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喜伯让他的儿子儿媳都端来一两道小菜。没有杀鸡,但却是猪肉。在乡下,一户人家养一头猪,要么是到了年底过节的时候才舍得宰杀来吃,要么是拿去卖钱。
对于喜伯的做法,羽夜凌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村民都是怀着好意对待他们的,若是一再拒绝,倒显得不识抬举了。
每到开饭时,莞青依旧会拿银针看是否有问题,并没有因为是村长送来的就掉以轻心。
“我说姑娘,这喜伯每日都送些菜,每次都没有问题,你怎么还这么放心不下?”
对于这种小心,有些人终于看不下去了。
本来是说住一晚就让断情和影离开,哪知这两个人硬是不走。拖着拖着,也随他们了。
莞青收起银针,有了上次的想法,她不再害怕面对断情,“那为何公子要等我试探过后才动筷子呢?”
这一问,可把断情给问哑了口。连其他几人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清了清嗓子,略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冷眼看着那个质问他的女子,为何不给他留些面子?
面对他冷冽的眼神,莞青丝毫没有害怕。
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断情感觉到他的心,狂跳了一拍,为了掩饰心中的那份不明的情绪,他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红烧肉,“有人愿意检查,我自然得等着。”说完,便丢进了嘴里。
众人不禁摇摇头,原来无情谷谷主也有这么吃瘪的时候。
阴沁倒是对莞青的改变有些惊讶,她明明喜欢断情,现在看起来,似乎没有带一点那种感情。是喜欢,还是已经放弃了?
影吃过饭之后,便对他们说道:“这里的事也差不多该完了,我就先回去了。”
他一直不愿走的原因就是阴沁的伤没有好,羽夜凌也受了伤。万一有武功高强的人想对他们下手,就好比以卵击石。现在,他们纷纷恢复了,也放心了。
阴沁知道他的心意,却也没有留他。宫里的事,总得有个当家的人在,灵犀一人,是忙不过来的。
临走时,阴沁一人送他到了村口,她欲言又止,这几日已经习惯有他的存在,突然要走了,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她很明白他的心意,到最后,只说了句:“路上小心。”
影对她温柔一笑,跨上了玄月牵来的马,马儿在原地打了个转,影看着阴沁,恋恋不舍的扬起马鞭,终于离开了这里。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阴沁的神色黯淡下来。
转身便看到断情站在身后,“谷主不回?”
“本座谷中没有冥宫那般忙碌,有的是时间陪王妃一起体察民情。”
他觉得长流村挺好的,比起无情谷,他很乐意待在这里。就算美人对自己无心,看看总是好的。不时给羽夜凌添堵,也成了他的乐趣。
阴沁听后,也不接他的话,淡淡看了他一眼便转身便回了院子。
对于阴沁的冷淡,断情已经习以为常。
羽夜凌的腿伤在莞青的医治下已经可以行走如常,不再需要拐杖。好了之后,便去巡视了所有的工程,当玄月告之水渠已经将长流河的水引进旱区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该做的事已经做完,便准备着明日回京。
“王爷,听说你们要回京城了,咱们村民做了一顿晚宴,就当做给你们践行了。”
这天中午,喜伯乐呵呵的出现在院子里。
羽夜凌也爽快的答应了。来长流村这么久,给村民们多多少少带来不便,总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
村民们在村子里最大的坝子摆上了十几桌,桌子上全都是他们拿得出手的好菜。鸡鸭鱼肉,样样都有。好比过节一般丰富。
莞青被喜伯的儿媳妇拉到了另一桌,羽夜凌,阴沁,断情还有玄月坐一张桌子。
喜伯和喜庆,还有几个年纪大的村民也跟他们坐一起。
“凌王为百姓谋福祉,咱们呐,也没啥好东西,但这些都是咱们亲手做的,可能比不是王爷府中御厨,请各位还别嫌弃。”
喜伯看着桌上的菜肴,说得很真诚。
羽夜凌极温和,“喜伯客气了,是我们打扰麻烦你们大家了。能得到各位村民支持,本王在此谢过了。”
客气了一番,众人便开始饮酒,动筷。莞青一直注意着阴沁他们,现在所有村民在场,若是再拿银针试探,就有些对不住村民了。
阴沁看着桌上的菜,村民们脸上的笑容,本该是温馨的场面,但她却觉得四面笼罩着危险的气息。
小心翼翼的对其他几人传递着信息,他们也保持着高度警惕。
“来,来,喝酒!”喜伯站起来,对他们举起装满酒的碗。
羽夜凌也端着碗站起来,“好。”
凌王都站起来了,自然所有人都起了身。纷纷举碗,一饮而尽。
一杯白酒下肚,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大家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酒里有毒!”
