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贱下留情!

【164】曾经恨过(6000+)


    “阿轻,帮我脱衣服。”
    邵轻一滞,瞪了夜岚笙一眼,倒也真的替他去解衣服上的扣子,手紧张的抖着,面色却努力装作平静道:“让小零儿自己去?”
    “零儿灵力比你我都深厚,那断风崖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这倒也是。”邵轻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后想起了什么,问道:“小零儿的姐姐可是前魏国的那个公主?蠊”
    “没错。”
    “小零儿是你叔,为何姓魏?”邵轻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零儿与姑姑同母异父,零儿的父亲是我的爷爷。”夜岚笙淡淡的说着,低下头,目光穿过那透明的泉水落在某一处上,眸光渐暗,大掌触上水下那如玉光滑的肌肤,眼底含着满足的笑,表情却正儿八经,“零儿的出生并不光彩,他的母亲曾将他弃于寒冥池,后来被姑姑救了回来。零儿姓魏,并不是随了她的母亲,而是随了姑姑,他的名字是姑姑起的。”
    “原来如此。”邵轻咬了咬唇,“你的父亲因我的姥姥而死,你可愿我的姥姥?”
    夜岚笙垂下眼帘,拥紧了邵轻,淡淡道:“曾经恨过。”
    邵轻挑眉,“若我没猜错,你定然也恨过我吧。”
    夜岚笙没有回答,只是收紧了手臂。答案太过伤人,那些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就像一根无法除去的刺,能不提,便不要再提起吧。
    见夜岚笙如此,邵轻又如何能猜不明白呢。她不知道当年夜岚笙不迟而别是不是因为她姥姥的缘故,只是这么多年都没来寻她,形同陌路,便可以看出她是恨她的。
    只是将心比心,若夜岚笙害死了她的亲人,无论如何,她心里都会不自在的,所以她并不怨夜岚笙。
    邵轻正欲说什么,突然嘴角一抽,皮笑肉不笑的按住某人作恶的手,瞪向某人,“你的爪子摸哪儿去了?!”
    夜岚笙闷笑出声,“阿轻,阿轻。”真是,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这可如何是好?
    “喊我做什么?”邵轻拉开夜岚笙的衣襟,将整张脸埋了进去,似乎能感觉到,她脸蛋的温度比他胸膛的还要高。
    “没什么,只是想喊一喊你。”轻轻推开邵轻,指尖触上邵轻脸颊的边缘,轻轻一扯,整张人皮面具被扯了下来,随手一丢,稳稳的搭在了木架的干净衣服上面。
    捧起邵轻的脸,凝望着那米分嫩通红的面容,氤氲了雾气仿若受了委屈般的双眸,微张的樱唇,散发着极致的诱.惑。夜岚笙眸光骤深,紫色的瞳孔瞬间暗了下去,低头,擒住了邵轻的呼吸,唇齿缠.绵,温柔缱绻。
    破碎的话音从唇中传出:“喂,这里,是……”
    “嘘。”夜岚笙松开邵轻,温润的指尖抵着邵轻的唇,眉眼温柔,“阿轻,交给我。”
    灵巧的手指从温热如玉的肌肤划过,所到之处燃起一簇簇火苗,一点一点的焚烧着彼此的理智,粗喘声中掺杂着破碎不全的嘤.咛声,平静的温泉池面,一圈圈的荡出了暧.昧的涟漪。
    不知过了多久,水面平静了下来。
    夜岚笙替邵轻拨开额前湿漉漉的头发,抬眸瞅了眼某处,含笑唤道:“阿轻,睁眼。”
    邵轻闻言,眼睛闭得更紧了,咬牙,“我睡着了,不要打扰我,谢谢合作。”
    夜岚笙恍然未闻,笑弯了漂亮的双眼,看着那铜镜中相偎依的两个人,低头凑到邵轻耳畔轻声道:“看,天生一对。”
    再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我,也再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了,所以啊,阿轻你一定要好好的与我在一起。
    邵轻悄悄的睁开一只眼,看着那扇覆了一层薄雾的铜镜,嘴角克制不住的扬起起来。
    嗯,还真的是天生一对。
    天尚未亮,辗转了一夜的魏月零最后还是决定起身,穿衣,下榻,撒腿就往隔壁的隔壁的房间跑,将熟睡中的云寒拉了起来,牵了两匹马就往断风崖赶。
    不是他捉急啊,实在是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要是不跑快些,会很不妙啊。
    咳,其实也不是第六感,只是因为知道魏月茗会来,多留了个心眼儿,但凡魏月茗出现在以他为中心的一百里之内,他都能感觉得到。这不,魏月茗昨夜刚刚踏入这一百里的范围他就察觉到了,迅速敛了气息,熬到天亮就跑。
    这年头,真是连闹个离家出走都不容易啊。
    策马一路狂奔,抵达断风崖的时候,天初初亮,到处都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湿气浓重。
    云寒下马走到悬崖边,往下看了看,悬崖壁很平滑,树木稀疏,偶尔一棵亦生长得十分的……苗条,一眼望过去,半根草都没有。
    魏月零蹲在悬崖边,有些郁闷了,要是满壁都是草他好歹能找一找啊,这一眼看过去,什么都没有,他还找什么找。
    “少主,需不需要属下回去将夫人唤过来?”
