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静敏只笑着和我对视,我被她看得有些毛毛的。只见她目光忽然一转,斜眼看着门口,便听一阵风声,她姐妹二人同时跃上横梁。她们身体都是轻盈,跃上去之时更是衣袂飘飘若仙,看得我一阵发愣。
我正愣神,便听门外传来一个我从没有听过的声音:“宜贵姬安好。”
安国府中是没有人这样叫我的,我不免一怔,难道是皇帝带来的?除了双喜,他身边还有谁?念及此,我抬眼看了一眼横梁上的武氏姐妹,她们依旧是笑得美,像是根本不关她们的事懒懒卧在梁上。我正色道:“何事?”
“皇上有旨,请贵姬拾掇些细软,今日随皇上去了。”门外的声音淡然得很,叫我身子一颤。随皇帝去?我随他去了,楚弈此时很可能要发飙的……
舜英舜华同时冷笑一声,交换了个眼神,依旧恭敬地站在我身后。我多少有些为难,一时也没有答话,屋内静谧得很。只听房梁上传来一个含笑的声音,那是我的声音:“本宫晓得了。”
我错愕不已,抬头看着正绞着披帛的武静敏,这女人……门外那声音依旧平板无声:“那小的便去回禀皇上了,还请贵姬快些。”
我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郁闷了,看着两女从梁上跃下,才没好气道:“没看出来武香主将‘本宫’两个字使得这般轻车熟路,答应也是这般轻巧。合着果真不是你随着皇帝去,便分毫不想想哥哥会有什么反应么?”
武静敏笑得妩媚,拨了拨垂在肩上的碎发,道:“原来姑娘不想跟着他去?那我现在出去杀了那小厮可好?”
我干瘪瘪的笑了几声,她才漫不经心笑道:“爷不会不同意的。毕竟皇帝亲自来了,还是来接早早就下旨聘入宫的贵姬,爷只要有半分阻拦之意,就是不遵上意,再怎么气恼,也只好忍痛割爱了,难道姑娘有拒绝的权利?他肯多疼你几分,可是不会让姑娘坏了他的事。”她说的他,是指皇帝?她缓缓一笑:“姑娘不如跟我打个赌,就赌皇帝对姑娘是不是真心。”
我耳根一热,脱口道:“怎么赌?”
她只是笑:“这个么……”
我换了一件淡紫色的长裙,让舜英舜华扶我出去了。临去前,我回头看了坐在屋中的武氏姐妹一眼。武华敏懒懒的伏在桌上,似乎累了般闭着眼;其姐武静敏则是含笑看着我:“姑娘去吧,就算进了宫,爷也有法子将姑娘弄出来。”
我淡淡道:“你明知道我在意的不是这件事。”
她将发中玉簪扶稳,笑道:“这主动权可不是在我,全在姑娘心中那位手上。姑娘最好期盼着他是真心的,否则,姑娘可是要难过了呢。”又吃吃笑道:“若是不是……”
我心头一凛,恨声道:“与你无关。”
“与爷有关就是与我有关。”武静敏笑得无害。
我冷笑,转头离开,抛下一句话来:“你还真是爱我哥哥。”
身后一声轻笑,不知何意。
樱花飘落,落在流水中打了个旋便随波而逝。我依旧是怕水的,只是现在,有了一种莫名的悲凉感。仅仅凭一件事,就可以断定皇帝是不是真心待我的,是拿我当要挟楚弈的筹码,还是真心待我……
我回到正堂的时候,平安已经迎了出来。我见她小脸有些苍白,连笑容也无力得很,心里也是苦涩,正欲开口,她已经笑着挽住我:“姐姐真有福气,谁是被皇上亲自接去的呢?只是我没想到,他叫我来,竟是为了迎姐姐去……”她脸上含着笑,声音中却有了哭腔,低头靠在我手臂上,“我于他而言,之于张皇后于刘盈对吗?”
我心里也难过,道:“你会找到的,那个疼你如同明孝宗对张皇后一样的人。”
平安喃喃道:“张皇后?”
