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福妻

第四十一章 这是谁干的


    春姑依稀记得是做了恶梦,也记得是李哲希回来打走了匪徒,抱着自己睡着的。那只是一段前世的记忆。怎么自己醒来就发现躺在这男人的怀里,看到这张脸就来气。如果不是他只把事业放在第一,自己也不会遇上那事,更不会害怕打雷下雨的夜晚。
    “那雨停了,你还赖在我床上做什么。下流无耻。”春姑细长秀气的眉毛挑了挑,眼睛里溢出莹莹的光,却被自己倔强的把眼泪压了下来。
    “我们成了亲的!我是你的相公啊,你不会是忘了。”唐堂如灼的目光在春姑的脸上仔细的看着,“老婆,你不记得我是你相公唐堂了吗?我不是流氓。”
    “对了,你不是去了市集找你大姐,怎么会回来?”春姑想起昨晚唐堂被婆婆叫出去寻找那个极品的离家出走的唐潮。
    “老婆,我是在半路看到下雨打雷,想到你会害怕就赶回来的,是不是很感动啊!”唐堂立刻极讨好地说。
    “滚!谁感动了。以后你只能睡吊床,别再想爬上我的床。不然我就让你一辈子不举。”春姑看到他的眼神似火的烫人,还有些细碎的光影跳跃在他褐色的眼底,越发晶璀好看,让她不禁有点失神,连忙对着唐堂大吼。
    “唐家三少,我将你把唐家大姐寻了回来。快点把她拖进去,累死我了。”正在唐堂与春姑眼神交汇在一起时,吴不知的声音在外面叫了起来。
    “老婆,我先去看看大姐,上不上床的事,我们晚上再商讨吧。”唐堂下了床向外屋走去。
    春姑在床上发了一会呆,昨夜在自己最害怕的时候,在渐渐聚拢的黑暗里唯有那一双清澈如星的眼神,带着丝丝温柔,缕缕深情,似那黑暗窒息的雨夜里最后的光和暖。自己想也没有想的扑到他的怀里,只为寻那一丝温暖缠绵的旧梦。
    春姑苦笑着摇着头,泪水在眼里打转,始终没有落下。她用力的咬着唇,前世的那份爱,太沉重,那种逼仄,窒息,濒临绝境的痛苦,她不想再次体会,所以这一世她决不会让自己再爱这个男人。
    收捡了心情,当春姑走到院子里,就看到唐堂一家人正围着唐潮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着目光呆滞的唐潮。
    “你快说啊,到底是谁干的?”唐大婶很捉急地拉着她的手,“你不是说要报仇吗,说出来娘给你去报,当他一家上下永无天日。”
    “大姐,你除了被那人骗了财,还有没有损失别的什么重要的东西啊?”唐堂也在一旁担心的问。
    “大姐,你一向是我家除了娘最彪悍的,为啥会受骗上当,还被人骗光光。”唐颂也在不停的插嘴。
    只有吴不知一个人闲在一旁看戏,看到春姑笑了笑,“你家每天都能上演不出的戏码啊!不晓得明天会有什么好戏看?”
    春姑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男人啊,除了做这些个没出息的事,还能干点别的吗?”
    “我的潜能力很强的,只是没有得到激发,等到哪里激发起来就不可收捡了。再说我如果很忙,很出息了,谁来陪你家唐堂解闷。”吴不知还是闲闲的笑着,“我昨天为你家唐堂找姐姐一夜没睡了,你早点去做的吃的,我吃了好回去睡觉。”
    大家都没注意小院向北边的方位正站着一群黑夜人,已经有半柱烟的时间了。
    黄天霸终于忍不可忍的吼起来:“老子,说够了吧,有没有看到老子来了。有没有听到老子在这里叫了半天报仇啊。”
    清晨的微风吹过,本是一片花香美景,可在黄天霸看来却是愤怒至极。
    半柱香的时辰了,半柱香的时辰了,他,南隋村的最帅第一霸,黄天霸竟然在南村唐家的院子门口,站了足足半柱香的时辰,院子里唐家一大家子加一个吴不知如此一群人竟然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
    更重要的是现在不是单单只有他黄天霸一个人站在这里,他的身后还站着一排黑衣黑裤子的手下,是一排啊!还是都穿的黑衣服黑裤子,在这样晴朗的天空下,不是应该很打眼的吗?这群姑娘婆婆居然都没有看到自己,一直就围着那唐家的大姑娘七嘴八舌的叽里呱啦,自己堂堂南隋一霸,竟然如此被忽视!