    “别,你们家主子会捏死你。”
    魏月零起身,将马牵到一边绑好,又走回悬崖边,往下看了一眼,“本宫下去看看,你且在这上边候着,若有什么事情,放个信号弹便可。”
    云寒颔首,“是。少主还请多加小心。”
    魏月零抬手,拂去双瞳上的黑雾,异色瞳孔乍现,璀璨如水晶般。小小的身子微微倾斜,整个人朝崖底下倒了下去。
    云寒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牵着马走向魏月零绑马的那颗树,将马绑在旁边的一颗树干上,便站在原地没有再动。
    断风崖上因风大,平日极少人来,连兽类都少,周围树木并不算多,藏人的地方几乎没有,云寒稍稍安定了一些。
    只不过一瞬,云寒眼底寒光乍现,握剑的手紧了紧,侧身警惕的朝某个方向望去。
    “天灵草真的在这儿?”
    “据可靠消息所说,这断风崖上确实有天灵草。只不过有人见到过,却没有人摘到过,因这崖壁太过光滑,无人敢冒这个险。”
    两抹黑色的身影映入云寒眼中,云寒浑身一僵,眼底划过一抹复杂之色。
    “喂,那不是你们不夜城那小子吗?”苍老的声音传来,夹带着一丝讥讽。
    身着紧身黑衣的女子闻言,看了过去,身子微微一僵,半张脸掩盖在黑巾之下看不清情绪,眼底平静无波。
    云寒目光直视那黑衣女子,淡淡的唤了声:“骊歌。”
    **
    邵轻被夜岚笙抱回房后,又大战了下半夜,一整夜几乎就只睡了半个时辰,总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徘徊,又一时想不起来。
    到底是什么事呢……
    邵轻脑中有光芒划过,忽然面色骤变,“糟了!”
    “你给我起来,不许睡了。”邵轻起身,踢了夜岚笙的小腿两脚,掀开被子,不用分说的就将夜岚笙拽起来。“快些起来,我们去断风崖。”
    夜岚笙睁开一只眼睛,长臂一伸将邵轻按倒,“不许去。”
    “快起来啊。”邵轻说着,又坐了起来,不由分说就将夜岚笙拖起,“你丫的赖什么床呢!你若是不去,今晚不许上老子的床,快起来!”
    匆匆的梳洗完毕,邵轻拉着夜岚笙跑去将老管家唤来,让他速度准备一匹马和一些干粮。
    夜岚笙挑眉,“带干粮做什么?”
    邵轻瞪他,“还好意思说,都怪你昨夜……”邵轻脸红顿住,旋即恶狠狠道:“咳,都怪你,害我忘了说,那天灵草并不在崖底,崖低万万不能去。”
    “怎么回事?”夜岚笙面色忽然变得凝重。
    “边走边说。”邵轻拉着夜岚笙走出大门,接过家丁递来的马,翻身而上。夜岚笙转身和管家低声嘱咐了几句,利落上马坐在邵轻身后,接过缰绳,策马而去。
    老管家望着夜岚笙和邵轻离开的方向,久久才收回目光,低低的叹了声,他们的主子,总算是娶媳妇了。
    “到底怎么回事?”
