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书香

    小月饼一岁的时候，正是好学的时候，一般情况下顾小北教他什么他做什么。
    “小月饼，真可爱！来娘亲亲一口。”顾小北扶着肚子坐在凳子上抓起小月饼胖嘟嘟的两只胳膊，把拉到怀里强亲了亲，把他放到地上铺开的草席，笑着哄道：“小月饼，今天娘亲教你做飞吻，你要认真学哦！”
    被强吻的小月饼非常的不爽，粉嫩嫩胖嘟嘟的小包子脸不理某只娘亲，圆滚滚的身子在草席上打了个滚，从这头滚到那一头，伸手一捞抓起一只长得像月饼的布娃娃咬来咬去，小爷不理你，小爷吃月饼！
    “小—月—饼！”被忽视的某只娘很不爽，拉长了声音喊儿子。
    小月饼头又一偏，小爷没听到！把手里的布娃娃往前一抛，掉进小矮桌上他老爹刚刚放上去还没人动的凉拌菜，糟蹋完就“咯咯！”大笑一声，肥短的魔抓一伸抓住靠近的刚出生三天的小狗狗往嘴边一放奋力一咬，小爷要吃肉！
    “嗷呜！汪汪！”小狗奋力挣扎，小魔抓却抓得很紧紧，小狗狗绝望了，高音突然变低音：“呜呜！”人家真的好疼啊！
    “小月饼！”某只娘亲的声音提高了十个分贝，冲出房顶，直达云霄。
    顾小北气得要死，但是身上又怀了一个，正是身体笨重的时候，只能慢慢挪过去把小月饼手里的可怜的某只软软的小兽兽解放出来。
    “汪汪！”小狗惊慌失措逃出魔掌，冲出门躲进一个老鼠洞一天一夜都没敢再出来。
    顾小北哀叹一声，再次把小月饼牵回凳子前坐下，把小月饼夹在膝盖之间，放柔了声音低哄：“小月饼，看着娘亲，娘亲教你学飞吻，以后肯定迷晕众多姐姐阿姨们！”
    “嘿嘿！”顾小北贼贼一笑，“来，仔细看哦，娘亲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娘亲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往常娘亲一说到这里他就跟着学的！小月饼懵懂的水汪汪的大眼里的光芒闪了闪：“嘿嘿！”学得十足地像，不注意听还以为是顾小北的声音。
    顾小北一愣，嘴角微抽，摸了摸小月饼光洁的额头：“不是这个，看哦，是这样！”说着，她把手掌放在嘴唇上，亲了自己的手心一口“木嘛！”然后手掌朝外优雅扬出去，做了个飞吻的动作。
    “这样子，小月饼快做一个给娘亲看！”顾小北期待地看着眼睛忽闪忽闪似乎脑袋里装了一堆问号的小月饼。
    小月饼歪着头想了想，慢慢伸出肥短的小手，一把捂住顾小北的嘴巴，“木嘛！”童声稚嫩地学了一声，然后优雅地从顾小北的嘴上拿开手，“咯咯！”地笑了起来。
    他的飞吻真的完全是学顾小北的示范的动作的，做得很认真，只是不是放在他自己的嘴上，而是顾小北的嘴上，因为他看到顾小北的手就是从她的嘴上做的飞吻，所以脑袋瓜还很懵懂的小呆瓜也把手放他娘亲的嘴上做出了飞吻。
    顾小北一愣，笑了起来：“娘亲的小月饼怎么就这么可爱呢？来，亲个！”扳过小月饼的脑袋凑近前来，在他嘴上重重亲了一口。
    “呵呵！”这一次小月饼没有再排斥，似乎喜欢上了这个游戏，乐此不彼地做飞吻，每做完一个飞吻，就向他娘亲索要甜甜的亲嘴吻。
    “你们在干什么？”娘两亲得火热，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娘两迷迷糊糊看向门口，看到白青笠正铁青着脸瞪着他们母子两，顾小北讪笑一声：“我在教小月饼做飞吻呢，来，小月饼来做个飞吻给你爹爹。”
    小月饼笑着呵呵地给他老爹一个飞吻，他老爹臭臭的脸还是没有一点好转。
    白青笠大步走进屋里，看了眼桌上被糟蹋的凉拌菜，脸又沉了几分，手里的书往书架上一扔，大步走向那娘两，一手拎起小月饼的后领子往外提。
    顾小北大惊，急忙追出去：“你干什么？”
    白青笠转身一手扶着她，边往外走，把手里的小奶娃往一个小厮怀里一扔：“抱着他去后山读完十遍《诗经》给他听，不读完不许回来！”然后“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小厮立刻眼疾手快地接住小奶娃，欲哭无泪地看着紧闭的大门，低头看怀里朝他眨了眨水汪汪乌溜溜大眼的小奶娃：“小小少爷，你又连累我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小厮任命地抱着小奶娃往后山而去，等他把怀里的那本《诗经》读完，也天黑了，少爷一定把事儿办完了。
    门里，顾小北伸手就去扒门：“你又要这样罚小月饼？这是不对的！你这种教育方法不对！”
