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炼成邪

第100章


点上一根烟走到阳台。天空黑黢黢的,连一颗星星都没有。他的视线穿越天际,飘向香河,仿佛看到白灵儿一个人孤单单的流着泪在黑暗的长街行走,没有方向,没有目标……
“不论白灵儿为什么那么做,难道我不该给她一次机会吗?”肖远突然这么想。一这么想,想和白灵儿在一起的冲动就更加强烈。甚至,他开始想如何和白灵儿在一起。
肖远打通白灵儿的手机是在三天后了。这三天,他尽量让自己在晓薇面前表现的坦然一点,不将情绪写在脸上,不露出一点痕迹,而粗心的晓薇也没发现肖远有任何异状。
电话里的白灵儿依然是那般低沉、失落的声音。
肖远问:“还好吗?”
白灵儿说:“还好。”
肖远说:“你真的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和那个刘强在一起,真的是为了刺激我?”
白灵儿自嘲的笑了一声说:“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是啊,这个理由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
肖远沉默片刻,鼓足了勇气道:“如果真是这样,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听到这句话,白灵儿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平静一点,说:“在一起?我还能和你在一起吗?不,不要。远,你知道你现在有了很好的生活,我不想你为了我在这样做,我没事的。”
肖远道:“曾经可以和你在一起,现在,我依然可以。”
白灵儿小心道:“远,你不在乎我伤害了你,不在乎我和刘强之前……”
“不要说这些。”肖远沉痛的说了一句,道,“我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你再不要在我跟前提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肖远喝道。
“我是想说我们怎么在一起?你来香河吗?”白灵儿道。
“我不会去香河,你来仁水吧。”在香河,肖远像狗一样的离开,自然不会再去。何况他还后怕,
白灵儿沉默,片刻后道:“我妈妈怕我有什么事,这段时间一直陪着我,若是去仁水,我只能偷偷溜了。远,来香河好吗?三年前,我们私奔我已伤害了他们一次,我不想……”
“我不可能去香河,你要是不想来就算了。”这是肖远最后的底线。如果白灵儿不来,他只能放弃。
“那……好吧,这几天我找机会,找到机会后我给你电话。嗯……远,你能来接我吗?”白灵儿道。
去接白灵儿倒没什么,肖远想了下说:“好吧,你安排好了给我电话。”
“谢谢你,远。”白灵儿甚是感激的说。
挂了电话,白灵儿从阳台回到了里屋,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白母说:“妈,肖远原谅我了,叫我去仁水。”
白母抬起头说:“你可想清楚了。你伤了肖远一次,肖远虽说爱你,但他未必会真的包容你的过错。”
白灵儿流泪了,说:“妈,没关系,远会原谅我的。”
白母叹息:“唉,那你就去吧。”
“妈,你不会恨我再次离开你们吧。”白灵儿道。
白母爱怜的看着女儿,良久,道:“去吧,妈希望你幸福,不想看着你每日以泪洗面。”
“妈,对不起。”白灵儿坐到了母亲的身边,抱住了母亲。
两天后,白灵儿给肖远去了电话,说妈妈后天要去舅舅家吃饭,她已偷偷买好了火车票,让肖远明天就买票去香河接她。肖远听来有些激动,说成。然后就挂了电话想着怎么找借口请几天假。他没打算现在告诉晓薇实情。白灵儿他已有点不信任,在未将白灵儿接来之前,他并不确定结果,如果白灵儿再耍他,他还是得回来。
这天上班刚好没有外出,肖远就坐在办公室筹琢磨着对晓薇撒个什么样的慌。想来想去,他回去后对晓薇说爷爷过寿,要回去两天。晓薇本想跟着去的,但恰巧这几天工作比较忙,就说那你回去吧。就这样,肖远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又去了香河。
在香河车站外,他看到了早已等着的白灵儿。白灵儿穿着刘强给她买的衣服,拉着一个皮箱,皮箱很大,男式的,多半也是刘强的。肖远心里很不舒服。他面无表情的问:“票买好了吗?”白灵儿说:“买好了。”说完,四处看了下说:“我们还是进站吧,我是偷跑出来的,可别被我爸妈逮住了。”
肖远想想也是,就和白灵儿进了候车厅。
坐在候车厅,肖远看着白灵儿,尽量的让自己不要去想过去,想白灵儿曾是怎样残忍的对他。可他一看到白灵儿的脸,即便那张脸上写满了后悔,抱歉,对不起,小心,但在肖远的眼里通通变成了冷漠,无情,甚至,刘强的嘴脸也会爬到那张脸上,令他怎么也无法像从前那样……
“远,抱抱我好吗?”白灵儿似在祈求。
肖远生硬的伸出双手抱住了。怀中的人还是同样的人,可他却感觉是如此陌生。刘强也曾这么抱她吗?他想。
仅仅不足一分钟,肖远就松开了,他实在是没办法抱下去。
没有了往日的感觉,没有了温馨,有的只是刺痛他的种种心酸。他真的能和这个女人再如从前一样吗?肖远反反复复的问着自己。如果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如果不回头,他就得和这个女人过一辈子……
第一百二十五章 晓薇,对不起
火车开了。肖远带着灵儿上了车。
一切都已定性,肖远需要想的再不是和白灵儿的以后,而是如何面对晓薇。
想着晓薇,肖远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该怎么对晓薇讲,他还有脸讲吗?晓薇一直爱着他,包容着他,为他付出,而他,却一次次的伤害晓薇,给晓薇打击,这算什么?