    重要的是,自半柱香之前他们踏进唐家院子开始,他就已经开始大声呵斥道,“老子来报仇了!”
    居然也没有一个人理睬!
    他们一个个居然对他置若罔闻,依旧围在那里唧唧歪歪,不知道在吵些什么!
    终于,在他这大吼一声之后,那群村姑大婶们才回过神来,看向他。
    只是……
    “黄天霸来啦——”唐大婶一声嚷嚷,下一秒,‘唰唰唰’所有人都以最迅猛的速度冲回了房间,紧接着‘啪啪啪’房门被关的紧紧的。
    整个过程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黄天霸只能感觉到一阵疾风扫过,等他再回过神来时,却发现刚才还叽叽喳喳说个没玩的一大群人全部不见了,只身下与他对面对站着的春姑和唐堂。
    旁边还有两道轮子压过的痕迹,从前只知道他们唐家有个独门秘诀就是‘快’,没想到这缺胳膊断腿的吴不知现在的速度也是如此狡若灵兔,这眨眼的功夫,刚才还停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小轮车子就给推不见了。
    “你又来干嘛?”唐堂一步跨在春姑身前。
    黄天霸表示非常的无奈,“老子不是说过了吗,老子是来报仇的!”
    “一大清早的,你报什么仇啊你!”一旁的春姑也毫不示弱。
    “老子不跟你们多废话,上次那个秃驴呢?”黄天霸一边问道,一边四处张望,“老子今天带了最厉害的猛将来,老子今天要报仇,叫他马上滚出来!”
    “秃驴?”春姑眨了眨眼,看向唐堂,“秃驴呢?”
    唐堂也觉得有点纳闷,这不说不知道,一说起来,好像从昨日晚上就没有瞧见那南拳三叔了,今天一大早全家人都出来了,也没见到他,“我想,他应该是走了吧?”
    “走啦?”黄天霸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他去了哪里?有没有留下口信?”
    春姑白了他一眼,“真是好笑,人家跟我们又不是亲戚,来就来,走就走,干嘛还要给咱们留下个口信啊!”
    黄天霸眸光一闪,几番精明闪过眼底,“不是亲戚?不留口信?说走就走?他要真跟你们无亲无故上次为何出手相助?为了你们一群人公然挑战老子黄天霸,你以为秃驴没毛就不会思考了啊!”
    春姑想了想,貌似昨日唐堂才和那瘸子秃子拜了把子,照理说从昨日开始也能算上半个亲戚,只是现在也确实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见春姑不说话,黄天霸一哼,“老子也不管你们之间是个什么关系,但是他得罪了老子就要付出代价!”
    “你想要个什么代价?”唐堂淡道。
    “既是祸是在你家门前闯的,那么你们就有义务给老子把闯祸的人叫出来,否则,这祸事就得由你们家里的人来背!”
    唐堂一听,下意识的抓住身边春姑的手,不经意的将她往自己身后一带,“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还未等唐堂说完,‘砰’的一声,他应声倒地,手却还牵着春姑。
    春姑一阵惊慌,转身一看,尼玛,唐大婶不知何时冒着生命危险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足有她手臂粗的木棍。
    黄天霸和村姑顿时都愣住了。
    只见唐大婶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唐堂,眼中掠过一丝心疼,但马上转神过来,对着黄天霸喊道,“黄天霸,你要找的那个死秃驴昨天夜里就已经被我赶走了,以为把我儿子哄好了,就想要在我家混吃混喝,别以为老娘识不破,所以他现在已经不在我们家了,你实在要报仇,就找——”她说的义愤填膺,还将尾音拉长了,一个手指指向春姑,“她!”
    “我?”春姑瞬间凌乱,“人家秃驴是为了救你们家才与黄天霸他们打上的,关我屁事啊?干嘛找我?人又不是我赶走的!”
