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嫡女腹黑帝

第508章


顺手从身旁兵甲手中抢过兵刃,转身奔出府去。
  阮云欢趁乱出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一匹战马,纵马而驰。
  方才,没有看到青萍,也不知她有没有逃脱,如今,只能自己先赶往靖安侯府,向舅舅和几位表哥求援。
  哪知道刚刚奔入街口,但闻靖安侯府方向人喧马嘶,有人扬声喝道,“公孙明远,不想累及妻儿,就快些出来!”
  阮云欢大吃一惊,马疆疾带,将马勒停,遥遥望去,却见靖安侯府四周,也是被一队兵马死死围住,而瞧那服色,竟然是前锋营的人马。
  骁骑营的兵权,素来在建安侯府手中,后来秦家灭族,被宁王暗中收去还说得过去,可是这前锋营,素来听命信阳方家,这一会儿,怎么会围攻靖安侯府?
  疑惑不解,却已无瑕去追查原由。阮云欢微微咬唇,调转马头向皇宫疾驰。
  淳于信不在城内,如今,只有先入皇宫,才能得知究竟出了何事?
  哪知刚刚转入御街,但见前方一队兵马疾驰而来。领先一人一眼见她,大声道,“阮云欢!快!给本王拿下!”
  “平阳王淳于弘杰?”阮云欢心头一震,喝道,“淳于弘杰,你要造反?”
  “不错!”淳于弘杰扬声大笑,说道,“淳于弘仁窃取皇位二十余年,也该还给我淳于弘杰了!”说话间,早已向阮云欢奔近了数十丈。
  眼看着越奔越近乌压压的兵马,阮云欢的心骤然一沉,掌心不禁渗出汗来。
  三王之乱!
  本该四年后发生的三王之乱,竟然提前发生!
  阮云欢心头一阵混乱,却知以自己之力,断断难以抵挡,急急调转马头,向着一条巷子疾冲而去。
  从一年前,她和淳于信就着手布置铲除宁王势力,设法除去宁王。于淳于信,一为宁王围场中下手毒害阮云欢,二则,更是因为宁王为人阴狠,迟早成江山之患。
  而于阮云欢,除去小萧氏滑胎之恨,想的更是,除去了宁王,或者就可以阻止四年后三王之乱的发生。却没有料到,如此一来,逼狗跳墙,竟然令三王之乱生生提前四年发生。
  那么,如今端王……
  阮云欢心头一阵狂跳,狠狠咬牙,提疆在巷中疾驰,绕道向另一侧宫门靠近。
  如果说,如今的三王之乱,与上一世还有相似,那就是,恭王淳于昌出征未回,齐王淳于信身在城外,而端王……却人在皇宫!
  而不同的是,如今,自己的女儿也在宫里!
  阮云欢心头狂跳,一时间,一向镇定如恒的齐王妃,思绪已一团混乱,竟然无法思索。
  铭儿!铭儿!
  上一世,她无力保护自己的一双儿女。这一世,竟然亲手将自己的女儿送入宫里。若是落在旁人手里,借以要胁,又该如何是好?
  快马疾驰,自巷中疾纵而出,隔过一大片广场,对面的宫墙上,高大的德胜门正砸砸关上……
  ☆、第500章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阮云欢大惊,扬声喝道,“住手!”双手在马头一按,脱马离鞍,向着宫门疾掠而去……
  “放箭!”随着一声暴喝,顿时箭羽满天。阮云欢大惊,百忙中身形突然倒纵,避过最先最密集的箭雨。只是她在疾掠之下又生此变,一纵之后已无瑕应会,眼看十几支铁箭向她身上疾射而来。
  “小姐当心!”一声断喝,一条身影疾扑而至,挡在她的身前,长剑挥舞,将其余铁箭尽数格开。
  “赵承!”阮云欢大喜,喝道,“抢宫门!”身形一展,又向宫门扑去。
  “活捉阮云欢!”随着又一声厉喝,数十条人影四面八方纵出,齐齐向这里袭来。当前两条人影来势极快,已横身挡住阮云欢去路。
  阮云欢身子一凝,眼巴巴瞧着宫门“砰”的一声阖上,不禁恨的咬牙,长剑一挺,向面前一人疾刺。
  那人身子一侧避开,冷笑道,“齐王妃,好功夫!”双掌一错,便向阮云欢肩头抓下。
  斜里长剑横来,赵承将他手掌格开,大声道,“小姐快走!”
  阮云欢方才在气怒之下,才抢先出手,此时见四周围来的人越来越多,心中暗惊,微一咬牙,低声道,“你自个儿当心!”长剑斜挑,格开一柄钢刀,身形前穿后绕,顿时脱出重围,跃身上马,清叱一声,疾驰而去。
  皇宫四门,已有两门被人封锁,另外两门,想来也早在叛臣控制之下。
  阮云欢紧紧咬唇,暗暗寻思能进入皇宫的方法。蓦然间,但闻前边杀声震天,竟然是两批人激斗的声音。
  既然有人激斗,总有一路是朝廷的兵马。阮云欢精神一振,纵马向喊声来处奔去。
  刚刚拐过一个街口,但见奴市那方,宽大的广场上人喊马嘶,血光四溅,竟有万余人正在混战。
  阮云欢一时分不清敌我,见高台下两位将军模样的人正在激斗,疾催战马向二人驰去,扬声喝道,“是哪位将军在此?”
