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已是三日过去,这一日下起了雨,天空压得低低的,仿佛抬脸间就压在人面上,云翳中蓄满了水,沾湿的海绵一般,笃清在廊庑下站了一会儿,还是没听见屋里有任何动静,不由转过身努力朝窗口斜开的缝隙里张望。* *
念绣把宫里来的人恭敬地送走,这才脚步略显急躁地小跑进来,人站在院中,张口便道:“王爷呢,门怎么还关着?”
笃清抬手“嘘”了声,跑下去小声道:“吵什么,我出来时王爷说要想事情,你别打扰到他!”
她怎么敢呢,何况目下也不是她敢不敢的问题吧?安侬急得又往外望了望,“这怎么办呢,人家几位王爷一听见宫里边传召立时就出门去了,咱们王爷倒好,老神在在的,”她觑了他一眼,“我问你,王爷进宫后是不是见过淳则帝姬了?现下是什么程度了,还有… …王爷真的不打算趁着此次大好的机会扭转败局么?”
现如今是多好的局面,过去那个前朝皇太孙不翼而飞,取而代之是如今人人敬畏的平广王,谁还敢对平广王不敬么,且王爷手握重兵,老王妃早便不顶用了,这整个封地文州谁做主不是显而易见的,要是———
“都这时候了,你还敢说这样的话…!”笃清猛地打断了安侬的遐想,提醒她道:“你不要打错了主意,王爷要是真处心积虑报仇,真会用这等法子么?哦,冒着风险进京,谁不知这是来给皇帝相看驸马的,就为这?与帝姬成亲后再利用帝姬么,我昔日总以为你懂王爷,现如今才知道是自己想错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也是为王爷着想,淳则帝姬有什么好,哪里值当王爷放弃那么多… …”说是这么说,她语气里的气势却弱了下去,想了想,问道:“你是不是把宁王进宫的事汇报进去了?”
泊熹昔日在京城的势力盘根错节,如今时隔半年回来并不至就两眼一摸黑了,不止京中,便是皇宫大内他也有门道获悉消息。
笃清听念绣这么问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面上浮现出些许忧虑,道:“也不晓得宁王究竟是什么打算,他前天就该收到消息了,迟迟不见动作,倒叫人摸不准他的想法。”
那日帝姬邀王爷翌日见面,王爷怎么会预料不到他们第二日见面会有诸多不妥之处呢?却还是应下了淳则帝姬,可见他心里将她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甚至都不惜冒着被宁王怀疑的风险。
目下最要紧的,就是宁王的态度了。
即便他们早便做好万全的脱身准备,但这仍不失为一场豪赌。
念绣也是这般想法,定了一会子,她在笃清后背上推了推,“王爷视你为亲信,这种时候也只有你去把王爷叫出来了,我却不敢的。”
也是,毕竟是皇帝召见,他们心中没有敬畏之意也罢,面子上总得做足了。
这天气要下雨却不下的,阴沉沉一片,笃清有些吃不准,抬脚走到门首,试探地道:“王爷,宫里头传召,您别是忘了这茬儿… …”
室内。
泊熹双腿交叠着,仰面躺在支摘窗下的长榻上,笃清的声音传将进来,他眉梢动了动,按按眉心坐起身道:“进来。”
笃清赶忙儿推门而入,到了窗边才是看见他,做了一礼,垂眸道:“才刚念绣说其他几位王爷忙着进宫去了,您是什么打算———?”
泊熹脱下外袍挂在屏风上,走到屏风内,再出来时换了一身进宫面圣的朝服,脸上也变了一副模样。
他倾身向着铜镜里的人影张望,拍了拍袖摆,曼声道:“你们只盼望我同那几个一同入宫,好不惹人注意… …”一面说着,一面在匣子里取出玉冠往自己头上戴,“三日未曾进宫,前两回一回是晚宴,一回是赏玩,那么这最后一回,驸马人选自然便要尘埃落定。”
笃清帮着王爷整理衣摆,不由心想:原来是这样,想来王爷并不急着进宫是因经了三日,目下已经瞧清宁王的意思了吧。也是,没的等这么几日还一丁点动作也没有的,显见的是默认了。
照这么说,其他三位王爷同平广王比起来便更没有丝毫竞争力了,唯一的英国公府,听到风声,似乎也受到今上施加的压力正在被迫妥协之中。
如此天时地利人和,还有什么不得偿所愿?