玄月大吼一声,立刻封住穴道,免得毒气攻心。
玄月话刚说完,原本在座的村民逃也似的离开了座位,回到了屋子并关起了问。原本热闹和谐的场面,一下变得安静诡异。
羽夜凌和断情都将酒逼了出来,阴沁一口吐出嘴里的酒。一直觉得不对劲,看来这一切又是一个阴谋。
就村民的所作所为,可以肯定他们都是知道的。
周围,一股浓浓的杀气扑面而来。人,很多。
莞青从另一桌移到阴沁这边,从包里拿出一粒药丸递给玄月服下。又紧张的看着其他几人,见都没事,才稍微放心了。
这时,一些蒙面黑衣人从房顶上跳下来,将他们五人围了起来。
“你们真不会挑时候,本王腿残的时候不杀,现在才动手,不觉得迟了吗?”
羽夜凌冷冷地看着这些人,说出的话像是在责备他们。
“凌王在为百姓做好事,自然是要有始有终。我们希望凌王死后也能留下好名声。”
其中一个人说道。这声音,却让莞青皱起了眉。可能他们不熟,但她很熟悉。
“是吗?那本王还得谢谢你们,让本王名留青史。”
断情冷不丁说道:“你们要杀他,为何要害我?”
在羽夜凌他们面前,他自称本座。为了不让人猜测他的身份,他用我。
他这话刚说完,就换来了几记白眼。
“我以为凌王身边的人都是有义之士,没想到也有贪生怕死之人。怪,只怪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断情耸耸肩,对羽夜凌道:“看来王爷又得欠我一个人情了。”
羽夜凌冷冷一笑。
“王爷,他是喜庆。”莞青听着那声音,她没想到憨厚老实的喜庆竟然是这个样子。真让她意外。
阴沁看着那个说话的黑衣人,确实有些像。以前他送菜来的时候,从不说话,难怪听不出他是谁。
喜庆看向莞青,“莞青姑娘真是好听力。”
“你早就潜伏在这里,扮成喜伯的儿子了,只为在今日劫杀我们?”
阴沁皱了一下眉头。看来这长流村早被人控制,只是在等待着时机。也难怪村民会有这样的反应,看来他们只是想杀羽夜凌,并没有要滥杀无辜。
喜庆抽出手中的剑,“王妃知道就好!今日,你们是出不了长流河了。”
话音刚落,便已出手。
四面的黑衣人一拥而上,玄月吃过莞青给的药后,毒已解。好在没有喝太多。
阴沁没有出手,她和莞青站在一起。看着三个男人与一帮黑衣人交手。
原本羽夜凌是有一支侍卫的,现在看来,他们是无法出现了。
这些黑衣人一看就是经过严格训练过的,他们就像在布阵一样,让羽夜凌三人应接不暇。好在他们功夫不弱,否则真是必死无疑。
莞青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躲在阴沁的身后。
所有的桌子餐具已经面目全非,散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断情下手极狠,仿佛又回到了那晚。他身子只要碰到人,那人的脑袋便落了地,一具具无头尸体在他手中呈现。他却没有一点动容,反而越杀越欢。
羽夜凌周旋在黑衣人之中,他并没有杀死他们,只是弄断了他们的手脚。没有手脚的黑衣人倒在地上,哀叫声一片。
玄月功夫没那两人好,但也不着,与喜庆较量着。两把长剑在空气中相碰,带着杀气。喜庆看着被凌王和那个男人杀死的兄弟,怒火中烧,下手越来越狠。玄月沉着应付,一个焦躁,一个冷静,胜负已经很明显。
眼见倒下的人越来越多,血浸红了这片土地,尸体,头颅,断肢,到处都是。莞青闻着这腥味,终于吐了出来。
阴沁眉头微蹙,轻轻抚着她的背。让她看这样的场面,也真是难为她了。
“有人跑了。”莞青抬头,指着前面有个人影在房屋上跳跃着。
阴沁从容的从地上捡了根筷子掷过去,准确无误的射中他的后脑勺,那人便应声倒下。
莞青瞪大了眼睛。
“你杀了他!”
