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爷的呆萌妃

第两百零十四章 猜想


    即墨玄因为要处理沐离留下的摊子,不得不暂别了包包回王都去。
    包包每天去蓝筱依墓前晒太阳,一来二去经常了,便发现那是一块种菜的好地方。于是让骆大鹰买了斧头开始刨地。
    骆大鹰也没问她要做什么,只埋头和她一起刨,到即墨玄回来的时候,那块地已种上了菜。
    即墨玄站在田头,看着那个在阳光下朝他转过脸来的女子在看到他的那一个瞬间,那张算不上绝色却清丽可人的脸迅速漾开又惊又喜的笑意,瞬间岁月静好,只觉得自己所付出的都得到了回报。
    她的笑,是他一生最想守护的!
    包包赤脚奔跑在已长出小苗的菜园里,虽是欢喜疾奔却每一步都恰好避开了刚发出嫩芽的苗,她大声叫着:“玄哥哥,玄哥哥,你怎么回来了?”昨儿他刚刚让十一回来说他还要三五天才能回来。
    “丫头,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即墨玄看着向小鸟一般投入自己怀中的女子,埋首在她颈间低语。
    包包在他身上蹭了蹭汗水,直到看到他纤尘未染的红衣沾上属于她的印记才甜甜笑了起来:“嗯。”
    即墨玄默了默后,道:“南笑被皇上纳入后宫了。”
    包包伏在他胸口的脸色微黯,嘴里却不置可否地应着:“嗯。”
    即墨玄道:“丫头,你不想问什么?”
    包包仰起头,笑着看他:“你想说自然会说,你不想说,我问了也没用啊。”
    即墨玄搂紧她,轻轻叹气:“想看你为我吃醋怎么这么难?”
    包包暗自得意,他这么说就是让自己可以心里怎么想的怎么做咯。她收起笑脸冷了语气,挣脱开他的怀抱:“我为什么要吃醋?人家为了你愿意背上背叛之名,深入虎穴刺探军情,如今又牺牲掉一生的幸福,我什么都没为你做,凭什么吃醋?”
    即墨玄愣了愣,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南笑是鬼医的徒弟,而鬼医是当初炎灵儿在帝辛唯一的朋友。他是藏族人,为了给缺医少药的同袍治病,他常常来往空山与梅里雪山之间,对那通道的熟捻无人可及。而这也是司马玉为什么会选择从梅里雪山进空山,又那么容易把紫叶草的内丹取走的原因。
    以即墨玄和鬼医的交情,原本他直接问鬼医便可,但鬼医行踪飘忽,居不定所,而当时情况紧急,根本容不得他去寻找鬼医。
    南笑当初的背叛只是顺水推舟,借着司马玉想拉拢她的机会,将计就计打入司马玉的身边。而即墨玄之所以会和司马玉合作进入空山之城,很多信息和桥梁都来自南笑。
    这件事说白了就是即墨玄抓住司马玉的弱点加以诱导成为他所用,虽然那弱点是司马玉一颗迷恋他的心,他一直认为司马玉心如蛇蝎,哪有真心可言。
    然而南笑决定嫁给和世勒翌,却出乎即墨玄的意料。
    心爱女子的转瞬变脸,亦让即墨玄有点后悔方才说了那句话,但当下却已是不能收回,只得试图去抱她,却被她用力甩开。当下放低了声音道:“南笑进宫的事情,我也是听心兰说的,至于其他的事不是我要她那么做。我也是在她把事做了以后想明白的,她是先斩后奏,根本没有和我商量。我也曾以为她是真的背叛了。”
    包包不理他,蹲下把早上给蓝筱依放在幕前的花整理好后,一屁股坐下,想擦擦脚穿布袜。
    即墨玄也随她蹲下,拿过放在一边的软布给她擦脚上的泥土,一边擦一边轻声细语:“我们反正以后都不在王都生活,再也不用见他们。不管过往什么发生过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丫头别生气了,可好?”
    “你爹是墨云楼主?”包包淡淡地问道,盯着他那双修长好看的手系着她布袜上的带子,系了解,解了又系,看样子是怕太松了布袜会掉,太紧了又怕把她勒痛。他应该从来没有帮人系过,而且看他生疏紧张的样子是连他自己的也没系过。
    这么一想,包包忍不住笑了起来。
    即墨玄正被她那突然的问题震到,这件事知道的人只有先皇和他,连和世勒翌都不知道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难道她偷偷查过?想到这里,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几近撕裂的杀意。如果眼前女子真的是细作,那么他能下得了手吗?忽而又听到她抑制不住吃吃而笑的声音,抬眼,见她笑颜如花。
    所有的杀气都在那一刻瓦解。细作如她那么傻,满大街就都是细作了。他想起自己对她最初的断言,有点自嘲地笑了:她不是任何人,她就是包包,他爱的女子!
    这短短一瞬间,他对自己心里居然会怀疑她而自疚,于是愈加放软了口气答道:“是,我父亲就是墨云楼主。”
    包包大惊:“真的?”她虽有怀疑,但却从没想过会是真的。
    即墨玄看她一眼,似是为她的大惊而呆了一下,才道:“嗯,不过你是怎么猜到的?”看她的模样,他已知道她方才只是顺口一问而已。
    包包嘿嘿一笑,蹬蹬脚调整个方位以便让他好给她穿上靴子:“你三岁便开始学武功,而后几乎以神童般的速度内功飞跃。这极不正常,三岁的孩童什么都不懂,没有亲人刻意培养根本就不可能那么厉害,即便你真的是练武奇才。”
    即墨玄这回是真的愣住了,这么浅显的道理,却从未有人注意到,所有人都说他是练武的神童,但没有一个人想过,神童不管再强大毕竟也只有三岁。
    第一次杀人,是父亲握着他的手把剑送入那个分给他半个馒头的孩子手里……此后,他开始杀接近他身周三尺的人,不管善意或者是好意。
    他没有名字,略大些后给自己取名无音。因为杀人时,他不想说话,不是不能说而是不想说,因为说什么对方都要死,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他一直以为自己会永远这样,杀人就是他的宿命。他像一个没有知觉的野兽,只听从墨云楼主一个人的命令。慢慢的,他的名字在江湖上成了死神的代名词。
    然而有一天,他忽然知道自己还可以是另外一个人,一个叫做即墨玄的人。
    可以做人,他不愿再为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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