白灵儿伸出手来轻摇趴着的肖远。肖远抬起头来问怎么了。白灵儿说:“远,你不要这样好吗?”
一枚亮晶晶的戒指在白灵儿的中指上。那不是肖远送白灵儿的戒指。一股无名之火从肖远心头燃起,他抓住了白灵儿的手说:“这戒指谁给你的,我送你的戒指呢?”白灵儿道:“你送我的戒指太大了,我害怕丢掉,就放家里了。这戒指是妈妈送我的。”肖远嗤的一声笑道:“你妈妈送你的?你妈妈送你戒指?真是好笑。”白灵儿道:“真的是妈妈送的。”
肖远缓缓的将戒指从白灵儿的中指上取了下来,拿在眼前看着说:“你妈妈为什么要送你戒指?让你送人?”
白灵儿道:“打算送你的。”
“狗屁。”肖远怒了,“你什么时候能不谎话连篇,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白灵儿被吓住了,再不作声。
意识到情绪有些过激,肖远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在心里说:“都过去了,都过不去了,不提,不提。”平静了一会,他说:“是不是刘强送你的?”白灵儿有股打死不认账的性格,她看着肖远流着泪说:“真是妈妈送的。”
“我……”肖远又想发火,但这次他忍住了,他说:“好吧,不管是谁送的,我不想看到这枚戒指了。”说着,他拿着戒指直接丢向了窗外。
“远……”白灵儿叫了一声,但看肖远一道冷芒射向她,她就再没说什么。
她告诉自己得忍,一定要忍,忍声吞气的做人,无论肖远说什么,对她做什么,她都要忍,在决定跟肖远走之前她就想清楚了。唯有忍,唯有承受,才能消融肖远那颗愤怒而几近冰冷的心。
到了仁水,肖远直接带着白灵儿去熟悉的学校对面的城中村租了间房子,草草的安置了一个家。从今天起,他将不得不回归到从前的生活,没有大房子,没有空调,没有工作,一切又将从头开始。
晚上,呆在炎热的房间,躺在火炕一般的床上,白灵儿抱住了肖远,想做些什么,可肖远就像一尊石像,没有任何反应。不知为何,他有种极为反感的感觉,甚至是恶心。一个曾和别的男人在床上滚过的女人如今又睡在他的身边,要和他滚,他还真的就觉得恶心。他想起了王娴曾问他的问题:即使他回来了,你还能接受吗?
痛处,揪心,缠绕着肖远,在这闷热而烦躁的夜。肖远无法入睡,他的心就像一口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只要白灵儿一个不慎,这口火山就会喷发。
痛,实在是太痛了。
肖远无法入睡,他起来下床,拉亮了灯,坐在了桌前。
坐了许久,他拿出了一张纸,一支笔开始写自己的情绪……
【苍凉如似,似缕从寂寞的缝隙挤穿心灵如纱的防线,把痛楚慢慢的编织,用细绳系起悬于空荡的心房,回忆也便被渐渐挂了起来。
女人不止的泪水,憔悴的面容,倔强的狡辩想把爱情的杀手写为历史。可泪水让人心酸,面容让人遥远,狡辩让人可怕。女人便无语了,或许又是牵强的等待,激情的火花悄然的熄灭。
男人哀伤的捧着心口,欲语又止,痛苦咽望肚中,每每看到似若无所谓的她,犹豫便在心口徘徊。女人在对面,望着几乎成为别的男人的女人的她,无语似乎是唯一。
爱情是什么样子?是多彩的吗?那多彩又需要什么老维持吗?是爱吗?爱情,搞不懂。来的时候悄然的来了,走的时候又如风的散去了。
重归于好的爱情又是什么?是焦头烂额的彼此相聚吗?可谁又不会注意到对方身上在摸索中溅上的污水与磨上的疤痕。于是爱情又有了点痛的味道,是深爱彼此的心痛与无奈。
许多人都很平凡,平凡的如同一棵小草,没有人会去记得自己曾经从那一棵小草身上践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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