“是,也是张皇后。”我苦笑,“只是那不是甥舅之间,而是一生一代一双人的感情。”
“承姐姐吉言。”她答得无力,又绽出笑颜来,拉我进去,“姐姐别叫皇上等急了才是。”
我心中难受得很,随她进入堂中,皇帝已经起身立在其中,楚弈与寂惊云分立其身后,一时竟有种难言的感觉。我不敢直视,又想起武静敏的话来,心下酸楚,行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贵姬平身。”他的声音淡然而慵懒。我闻言谢恩起身,偷偷看了楚弈一眼,他眼中有一丝愤怒,想必是恼着皇帝要将我接去的事。毕竟我这一去,有些事他就完全失了主动权。
皇帝缓声道:“贵姬既然已经拾掇好了,那便随朕去吧。”
我心中一颤,强笑道:“好。”语罢,又深深看了眼楚弈。他对我一笑,像是在宽慰我,又分外恭敬的拱手施礼:“恭送皇上,恭送宜贵姬。”
寂惊云与楚弈低语几句,便跟着皇帝和我一起出来了。我心中难受至极,哥哥……
皇帝携我上了车,我局促得很,楚弈和武静敏不住的交替浮现在脑中,我长叹一声,惹得皇帝发笑:“颜儿怎么了?”
我颇为哀怨的看他一眼:“见我哥哥不痛快了,你心里可欢喜?”
皇帝眼中闪过怒意,声音也冷了很多:“怎么?你心疼了?”
我知道我又触到他心中那根刺,也不想争辩,道:“没有。”
“真的没有?”他问得好似漫不经心。
我本就不痛快,被他这么一问火气更大,索性全撕掳了:“臣妾说是,皇上又要多心;说不是,皇上又不信,那要臣妾如何回答?”
他轻笑:“什么时候这样大的脾气了?”
我横了他一眼,闷声不语。掀开车窗帘,见这方向似乎不是朝着皇宫去的,倒像是将军府,一时也是奇了。他只是笑得慵懒,也不知想了什么。马车缓缓行驶着,到了将军府院中,他拉我下了车,换乘了另一辆。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好问,就这么在另一辆车中待了一会子。不多时,车夫扬鞭赶着车出去了。我不明所以,也不好问出口,只是看着皇帝。
他含笑看了我一眼:“想问什么?”
“为什么换车?”我道。
皇帝把玩着折扇,笑道:“小姌知不知道,隔墙不仅是有耳,还是有眼的。”
隔墙有眼……楚弈派人盯着他?念及此,我忙朝后看了一眼,见原本我们乘坐的那辆马车也慢慢驶了出来,一时了然。他是要避开楚弈,不是回宫里,那是去哪里?
我心中忽有希冀,只是出将军府后,他便不许我再掀开车帘。意思我自然是明白的,是怕楚弈的耳目看到。只是他未免太低估楚弈了,难道楚弈想不到我们换了马车?行了不多时,我便觉得马车愈发颠簸起来,倒像是进了山路。转头见皇帝依然神色松惬,一时也不肯表现出骄娇二气,仍是正襟危坐。
只是这一坐,简直就是种折磨!我也不知道这马车晃晃悠悠行了多久,怕是得有两三个时辰,路上又跛,我估摸我下车之时,脸色就跟吃了大便似的。坐马车能坐到快晕车的地步,我恐怕还是头一个。皇帝牵着我向前走,我这才回过神来。见四周呈山峦之状,而这里,是两山之间的裂谷。此时正是初夏,山峦苍翠,隐隐有凉意拂来。绕过碎石,我便见前方立着一间阁楼,那阁楼不大,很是别致。
我静静看着这间阁楼,心中一松,笑得畅快极了。武香主,看来,我赌赢了呢……皇帝似乎没有注意我,携我上前,轻声道:“颜儿便住在这里吧。”
我满心欢喜,道:“好。”
那个时候,武静敏笑着立在我身前:“这个么……咱们就赌,皇帝会不会将姑娘带入宫中。”
彼时我几乎懵了:“什么?”
武静敏笑得很美,指甲缓缓滑过桌面的绣垫:“姑娘觉得,你若进了宫,会有什么后果呢?”
