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是个坏女孩

第55章


刚刚我妈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她要移民了。你知道我在奇怪什么吗?不是奇怪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移民,而是奇怪她既然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可是为什么这几年来她从来没有打过电话给我呢?我到底什么呀?连灰尘都比不上,灰尘都比我干净点呢。”
  陶成溪听着她绝望的话语,说:“胡说。雨霏,你想想我呀,我的过去也一样充满了灰尘与雾霾,可是过去就是过去啊,就算被人挑出来又有什么关系呢?不出一个礼拜,这些过去就会像风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陌生人会关心你的过去。”
  林雨霏轻叹了口气,仿佛是在思考:“成溪,我没有你坚强。如果说前一刻我还抱有生的幻想,那么在与我妈通完电话后我是彻底死心了。死了也好,不用再受这些痛苦了。我敢肯定我父亲那一族肯定以我为耻,可是现在我不在乎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一个家族的利益干嘛要牺牲我,最后还要忍受家族的诟骂呢。他们以我为耻,殊不知自己连羞耻心都没有。”
  陶成溪想趁她分心去抓她,林雨霏却突然盯着陶成溪说:“成溪,我不怪你。假如余信来找我,假如他还会记得我的话,记得替我说谢谢他。只不过我什么也给不了他了。”
  林雨霏像是陷入怀念之中,陶成溪轻轻靠近,却见林雨霏抱着必死的神情突然转过头说:“成溪,你真好,可是我要走了。”
  “等——”手离她的身体还差几厘米,陶成溪眼睁睁看着她脚轻轻一抬,身子就像一片白色的羽毛一样飞了出去,下面还响起了几声尖叫声。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3 章
  陶成溪站在林雨霏刚才站的地方,有一瞬的失神,她从楼顶俯视,模模糊糊中仿佛见到了方于皓,他好像在对自己微笑,她想冲到他面前,她已经跨出了一只脚,可是突然,背后想起了轻柔的呼唤声“成溪”。
  陶成溪转过头,就看见方于皓站在身后不远处,一只手伸向她,听见他说:“成溪,快到我这里来。”
  陶成溪把脚收回去,慢慢地走过去,还没靠近,苏璨就上前一步拥紧她,陶成溪瘫软在他的怀里,口里喃喃了一句:“方于皓,你没死,对不对?”然后昏倒在苏璨怀中。
  苏璨大松了口气,他刚才心跳得不知有多快,要是他晚来一步,成溪是不是就跳下去了呢?他不敢在想下去。
  校医院病房内,苏璨坐在床尾很久了。
  陶成溪正在打点滴,打了几个小时了,这个时候也快醒了。
  感觉到床上的人动了动嘴唇,苏璨忙去护士那接了杯水,陶成溪睁开眼,眼睛一片清明。
  苏璨把她扶起,陶成溪就着苏璨端到眼前的水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苏璨责备道:“怎么感冒几天了都不看病呢?”
  陶成溪嗓子舒服了点,才沙哑道:“雨霏呢?”
  苏璨沉默良久,把水杯送回去,再返回来才说:“她已经死了,尸体被警察局运走了,也许送到火葬场了吧。”
  苏璨注意到她把被子抓得紧紧的,便把被子从她手中抽开。
  陶成溪继续问:“我怎么会在这?”
  “你说呢?感冒了还穿那么少,还跑到顶楼让大风吹,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
  “那你怎么在这?”
  苏璨一副痞子气:“呵,你终于问到我了,我还以为你当我是透明人呢,不过我已经回答你两个问题了,所以接下来在我回答你之前,请先回答我的问题。方于皓是谁?”
  他紧紧地盯着陶成溪的眼睛。
  陶成溪一脸防备地看着他,苏璨丝毫不退却,仿佛不问个清楚明白誓不罢休。
  她最终还是妥协了:“他是我前男友,因我而死。”
  苏璨拨动自己的手指,在揣测这几个字中的信息,过一会儿才继续问道:“我跟他长得很像吗?”
  陶成溪没再开口了。
  苏璨为了调节气氛边说:“我就说嘛,怎么可能长得跟我像,我这么帅,天下哪有我这样的人?”末了转回话题说:“你刚才的问题我还没回答呢。还记得我下午去找你吗?我叫你,你没理我,只是飞快地向前跑,好像有很急的事。我便去追你。想亲口告诉你,我要出国留学了。”
  陶成溪惊愕地看着他,苏璨自嘲道:“很好,终于有反应了,不然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僵尸了。”
  原本是为了活跃气氛的话,不过陶成溪并不觉的好笑。
  苏璨便继续说:“你说要我下次找你,可是没时间了,明天我就走,所以我觉得怎么也得亲口对你说一声。我一直追你到主教,跟在你身后上楼梯,一直到六楼,就不见你的人影,六楼的教室都空着,我每个教室都找了一遍,没见到你,我要下楼时突然想到你会不会爬上楼顶呢。我试着爬通向顶楼的楼梯,谁知只是转了个弯,就看见原本死锁的门敞开了,你正往边上移动,我走上去,叫住你,然后你朝我走来,叫我方于皓,然后你就昏倒了。”
  陶成溪认真地听着,直到苏璨说完才问:“你明天就走,什么时候?”
