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唱情歌

    叶凡逃得很快,转身溜进了段誉地房间里，看段亦风没有过来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转过身却看到小家伙穿了一条多啦a梦的内裤,趴在床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镜，天真又纯良地望着自己：“妈妈,你脸好红。”
    叶凡不由得一阵头疼，这躲了大的，怎么还有个小的呀？
    “还不都是因为你,洗个澡洗那么久。”叶凡详装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小家伙还算懂事，知道这回是自己理亏，嘟着嘴噤了声，一声不吭地趴在床上拔小熊的毛，还时不时地偷瞧一眼叶凡。
    这无辜又委屈的模样，着实叫人又爱又恨，哭笑不得。叶凡好不容易板起的脸又坚持不住了，无奈之下，只好拿着手里的毛巾过去给小家伙擦头发，一边擦一边循循善诱：“以后不许那么调皮了，知道吗？”
    “恩……”小家伙乖乖点头，由着叶凡用毛巾擦自己的头发，刚才委屈的表情很快又嬉笑起来，眼中尽是小狐狸似地狡黠目光，“妈妈，我刚才看到爸爸抱你了哦。”
    叶凡一时没准备，差点没喷出来，脸上才褪下去的红晕又泛了起来。
    “妈妈，你脸红羞羞哦……”
    这孩子，还得寸进尺了，叶凡用手捏他的脸蛋，毛巾在他脸上一通乱擦：“臭小子，叫你偷看！”
    小家伙反倒嘻嘻哈哈地笑起来：“妈妈害羞啦，妈妈害羞啦！”一面叫，一面学着叶凡的样去反捏她的脸。
    “嘿，臭小子你竟然反抗，看招！”叶凡玩心大发，扑上去抓小家伙的痒。
    小家伙自然奋起反抗，如此这般，才一会儿的功夫，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就在床上嘻嘻哈哈地闹成了一团，亲密无间，其乐融融。
    房外，段亦风隔着门缝静静看着，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自从清言过世后，他已经多少年没在这个家里看到过这样令人愉悦的画面了，这个女孩简直是上天对他的恩赐，她像一支五彩的笔，走进他黑白的生活，在他的人生中绘起一道又一道的奇迹。
    忽然之间，久违的灵感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他抑制不住内心地兴奋，悄悄掩上房间的门，直奔工作室而去。
    房内，叶凡却全然不知地还在和段誉打闹，直到两人都闹得累了，这才双双静下来，躺在床上缓气。就在这个时候，段誉忽然一把抱住了叶凡的腰，小家伙的个头不大，这样忽然凑上来，像只窜进人怀里的小猫似地，把叶凡吓了一跳。
    “妈妈……”他闭着眼，在叶凡怀里蹭着，“有你在，真好。”
    刹那间，叶凡的心就随着这句话化了开来。一个月前，段誉抱着她大哭的模样闪过脑海，那时候这个孩子是如此地希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母亲，那时候，她就已经冲动得想要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照顾，终于在今天，这一切竟都成了真。
    想到这，叶凡也忍不住伸手去抱段誉，抚着他软软的发：“妈妈觉得，有小誉在，也很好。”
    “真的吗？”小家伙的眼睛在柔和的灯光下熠熠闪光。
    “恩。”叶凡轻轻点头，吻了吻他的额头。
    “妈妈，你要再离开小誉了好不好？”
    “妈妈会一直陪着小誉，永远都不离开！”她慢慢地说着，不知不觉，湿了眼眶。
    “妈妈真好，我爱妈妈，小誉要永远跟妈妈在一起……”小家伙说着说着，终于累得睡着了，细细的胳膊紧紧抱着叶凡，睡颜挂着微笑。
    叶凡抱了他一会儿，见他睡熟了，这才轻轻将他的手拿开，从床上起来，小心翼翼地给小家伙盖好被子。
    他睡得极香，叶凡给他盖被子的时候，只是眼皮微微地动了动，嘴角始终勾着，像是在做一个美梦。
    “妈妈保证，永远，永远跟你在一起……”叶凡低声再她耳边道了句，又吻了吻他的额头，这才悄悄退了出去。
    从小家伙房里退出来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向晚上十点多了，屋子里开着灯却静悄悄的，段亦风不知去了哪儿。叶凡觉得有些奇怪，在屋子里走了一圈，这才隐约听到他的工作室里，传出丝丝乐声。
    他是在工作吗？叶凡忽然有些好奇，虽然她不清楚段亦风到底是干什么的，不过从段誉的口中，她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约莫是和音乐有关系的，又或者这是他的爱好，他不是跟自己说过，年轻的时候组过乐队吗？
