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上,我在下

第102章


    将军的刀,军中不少人能抬起,但是能举重若轻的没几个。
    看着叶昭拿着大刀和树叶子般抛来抛去,吼起人来惊天动地,天底下哪有那么凶猛的孕妇?
    藏在军中,还抱侥幸心理的暗探,看见这般景色,心都凉了。
    自此,无人再提叶将军怀孕之事。
    另一方,祈王发现自己派出的信使,迟迟未有答复,心里又惊又急,唯恐东夏王见利心起,要牺牲自己,换取利益。叶昭趁机派人混入江北,四处散播东夏与大秦和谈的谣言,引得他越发坐立不安,按下粮食发送,再次派人前往东夏报信,报信人再次被派去山区埋伏,重抄旧业做土匪的秋老虎截下,直接送往大秦军营。
    粮道有重兵把守,混几个进去尚可,但派部队强攻,会引起骚动,让敌人警觉。
    叶昭得讯,皱上眉头。
    夏玉瑾在旁边给媳妇挑鱼刺,听了探子汇报,不解问:“为何非要截对方的粮?咱们直接打几十辆江北的运粮车,弄个假印章和书函,装上粮食,冒充祈王的送过去就好了。”
    若换个人来提出那么傻的问题,叶昭非破口大骂不可,但眼前是她心肝上的男人,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好得,就算提出傻问题,也是傻得可爱,于是温柔解释:“祈王给东夏运送的粮食不是很小数目,国库空虚,我们军粮早已不足,若拨出那么多粮食给敌军,自家就没得吃了。”
    夏玉瑾愣愣地问:“买粮食不就好了?”
    “附近能征的粮食都征差不多了,”叶昭叹息,“我们哪有钱去买粮?”
    “可是……”夏玉瑾傻乎乎地举爪子,“我有钱啊。”
    叶昭:“这不是小数目,你这是……”
    话音未落,夏玉瑾已经开始在衣服里掏,左手抓出一把银票,右手抓出一把银票,张张巨额,约莫几十万两,回头还吩咐蟋蟀回去取了个盒子来,打开里面全是珍珠翡翠宝石,熠熠生辉,照得军营都亮了。他一股脑都推去叶昭面前,邀功道:“我没贪污,这些钱里面有皇上赏的,太后赏的,皇后赏的,贵妃赏的,哥哥给的,母亲给的,还有偷偷摸摸坑人弄回来的,以前吃喝都是公中,没怎么花。父亲和哥哥做皇商多年,积蓄颇丰,分家的时候,母亲怕我没本事养家,在媳妇面前抬不起头,偏心眼地多给了一大笔,家里没养太多妾室儿女,花费比其他王府省很多。来这里之前,我还叮嘱留在上京的管事帮我把古董字画和庄子都卖了,钱过几天就送来,怕皇伯父发不足军饷,你又是与将士同甘共苦的牛脾气,会让我儿子吃不饱饭。”
    她男人实在太他奶奶的有先见之明了!
    够豪迈!够爽快!那么多钱不带皱眉就拿出来!
    她果然没嫁错人!
    叶昭天天愁银子,猛地出现大堆银票,也不管是官家的还是自家的,能救急就好。
    夏玉瑾很有觉悟:“这仗是给大秦打,也是给我们夏家江山打,我作为宗室,出点钱是应该的。何况我诳了皇伯父,溜来战场,若是什么贡献都拿不出,回去……”想起回去要挨的板子,他就头皮发麻,屁股发紧,“我倾家荡产捐钱来战场,解了皇伯父燃眉之急,媳妇你可千万给我求求情,让他少打我两下子。”
    叶昭抱着银票不放手:“放心,你是为了护太后的曾孙子,她不会坐视不理的,我让大家给你说说情,保证你在军中没乱来,再给你准备最好的金疮药,他应该不至于打掉你半条命。”
    夏玉瑾哭丧着脸:“如此甚好,家里就留了给仆妇们开销的一千两,多一个子儿都没了。我不知道打仗要多少钱,能拿的都拿了,唯恐不够花,连你的嫁妆都带来了,这笔钱你能不动还是别动吧?”
    叶昭豪爽:“嫁妆不就是用来花的吗?这点小事算什么?我吃树皮都行。”
    夏玉瑾摸摸自己娇嫩的肚子,果断作出决定:“我想念母亲,回去后先往安王府小住吧,母亲见到我们平安回来,一定很开心。”
    叶昭果断同意:“做媳妇也该多去侍候老人家。”
    山穷水尽,还有啃老一途。
    两个无赖的眼里露出恶狼般的绿光,猥琐地笑着。
    远在上京的安王府。
    安太妃猛地打了几个喷嚏。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嗷,囧死了,登录不了,更新了大家都看不到。
    晋江你个贱受!!!!!!还能更抽点吗!!!!!!!!!!!!!!!!!
    橘子要暴走了!!!!!!!!!!!!!!!!!
