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嫁之绝色妖妃

第262章


  窦迦见秦陌不耐烦,赶忙道“这几日微臣一直关注着姑娘身上的喜脉,随着孕日渐长,按说这喜脉应益加明显稳固才是,可是微臣探到的滑脉却是日益衰退。”
  “所以微臣有些忧心,今日晨间又请了擅长妇脉的陈御医一同会审,方才我们两人在御药房商讨半日,都觉得此胎甚是不稳,多半会有滑胎之险。”
  “你怎么不早说?”
  秦陌腾地从椅上站起,狠狠地挥袖拂向手边的笔筒,却又在笔筒倒下,快要落地之时,快速弯腰伸手接住,以免那坠地的声响吵到了内室。
  窦迦吓得又是噗通一声跪下,磕头道“此事事关重大,微臣不敢独断,只得待万分肯定后才敢报于皇上。”
  “你……”秦陌走到他身边,气的抬脚想要踹他,却又看见他那白的一把抓的眉毛胡子,住了脚。
  “真的如此严重吗?
  ”姑娘身体本就虚亏,再加上这一次伤了心脉,亏空的更是厉害,因着有了孕,原先那些力道重的补身的方子也没法再用了,只能换成一些温补之药,这样一来,伤好的慢,气血也补得慢了,对腹中之胎的供养也就更少,所以才会呈了滑胎之脉。“
  秦陌心底一阵疼惜”那用一些保胎的药呢?“
  ”微臣方才已经和陈御医商量着定出了一个方子,也命人去煎了药了,只是……“
  窦迦心一横,咬牙道”还是回到原先那心疾的话上,母子连心,若是姑娘都心存不醒之念的话,没了想要活下去的念头,那么势必会连带影响着孕脉的走向。“
  ”所以,还是要设法找到这位姑娘心疾之所在,对症下药,方能母子俱保,否则,只怕是两命同损之兆了。
  “两命同损!”秦陌眼底一震,神色难掩惊诧痛怒,那心比腊月时的三尺寒冰,还要冷上几分。
  脚步不觉退回椅上坐好,袖中双手紧紧把着木椅上裹着软绵的扶手。
  “若是一直不醒的话,孩子大概还能保多久?”
  硬起头皮,窦迦答道“大约再有十日,而且一旦胎停之时就须得立即用药将之引出,否则在腹中会形成胎毒,反噬母体。”
  十日!
  顿时,整个屋内陷入一片死寂中。
  窦迦一直垂着头,不敢窥视天颜。
  半晌,只听上头微哑之声响起“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药好了就端过来。”
  “臣遵旨!”窦迦赶紧应了,然后起身,顾不得抖开那皱成一团的袍角,往外退去。
  ……
  “皇上……”
  墨离想要出声,却被秦陌语声无力地打断“你也出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墨离虽担心,却也只得依言退下。
  秦陌捂嘴轻咳了几声,虽是午间,却觉得外风透窗吹到身上有些寒栗。
  把半开的窗面掩上,走回到内室,坐到榻前,视线从南意欢紧闭的眼一直游走到她的腰腹。
  隔着薄薄的锦被依旧清晰可见那处的纤细平坦,可是那里却已有了一具鲜活的生命,正在孕育成长。
  虽然,那不是他的孩子。
  但却是,他深爱的女人的。
  。
  胸口越来越闷,仿佛喘不过气,他起身端过许久前倒过的已经凉冷的茶水,饮了几口,方才压下嗓间的不适。
  清了清微哑的嗓音,语意哀伤道“太医说你身上的伤已经没事了,可是你却迟迟不愿意醒来,是因为你认定越君行死了,所以甘愿去地府里陪他,才要这样一直睡下去吗?还是你那日昏倒之前看到我了,你知道是我救了你,知道我带你回了南秦,而你恼我恨我,不愿意见我,所以才不想醒来是吗?”
  “本来若是你坚持一定要从此这样睡下去的话,那么我也只能宠你任性如此,大不了,我就这样陪你过一生又如何,就这样你陪着我,我陪着你,没有仇恨,也没有争吵!”
  “像从前一样,多好!”
  顿了顿,他缓缓伸手隔被,轻按在南意欢的腹部上,涩声道“可是,意欢,你知道吗?你有孩子了?”
  “你和越君行的孩子!”
  “还有就是……越君行……他,他也没死!”
  “若是你也能醒来,那么你,越君行,还有你们的孩子!你们三个人,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多么美好的画面!”
  心间剧痛,喉间又是一阵麻痒,他忍不住偏过头,较之刚才更加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可是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曾经,那也是我的梦想!”
  “梦想里,有你,有我……也有我们的孩子……许许多多的孩子!”
  “意欢,我有和你说过我的过去吗?我说给你听好不好!”
