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犯桃花?!

第77章


我闭了闭眼睛,道:“安文,你别这样。事情还有很大的余地,只要我……”
李安文忽然打断了我的话,声音严厉起来:“皇上!请回答微臣!”
“按律,凌迟。”
“微臣恳请皇上,将微臣凌迟处死!”李安文忽然双膝一屈,跪在地上。
“你不要逼我!”我一甩袖子,出了门道:“你就死了这条心,我现在就进宫,去派最好的御医来给你治病!”
李安文在我身后苦笑一声,道:“皇上,微臣没有病,请御医来作甚么。”
我气汹汹回身,一把拽起他道:“没有病?那你为什么要掐自己的手?”
李安文方才笼在袖中的两手满是红痕,应当是方才暗中忍耐不住掐的痕迹。
李安文苦笑道:“皇上,何必呢。微臣自知命不久矣,此疾药石无灵,皇上还是依了方才微臣所言,以示天下罢。”
我握紧了他的手臂,道:“你得的到底是什么病?一定有办法的!”
李安文一笑:“皇上可知道,有蛊名为蚀骨?”
记得,当然记得,却没有想到,当日我不肯服下的那一枚蛊,却入了他的骨。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嘤,小李子俺对不起你……泪奔顶锅盖遁走79
79、第七十九章 …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世有蛊名为蚀骨,状若红豆,蛊主一死,宿主每日俱受蚀骨之痛,与日俱增,至一年之后骨髓蚀尽,药石无灵。
我望着面前的玲珑骰子,在想到底这蚀骨之痛,是否痛得过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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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周红妆虽然府内九位公子一字排开,比齐人之福还要享受不知多少个段位,但是还真就应了那句话,求而不得。
多年之前李安文被周红妆的父亲长翎将军带回府内抚养,与红妆姑娘却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可惜长翎将军英年早逝,之后红妆姑娘被带回宫内,而李安文则外出谋生去也。
再后来,原本生活轨迹大相径庭的两人居然再度相会。
彼时,李安文已是誉满燕国的探花郎,被皇上钦点为知县。周红妆则是燕国鼎鼎有名的女将军,长刀一出所向披靡。
只是一见,打了照面之后,周红妆便率军出征了。
回来以后,不知道是庆帝故意安排还是无意,又恰好回到李安文管辖的小县城,做了一名落了失忆症的地主老爷。当年我穿越时以为两人是一见如故,恢复记忆以后,才知道其实是故人相逢的戏码。
当时的红妆姑娘年少意气,府内的公子也算是蔚为壮观。只是对于这李安文,却总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因着我只恢复了红妆姑娘的记忆,却没有办法一同知道她的感受,因此也只是知道周红妆来小镇上赋闲后,也是常常去李安文府上逛荡。后来失忆得频繁了,李安文倒也像没事儿人一样,还是像往常一样同她聊天喝酒。
让我想不通的是,这李安文和周红妆关系如此密切,但是偏生这么一年多过去了,愣是没能在一起。
再然后,当然是老子被那灯笼鬼弄到这个破地方,借了红妆姑娘的壳子,啥也不知道就装模作样地和李安文称兄道弟起来。再再往后,便无他新鲜事情。到而今,他到底还是离开了。一如既往的算无遗策。
只是以前他算的是敌军布阵,算的是鬼谋人心,算的是家国天下。而这一次,算的是自己的生死。不差一分不落一毫。
那日我方回宫,便有下人捧来厚厚一沓谏词,尽是满朝忠良,一字一句俱是血泪。
而后第二日上朝,御史上书老臣撞柱,那是一个堪比一个的惨烈。我干笑几声挥袖道了声身体不适,匆匆下朝。
在后宫消极怠工了仨天,宫内的御医成打成打的往李安文那儿送,回来皆是捋着长胡子一个劲儿地摇脑袋。看得我视觉疲劳,一怒之下将所有御医拉出去剃光了长长的山羊胡子。
第三天终于呆不下去了,老臣在御书房门外跪了长长一路,连出去出个饭都不敢,只得成天窝在书房啃那便当。终于第三天晚上,乘着月黑风高人影幢幢,拉了夏辞秋换了便服悄悄溜出宫去。
周姝眉已经好端端的回了府,我在她那儿厚着脸皮蹭吃蹭喝蹭住。看见她和乐侵寒一人抚琴一人吹笛,琴瑟和鸣好不风流,我就不由得眼红起来。
还好夏辞秋是个善解人意的,见我这般心烦,也会时时到街上寻几本有趣的话本与我,念着给我听逗趣。几日下来,倒也开解不少。
正当我整顿好心情打算第二天一觉起来就重整旗鼓再度回朝时,一睁开眼却看见周姝眉凝着一张脸表情严肃的看着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下子全清醒了。一骨碌爬起来匆忙穿衣,一边问道:“李安文怎么了?”