我若进了宫?我沉吟片刻,道:“哥哥会因为我在宫里,而有所顾忌”
武静敏看着我,片刻后像是听了什么笑话,“噗嗤”一声笑出来:“姑娘未必想得太天真了,可不只是这一点。毕竟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皇帝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意思是说,就算我进宫了,楚弈有所顾忌,但皇帝容不下他,他就不会坐以待毙?我怔怔的看着她,她轻缓一笑:“姑娘知不知道,什么叫威胁?”
我略略思量:“你的意思是,他会拿我来威胁哥哥?”
“对,如果姑娘在宫里,成为宜贵姬的话,宫中娘娘早就知道你与皇帝的关系,会怎么针对姑娘?姑娘性子未必应付得了她们。再者,来日爷攻宫,姑娘在宫里为妃。姑娘说,那些死忠的朝臣会有什么反应?”武静敏眉眼中全是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毕竟姑娘是爷的亲妹妹啊。”
我止不住的打颤,心里也是没了主意。若是我真的以皇帝的宜贵姬身份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那么来日楚弈一反,我便是要挟他的王牌。来日只要押着我上了皇城城楼,楚弈未必狠得下心来杀我,到那时,他只有死,而我,事成之后,也是只有死的份……
“他若是真心待姑娘,今日就不会将姑娘带回皇宫,而是会找个其他地方安置下来。姑娘不必受来日可能受的苦楚,亦不用日日面对爷和皇帝与日俱增的矛盾。更要紧的,是攻城之时,姑娘的处境堪忧啊。”武静敏说至此,轻快一笑,“若是皇帝真心爱姑娘,势必不肯看着心仪的女子受那种苦的,那就自然会找个周全的地方安置姑娘。就像他昔日将荣华夫人拘在宫里,以免被流兵袭击一样。毕竟爷若是真的反了,群臣上书请皇帝赐死姑娘的事,恐怕也不是不可能的。但若是找不到姑娘,那就另当别论了。就算来□□不得已,要拿姑娘要挟爷,自然也舍不得姑娘有分毫的不妥。”
“颜儿?”思绪戛然而止,我抬头看着皇帝,“想了些什么?”
“什么也没想啊。”我笑,心里也是暖暖的,他到底是舍不得我的……
皇帝微微眯起眼,像是要看进我心里去。我不免傻笑:“怎么了?”
“无碍。”他道,“我每三日来看你一次,你就安心呆在此处,什么也不必多想,若是有什么事,只需告诉玉竹就好。”
“玉竹?”我讶异,那不是昔年倚红楼的头牌之一?后来是景王的如夫人?怎么又到了他手上了?我心里没由来的一酸,也没吱声,顿了许久才道:“不知这位玉竹姑娘在哪里?”
君北羽听出我话中酸意,“呵”的一声笑出来:“颜儿如今倒是愈发爱拈酸了,成日吃些什么飞醋?”
“你怎知我是否是吃飞醋?”我板着脸,“安置我在这里,我自然感激你不叫我去面对那些三千佳丽,只是不知你叫个景王的如夫人来干什么?”
听到“景王”二字,他倒也是平静,笑得慵懒:“你这丫头,成日想些什么?我岂能放心你独自在此?”
