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侍卫大人(重生)

第180章


若哪点做的不好,不说平王夫妇会不会出手,公主都会自己动手。
    幸好,那个人是秦景。
    庄老神医问如何跟公主说。
    平王妃道,“直说啊。”
    宜安那个破身子骨,她自己能不清楚?而且她那么骄纵,脾气那么差,从来没见她对小孩有过关注,说不定她自己就不想要孩子。
    宜安公主却是想要的。
    她从来没有过孩子,她心里一直想要,又不敢要。
    几年前的那次怀孕乌龙,让她在之后无数次遗憾,若那个时候,真的怀孕了,该有多好。
    她以前总觉得自己不配为爱人,不配为妻子,不配为母亲,她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秦景给了她信心,让她觉得自己也可以爱人,可以做好妻子。
    宜安公主和秦景成亲有半年了吧,她这种信心,与日俱增。
    半年来,虽然她和秦景聚少离多,但两人感情并没有就此变淡。她不再怕秦景不在自己跟前,不再东想西想,秦景给了她这样的信心,让她觉得一直这样下去,她可以扮演好妻子的角色。
    你看秦景就没有说她不好!
    而现在,她有了做母亲的机会,她也想尝试。
    和秦景有关的事情,公主都不想放手。
    宜安公主斩钉截铁地反对了所有人,“我要这个孩子!我肯定能平安生下来!”
    宜安公主和所有人大吵了一架,彼此都极为不愉快。平王夫妇万没有想到女儿这样倔强,气得头疼;公主也觉得自己不被人理解,侍女劝她,老神医劝她,爹娘也劝她……
    她曾经失去过做母亲的权力,她不想再失去了。
    老神医说她可能承受不住,那就后天补救啊,她又不是一生孩子就必死。老神医小时候还说过她很大可能夭折,活不到十八岁,她现在不一样蹦蹦跳跳的,还嫁了人吗?
    她要这个孩子的。
    王府彻夜不眠,平王夫妇在思量如何解决女儿这个问题。在小女儿离开后,大女儿决不能出事。他们多想直接悄悄拿掉这个孩子啊,但宜安那种疯起来要命的脾气,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这样做。
    公主睡下后,锦兰悄悄来见平王夫妇,建议说,“让驸马劝劝公主吧,公主只听驸马的话。”
    平王吃惊,“秦景?他怎么可能劝宜安不要孩子?”一个男人,怎么会不注重自己的子嗣?
    平王妃若有所觉:秦景会不想要孩子吗?这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啊。
    锦兰斟酌着词语,“驸马对公主,爱之如命……爱之入骨。”公主和秦景之间的事,大约只有她们这些跟着公主的婢子才看得一清二楚。
    秦侍卫跟着公主,不就是为了权力地位吗?还能有别的?
    后来她们都信了,确实有别的。
    锦兰对秦景的这番评价,让平王夫妇眸子都缩了下。
    爱之如命?爱之入骨?
    这是他们所不知道的。
    瞎猫碰上死耗子,平王夫妇决定试一试,改日去跟公主说,“若秦景也不要这个孩子,你就必须打掉。”
    公主微有踟蹰,还是点了点头。
    她和平王夫妇想法不同:她觉得他们都不了解秦景,秦景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的。秦景那么了解她!
    公主摸摸尚且平坦的小腹,靠着案头,又开始跟秦景写信,报备自己怀孕的事。同时,庄老神医也修书一封,直言公主的情况,希望秦景能做决定。
    檀娘默默看着公主的欢喜和青涩,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她本想告诉公主寿命的事,可看公主这样欢喜,又觉得让她多开心一下也好。等驸马爷站在王府一边,让公主打掉这个孩子。等公主落了胎,她再告诉公主这个不幸的消息吧。
    当然,若陈公子主动前来,帮大家解决这个难题,那便好了。
    和平州很远的军营里,秦景收到了信,前一封是公主的,妊娠二字,映入秦景眼底,让他心有喜悦。但又想起老神医以前的话,心里终究不安。
    等看到老神医的第二封信,秦景的心便沉了下去。
    他再往后看,公主还写了一封信给他。如同他就坐在身边一样,她跟他抱怨着:他们都不要这个孩子,都不许她生,可是她喜欢,她想要孩子。她期待地问他:你和我站在一边,对不对?