泊熹进宫的时候另三位王爷正等候在养心殿里,他倒是每回都来的最晚,却又能将时间恰恰掐在皇帝宣见之前,这点也是叫人暗自服气。
几个人里,庆王同泊熹稍微熟稔些,见他来了,他便笑着凑过去,矮声道:“我有个小道消息,不知江兄有没有兴致?”
泊熹眉目流转,唇际飘出一缕若有似无的笑,不着痕迹拉开了距离以防止庆王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
“愿闻其详。”
这庆王呆了一呆,轻咳一声才是道:“是了,江兄必然不曾听说的,本王亦是偶然得知。你可晓得皇后萧氏的母家———英国公府萧氏,他们原先竟是把主意动到了淳则帝姬身上… …”
不知为何,他说到这里舔了舔唇,想起什么旖旎风光也似,突的话锋一转,“说起来,我昨日单独进宫了一遭儿,不意在太后娘娘的储秀宫门首上撞见个小仙女儿一般的人物,瞧着是穿着帝姬的服制,眉目如画,比我家中姬妾不知美上多少,要是能… …诶嘿,我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那就是皇上传闻中失而复得的淳则帝姬。”
他边说边啧啧有声,摸了摸下巴,“因太后娘娘同我母亲沾些亲故,我才能旁敲侧击扫听出来,原来咱们皇上并不属意将淳则帝姬许给萧家,反是仪嘉帝姬呢!”
泊熹的脸色在听见和龄从庆王嘴里说出来时便如锅底一般阴黑,他摩挲着指尖,“哦?”了一声,笑微微道:“仪嘉帝姬已是定下了么,那王爷预备如何,这是想做另一个驸马爷了?”
庆王畅快地笑出声来,露出个不合身份的猥琐表情,挤挤眼睛道:“江兄这是不曾见着那位帝姬,她昨儿远远瞧见我不知是将我认作了谁,满面陶陶然———被她瞧上一眼,我酥到现下呢,你要是见了一准儿也要起心思的,绝不是现在这般无所谓的态度。”
他话里大有你们不感兴趣我乐得如此的意思,泊熹没忍住,冷笑了声,转过身不再搭理他了,闹得庆王摸了摸后脑勺,还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说的平广王不痛快了。
说话间,柑橘公公一脸笑容地出来传话,“皇上让进去呢,王爷们都进来说话吧。”
泊熹走在最后,不期然的变通柑橘公公一同落在了人后,老柑橘用余光扫了这平广王好几眼,更加确定自己那一日不曾看错,同淳则帝姬在门首上说话的就是平广王江离!
其实他早把这个发现禀报上去了,便那时候瞧错了,那人并不是平广王,这会儿也只好一错到底了。
泊熹往日与柑橘公公交往甚多,这老柑橘是个太监堆里的人精,泊熹哪怕在纯乾帝跟前也不这样谨慎,此时走路的步态,唇角的弧度都是控制得恰如其分,万不透出一星往日身为指挥使时的影子。
不一时就进了书房,前脚刚进去,后脚外头就响起“噼里啪啦”的雨点子声,同时有小宫监尖细的嗓音道:“王爷这会儿怎么来了,奴婢给您拿伞,几位王爷才刚进去… …”
皇帝指了指门口,柑橘公公忙跨步出去看,不一时进来道:“皇上,是宁王殿下到了。”
“可说有什么要紧事么,”皇帝的手指在龙椅上轻点着,不待底下回话,断然道:“叫他候着吧!”
其他几位王爷面上神色都不变,唯有泊熹抬眸往外看了看,似乎漫不经心的,却又不是漫不经心。庆王低声对他咕哝道:“江兄有所不知,宁王却是淳则帝姬嫡亲亲的哥哥———”
他的后话被泊熹的臭脸噎了回去。
皇帝在书案后静坐了会儿,并不急于开口,看叫他们等的差不多了,方不紧不慢开口道明了中心思想,仪嘉的事也就一带而过了,既然不与他们相干,也便没必要言明。
虽说一开始叫他们来大家心知肚明都是要为仪嘉帝姬选驸马的,自然了,几位藩王的态度由始至终也不见多么积极,除了偶然见到淳则帝姬的庆王,另两个一直都神游天外一般,估计内心里还盼望着不要被选上。
毕竟娶皇帝的女儿于他们这样的身份而言不见得是多大的好事,除非帝姬有一副倾国倾城之貌,否则为了这一朵花放弃整片花海,如何使得?
