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嫡女腹黑帝

第505章


  “魏蓓婷?”阮云欢扬眉,瞬间想起当初苍辽太子进京,魏蓓婷的歌舞中流露出的郁郁之意,不由轻轻点头,说道,“想来,是魏小姐自个儿的意思!”
  心中暗叹。难怪!难怪当初围场上,几乎所有的小姐为“吕公子”痴狂,而她虽受端王之命,勉力应付,却总神思不属,原来,她心里装着的那个人,竟然是端王!
  深爱的男子,只想将她当成一枚棋子,送给异国的太子。这等情形,放在任何一个女子身上,怕都不会好受罢!
  席秋月点头,说道,“今年又该选秀,论理说皇上那身子……”话说半句停下,微微摇头,说道,“如今端王、宁王和六皇子都未立妃,还有……还有……”
  阮云欢浅浅一笑,说道,“还有齐王殿下,也缺两个侧妃!”
  席秋月抬眸向她一望,点头道,“所以,户部仍是将选秀的名单拟了出来,报上礼部,闻说,只有世家旺族里十几位小姐,专为几位殿下选出来的,魏蓓婷的名字,就在其中!”
  ☆、第497章 生不如死岂不是更加有趣
  阮云欢扬眉,笑道,“也难为户部想的周到!”
  席秋月见她不以为意,急道,“姐姐莫不当回事儿,此次你若得一个小王子也倒罢了,齐王殿下也好推脱,可如今偏偏是一位郡主,王爷纵不在意,宫里的太后和皇上岂有不着急的?”
  这还是第一个在她面前说出这番话的人。阮云欢默然,叹道,“太后和皇上为着皇室子嗣着想,我岂会不懂,但是如今这情形,我倒庆幸得的是一个女儿呢!”
  皇帝病重,储位虚悬,众王窥探,就如虎狼在侧,如果得的是一位王子,这一个月来,岂会如此太平?
  席秋月大急,说道,“那这选侧妃的事,可怎么处置?”
  阮云欢手指轻握女儿的小手,默了一瞬,说道,“如今不过是送上名单,待到大选还有数月,不急!”
  “你……”席秋月语结,但素知她机变百出,只得道,“你自个儿心里有数便是!”倒也不再催促。想了想,又道,“姐姐,闻他说,秦家的人已经定罪,只等另几家一定,便可结案。如今刑部是宁王管着,不知是不是稳妥?”
  阮云欢抿唇一笑,抬头向她笑望,问道,“他?他是何人?”自从大婚,只闻她唤宋文杰“他”,竟没有旁的称呼。
  席秋月羞恼,嗔道,“姐姐,人家说正经事呢!”
  阮云欢浅笑道,“又岂知姐姐说的不是正经事?”探身握住她手,说道,“祥云,你虽是外姓公主,可却是皇上御口亲封,谁也不能说什么长短,如今宋呆子是名正言顺的驸马爷,你这一口一个他,我们私下里说说也倒罢了,旁人听去,怕是瞧轻了他!”
  席秋月咬唇,点头道,“妹妹知道了!”
  阮云欢点头,接了她前头的话,冷笑道,“刑部虽在宁王手中,如今那许多世家、朝臣受到牵连,他只顾着敛财,哪里顾得上旁人?”在宁王眼里,若不能为他所用,便为弃子。如今虽知道秦家与齐王妃的过节,但要他费力扶植一个已经破败的秦家对付齐王,却是万万不肯!
  席秋月轻轻点头,吁了口气,说道,“此事,总算有个了结之日!”
  果然如阮云欢所言,其后两个月,受秦家牵连的几大世家尽数定罪,或杀或囚,或被流放,在樊士浩、辛清等人暗中推动之下,皆定为立即执行。
  四月初二,齐王妃十七岁生辰。齐王府早早传出话来,府中设下三台大戏,以示庆祝。
  这一日,齐王府内,又是贺客盈门,却只见祥云公主与驸马出面照应,眼见到了午时,仍然不见主人露面。
  就在此时,城西奴市的广场前,人头攒动,挤的水泄不通,竟较每年奴市大开还要热闹三分。
  而在广场尽头的高台上,密密麻麻数百人,被绑跪其上,一式的白色囚衣,颈中插着腥红笔墨圈起的一个“斩”字。
  对面一品居,正对奴市的雅室内,齐王妃一身盘金彩绣棉衣裙,端然稳坐。雅室的门打开,白芍进来回道,“小姐,人带到了!”
  水眸骤寒,阮云欢道,“带进来!”