  “怎么,你说你不想听吗?”
  眼圈红了又红,秦陌喉头发哽“那你就勉强听我说一说,好不好……反正你也是躺在这里无事,就当做是听我说来解闷吧。”
  他牵住她微凉的手“那我就开始说了!”
  “我从小,生活在一个丛林之中的山谷里,那山谷很陡,很深,他们都叫它暗谷。”
  “暗……就是暗无天日的意思,因为那个山谷每日只有在正午午时的时候,才会有一线阳光照射进谷里的一处高台上。”
  “其余所有的时间,山谷里都是漆黑一片的,我们只能靠着微弱的烛火照亮着眼前的那一小块土地。”
  ------题外话------
  突然也想请假写大结局了~忧伤
  小陌子的故事,忧伤!
  ☆、第227章 大结局(上)解密,求订阅
  “由于常年在很黑的地方生存,于是很多人都早早地患上了盲症,此生再也看不见了。”
  “那个时候谷里的人每到午时都会一起挤去那个平台上,只为了能争着去沐浴那一线暖暖的阳光......因为挤的人太多,所以也每天都会有人从那个高台上掉下去,摔的粉身碎骨!”
  “可就算是那样,每天还是有很多人,甘愿冒着丢了性命的危险,也要去争那一丝丝温暖。”
  “但我却不用争不用抢,就能每天都能享受独占那块高台一角的权利......意欢你知道是为什么吗?”秦陌笑中带着苦楚道“因为,我的身份!因为我是前秦王的直系第四代嫡长孙......也是仅剩的,唯一的嫡孙!”
  “我是他们复仇复国,是带着他们从此脱离暗谷,脱离那无止境的追杀屠戮的的唯一的期望!”
  “那一年,你的曾曾祖父尧州王南日诚,趁着一次战乱杀死了我先祖秦王,自己称帝建南楚做了楚王,随后那几年,我南秦所有皇室族人和旁支几万余口几乎被他赶杀殆尽,亏得有一支亲军及时护了我当时还是太子妃的先祖母逃了出来,不过可惜她也只逃到半路,就在追兵的围剿中难产生下我祖父后,血尽而亡......”
  “在我祖父活着的那些年岁里,陪伴在他记忆里的除了逃窜就是死亡,不停的狼狈奔命......不停地身边有人死去......不停地有当年散落在各地,隐姓埋名的秦氏族人被官兵揪出,然后当众残忍地砍杀......再把他们的头颅高高地悬挂在城墙上,直至被风吹干,亦或是变成了枯骨后,绳索被雨淋烂,轰然从城门上砸落到泥水地里。”
  仿佛是忆起生命中那段黑暗冰冷的时光,秦陌的语声缓慢而冰凉,眼睫上也不觉缀上了点点润湿。
  “但我的祖父穷尽一生,做成了一件事,那就是在百般绝境中找回了一批忠于我先祖秦王的人,那些人有的是手握兵权的将领,有些是文职官员,他们当时商议好,并立了血誓,先假意屈服归于南楚,随后再侍机寻找机会反攻复国。”
  “这一侍机,就是百年!”
  “这百年里,有人被识破被抓,全家被斩,有人叛悔......但因为楚王残暴镇压的手段令人发指,所以却也有更多的人暗中投向了我们......因为有人告密,所以不停的会引人来追捕,再加上力量犹是不足。”
  ““所以,终于!”
  “在阳光下无处可藏的他们,躲进了那处暗无天日的山谷......”
  “在那山谷里,后来有了我爹,也有了我!可是我爹在我六岁的时候,出了暗谷,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家主,也就是我的祖叔叔,他说外面传来消息说,我爹死了,就死在琅城城外......死在你皇爷爷手里。”
  “于是那一日,挂在琅城城墙之上的--便是我爹的人头!”
  “得到消息的那一天,我娘哭晕过去,醒来后,腹中的我那五个月的双胞胎的弟弟和妹妹也没了......再然后,那一夜,我娘也哭瞎了双眼!”
  压下嗓子上不断涌出的酸楚,秦陌闭了闭目,任两行清泪滚落而下。
  “再后来,我娘也死了!”
  “那是我记忆中最冷的一个冬天,接连下了一个月的雨雪,山谷中也就那样乌黑了一个月,没有一丝阳光。终于有一日,我再也忍受不了,给娘亲留了一封信,然后拉着墨离俩人偷偷从密道离开了谷里。”
  “我娘听到别人读给她听的信以后,马上就明白了,她知道我根本不是想出去看什么太阳,要什么温暖......我是......想我爹了。”
  “她知道,我是想着我那寒风中人头还挂在琅城城门上的爹,所以才偷偷跑了出去......她跑去跪着求家主,跪哭了一日夜后,家主终于同意让我娘和其他人一起出谷去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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