    “昨夜血剑与我说,我的姥姥,也就是邵迟,活祭与它时,它探过邵迟的记忆,邵迟曾跳下了悬崖寻过天灵草,只是那天灵草根本不在崖底,崖底下只有一条千年巨蟒。当年若不是你的父亲突然出现才救了邵迟,邵迟早已葬身蛇腹之中了。”
    听到邵轻与血剑联系,夜岚笙有些不悦的蹙起眉头,不过也没说什么,眼下去找魏月零重要。
    两人抵达断风崖时,四周空无一人,两匹被人一剑砍死的马倒在树旁,周围有很明显的打斗痕迹。
    夜岚笙目光微冷,迅速闪身到那两匹马面前,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马身仍有些温热,看来刚死没多久。
    邵轻则抽着鼻子将四处走了走,“没有人血的味道。”
    夜岚笙无语的看了邵轻半响,问:“你如何分辨得出人血和马血?”
    邵轻眉梢一抬,“好歹老子也在血池里呆过那么段时间,那里头全是人血,我还能闻错不成?”
    她天生对鲜血敏感,这点儿小事还瞒不过她。
    邵轻走到悬崖边,低头往下看了看,“我们现在要不要下去?”
    夜岚笙大惊,唯恐邵轻失足点了下去,赶紧闪身过去将她拉了回来,低声道:“阿轻,我很害怕。”
    邵轻轻咳一声,被夜岚笙握住的那只手反转,和夜岚笙十指相扣,“我们下去吧,万一小零儿和云寒真的下了崖底就不好了。”
    夜岚笙目光微沉,垂眸看着邵轻,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似看出了夜岚笙心中所想,邵轻坚定道:“我不会独自留在这上边的,我与你一同下去。”
    夜岚笙没有说什么,揉了揉邵轻的发,牵着她走向悬崖边。邵轻呲牙笑了笑,“我们这样像不像殉情?”
    夜岚笙:“……”
    “走吧。”夜岚笙周身灵力一盛,紫色的柔光将自己和邵轻整个人包裹了起来,身子微微向前一倾。
    “慢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夜岚笙目光凝住,手臂一个用力,将身子已然前倾的邵轻拉了回来。
    迅速将邵轻拥入怀中转了个身,看向来人,眼底划过惊讶,“姑姑?”
    邵轻蓦地被这么一扯,脑子有些晕乎,听到夜岚笙的呼声,立即扶住脑袋望了过去。只见一袭白衣的女子翻身下马,衣摆和发丝在空中荡起漂亮的弧度,再落下时,一张精美绝伦的小脸映入邵轻眼中,那犹如古潭般深邃的瞳孔黑雾散去,显露的瞳孔颜色与魏月零的左眼一致。
    妖冶的银色。
    不夜城,魏家,至纯血脉。
    魏月茗目光落在邵轻身上,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夜岚笙道,“邵轻,我的妻子。”
    第一次被夜岚笙这么正式的向别人介绍,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亲人,邵轻的脸颊有些燥热,眼睛不知道看哪儿好。
    魏月茗柔和了目光,走上前去,牵起邵轻的手,柔声道:“你大概没有见过我,我见你时,你还很小,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当年的奶娃娃长成漂亮的姑娘了。”
    邵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如您好看。”
    她现在贴着人皮面具,能好看到哪儿去呢。而魏月茗明明都是上百岁的人了,还出落得跟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似的,委实让人羡慕。
    夜岚笙宠溺的看了邵轻一眼,再抬头看向魏月茗时,目光只剩柔和,将事情与魏月茗简单的说了一遍,魏月茗叹道:“那崖底确实有一条巨蟒,当年邵迟姑姑前来寻药遇上了它,若不是你父亲跑得快,恐怕就要命丧在这崖底之下了。”
    邵轻面色扭曲了一下,之前没留意,现在听到魏月茗这么一说,她真的觉得有些……哦呵呵,夜岚笙的父亲喜欢她的姥姥,这感觉真是……无法形容。
    三人决定下崖寻找魏月零和云寒,魏月零功夫不错,可并不是那巨蟒的对手,时间长了怕会出事。
    夜岚笙灵力不如魏月茗,便将邵轻交给了魏月茗,千叮万嘱不许使用灵力,方才率先纵身跳下了悬崖。
    魏月茗牵着邵轻站在悬崖边上,久久没有动。邵轻看着夜岚笙消失在崖底的身影,扭头对魏月茗正色道:“辈分有些乱,虽然叫你姑姑有些奇怪,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请不要阻止我,我一定要下去。”
    魏月茗挑眉,“你如何得知岚笙让我在这儿看着你不让你下去的?”
