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前夫

第19章


“臭老头……他会不会太无聊到没事做了?竟然自己找人去绑架自己的孙子?!”
  “为了让你们全家团圆,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一切,突然豁然开朗了。
  这终于可以解释得通,歹徒为什么知道聂央是他聂焰的儿子──这种连他自己都不晓得的事。也可以解释歹徒为何绑架了央央,开口要了一大笔天文数字的赎款却一点都不紧张,反而带央央去儿童乐园玩,带他去商店买他平日要喝的奶粉,还把央央安置在最高级的五星级饭店里。
  原来,绑匪的主使人正是央央的亲爷爷,那个可能早就巴不得把孙子领回来养的亲爷爷。
  “所以,他说他得癌症快要死了也是骗我们的?”
  “这倒不是。”聂宣垂低了眸。“老头子已经在昨晚住进加护病房了,听管家鲁蒙说……情况很糟。”
  闻言,聂焰的心被狠狠撞击了一下!大太阳底下,他这个高大健壮的男人竟也一度觉得头晕目眩。
  刚好朝他们两兄弟走过来的骆向晚也听见了,愣在当下,蓦地红了眼眶。
  “大嫂。”聂宣第一个看见她,习惯性的像以前那样唤她。
  骆向晚却恍若未闻,她的心神还处在方才那个噩耗所带给她的惊惧里。
  她的公公……该不会是被她气到送医院的吧?
  前天她才气冲冲的从纽约聂宅飞回台湾来找儿子,昨晚公公就进了病房?这时间点上未免太巧了,巧到让她不怀疑自己是罪魁祸首都不行……
  骆向晚摇首再摇首,倏地,她哭出声来,跪跌在地上声声低喃着对不起。
  “向晚?”聂焰跨步上前,一把将她揽进怀中。“你别哭了,爸爸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是我,一定是我害的……我气他不守信用,让你把央央带走,我好生气,气得说自己再也不会相信他,不会再走进聂宅半步……该死的我!一定是我……爸一定是被我气得住进医院的……”骆向晚哭着,说着,紧紧攀住聂焰,伤心难过又自责得不能自己……
  美国纽约
  总统级的医院病房里,聂家的所有成员都到齐了。
  老大聂焰和前妻骆向晚,还有他们的儿子聂央。
  老二聂宣和他大腹便便的妻子席若菲。
  老三聂风飏和他的妻子李莫雅。
  还有这几年一直流浪各国根本不知道聂元珍病情,一知情已是要死别,这才特地飞回来瞧老伴最后一眼的聂焰的妈。
  还有的,便是在聂元珍生病之后才决定回来照顾聂元珍、一生都没名没分、独自抚养儿子长大的聂风飏的妈风晓柔。
  这些人,全部都安静的处在同一间病房里,望着病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老人。
  难得的齐聚一堂,竟是要生离死别……
  这样的场面,怎么可能不让人悲伤?
  骆向晚自始至终都跪坐在床边,眼泪一直流,她想跟公公道歉,说一千一万个对不起,可是公公这几天都没张开过眼,她一直抓着他的手掉泪,每一声低泣都让在场的人更觉鼻酸。
  时间,在一片静默中流逝。
  病房里的人来来去去数回,医生护士也来来去去数趟,只有骆向晚坚持守在床边,就怕错过病人回光返照的那一瞬间,她没有亲口跟老人家道声歉。
  或许,是感应到她的真心吧?
  聂元珍在窗外月光高挂的子时醒了过来,慈眉善目的看着骆向晚──
  “媳妇啊,你终于回来了。”聂元珍温柔的拍拍她的手。
  “爸爸!爸爸!天啊……你终于醒了!”骆向晚激动的紧紧抓住那只苍老的大手,不敢相信可以看见老人家再次醒过来。
  “我好高兴看见你,媳妇。你和聂焰离婚这件事一直让我耿耿于怀啊,要说我这辈子有什么遗憾,还真是数不完了……该做的事很多都还没做,不过,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吗?”
  骆向晚摇摇头,伸手去抹泪。“爸,你说,我一定尽力为你达成,不,是一定,我一定帮你达成!”
  “是吗?我真是开心呵,有你这个媳妇,我真的觉得很高兴。”
  “爸,你说吧,你现在想做什么?我可以陪你去!”
  老人家呵呵笑了。“我想亲眼见到你再披上婚纱一次,嫁给我的宝贝儿子。一
  嗄?
  骆向晚流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会吧?再嫁我儿子一次……他真的很爱你……你知道吧?”
  骆向晚点头再点头。“对不起……爸,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对你生气的……”
  要不,爸也不会这么快就要走了。
  要不,或许她也可以给他一个婚礼……
  “不是你,媳妇,我这身体能撑到现在,本来就已经是上帝的特别宠爱了,是你让我撑这么久的。因为聂宣找到了所爱,风飏也娶了妻子,就剩下聂焰了,我多么希望他可以幸福,跟你和我的宝贝孙子在一起……媳妇,你可以完成我的心愿吧?可以吗?我现在想做的就只有这件事而已……”
  “爸……关于这件你想做的事,恐怕很难,我的意思是……我很愿意这么做,但现在大半夜了,婚纱店根本没开,我找不到婚纱穿给你看……”
  闻言,聂元珍呵呵笑着。“关于你的婚纱,我早就准备好了,在你柔姨那里,还有戒指呢,可以吗?”
  骆向晚愣住了,傻傻的看着他。
  “委屈你了,媳妇,不介意在病房里面结婚吧?我……恐怕已经走不出这间病房了。” 
                  
