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被这世界温柔以待

第115章


  林霜却陡然笑了,笑得几乎弯腰,她抚摸着从她脖颈上扯下去的变形的戒指,眼神几近痴迷:“我和容之哥从小一起长大,从小我生病,只有他喂我药物才喝得下去,我知道他是爱我的,只是他一直不肯对我说而已。”
  莫绛心紧紧盯着她,整个身体却在向后倾斜,身后的地上是玻璃花盆的碎片,她要设法捡起它割断绳子,才有可能逃出去。
  指尖刺痛,她的手指已经被尖锐的碎片划破,还差一点,马上就能够到了。
  林霜却突然回过头,眼神冰冷的盯着她,她赶忙停手,索性她并没有注意到:“都是因为你们,我要把你们都除掉容之哥才能和我在一起。林湄把我关在家里,不许我出去找容之哥,所以我就把她的车的刹车片弄失灵,所以她死了,盏朵不知死活想要靠近容之哥,所以我找人把她推下楼,可是她没死,所以我把她的孩子弄死了丢到镜湖里,那个傻女人竟然自杀了,也好,省的我动手。然后就是你,只要除掉你,我就能和容之哥在一起了,哈哈哈……”
  林霜眼睛里都是血丝,笑得几近癫狂。
  林湄,则林,盏朵,三条人命居然都是她做的。莫绛心几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疯了?林湄是你姐姐,则林还是个孩子!”
  林霜奇怪的望着她:“那又怎么样?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能够拥有他,谁都不可以,所以他们都是活该,莫绛心,你也是活该!”
  莫绛心觉得已经不能跟林霜交谈了,她已经没有了道德、情感的束缚,思想已经完全扭曲了,要怎么样才能拖延时间?
  刚刚趁她不注意,莫绛心已经够到了一块玻璃,她的手此刻正在小幅度地割着绳子。
  突然,林霜却站起身朝她走过来,莫绛心瞳孔一缩,林霜的一只手已经绕到她身后,抽掉了她手上的玻璃。
  她把染血的玻璃缓缓贴近她的脸,嘲讽道:“哼,真的以为我没发现?莫绛心,你猜,我要怎么折磨你才能让你生不如死?”
  林霜笑着朝黑暗处打了个响指,轻声道:“出来吧。”
  5个男人,样子十分猥琐下流地盯着椅子上的莫绛心,搓着手靠近,莫绛心一瞬间瞳孔放大,脸色变得惨白。
  “等一下。”林霜突然喊道。
  好一会儿,才看见林霜寻了一把椅子坐到她对面,双腿轻轻交叠在一起,姿态优雅,指着房子中央从二楼房顶垂下的吊灯,嘴巴里吐出来的话却阴毒无比:“把她用绳子掉在吊灯上,这里视野比较好,你们一起上,我要全程看着。”
  几人闻声应下来,粗鲁的把莫绛心从椅子上提起来,莫绛心想要挣扎逃跑,却被一个人一巴掌掀翻在地,她被打得头晕目眩,右耳助听器掉在一旁,她想要伸手捡,左臂一阵刺痛,脱臼了。
  身旁的一个矮小的男人扶起她,还顺势从她衣服领口伸进去,摸了一把她的胸:“三哥,对付女人不要这么粗暴,万一打坏了哥几个还怎么爽?”
  莫绛心屈辱的咬住嘴唇,不能哭。
  很快莫绛心就被掉在了吊灯上,一根绳子垂下来,垂钓绑住她的双手,几天绝食,她的全身已经没有了一点力气,脚虚浮拖在地上,吊灯的灯光柔和的洒下来,她只能透过光死死盯着坐在不远处的林霜,一身白色连衣裙纯净如水。
  窗外风雨飘摇,电闪雷鸣,硕大的雨滴打在房顶,像一首哀乐正在奏响。
  她想喊,可是嗓子长时间没有喝过水,已经喊不出来了。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她于光里看见了林霜清淡地笑着说:“开始吧。”
  “不……”她的尖叫声淹没在滂沱大雨里。
  明明只剩下一只耳朵,可她仍旧清晰地听见自己身上的布料被撕碎的声音,她感觉到四面八方都有手伸进她的衣服里,粗暴地抚摸她的胸,一边说着下流□□的话,扯下她的内衣,她的脚拼了命的蹬,却被两个人抓住,一个人顺势扯下她的裙子和内裤,摸进她的大腿内侧,冰凉的手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容之!容之!……”
  这时她真的被吓哭了,声音已经完全哑了,可是她仍旧不停地一声一声喊着孙怀瑾的名字,歇斯底里。
  “你居然还敢喊他的名字!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上一个女人还这么磨叽!”林霜吼道。
  “妈的,都争什么争,让我先上!”那个把她手臂打脱臼的男人低吭一声,迫不及待的脱下身上最后一条内裤,丑陋无比的东西已经昂起了头。
  莫绛心惊恐地盯着他,她想挣扎,可是两条腿被人死死拉住,手背捆住,她只能眼睁睁地盯着那个男人一寸寸靠近,她闻见男人的恶臭几乎欲呕,那个男人□□着握住莫绛心的一条腿,准备把东西往她大腿根部送。
  她绝望地盯着吊灯上旁边的天窗,她曾打开过这天窗,在晴朗的夜里看过漫天星辰,此刻她却只能看到浓稠的黑色,天空不断有雨落下,打在天窗上,水滴四溅,绽开了一朵黑色的大丽花。
  一定要早点回来,知道吗?
