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霸爱,盛宠奸妃

兵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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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凤兰微微一怔,没想到发展的如此之快,兰国的军队,士气如虹,实力雄厚,再加上各方面条件优越,主帅用兵如神,楚仪军几乎阻挡不住,她虽不懂,可也了解,平周是楚仪的心脏之地,只要进了平周,前面地势平缓,楚仪军根本没有有利的地形拦截,兰军便可如入无人之境,直捣京城,“平周…应该不好攻下吧,我记得平周地势严峻,两侧如翼,如同山谷包围”。
    “周护在上一场战役中损兵折将,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而我军十万大军,他区区两万大军如何与我抵挡”,秦云荻淡淡道:“再说那谭长平还在同阳,赶过来起码也得明天黄昏,所以这场战役重在兵贵神速,只要我在明日黄昏之前攻下平周,再从城中反击长途跋涉过来早已疲惫不堪的谭长平,那上京城就犹如探囊取物了”。
    华凤兰看着面前意气风发、自信满满的秦云荻,莫名的又想起了京城中的姬赫遥,不知他现在如何了,定是十分着急吧仿。
    “凤儿…怎么不说话了”,秦云荻见她心不在焉的模样,不满的皱起眉头,“我要赢了,你不高兴吗”?
    她牵强苦涩的牵了牵唇,如何高兴的起来呢,“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带我一起前往上京”靥。
    “我会的,等击败了谭长平后我就来接你,云旭,我们走吧”,秦云荻知她又在想姬赫遥,难免有些扫兴,冷冷的转身和华云旭离去了。
    这一夜,华凤兰不曾合眼,天亮时分,她让人寻了些针线过来,一针一线的缝制着灵璧的精致衣服。
    她已经快一个半月没有见到灵璧了,也不知她现在长多大了,她试着拿捏着尺寸,希望攻入上京城的时候可以亲手帮她穿上新衣衫。
    只是那时候的光景会怎么样呢,她忍下眼睛里的泪,璧儿,你将来若是长大了会不会恨你娘亲,是她一手将你爹逼得走上了亡国之路。
    他们一家四口最终会走向哪条路,她一点都不知道。
    天黑时分,一身铠甲的华旭云匆匆从外走进来,满脸欣喜,“大捷,平周已经被拿下了,周护已死”。
    针突然刺进她指腹里,鲜红的血涌了出来,她呆呆的看着华云旭。
    周护已死…。
    那个曾经在宫中祈天楼上捉了她和秦云荻的周护,那个与她一同下云扬的周护,那个曾经害死她祖奶奶和叔父的周护,那个曾经刺杀她的周护已经死了。
    为什么她曾经那么恨这个人,可如今听到他已死的消息会悲恸、会哀默。
    “他…怎么死的”?好半响,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华旭云眼睛里喷出痛快的恨意,“是我亲手杀掉的,当日他在牢里毒死了祖奶奶和我爹,等这一刻你可知道我等了多久,我杀了他之后就立刻赶了过来,谭长平的军队也应该到了,只等明天早上我军调养休息后,再大开城门迎接敌军,然后我再带着另一对从后方包抄,谭长平也必死无疑,凤儿,你该高兴,她可是湘皇贵妃的哥哥”。
    华凤兰闻言,怔怔发呆了一阵,却仍旧找不出一点高兴。
    她低头恍惚的看向手中尖锐的针,仇恨是什么,她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恨着姬赫遥、恨着湘皇贵妃,恨着皇宫的每一个人,甚至因为恨她快入了魔,给皇帝下药,看到他痛苦她痛并疯狂着,可也从来没有过快乐。
    很快,大仇就要得报,为何她的心还是一如既往的空虚。
    “表哥,我已经不知道高兴是什么东西了”。
    华旭云看着她黯然的模样,心中酸楚,低头轻轻握住她手,“凤儿…”。
    “我求你件事”,华凤兰突然握住他手,“我不知道进了上京城之后会怎样,虽然云荻答应了我不会伤害他,不过我还是不放心,常言道,君心难测,他已经不再是曾经的秦云荻,他是一个皇帝,我只求你在关键的时候能救他一命,我不求什么,只要他能活着就好”。
    “凤儿,都这个时候你怎么还…”,华旭云深眸一黯,怒声道:“他对你不好啊,你可别忘了是他将我们华家害成了这副模样”。