皇帝又说了一长串的话,最后点着平广王道:“你,暂且留下,朕有话与你说。”
另三个都斜眼看过去,他们甫一来京里风头就全是江离的,远道而来这一次倒像是全程凑份子走过场,不免早就暗自咂出味儿来,横竖不管是哪位帝姬招驸马,约莫着,平广王都是跑不掉了。
特别是庆王,他打昨日起是真心有了争一争的想头,不想看目下这情势,他竟是连表现一下自己的机会都没有了,不免郁郁地睃了平广王一眼,自语道:“还是这小子艳福不浅,若是我能得到帝姬,又不知是怎样日日消受的光景。”
孰料泊熹耳力惊人,他的音色寒津津的,让人脊梁骨一阵发凉,“庆王爷说话仔细着,别叫皇上听了去。您这些话,岂非对帝姬大不敬?”
这庆王实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人,他条件反射往龙椅上的男人看了一眼,忙闭口不语,脚下匆匆随着另两位王爷退将下去。
走至外间一眼便见着了淳则帝姬的亲哥哥宁王,庆王有心上前攀谈,一想又觉得没意思,既然帝姬轮不着自己,还去白费这份心思做什么呢?就负手大步离去了。
盼朝见单单没有权泊熹的身影,便知父皇的决定。
这委实是意料之中的,四人中属“平广王”最为出挑,又得妹妹青眼,不选他,却选谁呢?
平心而论,除去身世,连他都快挑不出权泊熹的错处来了。淳则这样的性子,也就在权泊熹跟前猫儿似的千依百顺,自古一物降一物,她认定了他,他这个做哥哥的绝没有一再阻拦的道理,若然如此,他成什么人了。
大殿外的雨声里蓦的夹进宫人们请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这下雨天的,还有人来这样勤快?
盼朝狐疑地看过去,正见着和龄把黄栌伞收起交给门口的宫人,她连个宫人也未曾带,裙角沉甸甸濡湿一片,显然是一路跑着过来的。
他有点不高兴,不就是权泊熹来一趟宫里,用得着这样么?怎么他这个做哥哥的上赶着去看望她还要受她的猜忌和“冷眼”,权泊熹就不同了,真真女大不中留,再留下去要成仇。
和龄唬了一跳,没料到哥哥会像个门神似的杵在门口,她好容易没咋咋呼呼出来,抚了抚胸口笑道:“哥哥怎的也在,真好!这一说又是几日没见到哥哥了。”
他在她脸上捏了捏,佯作不知她的来意,“阿淳是知道我在,特为来看我的,对是不对?”
和龄抿着唇,忙改口道:“是,是是是,给父皇请安是一方面,当然了,主要还是因为哥哥在。”她有点无奈,心说自己这哥哥也真是,明知道自己可能只是来给父皇请安的,还非要她把话拗过来,他才开心,真像个小孩子。
这里兄妹两个说着话,泊熹就从里面出来了,他面色常年没多大变化,叫人单从面部表情猜不出适才他和皇上的谈话内容。
泊熹的目光从宁王身上扫过去,不可控制地停在和龄微咬着下唇的面容上,她也看着他,两人对视一眼,心虚似的,均是飞快地移开视线。
盼朝还能怎么办,他只好假装自己是个瞎子,看不出妹妹眼睛里迸发出的神采。
泊熹在他们跟前停下,先后见了礼,优雅笑道:“皇上唤王爷进内说话。”盼朝紧盯着他的眼睛,泊熹也不退让。
有些事,他们二人间是心照不宣的。盼朝表现的和泊熹一样有礼周到,点点头越过他,到底是走了。
他这一走,和龄的表情立时就活泛开来,他们不能同时出去,和龄打了个手势暗示自己在外面等他,就先行一步。
泊熹摇摇头,跨步行出大殿,沾着水汽的风迎面吹在脸上,但觉身心舒畅。宫人呵着腰奉上伞具,他不叫人跟着,径自打起伞走入淋漓的雨中。
画舫在湖心悠荡,湖面上小鱼儿都露出水面来,裹挟着一丛一丛水草起舞飞扬似的。
和龄半蹲着身子挤裙裾上的水,雨打湿了面颊,顺着下巴的弧度流到了颈窝里,她拭了拭,整个人正处于毫无防备的时候,不妨泊熹放下船篙后突然把伞扔下,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和龄双脚离地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喊,他就抱着她转起了圈圈,他难得这样欢畅,累得喘着气道:“再没有更叫我高兴的,方才你父皇已是明言要将你许给我,短则今秋,慢则明年便可完婚的———”