    工作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叶凡只能听到些零碎的音符，但仍然觉得好听极了，想推门进去，又怕打扰了他的工作，这般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敢进去，顾自己去浴室洗澡了。
    段亦风很贴心，昨天叶凡在这里过夜，还只能借穿他的衬衫，今天他却已经替她买好了换洗的衣服，甚至连睡衣都准备得妥妥当当，白色带蕾丝边的睡裙，裙边一直盖到膝盖，因为考虑到她的尴尬而买了最保守的款式。
    叶凡心里有些小小的感动，过去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一个大自己十岁的男人交往，然而这个男人身上却有着年轻男人无法比拟的细心和体贴，能把有关她的一切都考虑得纹丝不漏，实在让人觉得窝心。
    洗完了澡，亦风还在工作室里没出来，不过工作室的门倒是开了条缝，许是他刚才拿过什么。
    都这么晚了，他还要那么努力的工作，叶凡忍不住为他心疼起来，去厨房给他倒了杯热茶，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
    她缓缓推门进去，看到屋里只亮了盏台灯，黄黄的光线映着一屋子的乐器和海报，段亦风就坐在桌旁的转椅上，怀里抱着一把吉他，手边放着一叠稿纸和一架黑色的电子琴。这样的他和过去看到的不太一样，更柔和，也更安静。
    叶凡顿时有些拘束起来，深怕一不小心走进去，弄坏了他的乐器。倒是段亦风放下手中的吉他，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叶凡怯怯地走过去，白色的睡裙被台灯的光映成了旧照片般的黄色。
    这屋里没有座，她把手里的杯子递给他，站在原地，好奇打量着周围的乐曲。却不想段亦风接过杯子放到一边，伸手就将她拉了过来，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叶凡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两人离得那么近，她都能清晰地看见映在他眼里的灯光，漆黑的眸子里，闪成一片星海。
    她的手紧张得不知该放哪里，干脆用手指去触段亦风放在一旁的电子琴，指尖慢慢摸着琴键。
    “会弹吗？”段亦风问她。
    叶凡老实地摇摇头，她的音乐细胞极差，唱歌五音不全，大学的时候学校被马莉拉去选修过钢琴，结果手一碰到琴键就成了鸡爪，一学期下来，别说弹琴，连个五线谱都还要用手去数。
    “我来教你。”段亦风把琴挪过来，手指放到琴键上，叶凡曾经注意到过他的手指，如今才发现这手指真的很适合弹琴，修长的手指放在黑白键上，简直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他灵巧地敲了几个键，弹出一小段曲子，又把手覆上叶凡的手，说：“来，试试看。”
    此情此景，叶凡觉得自己已经不知是鸡爪那么简单了，被他那温暖地手覆着，简直连动都不能动。
    “我……不行……”她如实道。
    “跟着我的动作。”他手把手地教她按下那些键，一段美妙的曲子就那么从琴键间飘了出来，实在神奇。
    “会了吗？”他问。
    叶凡此时也提起了些兴趣：“再来一次。”
    “好。”他扶着她的手，一个键一个键地往下按。
    “好像有点感觉了，我试试。”叶凡紧张的心情随着这琴音渐渐缓和下来，她伸手想要自己试试，结果却不尽人意，那鸡爪子下去，好听的旋律被她弹得支离破碎。“额……好像挺难听的。”叶凡吐了吐舌头，想把手缩回去，却被他一把抓住了。
    “再试试。”他说。
    “好……”她只好又硬着头皮弹了一遍，确切的说是敲了一遍，结果不用说，比刚才还难听。
    “再来。”
    额……叶凡有点小囧，他不会是嫌弃她没音乐细胞了吧？可是这真的很难嘛！她嘟了嘟嘴，继续敲键盘。
    当当当，不像弹琴，像敲锣的，就连叶凡自己都停不下去了。
    “不要弹了！”她略有些赌气，缩回手，本以为段亦风会阻止，却没想到他这回倒是顺着她的心，非但没阻止她，还帮她把琴往旁边推了些。
    呼！总算不用弹了，叶凡松了口气，正放松着，腰间忽然一紧，他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倾身吻上了她的唇。
    “唔……”
    叶凡的惊叫在顷刻间被吻所吞没，他抱着她细细地吻，将她的背抵在书桌上，大掌托着她的后颈，吻完了唇，又顺着脸颊，一点点吻向耳垂和脖子，最后在用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厮磨：“不弹了，就干点别的吧。”
    “那还是弹……嗯……”
    她的声音终究还是化作了浅浅的呻吟，融在那迷离的灯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