“不然留他回去报信吗?”
阴沁拍了拍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与此同时,黑衣人如数倒下,玄月将长剑抵在喜庆喉咙处,只要再近一寸,便可封喉。
“看来人多不一定会活啊!”
断情看着地上的人,无限感慨。
喜庆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高傲的仰起了头。
“说吧!是谁让你们来的?说出来或许会留你全尸,否则,本王会让你生不如死。”
这时,莞青递给阴沁一粒药丸。示意她拿去喂到喜庆嘴里。
阴沁虽然不知这是什么东西,但相信莞青。便上前掐住喜庆的嘴,将药丸丢到他嘴里。
“你给我吃了什么?”喜庆冲阴沁咆哮道。
阴沁摊手一笑,“怎么?你也怕死了?不过我真不知道这是给你吃的什么。”
喜庆怒瞪向莞青。
莞青也适应了这血腥味,她走到离他两米远的地方,“刚刚王爷说让你生不如死,我怕你咬舌自尽,所以给了你一粒软齿丸。”
软齿丸?
所有人大概都知道是什么东西了,也难得莞青能做出这玩意,不过还是用得着。羽夜凌觉得,鬼医这干女儿还真是聪明。
喜庆也是聪明人,他神色一变,用牙齿用力咬下舌头,却发现牙齿根本用不上力。也就是说,他现在连死的资格都没有了!
“说吧,受谁指使?”
羽夜凌算是无后顾之忧了。漆黑的眸子泛着犀利的光芒。他想知道,是不是心中所想之人所做?
喜庆却冷哼一声,“就算我不能自尽,也不会说半个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果然是个忠心的。很好,本王也不勉强你。玄月,搜他的身。”
喜庆神色一变。
玄月在他身上摸了摸,最后在他腰间里摸出了一块金牌。看清了上面的字后,他有些震惊。
将它递给羽夜凌,羽夜凌只是看了一眼,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那笑,让喜庆觉得全身像掉进了寒洞里。
“谷主,刚刚这人那么看不起你。不知你无情谷有什么好招招待他呢?”
羽夜凌故意提起无情谷,喜庆眼里充满着惊讶,错愕,恐惧。无情谷!这个人是无情谷谷主?
世间没有几人不知无情谷,但都不知无情谷谷主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正如另一个神秘组织冥宫一样。
但也少有耳闻这两个组织的领导者做事杀人有多狠厉。若落在他们手中,真的是生不如死。
凌王怎么会和无情谷有交往?不过,眼前他最该担心的是他要怎么才能不落在断情手中。
“怎么?王爷这时让本座当起了坏人?”
断情吊儿郎当的看兰羽夜凌,说出这话也不怕人笑话。
羽夜凌白了他一眼,“难道本王看错了谷主?原来谷主是好人呐。”
这冷嘲热讽的话,把阴沁和莞青逗得忍俊不禁。
断情被人笑,也没有生气,而是走到喜庆面前,上下打量着他。让喜庆头皮发麻。
“罢了。今天本座心情好,就让你做个人髭如何?”
他轻描淡写,有商有量的样子却让人不寒而栗。人髭!这果然是生不如死。
阴沁不忍,便带着莞青离开了这里。
“什么是人髭?”
莞青不明。
阴沁的心再狠,也做不到那样狠。她也只是从书上知道吕稚将戚夫人做成了人髭,其残忍狠毒,让人唏嘘不已。
“就是将人手脚砍去,眼睛挖掉,耳朵熏聋,嘴里灌下暗药,让其不能言语,却可活着。”
生不如死,便是如此。
莞青听后久久没回过神。这世上,真有这么狠毒的人?
她们走了很远,并没有听到惨叫声。回过头时,三个男人向她们走来。
“谷主真将喜庆做成人髭了?”莞青几天没跟他主动说过话了。
断情看着这个平日里大咧咧的女子此时皱着眉头。
“莞青姑娘觉得本座是个说话当开玩笑的人吗?”
