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唯你终老

第168章


    在停车场准备离开的时候,江小七把望向窗外的目光收回,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海哥快看,是朗哥和小岚。”
    小岚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中。詹少不敢提起,江小七脱口而出以后,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惶恐地望向我,等待责备。
    大约有三个多月没见,小岚的背影看上去消瘦而虚弱。我的心突然一怔,看到她缓慢地转身,目光望向这里,短暂停顿后,低头朝怀中的小宝宝微笑。
    那是…我们的孩子吗?
    “海,不要回头,否则前功尽废。”詹少发动汽车,准备离去,却被我应声阻止了。
    江小七也忍不住劝慰说,“海哥,虽然证件都做了手脚,可是被人发现并非好事。”
    我咬咬牙,低声回应说,“先别走,待会儿你帮我把这东西转交给她。”
    那一刻,这个奇烂无比的理由,是我唯一想到能看她最后一眼的借口。去了新加坡,我这辈子大概不会再回来了,如果这一别会是永远,我的雨声能保证不留遗憾吗?
    辗转反则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恨只会让我对她更念念不忘。如果决定要相忘于江湖,那么就让我们分别于这个相识的季节。
    大约四十分钟以后,秦朗陪着小岚回到停车场,准备离开墓园。他们看上去是那么的相配,秦朗温文尔雅,小岚的身上也没有了从前的强势,像小鸟依人般与他肩并肩前进,乖巧迷人。
    树叶轻轻飘落在小岚的头发上,秦朗温柔地帮她拿掉,两人相视而笑。
    我的心像被绳索勒紧,有种说不出的苦涩。如果这样下去,小岚会与秦朗走到一起吗?原来唯有心跳,不能欺骗自己。狠下心把项链塞回绒布袋里,递给詹少,吩咐说,“告诉她,这是我的遗物。”
    “还要给你捎什么遗言吗?”詹成刚冷不防问了一句,脸上满是嘲笑。
    我仔细想了想,轻声回答,“你就说,我已经不恨她了。跨得过是运,跨不过是命。如果命中注定我只能走这条路,已经没有好后悔的。”
    詹少钻出汽车,往小岚喝秦朗的方向走过去。距离太远,隔着玻璃,我听不清他们之间的对话。但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回头朝我的方向望过来,怀中的宝宝露在明媚的阳光下,小手不断地在半空中挥舞。
    詹少的汽车贴了茶色的玻璃纸,他们根本看不到车里的一切。就像她到监狱探望我的时候,只隔着一块玻璃,却像隔着几千公里。
    指尖触及的,都是冷冰冰的温度
    就像一滴墨水不小心落在水面上,慢慢地扬开了涟漪。原本空白的脑子、满腔想要重生的决心,已经被不远处的女人和孩子所染色。
    那是一种,投影斑驳树影下,明亮的浅黄色。
  ☆、205.秦海之情和仇交织
突然有一种奇怪的念头,希望时间可以过得慢一点,让我好好再看他们几眼,永远记住小岚在树下安静温和的样子。原来恨和爱,是可以并存的。我恨她出卖我的同时,却同样心痛她这般无助和虚弱。
    很快,詹少就回来了。汽车缓慢地驶开,我狠下心收回目光,心情变得十分沉重,就连呼声都变得难受起来。
    虽然我没有回头,但可以猜到,小岚充满哀伤的眼眸,一直在身后目送我们的汽车离开。她知道我的死讯那刻,情绪会崩溃吗?