  “十点”
  “早上?”
  “嗯”
  “也就是说就剩十来个小时,你不用回去准备什么东西吗?”
  苏璨苦笑道:“不用了,东西都准备好了。何况,总有些东西要丢掉的。”
  陶成溪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了,刚好她看见点滴打完了,就按了下床头的门铃,护士就来了。
  打完点滴后,陶成溪下床对苏璨说:“今天谢谢你,我先走了。”
  她走出病房,苏璨在后面说了句:“你不打算跟我说些什么吗?”
  陶成溪想了想,回头说:“祝你幸福。”
  苏璨重复了一遍“祝我幸福?”
  他笑了出来,说:“忘记你,我就会幸福的。”
  陶成溪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下去了,只好顺着他的话说:“好啊,那希望你早点忘记我。”
  陶成溪没有直接回宿舍。
  深冬晚上,大雪纷飞。陶成溪依旧冷得厉害,她把手放在羽绒服的口袋里,就急急忙忙走到主教那去了。
  主教已经封了起来,不少经过主教的同学都在议论着刚发生的事件。
  来到主教西北边,在一个花坛前面,陶成溪看见一个男生蹲在雪地上,头上积了很厚的雪。花坛内侧就是林雨霏落地的地方。
  余信看到一双雪地靴出现在眼前,迷茫地抬起头,恍恍惚惚仿佛见到了林雨霏,他猛地站起来,头上的雪散落在地上,头也因蹲久了血液不通畅而有点发昏,过了几秒钟才恢复正常,这才发现眼前站着的是陶成溪。
  他的眼睛又黯淡无神了,只是问道:“她死前跟你说了什么没有?”
  陶成溪说:“说了很多,她要我谢谢你。”
  余信则是一脸自责的样子,陶成溪边说:“你不用自责,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用为她伤心,因为这个世上真正该为她伤心的人没伤心。”
  余信发起狂来:“怎么能不内疚。前几天,我一直在找她,我骂她不知廉耻,我怎么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恨死自己了。天啊,她那么孤独无依的时候我在做什么啊?”
  “不知廉耻?你为什么这样说?”
  余信陷入了自责与后悔的深渊,没听到陶成溪的疑问,只是在回忆道:“我听到警察要抓她的消息,就想找她,赶来你们学校,就看到最高的教学楼站着一个人,我冲了过去,想看清那是谁,没想到刚走到楼底下,她就跳了下来,就掉在我眼前,就是现在我的前方,流了一地的血。我当时就发懵了,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晕血。等我醒来跑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已经打扫得很干净了。你看,雪把所有的血都冲干净了。”
  陶成溪不愿打扰他的回忆,也不想在这呆下去了,只是缓缓地朝宿舍走去。
  后面传来余信偏低的声音“那个叫田恬的,小心点。”她加快脚步回到宿舍。
  一回到宿舍,陶成溪脱掉外衣和鞋就往被子里钻,脑袋又变得昏昏沉沉的。
  隔天是周六,没有课,何月因为找了份工作很早就出去了。
  陶成溪原本还想睡会儿的,又想起这一周因为林雨霏的事没有去杨教授家打扫卫生,于是拖着沉重的身子起了床。喝了一大杯水,她觉得自己清醒好多了,不过鼻子还是不通气,又吞了几粒药片,就往杨教授家赶去了。
  杨教授又不在家,她去国外参加论坛了。
  陶成溪认真仔细打扫了别墅,又把垃圾扔到后仓库囤放垃圾的地方,然后又去打扫了下地下停车场。
  等从地下车库出来的时候,陶成溪微微出了点汗,不过身体也精神许多了。等她收拾好一切关上别墅大门的时候,她走在马路上,就看见许晚枫站在路边。
  他说:“来我家坐坐吧。”
  陶成溪点了点头。
  到他家,没有别的人,还是像以前那样空荡荡的,不过很温暖,屋子里热烘烘的。
  许晚枫问:“要不要喝点什么?”
  陶成溪说:“不用了。”
  许晚枫从厨房端了杯热气腾腾的牛奶说:“喝点吧,刚干完活,补充下体力。
  陶成溪说了声谢谢,接过牛奶,捧在手心里,呆呆地看着腾腾的热气。也许是热气的缘故,陶成溪的脸微微泛红。
  许晚枫见陶成溪发呆,以为她在想什么,于是说道:“我给你弹一首曲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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