莞青听后,神色黯淡,进了屋子。
阴沁看着莞青那样,回头对断情道:“何必这么说?”
“看来还是王妃了解本座。”
说完,带着挑衅看着羽夜凌。
羽夜凌走到阴沁身边,揽过她的腰,“在沁儿眼里,你只是还有那么一点人性而已。”
玄月此时不知该退还是继续留下。他这几天也总算弄明白了。这位谷主是看上了王妃,不远千里陪着王妃来找王爷,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敢情本座是个十恶不赦之人。也罢,有人懂我就行。”
断情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阴沁,羽夜凌揽着阴沁便回了东院。还是得少让他见沁儿。
好好的一餐午饭就这样没了。院子外站了好多人为首的依然是喜伯。
待羽夜凌一行人准备好东西起程时,他一脸愧疚,引着众人跪在了院外。
“喜伯,你这是在做什么?快快起来。”
阴沁伸手想要扶起喜伯,却被他拒绝。
喜伯老泪纵横道:“凌王是为百姓某福的好王爷,小老儿却贪生怕死,被人利用。差点就做了对不起王爷的事,小老儿有罪。有罪啊!”
他不说,羽夜凌他们也猜到了。喜庆并非喜庆,再一眼望去,原本村子里强壮的男子并没有几人,可见那些人早就隐藏在长流村里了。这个计谋,早就开始。
“喜伯不必自责。要怪都怪本王,让你们受连累了。大家快快起身!”
羽夜凌也亲自去扶喜伯。这么高傲的男人,让他弯腰都是件极难的事。可见他的心,真的没那么硬没那么冰冷。
终于,喜伯颤巍巍的站起来。那个之前所说的儿媳妇其实就是他的女儿,被喜庆逼着做了儿媳妇。为了全村人的性命,喜伯不得不妥协。
好在,那些人没有害村民之心。
坐上马车,准备连夜返回京城。喜伯率众村民在村口送着他们,看着马车离去,才各自散去。
“谷主要跟我们一起回京吗?”马车里坐着莞青和阴沁。羽夜凌、断情、玄月便骑着马。
断情侧过头看着羽夜凌,“如果王爷请本座去王府,本座很乐意。”
羽夜凌嗤笑一声,“本王不愿邀请。”
“那本座想去就去。王府里的那些暗卫还难不住本座。”
断情得意的扬起笑容,手拉着缰绳。
羽夜凌知道他的意思,上一次他来杀他的时候,避过了卧云园的暗卫。不过从那次之后,王府便改变了布局。
“是吗?”
“看样子,王爷又加强了防范。如此甚好,本座改天有空再去闯闯。”
断情饶有兴趣。
玄月听着这两位的话,额头忍不住流汗。对于断情来说,敢情王府里暗卫的摆设只是空淡而已,对于王爷来说,王府里的暗卫似乎就是用来防断情的。
这两个男人,真是奇怪。他不再听他们说话,现在只想早点回府,好久没着了锦儿了,一放松下来,便想着那机灵的丫头。
“随时欢迎。只是到时别被给误杀了。”
“王爷放心,本座留着命还想跟王爷再一较高下呢。”
两个男人经过这次的事之后,亦友亦敌。
到了一个分叉路口,马车停了下来了。莞青撩开车帘转身对阴沁说道:“王妃,我就在这里下就好了。”
阴沁也钻出头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四面都是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而且天都已经黑了。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放心把她放在这里?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晚上才好,可以看到白天看不到的东西。别担心,山路我走得多,而且经常晚上在外面走动。好不容易来到这里,自然是不能就这样走了。你们回吧,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不是因为受伤才见面。”
莞青开着玩笑。
阴沁知她说的意思,见了两次面,都是羽夜凌受伤。这次还连带着她自己。虽然知道行医的人常常在跋山涉水的寻找药村,但这么晚了,她依旧不放心。
“如果你坚持要走,我让玄月陪你。”
她可没能忘记第一次见莞青的时候,她正被老虎追杀。
“不用了。”
说着便跳下了马车。外面的三个男人都看着她。
“各位,告辞了。”莞青对他们点了一下头,便朝山间的一条小路去了。
阴沁看了一眼断情,“谷主,莞青姑娘这么晚去采药,你若是不急着赶路的话,可以陪她吗?”若是他拒绝的话,她就只有让玄月去了。
断情皱起了眉,看着那个小身影,这女人,这么晚去采什么药?
