“她说找王君有事，去厨房了！”为什么他要说……虽然是贴身，但王爷也不会特亲近他们。
“出来一个管事的！”我瞪了一眼身后。
“王爷……小贵在！”小贵是三年前跟我们一起回逍遥城的，因为十分能干，今年春天已经变成了二总管了！
“刚才死哪去了？怎么不出声？”我冷冰冰地问道“你是怎么管事，怎么教规矩的？做下人的竟然敢乱嚼主子的舌根？”
“王爷恕罪！奴教导无方……甘愿受罚！”小贵 “嗵”一声很干脆很有自己风格的跪了下来。
“你……”我扯开嘴角笑了出来，不过笑得很难听，绝对惨得慌“本王当然会罚你，不过……本王倒是先看看你怎么处理这件事！”我走到小贵面前拽住她的衣襟“让本王看看你这个二总管的手段……嗯？”甩开小贵，皱起眉头“还在这里干什么？让小富给本王滚过来！”
“妈妈……”圣临拉了拉我的衣角“火气太大对宝宝不好！”
“我知道！但忍着更不好！”
我看见秋水和冬水快步搬来一个椅子，一步跨了过去坐下，对着小贵道“还跪着干嘛？还不快审？”
“是王爷！”小贵勉勉强强的爬起来，走到两个人面前“把这两个人，连同家人一起逐出逍遥城！”
“二总管不要啊……奴什么也没有说啊……”劝人的那个小侍哭喊了出来“奴还有一个瞎眼的爷爷要养……总管不要啊！王爷开恩啊！”小侍抓住小贵的裤脚哀求。而另一个小命都吓丢了一半，整个人都傻傻的看上去有疯癫的前兆。
“拉下去吧……”小贵脸上有微微的不忍，但还是让赶来的丫头拉着两个人下去。
“啪！！！”我站起身狠狠给了小贵一个巴掌，手上传来一阵生痛，小贵被我一巴掌扇在地上，牙齿间都流血了，我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就是这么做事的？”
“王爷……奴……”小贵连忙跪端正了，一脸的惨白，嘴角的血分外刺眼……没想到一向没脾气的王爷这次竟然这么大火，这是打算追究到底么？
“王爷！王爷！王爷你饶了奴吧！奴真的什么也没说啊！”小侍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裙角，拼命的磕头。
“你叫什么名字？”我蹲下身抬起小侍的下巴，看见他满是血的额头微微皱了皱眉头，用袖子帮他擦了擦血迹“告诉本王……”
“秋菊……奴的名字是王君赐的！”秋菊泪光闪闪的大眼委委屈屈的，看上去怜人得很。
“是么？真是个好名字！”也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微微一笑“本王知道你是好孩子，你不该说的都没说，本王都听见了！本王不会冤枉你的！”
“谢谢王爷！”秋菊一脸的惊喜，又要磕头，我马上拦住了他“但是……秋菊……你也有不对的地方，你为什么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两位管家？或是府里的各位主子呢？”
“这……”秋菊微微一愣低下了头……当然不能说，那样不但会给主子、管家留下爱告状的印象，还会受到一起做工小侍们的排挤，在王府就会被孤立……微微叹了口气，看来这次是决计逃不过被赶出去的命运了，明明自己一直守着规矩，小心翼翼的做人，想到这里狠狠瞪了边上的秋桐一眼，都是这个人头猪脑的，早知道他蠢，只是没想到这么蠢，还偏偏和他一间屋子，想躲远点都没办法！真是被他害死了“奴知罪……只求王爷能给一个生路！”
“是么？”我点点头“秋菊果然是个好孩子！那么……把你知道的……最喜欢嚼人舌根的丫头小侍，挑上十个……男女各五……告诉二总管！”
“王爷……”这是要断他活路，这要得罪多少人？秋菊抖着肩膀再次趴伏了下来……他该怎么办，一边是能让自己和爷爷安安稳稳活下去的生计，一边是要面对未来可能所有的排挤、欺负、奚落……秋菊咬住下唇“秋菊遵命！”只要能活下去，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王爷……”小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微微带着些怯意“这是……这些小奴冲撞了王爷？”
“你说呢？大总管？”我指了指地上跪着的三个人“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跟我耍什么心眼。
“王爷恕罪……马上照王爷的话做！”小富马上拿来纸笔，写下秋菊说出的十个人交到我手里“王爷过目……”
“……”挥了挥手，秋菊和小贵都被带下去了，我扫了一眼纸上，一排鸟文，皱了皱眉头瞪了小富一眼……不知道本王不识字么？不过不要紧。我扯了扯嘴角“把这十个人带过来，每人二十杖，说出一个和他们嚼过舌根的人的名字就减一杖！”
“王爷……您这是……”这就是一百个人啊，整个王府也不过百十来人……
“还不快去！”我一把把纸塞到小富手里“信不信本王第一个打你？”说着举起了手，小富头一低快步的离开了。
“是……”
“王爷……清理门户这事儿可以慢慢来……您快要……这要是人手不够……”柏诗涵走上前劝阻道。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面无表情的低声道“这小身板，真看不出来一晚上能六次，悠着点……别累坏了夫人！”
“王爷！”柏诗涵一张脸马上爆红，嘴里哆哆嗦嗦就是拼不成一句话，最后才逼出一句“王爷是怎么……怎么知道……”
“你不是很聪明的么？你说本王是怎么知道的？”我看到她瞬间明悟的表情，指了指跪着的那一个 “还要阻止本王清理门户么？”换来柏诗涵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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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十个人被带了过来，一字排开跪在我面前。
“知道本王把你们叫到这儿来有什么事么？”我慢慢坐回椅子里，现在倒是没有刚刚那么多大的火气了，可是心中的恼恨却是一点没少……就是这些人，把我以为的幸福安乐破坏的干干净净，可笑我还以为自己总算能为净熙做一件事了！
“奴不知……”十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脸莫名，异口同声道“王爷明示！”
“很好！”我指了指最初的那个小侍“你……”
“王爷……他叫秋桐，是诗画轩的小侍！”小富在边上轻轻说道。
“嗯……”我斜了一眼柏诗涵，果然见她双眼冒火“秋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