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动了情

第56章


  施夏茗倏地转身望去,盛一诺和岳美华还有施瑜站在一起,由她撒花,岳美华放彩带,施瑜面无表情地尴尬鼓掌,这样的组合以及他们分别从事的“工作”,让施夏茗烦躁急迫的心情瞬间变得十分微妙,他张着嘴,无言地看着他们朝他靠近,最后只得轻叹一声,认命了。
  “你这小子可算回来了,你爹我这一把老骨头在那藏了半晌,可累死我了!”施瑜抱怨地瞪了他一眼,坐到沙发上休息去了。
  岳美华可是被勾起了玩心,不断拿彩带往施夏茗身上喷,施夏茗一身整洁的西装都挂了彩,头上也落了不少,整个人都喜庆极了。
  “你们还真是让我……”施夏茗咬着牙说,“大开眼界。”
  看丈夫一脸“我不高兴被耍”的样子,盛一诺见好就收道:“哈哈,这不是你过生日,想给你个惊喜吗?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公司事很多吗?饭都做好了,走吧,我陪你上去整理一下,然后我们一起吃蛋糕。”
  岳美华似笑非笑地看着儿媳妇给儿子收拾衣服,俩人一块朝楼上走,她将手上剩下的最后一个“凶器”发射了出去,弄得小两口浑身都是彩带和漂亮的碎片。
  “妈——”
  施夏茗转过头来一脸不悦地望着岳美华,岳美华是他母亲,比谁都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他心里是高兴的,只是面上不好意思表现,她也不点破,只是笑得前仰后合,让人大为惊奇。
  是啊,身为贵夫人,岳美华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放肆地笑过了,如果这样的事可以让母亲这么高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施夏茗心里平衡不少,低头看向给自己准备了这么多“惊喜”的妻子时,脸上的表情也好看了许多,只是那似笑非笑的模样让盛一诺颇有些畏惧。
  “这个,那个,要不我还是下去吧,你自己去……”盛一诺想跑,但施夏茗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快步朝卧室走去。
  “想跑?”施夏茗阴沉沉道,“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来伺候朕更衣洗漱。”
  盛一诺紧张道:“臣妾惶恐,陛下真是冤枉臣妾了,臣妾只是看陛下今日生辰,想献上点与众不同的惊喜罢了。”
  看她还顺势跟自己玩上了角色扮演的游戏,施夏茗也不讨厌,乐呵呵地把她放到床上说:“是吗,既然爱妃一片苦心,那朕就不责怪你了,现在去拿衣服,给朕更衣。”
  盛一诺直接拍了一下他的脸,嗔道:“有完没完了,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施夏茗躺在她身边柔和地笑道:“我不是你的皇帝吗?”
  盛一诺揪住他的耳朵,在他耳边柔声说:“你不是我的皇帝,你是我的天。”
  施夏茗一愣,她人已去了衣帽间拿衣服,他心里非常舒服,那个泛着柔和光晕的衣帽间好像承载了他所以的希冀,想来,全心全意地爱着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感觉吧,任凭世间有佳丽三千,却独爱心中这一人。
  第 49 章
  换好衣服,简单洗漱过后,重新变得英俊潇洒干净优雅的施夏茗和盛一诺一起下了楼。下楼时盛一诺面色潮红,气息不稳,施夏茗看在眼里却并不紧张,由此可见这是因为他。
  岳美华和施瑜是过来人了,怎么会看不出这是为什么?他们默默无语地来到餐厅,坐在儿子和儿媳对面,关了灯之后,由岳美华开口说:“许个愿吧。”她早已点好蜡烛,燃了一会了。
  其实施夏茗以前不怎么过生日,今年是难得过一次,更别提说吹蜡烛许愿什么了,他向来不信这个,按道理是会拒绝,或者直接吹蜡烛的,但他今天的反应出乎了父母的意料。
  他双手合十微闭眸子严肃地许了个愿,一脸认真地吹灭了蜡烛。
  蛋糕上只点了三根蜡烛,个位数的年纪被忽略不计了,所以他一个人很容易便吹灭了。
  盛一诺高兴地鼓掌,起了个头开始给他唱生日快乐歌,施夏茗看着她娇艳美丽的容颜,虽然没有夸张到感动落泪,但心里却有一种“选择她果然没有错”的感觉。
  唱完了生日快乐歌,盛一诺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施夏茗在这时说道:“好像反了吧,虽然我不怎么过生日,但是不是得先唱歌再吹蜡烛和许愿?”