我哼哼唧唧不肯理他,他倒是笑得淡然,调笑道:“好大的脾气。”
“脾气大又怎的?”我轻讽道,“我可不是没脾气的人。再者,你当楚弈哥哥傻么?你那点子招数他看不出?说不准现在就立在裂谷之外,就等你出去了。”
君北羽眼中顿时涌出怒意来,我顿时得意了。我倒是知道一点,就是我每次提起楚弈,他就会怒不可遏,跟个孩子似的。静了一会儿,他才冷冷一笑:“楚弈?他知我谨慎,若是有其他计谋,势必要万全。”
我忽然有些回过味儿来,皇帝素来谨慎,若是没有那个意思要我进宫,那就是要偷偷到外面去的。而皇帝是知道楚弈有探子跟着,所以,安排了两辆马车。以楚弈的性子,定是以为皇帝安排另一辆马车的目的,是想让他误以为换了车,所以楚弈还是盯着原先的那辆马车。但他想不到,我们是真的换乘了马车……
我抿了抿唇,楚弈到底还是被摆了一道,等他想清楚,早早的就找不到我们这辆马车了,此刻定是在安国府中生闷气。
我微微一叹,道:“看来,他被你摆了一道。”
皇帝眼中威慑又现,勾起唇角,什么也不说,就这么看着我。我笑,也不怕他这种眼神,就这么任他看着。他对我,始终还是有真心的。就算回到人间,要面对他和楚弈的针锋相对,于我而言,也是值得的。
约莫是歇了半晌,我才回过神来,正待转头看一看那间阁楼,猛地见阁楼的护栏前已经立了个人,那女子身着荼白色长裙,容色极佳,此时垂眉不看我们,只是身上若有若无的有着一种很是冰冷的气质。我不禁脸上一红,这就是玉竹么?她静了半晌,迎下来,行礼道:“玉竹给皇上请安。”
她的声音我是听过的,是那日在竹林中唤君北羽的人。我细细地看了她一眼,这女子委实貌美,难怪景王被她迷得要死。这么想着,我不自觉又看了一眼皇帝,他神色一如平常,懒懒道:“起来吧。”待玉竹起身,他又道:“你日后在此处陪着贵姬,切莫让她被人伤了。”
“玉竹知道了,不敢有负皇上重托。”她答得公式化,抬眼瞥我一眼就罢了。我觉得这双眼睛似曾相识,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皇帝牵着我上了阁楼,这阁楼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有淡淡的清香,踏入房间,其中陈设很是简单。不过一方书案,一张软榻,一张木桌,以及床铺罢了。我看了半晌,倒是喜欢这里。安国府之中,楚弈疼我非常,什么东西自然都是最好的,实则总有些华而不实。不是说什么富贵非好事,而是人一生之中,只要在乎的人或事都好,食能果腹,衣能蔽体,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了。
我坐在软榻上,裂谷中还是有稀薄的凉意,抬头,此刻怕已经快要申时了,初夏白昼时日渐渐变长,倒也是亮堂。皇帝对玉竹吩咐了几句,她便下去了。我看着她出去,这才道:“这要是在里面住些日子,只怕日后只分得清白昼黑夜了。”
“不喜欢这里?”他笑看着我,“莫非嫌弃这里太静了?”
我笑道:“怎会呢?那些隐士不都是要呆在山中修行的么?可别你来接我出去的时候,我已经满口的‘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了。【1】”
皇帝无奈笑道:“抄了许多佛经,倒也是有用。”顿了一顿,“颜儿也切莫变作这样,满口的佛家真言……”
“要是满口的佛家真言,皇上只有叫我师太了。”我笑得欢喜,“抄了佛经我也不甚明白,左右不过是静心罢了。”
皇帝行至我身边,指尖滑过我的鼻梁:“你呀,有时想起来,真是叫人可气。”
我将他的手按在我脸上:“肯生我气,就是关心我喽?不在乎的人才随便他怎样呢,关我什么事。”
他目光深沉如同深渊,半晌后才叹道:“这般傻气的姑娘,叫人不挂心着都难。”
我顿时无语,现在都还损我?心内也是甜蜜,便不动声色的损回去:“看来皇上也是聪明不到哪里去的,否则怎么能瞧上傻气的婧颜?”
他笑得慵懒:“你这张嘴啊……”
裂谷离国都尚且有两三个时辰的脚程,皇帝也没有留上许久,便回去了。我欢喜得很,看什么都舒心。玉竹不多时就回来了,手中提着一只食盒。她利索的布好菜,道:“贵姬用膳吧。”
先是倚红楼的头牌,后是景王的如夫人,本身又是皇帝的人,不像是做惯了这些事的啊。虽是这么想着,我却也委实饿了,她倒也是知道我的口味,故此,这顿饭吃得很舒心。只是屋中总共就我二人,她一言不发,静静立在我身边看着我吃,难免有些别扭。
她收拾了桌上残羹冷炙,天色渐晚,她又点上了烛台。看来冰美人的说法真不是白来的……她在这屋中站了这样久,也不曾多理我,整个人很是淡然。这种性格的人,恐怕就适合做特工。
山中气候潮湿阴冷,我整个蜷缩在棉被中,太静了,静得人心中发憷。我心中隐隐有不安的情绪,,不晓得楚弈现在怎么样了,也不晓得皇帝回去路上有没有出什么事……
本以为我会辗转反侧一夜的,谁知道最后还是抵不住睡意,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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