  随着喝令,赵承已拎着一人进来,喝道,“跪下!”抬脚一踹,那人双腿一软,已跪倒在阮云欢脚下。身子艰难撑起,一张灰败如死的容颜上,一双眸子带着浓浓的惊恐向阮云欢望来。
  阮云欢垂眸向她一望,淡淡一笑,说道,“秦氏,今日让你来送别你的家人,也算你我母女一场!”说着轻轻一抬下巴。
  赵承应命,一把将秦氏提起,迫她面对窗口。白芍行去,将两扇雕窗推开。人声喧沸声瞬间涌入窗来,秦氏一眼瞧见那高台上的情形,双眸骤然张大,和身向窗棂扑去,哑声大喊,“二哥……秦鹏……”在数百囚犯最前,赫然跪着的,正是建安侯府的人。
  高台上的人,经过半年的刑讯,早已折磨的形销骨立,个个只是垂首待死。而此一刻,秦鹏却似有所觉,慢慢抬头,迟滞的目光向这里望来,略过窗口那嘶喊的妇人,却定在那清浅的人影上,不由脸色大变,嘶声大吼,“阮云欢,我秦鹏上了你的恶当!”一时间,心中又悔又恨,却一切都晚了。
  没有人知道,那小小的女子,令他从畏到服,从服到敬,又从那敬中,悄悄的滋生出一些难以表露的情愫,令他对她的命令,不得不从。
  而如今,毁家灭族!她的目的,竟然在此!
  而喧沸的人声,将他的大吼掩了下去,哪里还有人听得出来。唯有倚窗而立的女子,唇角掠过一抹浅浅的笑容,轻声道,“秦氏,你知不知道,秦浩是何人所杀?”
  秦氏霍然回头,嘶声道,“你?”
  声势极隆的建安侯府,岂能这样容易败去?而秦浩之死,却似乎是秦家走向败亡的开始。
  阮云欢微微摇头,樱唇微启,一字字道,“秦!鹏!”若秦鹏没有私心,若秦鹏不是想要那世子之位,岂能为她所用?
  “你说什么?”秦氏眸子骤然大张,不禁连连摇头。
  阮云欢微微一笑,水眸微眯,语气瞬间变的轻飘,轻声道,“母亲可还记得?那一年,云欢赴江州田庄,秦家定计,在叶城要毁去云欢的清白,却反而令李成璧失去差事?”
  秦氏咬牙,狠声道,“自然是被你看破,设下诡计!”
  阮云欢轻轻一笑,说道,“此事一出,你们自然猜得到,我阮云欢早有防备。你们不知道的,是那日秦鹏也被我所擒,碎剐冯四,他是亲眼所见,为了保他自个儿性命,便只能听命于我!”
  秦氏脸色青白,咬牙道,“没用的小子!”
  “没用吗?”阮云欢摇头,浅浅笑道,“其后秦天宇惨死小狼沟,秦鹏却屡屡立功升赏,你们不是还指望他撑起秦氏长房的门户?此时,怎么反说他没用?”
  秦氏的身子微微颤抖,说道,“我大哥……我大哥……”
  “自然也是死在我的手上!”阮云欢淡笑,目光不向她稍移,轻声道,“秦氏,你害我自幼丧母,鹊巢鸠占,待我回京,你又命人中途拦劫,意欲毁我名节,受你摆布。此恨此仇,我阮云欢岂有不报之理?”
  秦氏脸如土色,颤声道,“原来,原来你早就知道……”她早就知道!眼前这小小女子,从踏进帝京城第一步,就是为了报仇而来。而自己和整个秦家,就这样一步一步,被她算计到如今这个地步。
  阮云欢点头,说道,“知道!自然知道!”有了上一世的刻骨之痛,她怎么会不知道?
  秦氏双眸大张,拼命摇头,嘶声道,“错了!阮云欢!你错了!公孙氏不是我杀的!不是!”
  “你是想说,是陈贤妃么?”阮云欢垂眸,向她冷冷而视。这个时候,这个女人还要煽风点火,这个时候,这个女人还不忘算计她最后一次!
  秦氏一怔,瞬间大声笑起,尖声叫道,“不错,是陈贤妃!你的丈夫、齐王殿下的母亲!阮云欢,你机关算尽,这个仇,却势必报的不干不净!”
  阮云欢抿唇,淡淡道,“秦氏,若不是你步步相逼,陈贤妃与我母亲无仇无怨,又岂会下手加害?”
  “无仇无怨?”秦氏哈哈大笑,说道,“错了!阮云欢!你只道她只是受我威胁,却不知道,纵不是我,她也断断不会放过公孙氏!因为,公孙氏得知了皇家天大的秘密,她已非死不可!”
  阮云欢脑中轰的一响,眼前便有些昏暗,咬了咬牙,冷声道,“皇家什么秘密?”难道,是自己的母亲得知了齐王的身世之谜,才会被陈贤妃杀人灭口?
  秦氏摇头,冷笑道,“我秦家已被你迫害至此,我为何要告诉你?”
  阮云欢凝眸,注视着对面高台的动静,默了一瞬,才微微抿唇,点头道,“你放心,你纵不说,我也会查个水落石出!”
  话音一落,但闻“当当当”三声号炮,监斩台上,一枚令牌弹起,随着监斩官一声“斩”字,数百刀斧手同时举刀,疾挥而下……
  “啊……”秦氏大喊,身子疾挣,拼死要扑出窗去,却被赵承死死擒住。大睁的双眸,眼巴巴瞧着鲜血喷溅,数百颗头颅齐齐落地。
  浓浓的血腥味,伴着轻风,吹入室内。阮云欢阖眸,深吸一口气,淡淡道,“秦氏,好教你知道,今日一早,秦湘已在冷宫中一条白绫赐死。江夏王世子妃秦丹青,数月前在湖中溺毙,连同她的三子二女,无一生还。陈贤妃为了摆脱与秦家的干系,已命陈仁将秦琳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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