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到水口的地方,原先守卫的人全倒了,不见伤口,也不见哪里有明显的痕迹,像是睡着,试了呼吸,极是微弱,华臣逸放下心来,好算没出人命。
倒了七个,都是原先守着水口的人,蒋大人‘交’代王知县的是夜间守卫要多些,所以白日便只有这七个,这确实不是他们这些人能管的事了,州府派来的两百多位官兵由湖州府的石巡抚率领,将那七人‘弄’回县衙,请了大夫来看,又是请脉,又是灌‘药’,却不见好转。
华臣逸心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应该是被人下了降头,这东西,只要原身死了,便会好,要不然只会这样躺着再也醒不来。
照旧每日引水灌溉,十日之后,整个澜县开始恢复原来的生机,县衙内院,廊下也长出了新芽,二十日后,徐三爷到了。
一见着华臣逸与项绍云,先是每人一巴掌,“没用的东西,放着你们姑姑我没法管,来这地方帮你们收拾烂摊子。”项绍云是挨惯了他的教训,至于华臣逸,这本来就是做长辈的,挨几下也没法,再说现在也没旁人在,他们两人一收着京都的来信,算着时间便出来迎,就在快到湖州府州府的地方遇着正往澜县赶的徐三爷,身后一溜的黑衣骑士,两人虽是挨了骂,不过总算这心是放下了,有徐三爷在,澜县的事再不是难题。
一路走,一边汇报,还没进县城,远远看去,黑压压的都是人来迎,徐三爷抬头‘摸’‘摸’鼻尖,用得着这样大的阵仗?
蒋大人也在里头,看见徐三爷,哈哈一笑,“徐都统大驾光临,莫不是不太习惯这排场了?”
说得对,徐三爷倒真是不太习惯,他本就是不爱排场的人呐,翻身下马,也笑,一时在场的光芒被他夺去,总是这样久居上位的气势便出来了,若不然圣上不便试试派他出外,这不是,给别人找自信呢,“蒋大人过奖了,说什么大驾光临,我这是来听候您差遣的,走,咱们边走便说。”说着微低身往前打了请,其他人上前来行礼,徐三爷一一回过,他的架子从来不是摆在这样的场合,大家同朝为官,总有相互见着的时候,蒋大人牵过他,这两人岁数差的可不是一点两点,可平日接触的不少,来来往往的熟得很。
跟着黑衣骑士也下马来,就在这城‘门’外扎了帐篷,这便是不进城了,梁乐将军见着项绍云洪亮着声音,“邵云,你来。”哟,可不得梁乐将军这般爱怜,华臣逸心中一动,他倒是除了徐家的人之外,接触武将的机会少得很,正要与项绍云一同去,徐三爷回头看他一眼,示意他跟着进城,再看时,项绍云已经走远了。
项绍云上前,行了文臣的礼,“梁将军。”梁乐哈哈一笑,一巴掌拍下来,实打实的重力,好在项绍云撑住没动分毫,可不能丢这人。
跨上他肩头,“走,细细与我说来,到底有啥稀奇的东西出现。”梁乐可是听说澜县有那稀罕物才来的,一到便要去看,项绍云与他一笑,“将军,恐怕这事,我那世兄知道得较为详细,要不您问他?”澜县的事,果真是华臣逸比较了解,再说,梁乐想看的稀罕物是原先那几个‘侍’卫看着,都是他们西大营的人,去找他们比较靠谱,至于项绍云,他来了,每日不是进山便是四处看引水修渠,倒是一次都没有去见过,好奇是肯定的,有梁乐在,肯定是要去的。
梁乐回头看了陪着徐三爷走远的华臣逸,招来早就候在一旁等着他的林副将,瞪大他的牛眼,“林小子,你在啊,走,带咱们去见识一番。”林副将与梁乐都是那等五大三粗的人,梁乐叫他小子,旁边人好笑,到底是叫谁小子呢,就林副将那身板,还小?