    秦景从来都和公主站在一边,可这一次,他犹豫了。
    不要生。
    不要留下那个孩子。
    他一点险都不想她冒。
    算算时间,这个孩子是公主来看他时有的。
    是秦景大意了。
    以前和公主在一起时,在平州时,自老神医说过公主不易有孕后,秦景都一直控制着和公主相好的次数。公主不能喝药,他喝。那时候他喝药如喝水般,都是背着公主。
    也就是在军营的时候,他稍微失控了点,也没有药提前给他备下。
    老神医说没事,公主不易怀孕,他也没当回事。却没想到现在……
    早知道,他该更控制一下自己。
    若公主知道秦景此时所想,一定大惊失色:侍卫大人,您千万别控制了!您的自控能力已经够好了!您已经这么禁,欲了,再控制下去,是要做和尚么?
    秦景现在在想的是,该怎么办?
    公主想要孩子。
    可是……
    秦景心烦地出了营帐,夜寒如霜,夜空无边,与四周丛山连到一处,空寂寥廓。他漫无目的地在军营中走着,心不在焉地和相迎将士们打招呼。
    最后,他站在光秃秃的小山头,和守兵站在一起。两个守将说着闲话,想和秦将军交好,但秦将军面容在暗夜里模糊,看着不太好打交道。
    “从这里去平州,半天也回不来吧?”两人自说自话得尴尬时,秦景开了口,似自言自语。
    两个人笑,“半天?那哪够?就算马不累,快马加鞭日夜交替,那也得三天吧。”
    但马是会累的,人也是会累的,一来回,得十天了。
    秦景盯着黑如盖的天幕,那天的颜色,如他的心情一般:十天啊……他到哪里去找十天的时间?
    战事紧急,他离不开这里。
    就算他想知道公主现在如何,想告诉公主自己的想法……他没有时间。
    秦景黯然,转身,还是不要多想这些了。
    但是秦景却有了一个机会。
    他们攻打下一城时,因为朝廷派的兵马逃跑得很多,城中以知府为首的官觉得大势已去,也不想拼死相抗……有什么好抗的啊,谁做皇帝,不都是姓刘,不都是这片江山吗?
    祖宗没换,江山没改姓,大家其实没什么好激动的。
    大家决定谈判。
    现在是朝廷式微,平王优哉游哉,吃相优雅,也不把人往死里逼。何苦呢?这江山打下来,还是他们的。这些官员,日后还得为他所用,何必吃相那么难看,让人不齿呢?
    左右朝廷快完了,刘既明便洒然落座:谈判是吧?大开城门,开诚布公,大家一起来谈吧!
    秦景看到了机会,他去跟刘既明请假:你们慢慢谈吧,我想回平州一趟。
    若是旁人,刘既明就不理会。国事乃是大事,还不比你家里那些狗屁倒灶的事重要?但是来人是秦景,要事和公主有关,他也早收到平王的信,让他探探秦景的口风……秦景回平州,大概是为了这件事吧。
    同为男人,不能有子嗣,刘既明有点不知道怎么说,所以一直没问秦景。
    现在有机会了,他斟酌半天,慢吞吞道,“就算公主不能生,那也没什么。日后你们想要的话,过继个孩子就得了。刘家天下,公主想过继个孩子,有的是人愿意。”
    秦景平静点头,“大公子说的是。”
    刘既明看着这个青年半天,一样的冷静,平缓的点头,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刘既明挫败地移开了眼:秦景这个人……
    秦景还是离开了,他快马加鞭,多次换马,常日不眠,只为亲眼见到公主。旁人也许说不动公主,他却可以试一试——不要那个孩子,好不好?就我和你,好不好?
    天下了雪,从傍晚开始,稀稀落落的飘落,大地银白。
    公主睡到半夜,是觉得有些冷,醒了过来。窗外雪白映照,屋中数灯明亮,她看到床帐前有个人影,腰背笔直,身子微倾,凝眸看着她。
    他看到了她睁眼,俯身握住她被衾下的手,捂热了,才问她,“睡不着吗?”
    “秦景!”公主吃惊坐起,被按住,青年摇头,示意她不要出来。
    公主满心迷茫,她看看外头,帘子拉着,却有雪光浮照。这样的天,秦景怎么会突然出现?
    公主看到了氆毯上的水渍,再凝视青年沾着水雾的眉目,顿有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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