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妻无悔大丈夫

第18章


  海宁浏览著那些报导,关于纪平远那些熟悉与不熟悉的记忆,也在脑海中再度更新。
  倏地,海宁的目光在某一则新闻上停住——
  那是一篇从知名摄影杂志中摘录下来的电子访问稿,也是纪平远回台湾之后首度接受的平面专访。
  点开那则报导,一张风格强烈的黑白照片顿时映入眼帘,纪平远双手环胸,倚窗而立,双眼直视镜头,笑得像个大男孩。
  虽然只是一帧照片,但毫无预警的和纪平远四目相接,却令海宁蓦地眼眶泛泪——
  他看起来很好,真的很好。虽然瘦了一点,但是眼睛里充满神采,那是追逐著梦想的人才有的眼神;他的笑容比记忆里的灿烂多了,至少她不曾见过他笑得这样开心,和他在一起的女子一定是能令他快乐的人,所以他才能展露这么率真的笑脸……
  海宁伸手抚上萤幕里纪平远的脸,过往的种种,一幕幕在脑中如走马灯般流转。那些她曾暗恋著他的心情,到如今早已淡去,只剩下遥远的回忆。
  报导上还写著,纪平远三天后将在某大饭店举行婚礼。
  “祝福你,平远……愿你幸福。”海宁含泪低语,是放下过去,也是向他道别。
  他很幸福,而她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这样就够了!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海宁的心情,从乍见故人的激越,转为淡淡的祝福。
  在这一刻,她终于可以在心中与往事和解,让自己从被纪平远拒绝的伤痛中释放出来,不再自伤自怜。
  拭去眼角的泪,海宁转换心情,纯粹以一个读者的心情阅读这篇专访。然而,她却因为太专注于访谈的内容,没注意到静静伫立在门边的高大身影。
  海宁没有发现,唐人尧已站在那里许久。
  虽然从这个角度他无法看见萤幕上显示的资料,但有什么报导能让海宁在电脑前笑中带泪?
  唐人尧眸色暗了,拳头数度捏紧又松开……最后,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压下,伸手敲了敲书房的门。
  叩叩!
  海宁吓了一跳,反射性地将萤幕关上。
  “尧,你回来了?”海宁忙从书桌后站起来,“糟糕,我都忘了做饭……饿不饿?晚餐吃义大利面好不好?”
  唐人尧按住她的肩,“别忙,我们到外头去吃。”
  “那……我去换个衣服。”
  说著,海宁急忙由书房中走了出来,在经过房门时,因为唐人尧高大的身躯几乎埴《满整个门框,即使她侧著走也会与他擦身。
  “尧……”海宁原想说“借过”,但话未说出口,唐人尧往前跨了一步,海宁避无可避地被困在他与门框之间。
  海宁讶异地抬首望向他,却毫无预警地迎上唐人尧的侵略。
  这个吻来得突然,激烈中带著些许残酷,爱恋中带著一点点憎恨。
  那是个毫不怜惜的吻,他吻痛了她的唇,海宁微蹙起眉,发出低低的痛吟。察觉了她的不适,唐人尧才放轻力道,凶狠的吮吻转为缠绵的深入。
  一吻既罢,海宁睁开迷蒙的双眼。
  “你怎么了?”她轻抚唐人尧削瘦的俊颜,“发生什么事了?或者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没什么……只是莫名的烦躁。”他拉下她的柔荑,垂下长睫掩去了眼瞳,不教人窥见眼眸中的真实情感,“去换衣服吧,我到客厅等你。”说完,他往后退开一小步。
  “好。”
  待海宁进房去之后,唐人尧走向那部尚未关机的电脑,开启萤幕——
  一张纪平远的半身照顿时展现在他眼前。
  照片里,纪平远双手环胸而笑的姿态,在唐人尧眼中看来就像是个睥睨一切的胜利者。
  这就是海宁背著他,默默流泪的理由吗?
  难道他对海宁付出的一切,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海宁一定是知道纪平远回国的消息,莫非她是后悔没能贯彻对纪平远的爱直到最后,却选择和他结婚?
  “你不是这么想的吧,海宁?”电脑萤幕前,他支著额,痛苦闭眸,声音嘶哑。
  坐拥整个唐氏集团的唐人尧,在无人看见的时候,终于流露出赤裸裸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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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的傍晚,到哪里都车潮壅塞,往东区的路上更是堵得像条凝滞的血管。
  唐人尧的手先是撑在车窗上,然后改搭住方向盘,长指烦躁地轻敲。
  附近大概有什么明星在办签唱会,人潮与车潮重重叠叠,过去十分钟里,车速只有二十公里。
  交通号志红了又绿,绿了又红。
  不过是一条双线道,他们却始终过不去。
  唐人尧终于沉不住气地道:“原本想带你去”a Petite Cuisine吃法国菜,但是堵车堵得太厉害,我们晚餐改到御膳房吃药膳粥好吗?”