林副将也哈哈一笑,“将军,您总算瞧见末将了,还怕您只看得见项大人呢。”梁乐一呲鼻,“矫情,叫什么项大人,他小的时候,老梁我还帮他与徐家小子一块儿与人打架来着,走,带我们走一趟。”梁乐说的是当年徐家兄弟去新河的事,确实多年过去了,不过梁乐可没帮他们,在一旁看着他们挨打还差不多,忙着扎帐篷和来来往往归置东西的人好一番好笑,这些人都是徐三爷的部下,自然徐三爷在哪儿便在哪儿,新河一同去,西北一同去,现在听着梁乐吹牛,少不得要嘘他。
梁乐大手一挥,招呼项绍云与林副将,添上几个亲信,一同去了,关押旱魃的地方在县城,几人牵来马,便进了城。
这里是澜县县衙的地牢,寻着地方,梁乐瞪大眼睛看着泡在水里,就是身上有几根肋骨都看得清楚的东西,一抖一身‘鸡’皮疙瘩,他这可不是怕的,而是兴奋的,总算回京之后有了吹嘘的资本,这趟差事,梁乐可是费了老大劲来的,乐呵呵的问林副将,“林小子,这东西能运去京都不?”这话问得,林副将笑开,“将军,这,末将可不懂,您得去问华大人,这东西都是华大人一手抓住的,现在又用老井水困住,若是没有这井水,一旦放出来,后果可不知,您看这对三角放的香炉没,就是华大人用来镇邪的。”
还有这‘门’道,梁乐咝一声,“你的意思是,我还得去请教华臣逸?”梁乐这神经粗得比牛筋大,徐三爷的侄儿在他看来可不就是他的侄儿,也不管人家现在的身份。
项绍云点头,林副将也点头,梁乐又围着那水池走了好几圈,足足过瘾了,这才出牢‘门’,招呼两人,“走,咱们去问华臣逸去。”林副将本来想说,您不要去看看城外的驻军了?不过还是没问出口,这样讨打的话还是不要说的好,这样问梁乐不就明摆着是对黑衣骑士的不相信吗,这不就是对他梁乐的不相信?梁乐一听这话,少不得一顿狠打才好。
这里本就是县衙的北角,三人回到大堂,里面满满坐着人,见他们进去,原先坐着的位置有几位起来让座,徐三爷与蒋大人坐主位,华臣逸陪着坐下手,梁乐一见华臣逸,眼睛亮了,闪着在座的人的眼,华臣逸迎着他的目光,没来由的汗‘毛’起来,往徐三爷看去,见他还一副与蒋大人说话深思的样子。
项绍云自然是要坐华臣逸身边的,梁乐几个大步也过去,这样,本来要给他让座的李大人便闹不清楚了,众人都看他要去哪里,项绍云选了华臣逸右边坐下,梁乐便示意衙役将椅子放在华臣逸的左边,待众人坐定后,梁乐便杵着他那大脑袋凑过华臣逸身边,小声问他,“华大人,那牢里的东西,你这是要怎么处理?”