    白青笠邪笑一声，抱起顾小北：“你自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操心什么？况且那小子根本用不着人担心，该担心的应该是小六子！”
    顾小北身子微僵，被白青笠放到了床上了才回过神来：“我怀孕了！”
    “大夫说过这阶段是可以的，”白青笠手脚麻利地脱去身上的衣服，然后伸手来解顾小北的腰带。
    “你会压到我的！”顾小北挣扎抗议。
    “不会，你在上面就不会压到了，”白青笠邪笑着剥开顾小北的衣服：“爷可是过来人了，有经验的！”
    “大坏蛋，唔……”
    不多久，屋里就一片旖旎。
    ……
    八月十五中秋节这天正好是小月饼的一周岁生日，顾小北本来想做个蛋糕的，但是这古代里不具备做蛋糕的工具，她想了好多办法还是没有做成一个成功的，所以就决定给小寿星做一个像小寿星的大月饼来庆祝。
    顾小北把这个提议告诉了白青笠，平日里罚小月饼罚狠了的白青笠终于觉得有些内疚，马上就同意了顾小北的提议，还特意留在家里帮忙做寿星月饼。
    因为顾小北做的月饼比较好吃，所以今年还是和去年一样派人买了材料回来自己做，本来想做个几十个月饼，顺便送些给书院的其他夫子，但是现在决定要做一个有小儿子那么大的月饼，就只能把所以的材料都给用上了。
    把小寿星打扮得喜气洋洋地送去给傻姑和白巧儿帮看后，顾小北和白青笠小两口就开始忙活起来了。
    做好了馅并把月饼的大概模型做出来之后，白青笠就亲自动手雕刻，他本来就才华横溢，不仅画得一手好画，还有一手精湛的雕刻技术，半个时辰过后，一个活灵活现的月饼版“小月饼”就展现在顾小北面前。
    看着帮嘟嘟的“小月饼”，顾小北忍不住赞叹起来：“小可爱！实在太像了！”
    “那是当然，本夫子的雕工技术天下无双！”某夫子很是臭美地抬高头，就像一只高傲的孔雀开屏般。
    顾小北翻了个白眼，小心翼翼地端起“小月饼”去烤，白青笠急忙追上去，讨好地道：“娘子，你身子笨重，不好搬东西，我来搬！”
    “你还敢说我笨重？是谁害我这样的？想当年我可是妙龄少女，身体轻盈，纤腰一握的！嫁给你之后我都几乎一是胖着的状态！”顾小北怒火中烧。
    “都是我的错，我有罪！”白青笠乖乖认错，不认错不行啊，现在她还着身子呢，否则气坏了她，到时候一尸两命怎么办？呸！乌鸦嘴！白青笠自己轻轻扇了自己一下，然后笑容满面地上前伸手：“我来，我来！”
    顾小北把手上端着的大托盘重重地放到白青笠伸出的双手上，咬牙切地道：“我可告诉你了，生了这胎我再不生了，否则我们就分居！”吃避孕药都还着他的道，只能分居了。
    “不生了！再不生了！”白青笠一手把托盘往肩上一架，一手指天信誓旦旦地道。
    “哼！你赶紧把饼烤了，我去接儿子！”顾小北气呼呼地出门。
    顾小北到了白巧儿和傻姑那边也不急着回来，先跟她们玩，等到真的月饼大概应该考得了的时候，她才把小月饼接了来，顺便把两个大小姑子请过来一起品尝月饼。
    白巧儿抱着小月饼和抱着小宝的傻姑走在前面，顾小北跟在后面慢慢走。
    进了门，就闻到浓郁香甜可口的味道，几人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快步跨进门，立刻看到屋子中央的桌子上正热气的大月饼，白青笠和白阔天、修云圣人清水圣人以及好几个老夫子坐在屋里坐着品茶。
    “哇！像小月饼的月饼！”白巧儿和傻姑看到桌上的月饼立刻惊呼起来。
    她们怀里的两个小娃子都傻眼了，目瞪口呆地瞪着桌上像小月饼的真月饼。
    傻姑怀里的小宝看了一下桌上的真月饼，又看了一下白巧儿怀里的奶娃小月饼，急急地伸手：“月饼和月饼！”
    后面的顾小北闻言，笑着绕过白巧儿和傻姑走到前面，往桌子走去边拿刀边抬头笑着对小宝道：“对，是像小月饼的真月饼！很好吃的！来，姐姐给小宝切一块给你吃。”
    同一时间，白巧儿怀里的小月饼眼睛大亮，炯炯有神地瞪着桌子上的真月饼，大叫出声：“啊！啊！”然后使出吃奶的力气奋力挣扎，从白巧儿怀里溜了下来，朝着桌子踉踉跄跄地扑了过去，张开双小肥手环住真月饼。
    “哈哈！小月饼，快看，现在桌之上的可是真的月饼！这下子你爹娘不要你了，我看你还是乖乖跟祖爷爷我回去吧！”清水圣人爽朗地笑了起来，他虽然已经快七十岁了，但是身子骨依然很健壮，又是最喜欢开完笑的人，见到小月饼护食般的举动，立刻笑着调侃。
    “哈哈！”众人都笑了起来。
    “不怪他这样护在怀里，实在是刻得太像了！”修云圣人也笑得很开心。
