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羽之迹

一时间几乎将拓拔旋烙逼到绝境。
可每次他都使用空间术躲过北冥的致命击，令其数次落空。
“北冥星辰，不，拓拔尘寰，你没想到这女人的翼术会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吧。”
说话的同时，拓拔旋烙接连使出空间术，几乎令北冥找不到他的攻击方向。而对方则抓准时机，对他发动偷袭。
然而从下方爆发的水流打断了拓拔旋烙的意图，这也使他恍然大悟般看向下方。
“瞧瞧我，居然忘记了正事。”
他再度使用传送术，转瞬来到明箫的防护盾前。
在如此近距离遭受攻击似乎在明箫的预料之外，他立即收回灵力来巩固魔法盾。可时间仓促，盾牌在烈焰中瞬间露出几个破绽。
当拓拔旋烙聚集力量要向两人发动最后一击时，紫色的锁链穿透他的身体，将其拉回空中。
随后下面的两人看见“魄银之曦”刺穿了馨瑶的腹部。
“你、居然真的下的了手。”拓拔旋烙惊奇地说道。
北冥没有回应，在如此阴暗的天色下无法看清他的脸。随着他抽出“魄银之曦”，眼前的那具身体如枯叶般飘落。
就在明箫以为危机解除时，他忽然看见馨瑶的身体又动了起来，并再度朝自己冲来。
只是对方的速度慢上许多，再度被北冥的灵魂绳索抓住。
“果然从物理上无法驱逐出你，看来只能让你魂飞魄散了。”
“魂飞魄散？”拓拔旋烙听后大笑道，“你真的忍心吗？我现在是同时控制着那个女人的灵魂。你身为‘魂术’的使用者，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
但这句话没能阻止北冥即将施展的翼术。
“我当然知道，但拜你侵占我的身体所赐，使我从往事中明白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说着，北冥的灵魂锁链开始灌输起紫色的波纹，“也彻底看清你的灵魂。”
紫色的圣光集中在“魄银之曦”上，并与锁链上的灵魂波纹产生感应。
北冥那对眸子闪现出符咒，在其视野中，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线条分明的灵魂纹路。
在那具身体中，北冥看见了还残存于中的馨瑶，已经要挟她的拓拔旋烙。
他手中的剑端已经对准北冥认定的位置，即刻间毫无犹豫地刺去。
只见紫色的灵光终于脱离掉馨瑶的身体，消逝在无声无息的天际间。北冥接住下落的馨瑶，带着她冰冷的身体回到地面。
触地的刹那，北冥因为魂力消耗过度险些晕倒。
明箫见状正准备上前帮忙，谁料上空出现另一道紫色的镜面，之后如液体般侵入北冥的身体。
只见北冥脸色痛苦地闭上眼，手缓缓地举起“魄银之曦”，对准了自己的腹部。
“星辰！”明箫刚准备上前阻止，却听见了北冥的声音。
“想趁我魂力虚弱的时候再强行潜入吗？不过你这样也就逃不了吧。”北冥睁开紫色的双眸，眼中透露出得意。
巨剑穿过北冥的身体，但形成了道漩涡状的平面。明箫看见一团紫色的灵光脱离北冥的身体并卷入其中，在漩涡的撕裂下徐徐消失。
漩涡散去后，北冥抽出“魄银之曦”，但身体上却没有受道任何伤害。
“......这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那家伙过于自信，没有瞧出我为他设下的死亡陷阱。”北冥一边说着，一边将馨瑶的双手合在一起放在胸口，并轻轻地抚摸她白皙的脸颊，细声说道，“等我做完这件事后，我就来陪你。”
站在明箫身后的诺儿听见这话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其后，她便来到北冥的面前，那双美丽的眸子含泪向明箫看了眼后，带着离别一起，视死如归地闭上双目眼，等待终结的到来。
她听到北冥拾起“魄银之曦”的声音，也听见他朝自己步步走来的脚步声。
宛若迎接她的死神般，令她的心几乎停止跳到。
可当他与自己插肩而过时，困惑顿时充满她的心。但她出于对死的恐惧，不敢睁眼看发生了什么。
最后，诺儿听见了一个自己怎么也想不到的声音。
她转头看去时，意外与惊慌令她愣在原地。诺儿有种哭喊的冲动，但声音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道不出他的名字来。
因为在她无法相信，北冥手中的“魄银之曦”竟插在了明箫的胸口上。
（明天上午更新本书的最后一个章节，晚上则会更新“落幕”部分和一个特别篇）
第五十二章 最后的谎言（3）
3．