    “猜的。不过我知道你不会,那崖底的情况,这里大概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了。”有血剑在,这一点上邵轻还是挺有信心的。
    那隐藏在邵轻体内的血剑,似在无声的轻笑。
    “阿轻,”魏月茗无奈的叹了口气,目光放得长远,不知道回想起什么事,“有时候笨一些自私一些多好啊,只怪他们夜家的男儿待人好到,让别人也忍不住对他们好。”
    有魏月茗护着,跳下崖时风声并无灌入耳中或划伤皮肤造成任何不适,抵达崖底时安然无恙。邵轻感叹,不知她如果能活上个百把岁,不知灵力能不能到这个程度?
    崖底下光线很暗,树木葱郁,怪石嶙峋,四处透着一股诡异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邵轻四处张望,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影子,想来夜岚笙和她们落脚的不是同一个地方。想了想,邵轻还是决定对魏月茗道:“我想先去找岚笙。”
    魏月茗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意外,点了点头,道:“也好。”
    “走这边吧。”邵轻将裙角绑好,便率先朝某个方向而去。地面坑坑洼洼的,半人高的杂草丛里不时还有石头藏在其中,一个不留意便会被绊倒。邵轻纵起轻功,好似知道夜岚笙在哪里似的,有目的的朝这某个方向直直而去。
    魏月茗紧追在邵轻身后,眸光微深。
    “这什么鬼地方,到处都是杂草我们上哪儿去找天灵草。”
    略微苍老的声音从前放传来,邵轻身形一滞,迅速闪身躲到了一块巨石后。魏月茗见此,也跟着躲了进去。
    “姥姥,不如我们上去吧。”女子的声音较为低沉,听语气似乎也有些不耐烦了。
    魏月茗目光微冷,视线穿过石缝和杂草,直直的看向不远处站在一棵苍天大树下的黑衣女子。
    邵轻传音给魏月茗:“那老婆子是苗疆人,常年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衫,江湖人都称她黑衫寡妇。不过她身旁那个女子我瞧着怎么这么眼熟?”
    “她是不夜城的人,名唤骊歌。”魏月茗近几十年来没有踏出过不夜城一步,自然不识得黑寡妇,不过听方才骊歌唤她姥姥,便回想起骊歌的母亲似乎就是来自苗疆。
    一张面孔突然浮现在邵轻的脑海中,邵轻恍然,脱口便道:“原来是她。”
    “谁在那里?!”
    一声爆喝随着一道剑气而来,邵轻扯了扯魏月茗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动,便独自走了出去。
    黑衫寡妇目光如利刃直刺向邵轻,“你是谁?”
    邵轻还未开口,便听黑衫寡妇又道:“你也是来这崖底寻天灵草的?”
    邵轻点头,“对啊,在下是来寻天灵草的。”
    黑衫寡妇紧盯着邵轻,浑浊的眼底慢慢的算计,“小姑娘,不如我们一同合作,你看如何?”
    “姥姥不可。”骊歌执剑上前一步,道:“她名唤邵轻,是龙门之人。薄魇手下的人与薄魇一般多为狡诈,不可轻信。”
    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知道她的身份,邵轻耸了耸肩,“你们信与不信对在下来说不重要,各找各的互不相干就好了。”
    骊歌蹙眉,走到黑衫寡妇身边,低下头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黑衫寡妇眼睛突然想湛了毒似的,阴森森的笑了起来,“这可不行,从未有人在我黑衫寡妇手下安然无恙的离开的,今日更不可为你破这个例。”
    话罢,举起手中的拐杖就朝邵轻扑了过来。邵轻反应迅速的侧身躲开,瞬间与黑衫寡妇缠斗在一起。站在一旁观看的骊歌眼睛微弯,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
    黑衫寡妇眸光凌厉如刃,“你竟然不怕毒?”
    “真是不好意思,在下还真的不怕毒。”
    黑衫寡妇使毒,擅长快战,和邵轻打了数十招已然有些体力不支了,当即瞅准了机会与邵轻分开,后退数十步,朝骊歌打了个眼色,“上去,杀了她。”
    骊歌眼底划过一抹暗色,抽出长剑,朝邵轻走了过去。
    邵轻视线越过骊歌看向她的身后,眼前一亮,大呼出声:“岚笙,你可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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