  “好啊!”虽然海宁有些惊讶于唐人尧今晚的浮躁,却没有多问什么。
  唐人尧转动方向盘,将车子掉头,往反方向驶去。
  二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以粥品闻名的“御膳房”。
  唐人尧停了车后对海宁道:“你先进去等我,我到前面那家超商买包烟。”
  “好。”
  海宁正要走进御膳房,不期然却瞥见对街一抹熟悉的身影。
  “平远?”海宁想再看仔细点,却被往来的车辆遮蔽住视线。
  她走到人行道上,总算看清了对街的身影——没错!真的是纪平远!
  纪平远并没有注意到海宁,他正专心地听身旁女子说话,不时仰首大笑。
  海宁想走过去,和他打声招呼,告诉他她知道他就要结婚了,她想当面祝福他,告诉他她现在也很幸福,她想告诉他当初他决定出国是对的……她有好多话想对他说,可是对街的小绿人却迟迟不亮。
  眼看著纪平远越走越远,海宁看见号志上的读秒已进入倒数,这时街道两旁又没有来车,她决定冒一次险,闯一次红灯——
  就在她跨出脚步的那一瞬间,一只大手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回人行道上。
  海宁吓一跳,抬起头,她对上唐人尧阴沉的眸子。
  “尧?”海宁低呼。
  “你在做什么?现在是红灯,红灯不能过马路是常识吧?”唐人尧虽然语气轻松,但他的眼眸却好似结了万年寒冰,“御膳房不在对街,你过马路要去哪里?”
  海宁低头回避唐人尧近乎咄咄逼人的视线,低语:“我没发现是红灯,我只是……看见了老朋友,想过去打声招呼。”
  “老朋友?”唐人尧的目光瞥向对街,“是什么朋友重要到让你等不及要闯红灯?我也想认识。”
  海宁瞠眸,她没想到唐人尧竟会这样回答。她不知道唐人尧若发现她所说的人就是纪平远,会做何感想?
  不,她不想造成唐人尧的误会。
  在紧张之中,她无意识地绞紧了手,强笑道:“不过……仔细想想,我应该是认错人了。”
  “是吗?你确定?”
  “是,是,我确定,我一定是看错了。”为了掩饰不自然的笑意,海宁勾住他的手臂,拉著他往御膳房的方向走去,“我好饿,我们去吃饭了好吗?”
  “当然。”唐人尧扬唇而笑,与她一同步向餐厅。
  但海宁没有发现,自始至终,那抹笑意都没有到达他的眼眸。
  用过晚饭,回到家已将近九点半。
  虽说海宁和唐人尧一起用餐的次数多得数不清,但从没有一次像今天这么沉默,这么无话可说。有一种无形的低气压笼罩著他们,让两人之间的气氛低迷到无以复加。
  那种气氛像一块大石,压得她不能呼吸。
  一进家门,海宁就想找个空间喘口气。
  “明天我还要上班,浴室让我先用好吗?”
  唐人尧没有回答,却拉住急急想往浴室钻的海宁,从背后紧抱住她,开始吮吻她的耳垂。
  “尧……”海宁倒吸一口气,无措地低唤。
  唐人尧没有回应,将她转过身,俯身堵住她的嘴,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探入她的衣服底下。
  这个暗示已经很明显——就是现在,他想要她!
  “等等……”海宁低喊著,拉住他的手,俏颜上满布红潮。虽然他俩已是夫妻,屋里又没有别人,但是唐人尧从没有在客厅对她……
  唐人尧不理会她的制止,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
  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客厅那张所费不赀的羊皮沙发上,然后扯掉自己的领带、扔开衬衫,赤裸地覆上她柔腻的娇躯,并将她那件缀著蕾丝的无袖T恤从她头上褪去。
  当唐人尧炙热而结实的肌肤熨贴著她时,海宁缩了缩。
  “怎么了?”唐人尧撑起自己,锐利地注视身下的她。
  “我……”她咬住唇瓣,长长的睫毛因紧张而颤动著,“我还没洗澡。”
  “很公平,因为我也还没。”他捧住她的脸,抵住她的额头,与她眼对眼地相视著,“你在担心什么?我喜欢你的味道,你无时无刻闻起来都好香。”
  说完,他再度吻住她。
  唐人尧的吻带著强大的需索,渴求著她的回应,逼迫她用相同的热情回吻他。
  他的吻一向能瓦解海宁的理智。他太了解她的一切,他熟知她的每个反应,就算她再怎么试图抗拒,也会在他的抚触下融化。
  但今天的唐人尧,却让海宁莫名的紧张。
  他的每一个吻都像是在勒索她的回应,他的每一个抚触都像是要看见她的热情,他注视她的眼神炯亮得有如一把火炬,一把随时会烫伤她、将她焚烧殆尽的火炬——
  这不是平常的唐人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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