  激斗中的二人回头,一望上阮云欢,竟然齐声道,“阮云欢!擒住阮云欢!”同时放开对手,向阮云欢疾奔而来。而近处混战的人群听到喝声,竟发一声喊,齐齐向阮云欢袭来。
  阮云欢大吃一惊,喝道,“你们疯了!”长剑斜挑,格开当先袭来的兵刃,带马回缰,意欲逃开,却已身陷万余人的包围之中。
  阮云欢但见这两伙人,一伙身穿御林军服色,一伙竟是神策营的服色。阮云欢心头暗惊,喝道,“六殿下与齐王殿下亲如兄弟,你们胆敢伤我?”
  神策营将领冷笑,说道,“六殿下?六殿下只会听命齐王,跟着他不过是仰人鼻息!”
  阮云欢咬牙,冷笑道,“将军不愿听命齐王,跟着宁王便能升官发财么?”说话间,长剑剑光闪烁,招招不离此人咽喉。
  那人见他剑势凌利,不敢大意,连连闪身避过,才冷笑道,“宁王算什么,贱婢所生,也敢妄图大宝!”
  “混蛋,你胆敢辱及宁王!”方才与他相斗的将军大怒,本来袭向阮云欢的长戟横扫,向那人拦腰截去。
  那人一招挡回,骂道,“直娘贼,敢偷袭老子!”后退避开,手中长刀反劈回去。一时间,二人又斗在一处。
  阮云欢抿唇,马缰疾带,手中长剑挑出,杀开一条血路,向外直闯。
  那二人一见,齐齐发喊,自后追来。
  这片刻间,阮云欢心中念头电闪,突然扬声道,“有道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宁王固然出身微贱,淳于弘杰又好到哪里?两位将军兵权在握,又何必听命于人?”淳于弘杰虽然袭爵,却也只不过是庶出。
  清冷的声音,断然喝出,令众人皆是心头一震。
  大邺建国数百年,每一位新君登基,均会有一场争斗,可是均是皇室之中皇子们的夺嫡之战,从无朝臣将相自立之事。此刻听这小小女子突然说出这惊世骇俗的话来,众人均不由想道,“是啊,数百年前,淳于一族,也不过一个世家旺族罢了?他们能够夺天下,我等为何不能?”
  只是这一呆之间,阮云欢一骑战马已向外冲出数十丈,眼见便可脱困而出。
  保宁王的将领当先回神,向阮云欢一指,喝道,“先擒阮云欢,以令齐王,旁的事容后再说!”扬声高呼,向阮云欢追来。双方将士闻言,均是齐声发喊,潮水般向阮云欢涌来。
  谁都知道,齐王殿下之勇,大邺数一,齐王妃之智,帝京无双,若是不能擒住阮云欢,让他夫妻二人联手,恐怕已无人能够对付。
  阮云欢却心头一沉,心中暗暗焦灼。
  重生后那五年,她虽苦练功夫,所习也只是一些游身缠斗保命的招数,这千军万马的冲杀,只凭她手中一柄长剑,又如何冲得出去?
  恍神间,突然听到胯下战马一声悲嘶,一个踉跄向前栽倒。却是马腿上已被人一刀砍中。
  阮云欢大惊之下,身形凌空前翻,稳稳落地,长剑吞吐,又有二人毙在剑下。
  只是此刻她失了战马,不能居高临下,而征战将士所用,又都是大长兵刃,对战之下,竟越来越觉吃力。
  阮云欢只觉气力一分一分散去,手臂越发酸麻,心底渐渐灰冷。难道,这一世,竟然是死在这提前暴发的三王之乱中?
  正在这时,但闻奴市另一方,突然喊声大作,一队人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杀而来,如砍瓜切菜,顿时将人群撕开一个缺口,向这方疾冲而来。
  阮云欢大喜,长剑逼退二人,仰头向那方望去,一见之下,不由心头大震,失声喊道,“五哥!”来人竟是滞留在帝京的陈留节度使,公孙宁!
  一瞬间,前世的情境与此刻重叠。不一样的时间,不一样的地方,却同是三王之乱,同是自己身陷重围,同是……公孙宁冲杀而至……
  一时间,满天的血雾遮挡了阮云欢的视线,她的眼前,仿佛又出现那个满身是血的孤寂少年,不由放声大喊,“五哥不要来!五哥快走!”手中长剑疾挥,奋力砍杀。
  “射杀公孙宁!”随着一声暴喝,一品居的窗户突然尽数大开,满天箭羽,疾射而下,竟有半数袭向一身黑甲的公孙宁。
  惨呼声起,嘶杀中的三方人马,竟然均有人中箭倒地,一时间,众人再顾不上追拿阮云欢,纷纷四处闪避,独将公孙宁暴露在箭雨之下。
  阮云欢心胆俱裂,扬声喝道,“淳于弘杰!偷施暗算,算什么好汉?”长剑挺出,挑开二人,身形跃起,竟向一品居奔来。
  刚才听的清楚,那下令射箭之人,正是淳于弘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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