    白青笠揉了揉额头，放下手里的茶杯，上前去拉小月饼：“小月饼，不可以这样！快让开，让你老爹我分月饼给大家吃！”
    小月饼已经开始学说话了，只是说不清楚，偶尔蹦一个字，现在被白青笠拉着，他立刻使出全身的力气不放开手，死死地护着桌上的真月饼，皱着小包子脸连连摇头：“不！不！”
    “你再不听话，我就让小六再读书给你听！”白青笠的脸沉下来。
    “呜哇！”小月饼放声大哭，手上还不肯不放开，一直紧紧地护着长得像他的真月饼。
    “你做什么威胁他！”白阔天看到小孙子受委屈了，立刻站起来大骂白青笠。
    “他还小，不要这么严厉！”修云圣人也很不满地看着白青笠。
    “别生气，慢慢来，小孩子嘛！”被请来吃月饼的几个夫子立刻纷纷劝慰。
    清水圣人也笑着道：“就是嘛，不就几口月饼吗？我们这几个老头子又不是没吃过，算了，我们不吃了，白小子，你别再生气了！我家里也有很多月饼，一会儿给你们送些过来。”
    “哼！小小年纪就这么不懂事，就知道哭！”白青笠瞪小月饼。
    小月饼边哭边不甘示弱地瞪着自家老爹，不要吃小爷！
    “呜呜！”小月饼边哭边用力把桌上的月饼挪过来抱在怀里，桌子上的月饼本来就是仿照着他做的，几乎和他异样大，一下子压得他坐在地上，小屁股都疼了，但他依然强忍着，边哭边抱着那个长得和他一样的真月饼，警惕地看着大家。
    大家都有些哭笑不得，连白青笠心里都软了，但是他这个当爹的以教导儿子为己任，丝毫不让步。
    看着儿子哭得这么，顾小北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做像小月饼的月饼了，随便做个其他的模样就好了，顾小北白了青笠一眼，上前去给小月饼擦了眼泪，柔声安慰：“小月饼不哭，乖，这是真的月饼，不是真的你，我们拿来切了分给大家吃好不好？”
    “不！”小月饼眼泪含着一泡类，鼓着小嘴伤心地对顾小北摇了摇头，为什么娘亲也不理解他？
    “为什么不给大家吃？是因为他长得像你吗？”顾小北指着他怀里的真月饼，笑着哄：“今天先让大家吃了这个月饼，以后娘亲和爹爹再给你做好不好？”
    “对啊，明天小姑也来帮你做好不好？”白巧儿也上前劝说。
    “不！”小月饼依然坐在地上，鼓着小包子脸摇头。
    几人纷纷劝说，然而不管好说歹说，小月饼就是不肯让人把怀里的真月饼放开让大家切了分着吃。
    白青笠又大怒，吓唬要把小月饼扔到后山喂野人，结果被白阔天和修云圣人又训了一顿。
    最后，几个夫子都没吃的到月饼就走了，还让人送来很多个月饼，当然是没有顾小北和白青笠做的这个月饼大，也没他们做的月饼好吃，一大家子只能凑合吃了，因为天黑了，来不及下山买材料回来重新做了，而小月饼抱着真月饼没放过手。
    晚上吃饭的时候，顾小北哄着小月饼：“小月饼，吃饭了！我们先放下真月饼，等吃完饭了再抱好不好？”
    小月饼头一扭，看向旁边，小爷才不会上当！
    顾小北无奈，只好让他抱着，她拿着碗一口一口地喂他吃了。
    洗澡的时候，顾小北又哄：“小月饼，洗澡澡了！先放下真月饼，一会儿洗完了再抱。”说着就去挖他怀里的真月饼。
    小月饼抱着一个大月饼在地上爬啊爬，原本还算干净的一身衣服立刻在地上粘了更多灰尘。
    “停！别爬了，不洗就不洗吧。”顾小北只好妥协。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月饼依然不撒手，白青笠只好抱着他和他怀里的真月饼一起上床。小两口子哄着小月饼睡着了，才松了口气，互相对视：你把真月饼拿出来！
    白青笠败下阵来，伸手把熟睡的奶娃怀里的真月饼轻轻地抽了出来。
    “呜呜！”睡梦中的小月饼立刻反射性地哭泣着伸手一捞。
    白青笠一惊，旁边的顾小北赶紧把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比较硬一点的布娃娃往他怀里一塞。
    小奶娃感觉怀里的东西还在，立刻满意了，粉嫩的小红嘴砸吧几下，又沉沉睡去。
    顾小北和白青笠嘴角微抽，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满满的坚决：以后觉不做像小月饼的任何东西了！这小子太难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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