  盛一诺立刻望向婆婆,岳美华尴尬地摸摸脸说:“嘿嘿,这个嘛,我也不经常过生日,不太懂,见谅见谅。”
  施夏茗没说什么,拿起刀子将蛋糕切开,漂亮的蛋糕并不大,一家四口吃刚好。施夏茗切了最大的一块给盛一诺,盛一诺想转给旁边的岳美华,岳美华拒绝了。
  “我在减肥,不要做罪人。”她严肃地说。
  这样的拒绝让盛一诺无法不遵从,毕竟大家都是女人,明白减肥时期对奶油的摄入量需要严格把控,于是就任由施夏茗给岳美华切了一块小的。
  今晚大家都很高兴,气氛相当和谐,没有哪一刻让盛一诺觉得他们更像一家人了,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家的温暖,想起自己的身世,盛一诺多少有些心酸,后面吃饭时有点沉默。
  一切结束后,夜已经很深了,盛一诺洗漱出来钻进被窝,看着躺在旁边打字的施夏茗,他已经提前洗过澡,此刻正穿着睡衣、戴着眼镜在笔记本上快速打字。
  盛一诺凑过去看了看,疑惑道:“你在写论文啊。”
  施夏茗点点头说:“之前在医院和陈院长一起做的研究,虽然我不在那工作了,但档案还留着,等论文发表之后再做定夺。”
  “也就是说,如果你还想回去的话也可以?”
  施夏茗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果然是社会法则啊,只要有能力,走到哪里都不怕。”盛一诺敬佩地望着他,这样炙热的眼神让他不得不放下电脑将精力交给她。
  “一诺。”他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她应了一声后他又道,“老婆。”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老婆”,盛一诺刚听到先是僵了僵,随后露出羞涩的笑容,抱住他的头亲了一下他的脸。
  尝到甜头,施夏茗又拘谨地喊了一声:“老婆。”
  “嗯!”再亲一下。
  “媳妇儿。”继续叫。
  这个称呼更好听,盛一诺笑得眼睛都弯了,直接吻上了他唇。
  施夏茗得逞地轻笑一声,翻身将她压倒上身,欲行不轨之事。
  盛一诺有些紧张地推拒道:“是不是不太好,医生说还不行……”
  施夏茗短促地喘息了一下说:“你记不记得你老公以前是干什么的?”
  “医生……”
  “那就行了,我也是医生,我有分寸的。”施夏茗堵得她无话可说。
  两人缠绵了一会,在将要进行正题时,盛一诺还是很顾忌地说:“可是夏茗,你是精神科的,不是妇科……”
  施夏茗额角黑线,他压低声音说:“妇科我也懂,现在你闭嘴。”
  被他一“凶”,盛一诺还真闭嘴了,她红着脸喘息连连,轻柔的被子起起伏伏,这一夜对施夏茗来说,真是既释然又拘谨。
  相比起这对夫妻的幸福甜蜜,薄彦那边就不太好了。他买好了机票,带明月从薄明家搬了出来,住在胜景酒店。明月看着总统套房外的夜幕,想着在茶馆时施夏茗的话,心里酸得不行。
  薄彦坐在她身后抽烟,抽了一根又一根,明月回过神来皱着眉看向他说:“你怎么抽那么多烟?你已经很久不抽烟了。”
  薄彦放下手里的烟笑着说:“我戒烟是因为你不喜欢,但看来你也没多在意我,我抽不抽又有什么关系?”
  明月:“我哪有不在意你?”
  “你在意我吗?”薄彦的笑容变得苦涩悲凉,“你到现在脑子里还想着旧情人,还当着我的面怀念他,你知道我有多恨我自己吗?我恨自己怎么这么窝囊。”
  明月面无表情:“可你忽略了一点,这些事都是你哥安排出来的,如果没有他的介入,事情根本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看来明月也不傻,也看出来了她和盛一诺交锋跟薄明有关,薄彦冷淡地笑着说:“是的,他的确有很大一部分责任,所以我不怪你,也不怪他,我只怪我自己。”他站起身舒了口气,笑意加深,“老婆,我爱你,但我的耐心越来越少了,它总会有消磨干净的一天,等到那时,就会开始消磨我对你的爱,别挥霍我的爱。”他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间,还帮她关上了门。
  明月在屋里听见孩子找妈妈,薄彦安慰孩子说:“妈妈不舒服,要休息一会,不要打搅她。”
  孩子特别懂事,听到妈妈不舒服立刻乖乖地闭上了嘴,跟爸爸说:“那我不出声,不打搅妈妈休息,妈妈要好好的,将来我要让妈妈什么也不做,每天只吃吃喝喝。”
  明月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她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心里对于孩子和家庭的愧疚几乎淹没了她,而更让人绝望的是,即便此刻她也无法忘记十天后施夏茗的婚礼。
  一切的始作俑者薄明同样在意那场婚礼,他孤身一人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上的资料,那是盛一诺的入职登记表,上面有她的两寸照片。
  他手里还有很多胜景酒店活动的照片,那些照片上都留有盛一诺的身影,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抚过照片上的女孩,从她刚入酒店到一步步成为大堂经理,风姿越来越好,他都看在眼里,看着她成长。
  如今,他看了这么多年的女人要嫁给别人了,而他似乎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去阻止,他好像只能放手,可是……真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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