    “当然不是你赶走的,那个秃驴就算在这里骗吃骗喝也不是吃的你的钱,但是说到底,事情都是因你而起,当然你就要负起这个责任了!”唐大婶头微微一扬,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春姑更是莫名了,“怎么会是因为我引起的?秃驴又不是我叫回来的,也不是我让他出手的。”
    唐大婶挑起凤眼,一步步的朝着黄天霸逼近,“怎么不是因为你,当初若不是你笑话人家的衣服丑,人家会杀到家里来讨回个公道吗?不杀到家里来会出这样的事情吗?你说,你说啊!”
    唐大婶将春姑逼得连连后退,身后的黄天霸听到唐大婶这么说,又前思后想了一番,觉得也挺有道理的。
    “好啦,别吵啦,”黄天霸一吼,“来人,将这个春姑带回山寨!”
    “什么?”春姑回过神来时,已经来了两名黑衣人一左一右的将她束缚住就往外拖,可春姑的手却还和唐堂牵在一起。
    唐堂已经昏迷,却下意识的拉住她,却不料唐大婶硬是把他俩的手一个个的掰开,接着,将春姑推给黄天霸,并说道,“要报仇,找她去!”
    日头慢慢爬上云端,将云彩染的格外好看,春姑也在这片美好的春光田色中,被四名黑衣黑裤的抗走了……
    真是不论多善良的媳妇,总归会遇到个不太善良的婆婆,尼玛!
    远处的一块绿荫下,一对摸样俊俏的年轻男女正在那大树下歇息,男的坐在轮椅上喘着气,女的紧紧依偎在他的轮椅后方,同样喘着气。
    远远望去,秀美的湖光三色,清新的原野芳香,一对璧人相依树下,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重要的是,还是一对双双喘着气的鸳鸯!
    吴不知稍稍平复了情绪,这个地方已经看不到唐家的院子了,他侧过头,“这位唐家二姐,你这到底是为的个啥?”
    自刚才一听到她娘唐大婶唤了一声‘黄天霸来了’,这个女人就用豹子的速度朝他冲过来,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把甩过他的轮椅,再用鹰的速度飞快的逃离现场,直到这里。
    那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快,简直就是飞,差点连他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唐潮甩了一把额头上的瀑布汗,“你不觉着,这里比较安全?”
    “……”
    吴不知无语,因为放眼四周一个人苗都见不着,着实是安全!
    南隋村的轩辕河将整个小村庄分为南北两个小村,轩辕河以北良田不多,却山林重重,春花盎然,绿荫茂盛。
    一座灵山被群山坏抱,此山与众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东面满山的千年银杏掩盖,让它多了几分古老神秘,而山的西面又全是光秃山岩,寸草不生。两个面就是天镶地别的差异。南、北边又是瓜果四季飘香。
    此山地灵人杰,景色秀美,晨曦飘渺,落日霞辉,花果芬香,在南隋村是十分有名气的,也因此拥有了一个十分霸气销魂的山名——花果山!
    “花果山”山脚下,依山傍水用野生的金镶玉竹搭盖了一座与花果山十分相称的山寨,此山寨也更是十分的霸气外露。
    当然能住这种天人飞仙的地界的人,整个南隋村也只有那销魂的一霸——黄天霸!
    因为他的恶名在外,所以没有人会来这里闹事,更不会有小偷或者坏人来找死!以至于整座山寨外即便没有几个守卫,也同样安宁。
    因为,恶霸小偷和坏人,都住在寨子里。
    山寨大宅子里,恶霸们正吃香的喝辣的,笑着闹着,这山寨靠半山坡的边边上,还着落这一处小竹屋子,小小的一间,比起前面大宅子里的吵闹,它仿佛是个安静的小旁支,十分安详恬静的坐落在这前有山寨,后靠灵山的地方。
    屋子里时不时传来几声响动,说明这屋子里还住着人。
    一串悦耳的旋律飘进耳朵里,看来这里面住的还是位女子,还在十分闲暇的哼着小调。
    一席舒适的床榻,一套竹藤八仙桌椅,一处竹藤编制的衣帽柜,窗台下一张长案几。
    春姑就被关在一件小竹房里,房间虽不大,却五脏俱全,屋子里宽敞明亮,用具一应俱全,比起自家那个风一吹就倒的小草棚子不知好上几百倍。
    春姑翘着小狼腿,哼着小调叹了一句,早知道有这么个好地方,不用黄天霸去抓她自己昨天就送上门了。
    唯一的美中不足还是没有吃到肉,但是饭菜还是明显要比唐堂家里的好很多,起码在这里不用喝那不知道什么狗屁东西的绿菜汤了。
    就留在家里让唐堂和她娘一块喝吧,哼!