终曲
清晨,一名大腹便便的美丽妇人扶着因怀孕后期而感到有些酸痛的腰,缓缓的从房里走到阳台。微风轻送,已是梅雨季的五月天,她望着一望无际的草原,感受清风拂面的舒畅感,唇角轻轻的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一件宽大温暖的外套突然披在她依然纤细的肩上,她的身后传来一阵低沉温柔的嗓音──
  “一大早,天气还很凉,怎么就跑出来吹风了?如果感冒了怎么办?”语气中带着一丝丝责难的意味。聂焰从身后环住她明显变大的腰身,带着胡渣的下巴轻柔
  的揉搓着她散发着水蜜桃香味的发。
  骆向晚笑了。“你当我纸糊的啊,老公?还是当你儿子是纸糊的?这小子在我肚子里每天踢啊踢的,我可以向你保证,他绝对会是个健壮得像条牛的皮小子。”
  “反正……你给我乖一点就是了。”不管老婆怎么保证,聂焰还是第一次参与孕妇怀孕的过程,战战兢兢的简直不在话下。
  说他想要弥补过去未曾参与老婆怀孕生子的遗憾也好,说他爱透了这个女人,老是一天到晚担心受怕,怕她有一丝一毫的闪失也行,总之,打从他知道这女人的肚子里又怀了他的小娃的那一天开始,他就逼着她辞去工作,好好的待在牧场待产。
  一天照三餐补,外加下午茶点心和晚上宵夜,非得让她当个健康又好命的老婆不可!何况,也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同时兼顾牧场的营运和照顾大儿子央央的责任。
  “霸道鬼!”
  “不要说脏话,胎教不好。”
  “这也叫脏话啊?你会不会太矫枉过正了一点?”
  聂焰没答话,亲匿的舔了她的耳垂一下──
  骆向晚的身子一颤,全身因为他这个小小的动作而敏感不已!
  医生说,越到后期越不适合做那档事,怕不小心提早破水,可是医生却没说,孕妇越到后期并不会越冷感,反而是越来越敏感……
  她觉得他是故意的,以折磨她为乐。
  不然就是,这个男人其实哈她哈得快要不行了,每天这样抱着她抱三次,好解他的渴望之苦。
  九个月了……
  九个多月前,她和聂焰在医院的病房里再次结了婚,全员到齐,她穿着柔姨替她准备好的婚纱,在众人的见证下戴上了聂焰送给她的戒指。原来戒指是五年多前他们第一次结婚的那一只,聂焰那几天刚好每天都带在上衣的口袋里,随时想着要如何跟她求婚她才会首肯。
  公公为他们准备的戒指也用上了,做为他们再婚的纪念。
  聂焰深情的执起她的手,郑重的承诺──“我为过去的一切道歉,但我会用往后的生命加倍爱你。”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深深的吻了她。
  那,是一场非常简单低调又充满幸福与悲伤的婚礼……
  公公聂元珍含笑而去,送给他们的最后一句话是:“相爱的人本来就是要在一起,没有任何的理由可以阻碍你们的幸福。”
  是啊,没有任何的理由该阻碍他们的幸福,只要他们是真心相爱……
  公公的骤逝,让她更加珍惜幸福的时光。
  没有人可以预见生命的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事,又怎能不珍惜眼前这一秒的幸福而任性的挥霍呢?
  她要幸福,跟这个男人一起幸福……在公公含笑祝福她的那一瞬间,这样的念头就深深的烙印进她心底。
  “妈咪妈咪!弟弟要出来跟我玩了吗?”一大早,砰砰砰的扰人脚步声便从房间的另一边冲向这一边,这几乎已成了央央每天睁眼会说的第一句话。
  聂焰和骆向晚相视一笑,知道他们两个人难得的独处时光已经结束,他轻啄了一下她的唇,又啄了一下,这才转过身将儿子一把抱起──
  “ㄏㄡ~~亲亲!我也要!我也要!”央央把一张胖胖的小脸给凑上。
  是的,小央央变胖喽,因为跟爸爸住的这九个多月里,跟着妈咪一天吃五餐,足足胖了两公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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