“呃!本座就不同你们一道了。这边或许回无情谷更近一些。”说完,便驾着马朝莞青去的那小条路去了。
看着他淡然的样子。阴沁有些意外,但也很满意。羽夜凌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看来,又少一个情敌了。
一行人不停的赶着路,因为有一队侍卫跟着,阴沁一直坐在马车里。这队侍卫是羽洛君派来跟着羽夜凌的,之前那个喜庆来杀他们的时候,这队侍卫一直没有出现。
离开了长流河境地,天气便明显的开始闷热。到达京城的时候,羽夜凌让侍卫先行回宫,他们回了凌王府。
南宫阳接到消息后,早早的就候在凌王府。见到凌王和凌王妃的时候,他的心终于落了地。王妃不声不响的离开了凌王府,他让人暗中保护,根本找不到人。
还好现在平安无恙的回来了。
陆管家也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这些天,他可被公主给追问了好多次。
“你们终于回来了。沁姐姐,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就出了王府?。管家也不说你去了哪里,你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湘惜一见到阴沁,便噘着嘴,一脸委屈。
南宫汐如没有说话,露出了一个放心的笑容。
阴沁看着这两个丫头,“我这不是没事吗?”
“王妃以后可别在吓奴婢了。奴婢可差点没让人把王府掀个底,要是王爷知道你不见了,不知道要发多大的脾气。”
锦儿等公主说完之后,也开始抱怨起来。
“你这丫头,要是你敢把王府掀个底,王爷才会发脾气呢。好啦别气了,我这一去,回来还把有个人给带回了来,你们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阴沁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玄月。玄月一双眼睛从进王府的时候,就没有离开过他朝思暮想的人儿。被王妃这一调侃,到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锦儿也红了脸,扭捏的看了一眼玄月。半月不见,似乎越发的黑了,瘦了。看得她心都疼了。
“各位主子,还是进屋说吧。”
外面的太阳依旧大,站在王府门口还是很晒。陆管家忍不住开了口,主子们风尘仆仆的回来,还是好好歇歇才对。
一众人进了王府,也先将想问的话放在一边,让他们去洗漱换洗一翻。
羽夜凌拿着那块从喜庆身上搜来的金牌,深邃的目光带着凌厉。
“你打算怎么做?”
阴沁拿着干净的丝绸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出来便看到他拿着那块金牌,她很想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想法。
羽夜凌将金牌紧紧的握在手中,眸子散发着寒意。
“他既然如此容不下本王,本王若再不反抗,恐怕再无宁静之日。”
阴沁坐在他的旁边,轻轻的握住他的手,“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羽夜凌侧过脸看着她,回握住她的柔荑,眼里换上了深情。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表达对她的爱意,眼睛落在了那张红唇上,轻轻的吻下去。
缠绵的吻,是诉说着他们彼此最美好的情谊的方法。
十月,天气已凉。经过了那场旱灾之后,北定的天终于恢复了往年那样规律。
太师柳正德被凌王妃以一百万两银子逼得辞官之后,一直在柳府极少出门。就连柳夫人也不再与其他达官妇人有过多的交往。一切看起来,就像是已经认命,准备好好过完余下的年头。
林远朝因为女儿回到身边之后,虽然女儿疯了,但也算是一家和睦。没有了柳正德在朝廷里针锋相对,林远朝倒是混得一如既然的好。以前和柳正德交好的官员一部分直接臣服于皇帝,另一部分和林远朝串通一气。
羽夜凌的地位,日益扩大。曾经两派都不站边的官员,因为羽夜凌去监督长流河一事和凌王妃在京城对百姓所做的好事,都纷纷站在他这边。
“王爷,你为百姓做了那么些事,皇上怎么就没有奖赏些什么?”