    “海,是儿子,叫秦康。你把项链留下来,是为了让她记住你吧。”詹少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语气黯然,“我明白这种撕心的痛楚,但你们不是我和永恩,如果想要重新开始,还是有机会的。”
    我望着窗外,在阳光下绽放的白兰花,无奈地说,“已经回不去了。”
    再见了,海市!再见了,我的过去。
    新加坡的生活,忙碌而充实。作为兄弟,詹少什么也没有说,直接把一个银行卡匝在我的额头上,然后递给我一罐冰镇啤酒,笑嘻嘻地说,“海,卡里有一百万,算是我给你的投资,以后赚回来了,连本带利还给我。”
    对于男人来说,这些帮助,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心中的感激。我用他给我的钱,开了一间酒庄,每天与江小七过着卖醉的日子。
    别看江小七吊儿郎当的模样,谈起生意来却毫不含糊。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成功勾.搭上单身的中年富婆,经过对方的牵线,成了几家连锁餐厅的供应商,酒庄的生意逐渐变得红火起来。
    用他的话来说,小时候缺钙,长大后缺爱,所以对年长的女人特别有归属感。来新加坡半年,酒庄站稳了脚步,我和江小七也慢慢忙碌起来。
    充实的新生活,让我们很快适应了新的环境,忘记曾经的身份。唯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会坐在阳台上喝酒,聊起往事。
    “海哥,现在回想起来,生活虽然忙碌,可是没有了那种时刻提心吊胆的感觉,也不算太坏。”他喝得有点醉,瘫痪在沙发上,嘻嘻笑起来,“你也该找个女人,重新过日子了。”
    或者我也喝得有点醉了,脑海中不断浮起一张含笑的脸孔,以及她怀里皱巴巴的小孩子。
    已经很久没想起她了,那个远在海市的女人。可是这晚的我有点感慨,厌恶地把靠在肩上流口水的江小七推开,“我不需要女人。”
    “海哥,你并不是不需要女人,而是你需要的那个女人,叫陆晓岚!”说着,他挪开了醉醺醺的身体,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
    不,我说过会在新加坡重新开始,就不会再回头。
    为了证明重新开始的决心,我开始不再拒绝酒庄热情搭讪的女客户。jasim是个年轻、身材火爆的混血儿,笑起来的时候如同晨曦的第一缕阳光,小酒窝十分迷人。
    我们一起约会、品红酒,大家都有过几年在纽约生活的经历,所以交往起来十分投契。她不但聪明,而且很有个性,极限运动玩得比我还狠,两人独处的时候却温柔入心。
    那天晚上,是jasim的生日。酒过以后,她主动地提出,“”这个富有考究性的问题。
    我是男人,避免不了内心蠢蠢欲动的渴望,答应了相识一个月以来的主动邀约。她热情如火,踏入公寓的那刻就缠上了我的颈脖,淡淡的香水味就像*药般让我欲摆不能。
    坦诚相对,淡淡的灯光洒在jasim含笑的脸容上。在那一刻,我失了神,小巧的酒窝,与我记忆中的那个女人重叠了。
    她咬住我的耳垂,呵气如兰,“海,i.”
    声音细细软软的,萦绕在耳边,让我沦.陷。那一刻,我似乎觉得自己压在小岚的身上,久违的、熟悉的感觉重新回来,让我情不自禁动了情。
    曾经,梦里的那个女人也喜欢搂住我的颈脖,微凉的唇瓣贴在耳际,恶狠狠地说,“秦海,我爱你…这辈子,下辈子,只爱你一个,所以不许让其她女人爱上你。”
    “海,我等不及了…”jasim说。
    一瞬间,我突然清醒过来,身体有种被电流击过般的酸痛。慌忙推开了jasim,我六神无主地扯过一旁的被单为她披上,头脑一片空白。“jasim,对不起…我不行…今晚不行”
    没错,我真的不行了。
    压在这个身材火辣辣的女人身上,我已经没有了那种浑身灼热的感觉,精虫上脑的感觉,就连某处也不争气地…软了下来。
    “没关系,可能我太心急了。”jasim苦笑说,眼中闪过一丝丝的失落和无奈。
    背对着这个失望的女人,我狠狠地抽了几支烟,心情苦闷而难受。
    原以为那次的意外,不过是偶尔的走火而已。但后来的一次又一次实践,足以证明现实的可笑和悲凉。
    即使换了不同的女人,在不同的地方,只要每次即将进入状态的时候,身下的女人就会变成小岚的样子。
    她娇媚的、冷漠的、羞涩的样子,从内心深处的牢笼里疯狂地涌出。曾经的点滴就会浮现在脑海中,然后变得越来越清晰。
    如果恨只是锁住这些记忆的牢笼,那么压抑不住的想念,已经冲破了这种枷锁,让我的情绪瞬间泛滥。
    男人最痛,莫过于此。此后,我逐渐与jasim疏远,好像又回到了刚来新加坡那个封闭的自己。
    直到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詹少从海市归来,在酒庄与江小七喝酒聊天。他们拿着平板电脑在角落里小声讨论,似乎在八卦些什么。后来觉得无聊,又相约去打桌球。
    他们走后,我取回自己的电脑,发现浏览器并没有关掉,打开的页面是我意想不到的图片。
    草地上,笑容甜美的宝宝姗姗学步,而旁边的女人蹲在地上,朝他展开了双臂。
    我的心突然一紧,压抑不住的揪痛随即涌上心头。想不到一眨眼,秦康已经快一岁了,五官与我神似,笑容却很像小岚。
    微博上的照片,就像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就再也合不上。
    晚上回到公寓的时候,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再次打开电脑,进入了小岚的微博。断断续续的记录,均是她和秦康的生活点滴,描述却很简单。
    “康康会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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