  我知道的。
  可是怎么办,我好像回不去了。
  所有的声音都在离她远去,只剩下雨滴的声音。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砰”一声巨响,众人都惊诧望去,原本在门口的门已经被踢成两半,狂风暴雨卷进屋里,门口站着的男人额上青筋凸起,巨大的怒气压制不住,他冲身后的人比了两根手指:“两分钟。”
  屋内的人反应不及,都冲过去打斗,倒是林霜反应极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莫绛心面前,手上的刀抵在莫绛心仰起的脖颈,已经带出了血痕:“都不要动,谁动我就杀了她!”
  屋子里的人都停下手,领头的易家言走上来,九叔紧随其后,易家言全身都湿透了,他左手的枪口毫不犹豫地对着林霜的头,眼睛不再是平日里纵情声色,全是暴戾:“林霜,你最好放下刀,我的枪可比你的刀快。”
  易家言从进来开始,看都不敢看莫绛心,他怕自己真的忍不住下杀手,可是林霜必然要留下来有用,他余光已经瞥见身后的九叔眼圈红了,却没有发现随同进来的孙怀瑾。
  孙怀瑾,绝对不能让他见到。
  所有人都沉默地对峙。
  突然,一道惊雷响彻天际,屋内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连同莫绛心头顶的吊灯,屋子里一片黑暗。
  “啊!”所有人在反应不及的时候便听到了女人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
  易家言心头一紧,朝屋外吼道:“把车灯给我打开!”
  屋子外刚赶到的安东赶忙打开了灯,一瞬间屋子里又亮了起来,逆着光众人只能看见吊灯上吊着的莫绛心不见了,只留下空荡荡的绳子。
  “易少,孙总不见……”于意已经走上前,直到他看见地上的人的时候,他的话戛然而止。
  刺眼的光照得地上如同白昼,林霜持刀的手被扭转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显然骨折了,不远处莫绛心坐在地上,眼神呆滞,身上已经被裹上了一件湿淋淋的外套,她止不住地发抖,嘴巴嗡动,被身旁穿病号服的男人跪坐在地上圈在怀里。
  九叔已经率先冲上去把林霜扣住,其他人也迅速把屋内的人制服,却听见一个恍若来自地狱的声音:“都不要说话。”
  直到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只能听见窗外的雨声,众人才发现从男人怀里传来了嘶哑虚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传出来,无意识地,细小而绝望地喊:“容之!容之!……”
  易家言的眼圈终于止不住地红了。
  “我来了!”
  莫绛心的头脑一片混沌,嘈杂而纷乱的雨声终于回归到她的耳朵里,她在刺眼的一片白光中看见了九叔,看见了于意,看见了被扣在地上的林霜,最后看到了穿着白色病号服的孙怀瑾。
  他眼睛清亮,手足无措地拉着她的手不肯放,眼眶里的眼泪落了下来,一颗一颗砸在她的头发上,莫绛心用身上的湿外套把手擦了好几遍,直到干净了,才敢用手摸摸他的脑袋,她还是笑着,语气温和:“不要哭,小容之,弯弯姐姐喜欢看你笑,是我没有遵守约定回来,再等一等我,我们说好的一起去国外旅游。”
  “弯弯姐姐……”孙怀瑾终于装不下去了,“哇”一声哭出来。
  易家言一瞬间有些错愕。
  孙怀瑾为了来见她,把十年后的孙怀瑾的样子学了个十足像,连他们都分辨不出来,莫绛心却一眼看了出来。
  “幸好是你。”莫绛心说完这一句再也支撑不住的倒下。
  对不起,我只能说,幸好是你,因为你会在不远的以后把这些都忘记,然后继续对这个世界报以温柔,就算最后忘记掉我也没有关系。
  景凉说,因为是我,你才能得到救赎,你又何尝不是我的救赎?
  在我每一次疲累彷徨,对这个肮脏世界报以怨恨,绝望走到尽头的时候,你是我撑下去的唯一勇气,我一遍一遍默念你的名字,从来不是为了让你听见。
  活下去。
  活下去。
  活下去。
  这才是你的名字给我的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  
  ☆、春声啐
  “容之?”易家言看着孙怀瑾抱着莫绛心,一动不动,整个人似乎都僵住了。
  他走上前,试探性地拍了拍孙怀瑾的肩膀,却看见背对着他的孙怀瑾弯腰,轻轻把莫绛心抱起来,转过身,像一件珍宝一样放到了易家言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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