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最后的病人

90 第九十章—情人节快乐


    她有所预感,迟疑了两秒,走过去没有看猫眼就拉开了门。
    顾涵光倚在门边,垂着头手机贴在耳边,抬眼对她一笑。
    英俊少年的粲然一笑,背景刹时间仿佛鲜花盛开,礼炮鸣响,天幕上绽放五颜六色光华绚烂的烟花。
    “情人节快乐。”他说。
    …………
    ……
    “明天是圣诞节,不是情人节。”沈约拦着门不肯放他进来,似笑非笑地道,“口令错误,重来。”
    顾涵光斜挑着眼睛睨她一眼,他的眼梢细长,虽然不像吴翼长了一双顾盼含情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来瞪人的时候也颇能传情达意,沈约就看出了他此刻的无奈与好笑。
    她愈发来劲,决心要治治顾涵光这个任性的毛病。
    “说,”她双手环胸作凶恶状,“你错在哪里了?”
    这是以前顾涵光经常拿来对付她的招数,难得他犯在她手里,当然要用起来。
    “嗯……”他认真地想了想,诚恳道,“你说我错在哪里,就是哪里。”
    “只要你说,我都道歉,一定改。”
    ……太狡猾了,沈约懊恼地想,她当初怎么就没学到这招呢!
    看着顾涵光小狗样真挚纯洁的眼神,明知这厮是个演员,她仍忍不住要心软,不愿意再为难他。
    美色惑人啊!
    其实真要说顾涵光做错了哪里,沈约也并不能清楚明白地说出来,他自己最介意那桩陈年旧事,沈约反而没有太大的感触,毕竟那时候她也小,这么多年过去了,亲身经历过父亲在眼前病逝,又被全心全意信任的丈夫背叛,旧伤痕结的痂上面长出新伤口,新伤口又愈合\生出厚重粗糙的茧。
    世事便是如此不讲道理,当顾涵光痛彻心肺,困在不是他的错误里朝暮惕厉,对她这个受害人满怀愧疚与不能言的心思,她却已经早就走出那段过去,她的喜怒哀乐不再会被旧伤口牵动。
    或许冷情,或许善变,但纤细的人类就是这样才能在残酷世界上繁衍生息,绵延无尽。
    “我问你,”沈约沉思良久才开口,“你认识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我是”那个”沈约吗?”
    这是她第一次把当年的旧事与如今他们的关系结合起来询问他,之前她突然离家出走跑到广州,又打电话主动与他和好,然后就假装没有这回事。她把情绪控制得滴水不漏,顾涵光对此一直忐忑难安,此刻听到她终于问出来,浑身一凛,颈后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他挣扎半晌,点头。
    “你是因为这样才喜欢我?”
    顾涵光使劲摇头,摇着摇着觉得不对,又重重地点头。
    “那我换一种问法,”沈约真怕他把脑袋折腾地掉下来,“你是因为觉得对不起我才和我在一起?”
    “当然不是!”顾涵光总算找到开口的机会,毫不犹豫地断然否定,双臂一张,急不可待地抱上来。
    沈约站在原地没有动,任由他抱住她,双手却还环在胸前,让他和她之间保持着距离,不像过去那样亲密无间。
    顾涵光拥住她,她在家没穿高跟鞋,两人的高度差正好让他偏过脸贴住她的头发,就像一把剑归入剑鞘,迷失的灵魂回到童年的故乡,所有故事都迎来该有的结局……他无声地叹出一口气,这些日子悬着的心慢慢安放下来。
    沈约也在同时偷偷地吸了吸鼻子,嗅到顾涵光身上的气味,牛奶味的沐浴乳\长途飞行的冷空气\外面带进来的雨水气息……这些混合着顾涵光身体内部散出来的\他独有的气息,瞬间安抚了她二十三天—不,不仅是这二十三天,是从十八岁到现在—一个人在世情和人心中浮浮沉沉,漂泊异乡的孤独。
    回家了……
    她想,他在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
    ……
    门开着,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拥抱良久,谁都不愿意动,也不想发出声息打破这奇妙的氛围。
    直到走廊那头的电梯发出“叮”一声响,人们的说话声和脚步声传过来,沈约才像是惊醒沉酣香梦,往屋里拖了顾涵光一把,返身动作利落地拉拢房门。
    “砰!”
    保险门发出急惶惶的巨响,路过门外的人显然被吓了一跳,低声抱怨,紧贴在门后的两个人听得一清二楚。
    沈约笑了笑,抬头看顾涵光,却被一片阴影罩下来。
    他辗转地吻她,先是轻柔甜蜜,仿佛蜜蜂一沾即走的采集花粉,渐渐深入,力度也加大,摇得花枝乱颤,娇嫩的花蕊和细碎花瓣洒落一地。
    她被他压在保险门后面亲吻,隔着薄薄的家居服,温暖的人体与冰冷的金属相互作用,她的身后是冷的,寒意浸进她的皮肤里,激起一层一层的小疙瘩;她的身前却是热的,他步步紧逼地往前挤,外套不知什么时候敞开了前襟,只穿着单衣的胸膛简直能烫伤她。
    沈约无意识地扯住他外套两边,眼前一黑,她便被他整个包围进去。
    世界很黑。
    世界很小。
    只容纳得下他们两个人。
    “我想让你看些东西……”顾涵光似乎说着,他亲到她的耳畔,舌尖灵活地挑弄着她耳垂背后那一处小小的窝,她情不自禁地颤抖,就像雨珠滴入池塘,或是蝴蝶翅膀扇动风暴,他因这小小的\微不足道的颤抖涟漪而浑身剧震,气息急促粗重地喘在她耳畔,热烫地熏红了她的耳朵与半边脸颊。
    他几乎是动用了意志力,才把自己从她身上“拔”起来,双手撑在她两侧,埋下头,闭上眼,拼命想要调匀呼吸。
    还不是时候,他想,他不能现在要她,他要的从来不是一时的激情,甚至不是两情相悦的水乳交融,他是世界上最贪婪的人,就像魔鬼,他要的是这个女人心甘情愿献上她的灵魂。
    顾涵光睁开眼,双眸已经恢复清明,长长的睫毛微垂,熟练地掩饰眼底残留的些微痕迹。
    但他睁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沈约,前胸与他密密地贴合,柔软的胸脯随着每一次呼吸起伏,半边脸颊红得像醉酒,另外半张脸却是绯绯的粉桃色,眼睛仍然紧闭着,嘴角翘起,仿佛沉浸在美梦或是……春梦中。
    予取予求。
    闪现在脑海中的这个词差点让顾涵光化身火药桶当场爆炸!
    “我……”他被迫又低头闭眼,不敢看她,身体却像有自己的意识,怎么也不肯稍微退开,宁愿继续忍受这甜蜜地折磨。
    “我真的有些东西必须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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