    下次更新是十六号。 
116、前尘往事 ... 
  钱有了,粮也该有了。
  叶昭不敢把采购的事情交给夏玉瑾这挥金如土的家伙,又不能将秘密泄露出去,便把新婚燕尔的胡青抓来,将他赶去干活。胡青初尝洞房滋味,秋水又收敛了往日暴躁脾气,正是你依我浓的好时光,纵使知道顾全大局,但看看严肃训斥他不准沉迷温柔乡的叶大将军,再看看她旁边刚刚还在给叶大将军揉肩膀的夏玉瑾,想起他算计自己,心里有些堵。
  不管算计的结果如何,堵就是堵。
  狐狸岂能吃亏?
  他被添堵,所有人都要跟着添堵。
  于是,胡青趁等待出发之际,招手把小白貂叫来,神秘兮兮地在他耳边道:“你可知满城皇亲,将军为何一定要嫁给你?”
  夏玉瑾沉思,犹豫,不安:“她好色?”
  “非也,非也,”胡青一手搭着他肩膀,一手摇摇食指,用最体贴的语气道,“当年我们提出要解兵权的时候,她可是毫不犹豫就选了你。你想想,将军至少十几年没回过上京,为什么她会知道你好看?莫非你还以为自己美名远飘到漠北来了?”
  夏玉瑾想起叶昭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总是闪闪缩缩,含糊带过,不由道:“说得是啊,这凶婆娘为啥非挑我呢?奇怪,真奇怪,我得问问她去。”
  胡青笑眯眯:“你就这样问她,她必然不说的。”
  夏玉瑾想起他过往劣行,狐疑地扫了一眼:“莫非你又在给我添堵?”
  “非也,非也,”胡青搂着他肩膀的手紧了紧,“虽然将军让我隐瞒此事,但有些事,我觉得你还是知道比较好,过来,等我细细与你道来……”
  叶昭在军营里,拿着文书,与众将商议下次进攻的章程,待会议结束后,忽见她男人旋风似地冲了进来,然后死死地盯着她,眼角泛着泪花,看得她坐立不安时,夏玉瑾扑上来,紧紧握着她的手,深情道:“阿昭,那么大的事你为何要瞒着我?”
  “瞒了什么?”叶昭头皮阵阵发麻,处处都是说不出的诡异,她盯着夏玉瑾那双白嫩的爪子,没抽回手,迟迟疑疑问,“我不太明白。”
  夏玉瑾忍住发酸的鼻子:“胡青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了。”
  叶昭的头皮更麻了:“什……什么事?”
  夏玉瑾感动道:“原来你在边关多年,一直都记挂着我的身体,打仗途中,还天南地北的到处帮我寻医问药,去上京治好我的那个游方道士的口音听着是漠北人,胡青说他是你请来的。”
  “有……有这事?”叶昭打着哈哈,正色道,“我和你又不熟,怎可能做这种麻烦事?”
  夏玉瑾摇头:“胡青与那个道士相熟,是你让胡青请他来的,胡青已把所有事都说了。”
  叶昭娴熟推卸:“他又撒谎了。”
  夏玉瑾顿了片刻,摇摇头:“那个道士来去无踪,看完病就离开上京了,我们也没到处宣扬他长着老鼠胡子小眼睛。所以胡青不可能把他容貌举止都描述得那么详尽,就连他耳朵旁边有颗大痣都知道。”
  叶昭心里咯噔一下,嘴里却硬撑:“编的,狐狸说话你也信?!”
  夏玉瑾叹息道:“阿昭,别撑了,你做的那些混账事,我都知道了,也原谅你了。”
  事到如今,能把一直悬着的事情解决,很让人心动。
  叶昭眼珠子又开始微微闪烁了。
  夏玉瑾观颜察色,继续道:“虽然以前很是介意,但如今想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我讨厌胡青那小子,但他有句话说的对,俩夫妻,哪能把秘密憋在心里?你虽有错,但也努力改过了。所以我不怪你。”
  叶昭迟疑:“那混小子真把我的事都全说了?”
  夏玉瑾点头:“说了。”
  叶昭不敢置信地确认:“你一点都不怪?”
  夏玉瑾继续点头:“一点也不怪”
  叶昭见他表情很认真,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解脱道:“那么多年,每次想起往事,心里就发虚,怕你知道真相后,再也不理我了。没想到你是心胸如此宽广的男人,是我小瞧了你。”
  夏玉瑾拍着胸脯道:“老子是什么人?心胸比大海还宽广!谁无年少轻狂时?想当年我年幼无知,为和尚书公子斗气,还包了全秦河的红姑娘叫板呢!换现在,我私下整死他就好了,何必那么张扬?惹得皇伯父动怒,打我板子。”
  高高挂着的心,轻轻放下。
  叶昭放松了许多,感慨:“是啊,我小时候也尽犯错误,为了在哥们面前证明自己是男人,还溜去青楼喝花酒,现在想想真是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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