“魄银之曦”从明箫的体内拔出，但奇怪的是无论是剑身还是明箫的身体都没有血的痕迹。道道金色的光纹由上至下地包围住明箫，宛若圣光般。
“谢了，星辰。”明箫轻声对北冥说道，但对方把脸撇到一边，不愿看向他。
明箫像见到什么趣事般，粲然一笑。不过当他的目光与诺儿相遇时，这样的笑容却显得十分悲伤。
诺儿难以置信地盯着明箫，随后她摇了摇头，像是不愿承认眼前发生的事。这时明箫走到面前，脸上神情稍显黯淡。
“对不起，关于之前的承诺，我还是没有对你说实话。”
诺儿没有回应，无奈地闭上眼，面对如此变故的她已经累的不想再听任何东西。可她最后还是下意识地问道：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因为这是我最终找到的答案。”明箫无奈地笑了笑，“这是为了让你活下去的唯一办法。”
“但你只是守护者，你这样做根本——”
“没用是吗？但最初的守护者，也是圣女用自己的一部分所创造的，换言之，我就是唯一可以替代你的人。”
“骗人......”诺儿的声音小的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
“是我母亲死前交给你的盒子里记载的，这是为以防万一，守护者可以利用圣女的心之血成为替代品。”
“心之血？”她抬起头，困惑地看着明箫。
“恩......还记得慕容宇辰邀请你去皇宫居住时，我让远桓用翼术令你的时间停止的事吗？”
诺儿点点头，突然她睁大眼睛，顿时明白过来。
“也就是说，那次你不仅是让我暂时隐蔽，更是为了取得我的‘心之血’？”
诺儿见明箫用点头作为回答，如顿悟般闭上眼。
“那么你一开始就知道就不打算让我知道，还让我一直以为自己......骗子、你这个大骗子。那为什么还说以后会和我在一起？”诺儿质问道，但语气中却没有包含责备，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悔意与无奈。
“我一开始是这样打算的，希望可以找到没有任何牺牲的方法。但我还是太天真了，到后面才明白‘新生’的含义。”
“什么？”
“上次在梦界里，也就是我暴露身份的那次，你不是听见我说‘即使仪式完成，这个世界也免不了走向毁灭’吗？”明箫见诺儿回想起来，继续说道，“换言之，你的牺牲根本没有必要，因为是这个世界旧能量消耗殆尽，必须用其它能量才能使其延续。”
听到这句话，诺儿霎时联想到过去明箫的种种言行，一个猜想在她的脑海中形成。
“那么......所谓的‘新能量’，就是来自另一个时间维度的......你？”
“没错，所以这便是我寻找的答案。”明箫的回答让诺儿陷入莫名的绝望中，以至于她无法对出任何回应。一瞬间，她明白刚才明箫送自己离开的真正原因。
而地面的再次震动，提醒着明箫时间所剩无几，于是他最后微笑着向诺儿说道。
“今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随后，他便大无畏地朝那道绿光走去。刹那间，诺儿喊出明箫的名字，并向他跑去。
就在诺儿抱住明箫时，对方的身体突然化为空气般虚幻，竟使得她穿过了明箫的身体。
原本她希望抱住的胸膛，如今却什么也没有留下。
在她身后的明箫也停下脚步，看着诺儿落寞的身影，眼睛不自觉地酸痛起来，视线也变得模糊。
这算是他许久以来，再次真正暴露出自己的脆弱吧。
“......我会的，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因为，”诺儿没有回过头，只是含泪望向那道绿光，“这是我们俩的约定。”
明箫听后释然一笑，随后他的身体如鹅毛般轻盈，缓缓升入空中，朝绿光的方向飘去。
当诺儿目睹他的背影消失在前方后，翠绿色光束霎时收拢，在产生巨大的能量波后转瞬消失。地面再度剧烈地摇晃起来，她发现附近已经由波涛汹涌的海水包围。
诺儿往北冥的方向走去，却看见他坐在布满裂痕的地面上，静静地看着馨瑶的遗体。
“......北冥，我们快走吧。”
但北冥摇了摇头：
“我已经完成自己应该做的事，而且这个世上已没什么让我可以牵挂了。”
“可是——”
“我和她说好了，会一直陪着她。”
面对北冥干脆的话语，诺儿只是无奈地闭眼上。
“那么......永别了。”
两人最后如友人般对视后，白光笼罩在诺儿的身上，带着她如星辰般向西方离去。
“终于只剩我们俩了。”北冥抱起馨瑶，看向不断朝他们靠近的海水。此刻原先绿光的所在处突然飘散出无数的光点，血色的云层也终于裂开，让久违的阳光落下。
北冥认出那是翼灵的魂魄，它们似乎在追随那些光，升向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