    “表哥,我给你跪下了,华家的仇有周护和湘皇贵妃两条命偿还就够了,杀那么多人,难道你开心吗”?华凤兰苦笑的看着他,“仇恨这种东西是把双刃剑,不是伤了别人,就是伤了自己,如果你执意要杀他我也不会独活下去,当然,我也不会恨你,只求你在有生之年能帮我好好照顾灵璧,你收她做女儿,等她长大了,别跟她说我是她娘,我不配做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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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这样,快起来”,华旭云满脸苦涩的将她扶住,“我答应你还不成,你不会死的,你的孩子也不会有事”。
    “谢谢表哥”,华凤兰黯然的双眸渐渐溢出光彩。
    华旭云看着她这副模样,轻轻叹了口气。
    当天夜里,华旭云便又匆匆离开了华家山庄,到第二日傍晚才传来谭长平带领仅剩的一千将士逃离的消息。
    此消息传入上京城里,已经是两日后了,通传的士兵鲜血满面,还是从战场上逃了一名披星戴月的赶回上京。
    只可惜才到城门口告知了此消息后,便一命呜呼了,城门侍卫又将此事急急送进宫中,皇帝知道后,整个大殿中一片诡异的静默。
    臣子们一片悲戚、仓惶之色,那群巧言令色的大臣一个比一个面色惨然,皇帝却一改往日反倒镇静了许多,仿佛一切早已料到。
    “皇上,不如咱们像兰军投降吧”,御史大夫害怕的出列道:“只要皇上投了降书,说不定还能得个王爷或者郡公的封号,哪怕有名无实也总比…被逼的走投无路要强,而且这也能再避免些其它的生死”。
    他话语一出,也有不少硬气的古板大臣愤然道:“岂有此理,你既然让咱们皇帝屈尊就位去求秦云荻那狗贼,从古至今,有几个投降的皇帝落得个好下场了”。
    “臣这也是为了皇上的生命安危着想啊”。
    “还没到最后一刻怎么能轻易投降”。
    “你还不明白吗,兰军攻下来不过是时间的事了”。
    ……。
    “好啦,不要再争了”,皇帝烦躁之极,一挥手,将案上的东西都扫了下去,大殿安静了下来,“朕告诉你们,朕不会投降,朕就算死也要拼到最后一刻,谁要敢再说投降的事,朕即刻就杀了他”。
    朝堂顿时静默下来,皇帝冷冷道:“下朝吧,项钧留下”。
    众臣躬身默默的退了出去,皇帝面容冷绝的道:“从即日起开始,将京城所剩的男丁凡是只要能打仗的全部召集起来进行短暂训练,加强城门防守,另外无论是宫中还是朝中若谁生了异心想逃,不管是任何人,哪怕是当朝丞相,无需要像朕回报,直接杀掉,然后将他们的人头当街示众,以儆效尤”。
    项钧一震,抬头,皇帝的眼睛里尽是一片残忍,似乎不再像前几日那般昏昏沉沉,恍惚又回到了对付太后那会儿的光景。
    “是,臣遵旨”,他领命而去。
    短短数日间,从朝中的吏部尚书、礼部侍郎、行营都统等从高至低纷纷因为投敌叛国而被当众斩首,京城中,人心惶惶,许多百姓都不敢再出门,一时之间,偌大的京城里冷清萧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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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月后,元旦过后,即将迎来新年,兰军终于,几次交锋后,雄关挺立的城门口外,每一处都是当年晏国皇帝为了抵抗敌军修筑而成的三十来米高强,后来到楚仪国皇帝打入上京后,又加强休憩,将此处修筑成一道绵延数百里的沟岭,更是戒备森严,易守难攻。
    上京城不远的军营之中,秦云荻看着远处忙着疗伤治伤的将士们,眉头深深的紧锁着,他曾经是上京城中的忠武将军,对城中的的军事地图更是十分了解,早知攻城会有些困难,可没想到竟会这般困难,尤其是敌军每次都有新的招数,弄得他士兵措手不及,才交锋几次,便损伤数千。
    “皇上,咱们看来要重新想个办法才行,不能再这样贸贸然进攻了”,严绍元和华旭云一道走了过来,“如今又是年关,战士们思乡情切,再加上几次挫败,让战士们已经开始有些焦躁了”。
    “行军打仗,切忌心浮气躁”,秦云荻眉头皱紧,抬头看了看远处巍峨的城门,忽然心中一动,转身丢下严绍元独自往前面不远的御帐走去。
    还没走近,便看到一抹白色纤细的身影立在风中,也同样遥望着远处的城楼。
    他看了她会儿,脱下自己的披风走上前去轻轻披在她身上,“外头冷”。
    “谢谢”,华凤兰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满脸鬓须来不及处理,看起来颇为沧桑疲惫,少了几分秀美,多了几分粗犷,“今天的战役怎么样了”?