他觉得是小声,又温柔得很,其实他那大嗓‘门’,屋里的人都听见了,就是徐三爷也停住话头瞧上他一眼,华臣逸心里总算送一口气,原来是为了这事,可吓死自己了,抬手抹了额头不存在的虚汗,项绍云一看好笑得紧,华臣逸这是没有徐三爷部下几位将军多有接触的经验,不是所有的武将都像徐家子弟和魏将军等人那样的,总有个别比较奇葩,比如梁乐这样的。
其他人也支起耳朵来听,都想知道华臣逸有什么打算,那东西,后来的人都没见着,也就是一开始听华臣逸来澜县的人见识过,华臣逸慢悠悠说起来,说这事可比与徐三爷汇报公务简单得多,“我准备带上京都去,这东西没有惊雷和闪电是没法彻底消亡的、、、”还没说完呢,梁乐一拍他肩头,“好,华大人,这事你就‘交’给我老梁来办,保准帮你送到。”什么也不知道呢,就打包票,徐三爷将茶碗扣在桌面,正好吓着梁乐,肩膀一缩不敢出声了,好好的说正事,被他进来这么一搅,全没了气氛,现在哪里是商量要处理旱魃的时候,一华臣逸的说法,这东西就是山中那些人故意放出来,这事可没那么好玩。
在座的人看着梁乐怕徐三爷成这样,都觉得稀奇得很,虽然徐三爷是哪说出去就震一方的人,不过梁乐可不是那胆小如鼠的,都暗自好笑,不过华臣逸还是将打算说出来。
“梁将军这番可是解了大麻烦,这等邪物一般人没法镇住,到时候送回京都,定是要您来主事的。”到时候,可不是这一只,梁大将军不知道还有没有这胆量,华臣逸还是第一次这般好好打量梁乐的长相,宽额浓眉,入目便是一脸凶相,可这会子瞧见他时不打量徐三爷的眼神,怎么也透着好笑的可爱出来。
难怪人说西大营有三十位悍将,都出自徐三爷的调教,现在西大营要紧的要职里面,有兵权的都是这三十位将军,且都是对徐三爷忠心耿耿,新的徐家小将一拔长成之后又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也难怪圣上倚重,徐家硬气,不过徐三爷懂得收放自如,权力这东西从来不失他的手,却也让人没话可说。
梁乐这会子乖了,好生回答,“华大人说笑了,这本是咱们这样粗人该做的事。”这才见徐三爷缓了缓面‘色’,在梁乐身边的华臣逸都能听见他舒出的这口气,忍不住嘴角带了笑,幸好徐三爷是表姑姑的夫君,自己好歹可以仗着这点情分少受许多冷眼,虽不是怕了,不过这般一来,总好受许多,徐三爷给人坐冷板凳可是一招绝招,没有几人可以受得住。
岔过这一出,继续才将的话题,林副将是最先去探明事实的人,所以他最有发言权,华臣逸有法子克制那东西,所以收拾人,徐三爷可以办得到,可收拾其他的,还得看华臣逸。
又是一番商讨,初步做了协定,这才众人散了,出得‘门’来,梁乐自然是要出城去驻军那里,徐三爷的去留便成了王知县头等要做的大事。
西大营的徐都统诶,这辈子就在澜县这地方,能见着这一回,再想有下次可不容易了,虽然徐三爷也不是长那三头六臂的,也是个平常人,还是个要样貌有样貌,要气势有气势的俊朗人,这般英气,普通人可见不着,总得好好供着才好,谁知徐三爷要去驻军那里,不单是自己去了,还将项绍云与华臣逸一同拉去,美名其曰有事要问,与蒋大人告辞之后,三人便去了城外的驻地。
西大营的将士,除了日常出征,出‘操’用着穿铠甲之外,若是有其他公务,都是这一身黑‘色’劲装,方便又有气势,此次跟着徐三爷来的人有两千人,将一处小山坳下占满。
主将帐篷里面,早就摆好了日常的东西,将其他几位将军和副将叫进来,连同项绍云与华臣逸一起,一共八个人,围着坐了,这便是要好好合计的意思了,不是说蒋大人他们这会子没用,而是进山还是有冲突,他们这些文臣总是不能上前的。
徐三爷仰靠着背后的椅背,语气里面没有异动,“臣逸,以你看来,这一伙人从哪里来的?”湖州不可能有遮掩的人,就是习俗也不可能,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湖州这地界,赶尸可能会有,但旱魃和下降头的可能不大,这些个东西都是西南才有的,总得找出它的合理之处。
“表姑父,林副将先前探明回来之后,给侄儿描述了他们的老巢,以我之见,恐怕出自南夷咒雾。”帐篷里的人都愣住,华臣逸绝不可能‘乱’说,他出自大理涞角,涞角最近南夷,往南便是上晋与南夷的边境,而咒雾这地方,可是有名的邪恶之乡,许多骇人听闻的东西都出自那里,当年徐三爷剿灭叛军时,进南夷也曾见识过,既是这般,肯定是没有错了,就是梁乐这样的人,也知道咒雾不是什么好地方,可这帮人怎么会选了湖州这地方,还是澜县这样名不经传的旮旯地界,总是有什么十分利于他们的东西存在。
这样一来,事情就更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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