“他投案去了。”
开,开什么玩笑!想寻死也不用这么积极吧!
我顾不上吃早饭就要出门,却被周姝眉抢先一步拦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我挑眉问道,现下实在无心和她去说这些个大道理,救人要紧。
“皇上,这一回由不得你。”周姝眉轻叹一声,拦在我面前的手臂并未放下。
“好,你说吧。边走边说。”我拽过她的胳膊,上了王府的轿子。
周姝眉紧皱了眉头,对我深深一揖:“皇上若是打定主意想寒了这天下人的心,臣妹无话可说。只是这天下原本是谁的天下,皇上又是否真的有权利擅作主张?”
我的动作一滞,周姝眉这番话正中我的命门。
原本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白白占了周红妆这个壳子又多活了一世。是以自打来到这个时代,虽然表面行事无赖随意,但是都是经过仔细斟酌,不敢妄自越雷池一步。
只是深入的越多,纠缠牵绊也就越多。走到今日,已经分不清楚我到底是为了周红妆还是为了自己做这许多。
小心的在朝中安插人手,虽然面上是甩手掌柜的模样,但是该做的功课却一点也不敢拉下。不是怕对不起这燕国,只是怕对不起红妆姑娘。
行到这一步,原本就是应当的结局,和我到底是不是周红妆,其实没有半分干系。
就算我没有穿越,楚国魏国依旧会联手前来攻打燕国,周红妆依旧会被庆帝召回京中,李安文依旧会代周红妆服下那个蛊。就算没有我和他们几人的牵绊,周红妆依旧可以带兵将楚魏杀得落花流水。
最后,李安文还是会在朝中步步为营,将周红妆推上这个至尊无上的位置,而自己,也会一步一步清醒地迈向死亡。
这所有的一切,其实早就已经注定了。杨思离还是周红妆,不过是提线木偶,亦步亦趋。
我觉得有点冷,双手抱肘紧了紧披风。
只是我现在不知道,如果换做是周红妆,她现在又将如何反应?
我叹了一口气,手扶着额头道:“朕明白了,朕只是想去看一眼李安文。这样总行了吧?”
周姝眉看我一眼,默默让开,随后又跟着上了后面的一顶轿子。
大狱的牢门重重打开,李安文因为身份特殊,因此是在最好的秘密牢房。其内布置排干净清爽,桌椅家具一应俱全。全然不似狱中,反倒比那寻常的人家还要好上几分。
我进去时,李安文正躺在床上看书。见我和周姝眉来了,连忙放了书向我们行礼。
“你们先退下吧。”我挥挥手,一干狱卒连应声离开。我回头看一眼站在身后的周姝眉,淡淡一句:“皇妹,你也先退下吧,朕有话想单独说说。”
周姝眉看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顿首退出了牢房。
“你在这儿过得倒也还快活。”我负手打量了一周牢房,鼻子里哼了一声。
李安文浅浅一笑:“皇上说笑了,罪臣待罪之身,有何快活可言。”
我叹了一声,在他的榻上坐了下来,一边拍拍对面道:“坐罢。现在就我们两人,我做我的杨思离,你做你的李安文,这里面没有君臣。”
李安文倒是听话,乖乖坐到了我的对面。
我抱着膝眯眼看他:“李安文,你对周红妆了解多少?对我又了解多少?”
李安文笑笑:“红妆想什么,我一看便知。至于你……能说了解三四分便是不易。”
我点点头,正色道:“那你认为,若是周红妆现在在此,她会怎么做?”
李安文别过头,望着窗外道:“或许……会宁愿置那祖宗律法于不顾吧。不,是肯定。”
我笑道:“这便好办了。回头我也这般就是。”
李安文却轻笑道:“我还没有说完。宁愿归宁愿,但但凡坐上这个位子,也便由不得自己宁不宁愿了。很多事情是不得不,而不是愿不愿。”
我闭了闭眼睛,头靠在墙上问道:“你还有什么要对我交待的么?”
李安文倾身凑过来,在枕头底下拿出一封信递给我道:“我所有的事情已经安排好。楚国已灭,那一片总归是要有人管辖,不如作为封郡,让楚国的十皇子当郡王,由韦青离进行辅佐。那皇十子不过五六岁,凡是由韦青离做主我也放心。”
我半睁了眼睛看他:“你就这么信得过韦青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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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文笑笑,手又习惯性的笼在了袖中,额上渐渐渗出一层细汗:“我已经和韦青离谈过,他原本就并非楚人,因此对于楚国也并没有过强的忠诚感。只要能够给他一方平台施展才华,谁是皇帝对他而言并没有太大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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