皇帝从寒清皇苑回到京城皇宫的时候,对于羽夜凌去长流河一事,羽洛君是轻描淡写的提了两句。其他的话,一句不曾多说过。
跟着羽夜凌的是一个老臣,他本来是不没有站在谁一边,自从柳正德倒下后,他便向着羽夜凌。
“乔大人此言差矣。本王为百姓做事,并非图皇上的奖赏。百姓能安居乐业,那天下就太平了。本王这么做,不过是听皇上圣意,都是皇上圣明。所以,奖赏于本王,根本都不足挂齿。”
这番话,听得乔大人摸着胡须连连点头。心中暗想着,王爷果然是体恤百姓的好王爷。而且凌王妃也是贤内助。现在王爷跟皇上比起来,王爷似乎更懂爱子如民这个道理。
乔大人虽然在朝中并未支持哪派,但为人却是很值得所有人的尊重。他在朝中说的话,也有几分成效。因为他靠近羽夜凌,其他没有立场独守己阵的一些大臣,才倒向了羽夜凌这一边。
羽夜凌的诚恳,让乔大人很满意。
“王爷诚心为百姓,实乃百姓之福。”
对于乔大人的这句话,羽夜凌却只笑不语。
迎面走来一个清秀的男子,羽夜凌停下了脚步,这个人很面生。听说是被太师举荐来的,现在乃是翰林正三品学士。
羽夜凌看着那斯文男子,一副书生样。但眼里的精明却不容小看。
“王爷!乔大人。”
“辛大人!”乔大人先出了声。对于这个年轻的男子,乔大人是带着不屑的。若不是柳正德推荐来的,这么年轻的人怎么可能做上三品大臣。
辛庄温和的鞠了一躬,“早闻王爷大名,今日终于得见真颜。真是三生有幸!”
羽夜凌淡淡的招了他一眼,表面上是恭敬的,只是不知道内心,又有几分是真?柳正德依旧是不死心呐。
“辛大人言重了。现在咱们同朝为官,相见的日子多着呢。”
辛庄轻笑一声,“王爷说的是。日后还得请王爷多多提点。”
“嗯。”羽夜凌也露出了笑容。
路过的大臣被凌王的笑容给停住了脚步,他们总觉得这次凌王有了些变化。
柳正德的人,他得好好关注。朝廷注进了新鲜的血液,能平空出来的,便是有些斤两的。
回到凌王府,阴沁正拿着那支碧玉发簪。
灭绝将它放进怀里,最后被影拿了出来。这支簪子,她并没有因为上面沾满了血而丢在一旁,这只发簪时常提醒着她,有多少人想杀她,又有多少人死在她的手上。
“今日遇到了柳正德的门生。”羽夜凌一进王府,第一件事便是回涵青居。
阴沁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噢?”
“辛庄。一个长相斯文的清秀男子。”
一听这个名字,阴沁将发簪插入了发髻之中。她让人查过这个人,但没有什么特别的。没想到柳正德竟然还敢将自己的人推进朝廷里,看来对权力依旧不肯放手。
“你觉得他很厉害?”
“能让柳正德看中的人,一向不简单。”
羽夜凌半躺在软榻上,将头靠在阴沁的腿上。把玩着那如青葱般的手指,神情一片淡然。
“皇帝见到你,是什么态度?”辛庄不过是柳正德的棋子,她现在想知道羽洛君见到羽夜凌是什么样子?
“别看皇上平日里听大臣的话居多,他可是个有计谋的人。不然这么多年,在柳正德的压制下,他依旧能稳定朝纲。对于他所做的一切事,自然是能忽略的忽略,不能忽略的便轻描淡写。”
阴沁冷笑一声,“能多次下手杀自己的哥哥,心果真不是一般的狠。”
羽夜凌抬起下颚看着一脸忿忿的女人,手轻轻勾起她光洁的下巴,轻笑道:“皇家的人,就必须得经历这些。不过沁儿做宫主,难道不需要打杀存活下来,才能做上那统治的高位?”
“我能说,我得这个宫主之位是不费吹灰之力么?”阴沁低着头,弯起了嘴角。
“噢?竟然有这种好事?”
她这样一说,羽夜凌到是来了兴趣。在他印象中,想要统治一个组织帮派,必须得有真本事。没有武功盖世,也得有过人的智谋。虽然他相信他的女人这两样都有,但也该会有人不服来挑战的。
阴沁点了点头,“我若说,我一觉醒来便成了冥宫宫主,你会是什么表情?”