    不过想起来,昨日被黄天霸抓到的时候,那个该死的婆婆真是护儿心切,生怕唐堂为了来保护她而受到牵连,竟一个闷棍敲晕了他,也不知道唐堂此刻怎么了,是死是活。
    “哎呀,我都是在想什么呢,他是死是活关我屁事。”春姑挠了挠首,作为唐家的媳妇,自己都被抓走了,做婆婆的也没说前来搭救一下,怎么说,这个家少了她,也少了个干农活的劳动力吧,真是的,现在还管唐堂做什么。
    春姑嘟了嘟嘴,十分悠哉的躺在床榻上,一面感叹着生活其实就该如此,吃饱饭就改躺在床上睡个午睡,一面美滋滋的想着这比下地干活舒服多了啊,如果能常住在这里也不错啊。
    谁知,春姑刚一闭上眼睛,她的小竹门就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老子抓你回来不是找个地方让你睡觉的!”门外传来一声低闷的怒吼,紧接着黄天霸的身影出现在春姑的视线里。
    之间他摆着一张臭脸进了屋,手里还拿着一堆布和针织什么的,向桌子上一丢,看到春姑正悠哉的睡在床上,瞬间怒火就上来了。
    春姑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指着黄天霸,“你知不知道进来要敲门,要是看到不该看的怎么办?”幸好自己是合衣睡的。这个地方的男人都是这么没有礼貌又讨人烦吗。
    “你住的是老子的家,还让老子敲门。是不是找死啊!老子跟你说,别那么多要求,你要是三天内不给老子整件漂亮的队服出来,让老子满意,就别想活着走出这个寨子了。老子这里的十大酷刑等下可以带你观看一下。”
    “三天内?队服?”春姑一下有点蒙,“什么队服?”
    黄天霸顿了一顿,瞬间觉得有点气血不顺畅,纠结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你不是老是嚷嚷着老子们的队服很奇怪,不好看,什么颜色搭配也不好吗?”
    他可是没有忘记,这女人在轩辕河的下游奚落自己手下的装扮是多么多么的丑,还什么颜色搭配的不好,穿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安排的队服有何意义,近日却被唐家三少家里的这个小娘子给奚落了,真是丢死人了,作为一个老大,有人奚落手下,那就是对他智慧的羞辱。
    想到这里,他十分恶虎虎的瞅着春姑。
    春姑想了想,点点头,“没错,我是说过你们的队服不好看,颜色搭配也不好,可是,那关我屁事?我只是抒发一下个人感情而已。”
    如果不睡看在她是唐家三少的女人,黄天霸此时真想将她从床上拖起来暴打一顿,不过算了,自己是个没什么文化的人,但是却很尊重有学问的人士,比如唐家三少,和成日做轮椅的吴家二公子,现在姑且看在她男人的份上,他放她一马,不予计较。
    他轻轻一哼,“现在说关你屁事已经晚了,既然你觉得老子们的队服不好看,现在你就给老子做一套,好看的,老子要看你做的有多好看。”
    尼玛,搞了个半天,原来抓自己上山,就只是为了让自己帮他们设计队服啊?我去!
    春姑用一道十分嫌恶的表情看着他。
    “看什么看,老子跟你说,”黄天霸高大的身形走到八仙桌旁,指了指那些花花绿绿的布料和针线,“别说老子为难你,这些是各色的布料,老子看你能搭配个什么颜色的队服出来,三天内倘若做不出来,这一辈子就休想下山回家!”
    “三天做出来?是不是太仓促。”春姑本来还想有吃有住不急着走嘛,但现在多看一眼黄天霸就觉得他是个变态,尼玛,大男人不会色彩搭配就算了,还要妨碍她的靓丽人生,真是悲催啊!
    “是的,就三天,从今天早上算起,你还有二天半了。别挑战老子的极限啊。还有也别糊弄老子,老子的眼光还水平还是很高的。做的不满意一个是个死!还要你们全家,你相公你婆婆一人穿一件我们现在的队服,然后穿着去死!”黄天霸一口气说完,一个潇洒的转身走出来屋,啪的一下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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