她应该也是高兴,高兴得却有些头晕目眩,紧紧搂着泊熹的脖子,心脏怦怦跳,生怕自己会被他甩进水里喂鱼去。
幸好泊熹很快就将她稳稳当当地放下来,他站得仍是笔笔直,和龄却吃醉了酒似的歪七扭八靠在了一边,她晃晃脑袋从胸前取出那枚羊脂玉戒指出来,“这个…这个是你那一日落下的,可巧我捡着了,喏,物归原主。”
泊熹就着红绳拿在掌心里看了看,玉上还带着她的体温,须臾,他放在唇边亲了亲,复将它放回了她领口里。
“做什么,你不要了么?”
和龄抹了把脸上的水,不大理解,一时还以为是自己捡到的这个不是他的,正游离在尴尬与不尴尬之间,忽听他道:“… …我的便是和龄的。”
“你的是我的?”和龄喃喃重复了一遍,自觉领悟力超群,抿着嘴无声笑起来,接着在他心口上一捶,不无羞涩道:“成,你的是我的,那我就是你的———”
泊熹寻思了下,“是这话。”
船舱里有和龄叫安侬准备好的吃食,现在正是用午膳的时候,她自己没用饭,估摸着他也没有,便从食盒里把饭菜一碟一碟拿出来摆在楠木圆桌上。
吃着米饭,她想起了当初在沙斗子和他一处用饭的场景,她那时候是不大吃米饭的,为了他还特地到集上换了半袋米粮回来煮饭给他吃。
“泊熹,我其实一直想问你来着。”
和龄放下乌木筷子,一手支颐望着坐在对面的他,满面好奇道:“当初我给你准备了酱肉,肉汤,你却只盯着那碗白米饭吃,你是不是…真的不吃肉呀?”
吃,肉?
他的视线在她面上游走,忽而扬唇笑道:“别动。”
和龄很听话,瞪圆了眼睛马上就一动不动了,他修长的食指伸到她唇角,居然沾上一粒晶莹的米粒。
和龄微窘地撇了撇嘴,辩解道:“我平时吃饭不这样的,是因为…因为边和你说话吃饭不专心来着… …”
她总是有很多理由,无止境的小啰嗦,却让人放不下也抛不开,更是舍不得。
泊熹看着指尖那粒米,慢慢把它送进自己嘴里。他心情很好,漆黑的眼眸中晕满了笑意,回复她道:“是,我吃素。不过别的荤…可以例外。”
作者有话要说:和龄:“听不懂暗示啊,不懂不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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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白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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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藤徙影 扔了一颗地雷
鞠躬,躺平~ _(:3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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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部分到这里就正式完结了...再写也写不出什么花来了对不对... ...其实番外我也很迷茫,完全不知道要不要写,如果写的话写点啥= -, = 生娃吗,泊熹和妹子的宝宝→_→ 什么属性2333
还是看你们的意见再说。。。
ps,新文我有了新的想法,原来的文案会改动,请不要嫌弃_(:3ゝ∠)_
戳【作者专栏(就是十三酥仨字)】有新文的【文案预览】,唉,太晚了我连做代码按钮的精力都丧失了=-= 《夫妻日常》→[可能会改名],预计开文时间为八月底吧,欢迎捧场王们来捧个场子 _
那就晚安吧!
就让我做一个安静的秃瓢
摸摸大~
差点忘了,专栏里还有个今天下午写的3000字短篇,竹子精,额,怎么打出来很弱的样子,不勉强安利你们看了,随意随意~~
真舍不得,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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