羽夜凌挑起了眉,感觉怎么越说越玄了?
阴沁在他感兴趣的时候,却适时的不再开口。那样的际遇,说出来能有几个人信?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沁儿,我总觉得你跟其他女人不一样。”
不禁对阴沁的身份越来越好奇。他觉得,这个女人就像个谜,却又有那么一点清楚,但又被蒙住了一层纱。
阴沁抚过他棱角分明的轮廓,“怎么?你知道很多女人?”
“沁儿这是的故意吗?”握住她的手。
阴沁只笑不语。
“对了,明日我要去林府一趟。”
“需要为夫陪吗?”拿着她的手在唇上轻轻一吻。
阴沁泛着精光,“不用。”
“可是现在,为夫需要你陪。”
羽夜凌一下子坐起来,将阴沁抱起,向那张大床上走去……
第二日一大早,凌王府的轿子停在了林府大门外。外面的家仆看到凌王府的轿子,立刻进屋向林夫人禀告。
苏氏正在哄林舒雅吃饭,一听凌王府的轿子,眉头一皱。那个贱女人,竟然还敢来!
阴沁下了轿子,大步走进了林府。看到苏氏站在那里,眼里带着浓浓的恨意看着她。阴沁语笑嫣然的缓缓走去,看到林舒雅正用手抓着碗里的饭,往嘴里送,却弄得满脸都是。
“凌王妃怎么有空来咱这小庙里?”苏氏阴阳怪气的声音,让阴沁身后的锦儿瞪了她一眼。果然是不知悔改,现在还当自己不得了。
阴沁难得没有为难她,而是走向林舒雅。苏氏一急,便冲上去拦着她。
“怎么?本妃去看看姐姐,夫人都不肯吗?”
“你还有脸说她是你姐姐?她现在这个样子,你难道不肯放过她?”
苏氏一直都觉得舒雅会成这个样子,一定与这个女人有关。
阴沁皱起眉头,不解的问道:“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本妃哪里不肯放过姐姐了?”
“哼!你别在装模作样了。除了你,没有谁会这么对她!”
“夫人可别忘了。大小姐是因为受不了小产才疯的,跟王妃没有关系!”锦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夫人还是老样子,说话尖酸刻薄。
苏氏狠狠的瞪着锦儿,“主子说话,有你说话的份吗?真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
锦儿想再说什么,被阴沁制止住了。她并没有理会苏氏,直接从她身边绕过去。向林舒雅走去。苏氏一慌,立刻跑到林舒雅身边作保护状,警惕的看着阴沁。
林舒雅见到阴沁的时候,冲她咧嘴一笑。手里拿着一把白饭,递给阴沁。吃吃的笑着。见阴沁不接,她又将手收回,放在自己的怀里。
阴沁这时才看到在她的怀里有一个布偶小人。那布偶的脸上,全都是油渍,米饭,还有一根青菜沾在上面。她的嘴里不停的说着:“儿啊,快点吃。吃了去看父皇,乖!”
就算是疯了,她依旧还记得羽洛君是她的男人。不过,这个深住在她心里的男人,早就将她忘记了。
苏氏看着女儿这个样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个让她引以为傲的女儿,成了一个疯傻。若不是儿子求皇上让女儿回府,这一辈子恐怕也见不着了。
心有多痛,就有多恨。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的出现所造成了。
苏氏又将仇恨的目光看向阴沁。从她来后,林府就变了样子。一个野种,将林府搅得天翻地覆。这是她怎么都不能忍下的一口气。
“看到她这样,你满意了吧!你就是林府的克星!早知道今时今日发生的事,我就算拼了老命也不会让你进林府大门。你根本不是林家的骨肉,等你这个身份揭穿了,看你还有什么资格嚣张?”
锦儿一听,错愕的张大了嘴。二小姐不是林府的骨肉?这怎么可能?
阴沁听着她的话,却不已为意。对于林府二小姐这个身份,她不介意。没有这个身份,依旧无感。若是他们识时务不把这事张扬出去,她可以让他们一家就这样过下去。若是让她不快了,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阴沁走到她面前,一双媚眼看着苏氏,看得苏氏发慌却不愿逃避。她靠近苏氏的耳朵,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夫人若想还有这个女儿的话,就要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苏氏身体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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