    秦云荻脸色沉重的摇了摇头,“这次负责京中所有防备的主帅是曾经跟你去庆东县的项钧,他如今已经是骠骑
    将军了”。
    华凤兰一怔,淡淡的“哦”了声。
    秦云荻打量着她神色,忽然道:“我知道你跟他关系不错,他似乎颇有情意,我需要你的帮忙”。
    华凤兰眸中微紧,忽然冷笑道:“你该不会让我帮忙全服他投降吧,你想多了,他是皇帝身边最衷心的人,没用的”。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秦云荻沉声说道:“你不是想进上京城吗,那一日在庆东县我感觉的出来他喜欢你,我也是男人,明白他的眼神…”。
    “够了,你不是打仗很厉害吗,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法子”,华凤兰咬牙道:“你能不能多为我着想一下,如果你还是我的云荻哥哥的话,是不是你也变成了那种只要能赢的话,让我过去陪他一夜也行,没想到你也变成了那种为了赢也不择手段的人”。
    “你胡说什么,别把我当成姬赫遥那种人”,秦云荻脸色铁青,忽然拉住她手道:“你跟我来”。
    她一路跌跌撞撞的被他拉着走了一阵,忽然闻到四下里一股血腥的气味,不远处,一群士兵正在往一个大坑里填土,她意识到什么扭头就要走,秦云荻强行将她拽了过去,大坑里,依稀可见不少尸体,有的断肢残臂,好不血腥,她看了眼,转身就吐了起来。
    秦云荻看着她吐完才道:“看到了吗,那里面死的那些最小的士兵还不到八、九岁,是楚仪国的人,如今城里面只要是个男的,能拿得起刀就都被派出来了,他们还那么小,身体都没长开就被送进了战场,你也是做母亲的,想想他们的父母该是多么痛心疾首,如果我一日不攻下上京,每过一日就会有更多这样的可怜小孩被送上战场,我想要快点赢,不是因为我自己想快点闯进那皇宫里,而是不忍那么多无辜的百姓再死去,你也应该明白,这场战役我已经占据了有利的地位,时间一长,城中粮草差不多吃完时,到时候楚仪根本没有反击之力了,赢,只是迟早的事情,既然都是要赢,为什么不早点赢还能避免牺牲些无辜的人”。
    华凤兰面色惨白,那些孩子的死像刻在她脑子里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秦云荻不忍的放缓了语气,“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好好想一想,我相信城中那些拼死战斗的将士也是想早点停止这场战争,可以回家陪着父母好好的过个年”。
    华凤兰眸中复杂纠结了许久,许久,缓缓艰难的道:“好,我单独见他一面,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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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上京城北门附近的密林里,沉静的夜幕里看不见一颗星子。
    华凤兰穿着厚厚的狐裘立在林中,不远处,站着一排排兰国将士,至亥时左右,一群人马缓缓靠近,当先一人,骑在白色大马上,鼻梁高挺,英气勃勃。
    “皇后…”,项钧眼中掠过丝惊喜,但随即而来的是浓浓的戒备,他从马上跳下来,看着她容颜依稀的眉眼,心中一痛,哑声问道:“你约我来此”?
    华凤兰缓缓点头,“为了兰国和楚仪国的战事”。
    项钧眼中掠过沉沉的失望,“难道你也成了兰国的说客了,我听说你被封为了兰妃,可我一直不相信你是心甘情愿的,还是你在憎恨楚仪国将你送了过去,这是和皇上无关,他后来一直被湘皇贵妃下药下的昏昏沉沉,一直都不知道你离了宫,直到前些日子才知道,他知道你被封为兰妃,痛心疾首,还在御书房吐血昏厥了过去”。
    “他吐血了”,华凤兰眼底灼热滑落,心如刀绞,“现在呢”?
    “这两天好转了些,前些日子经常卧病在床,起也起不来”,项钧悲沉的道:“皇上也知道上京城中局势熬不了多久,我劝他逃,可他说他双腿不便,逃不了多远,只说若有一日城门破了,让我带着公主和太子逃离京中,找个地方隐居避世,无须为他复仇,皇上还说,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她说纵然你做了兰妃,秦云荻再宠你、爱你也不会开心,他说你不喜欢宫中生活,他一直知道,可是只能违背诺言给不了你想要的,他还说若有一日见到你过得不开心,希望我有机会可以带你离开皇宫,过上你喜欢的日子…”。
    “他当真这么说的”,华凤兰眼泪不知不觉悄然流了一面,她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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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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