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庶媳

第90章


袁夫人见初容不接话,有些不悦,又说:“我也是为着老大面子上好看,我这一病,他连看都不看,叫外人晓得了,还道是他不孝忤逆呢,这才上珍宝斋选了几套头面,且说是老大给我置备的。”
初容算听明白了,今儿给了她这个座,是为着要银子的。初容听了此话,对袁太太说道:“既如此,就叫夫君他出这个银子,也是他的孝心。”
袁太太哪能从袁其商那里要得银子,打得主意就是见初容刚进门,脸皮薄,这么一说就会主动将银子拿出来,于是冷了脸,说道:“也是,那就叫珍宝斋的去寻了老大要银子吧。不过,老大在外头,先不必打搅他,这银子还是先从媳妇你这里出吧。”
不等初容再说话,袁太太索性撕破脸,说道:“这么说吧,咱们袁家的规矩大,女子无私产,你带过来的那些嫁妆,都算做是袁家所有,如今都拿出来给了你夫君。既然这银子算是老大出的,你就紧着先给了那珍宝斋的吧。”
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袁太太一个世家贵女,如今手上银钱短缺,就连脸面都不顾了。女子无私产,按理说嫁妆是不能自己所有的,但法理之外还有情理,于是世世代代下来,没有哪家会这么直接说出来,叫媳妇交出自己的嫁妆。也就是说,袁太太此时的做法,是合法理,却不合情理。
但她若是执意而为,也是十分棘手的,只要袁太太不要脸,别人也不能耐她何。
初容冷静下来,在心里盘算一下,笑道:“不必急着唤夫君回来,媳妇这就先将这银子出了,也是我们两个对太太的一片孝心。”
说着叫欢沁回去取银子,先把这事儿按住再说。
袁七和袁八有些不好意思,都低着头,觉得这事儿做的实在太不地道,只有袁六想着此番买的头面,都是她们以后的嫁妆,心里就欢喜。
如今的袁府已经入不敷出,袁太太还要装大方,袁六心眼多,早就为自己的嫁妆担忧了。此番见着袁太太几下就置备了这许多,哪还管是谁出的血,只要她有嫁妆就行。
离开袁太太的上房后,初容心里憋着气往回走,到了晚上,就见袁其商回来了。
初容可不想把这事跟袁其商说了,若是这家伙得知袁太太说了那话,还不顺水推舟没收了自己的嫁妆。
袁太太不要脸面,怕是这袁其商也不是什么爱惜名声之人。
袁其商见初容闷闷不乐的样子,想了想也没说什么,只做不知状,当夜又睡在一处,但也没做什么。
如此过了十几日,袁其商每回回府都很累似的,倒未再提同房一事,直到这日傍晚。
初容晚饭陪着袁夫人吃的,出人意料的,这婆婆竟主动将那日的银子还给了自己。
初容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先时还说是夫妻俩的孝心,哪想这婆婆竟死活不收。
初容琢磨着,回到自己屋子后,见着袁其商正大咧咧坐在榻上,看到她后,拍拍身边的榻,说道:“来来,今儿夫君可是帮了你大忙,要怎么酬谢我?”
初容不明白,站到他面前,问道:“你帮了什么大忙?”
袁其商一脸自豪,说道:“帮你要回嫁妆银子啊,千两的数目,没得白白便宜了那老东西。我叫人透信儿给了她娘家,她不要脸,她娘家还得要脸,她娘家还有闺女要嫁呢。”
初容一下子明白,怪道袁夫人死活把银子还了回来,原来是娘家来人说道了。
袁其商一下子把发愣的初容拉到怀里,压低声音说道:“今儿身上可是大好了?”
初容脑子一热,知道他想说什么,自知总是避不过去,紧张道:“你想做那事也成,可得答应我一件事。”
袁其商只觉得浑身发热,笑道:“莫说一件,件件都应。”
初容这几日想了想,她实际并不讨厌袁其商,只不过因着他拥护万贵妃的缘故,总想着要逃开。
她不讨厌他,相反,一遇到什么事,还总会第一时间想到寻他。此时被他紧紧箍在怀里,心就跳个不停,半晌动了动喉咙,也觉出面上火热,只结结巴巴道:“你不要再护着万贵妃,这天下总是以后的皇上的,若是你还跟着万贵妃,你要跟着遭殃的。”
袁其商细细瞧看初容的眼睛,问道:“这就是你一直不愿靠近我的原因?”
初容别过头,说道:“自是,若是早知未来的夫君会身首异处,不如开始就不去想,不去爱。”
袁其商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我答应你,如今呢,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初容听得袁其商这话,心一下子松了下来,却又立时紧张。连最后一层顾虑都不在了,就要做那事吗?初容很紧张。
袁其商压了下来,轻轻吻到她额头,接着又抬起头,问道:“如何?这我都答应你了,还有什么顾虑?”
初容摇摇头,她是没什么顾虑了,她也感激他一次次的出手相助,帮她省去了许多麻烦。
也许是兜兜转转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初容忽觉很放松,索性想到,不如就这么一辈子算了。
正胡思乱想着,脸颊就已绯红,袁其商瞧着这颜色,一下子没忍住,俯身下去。
满室暖意,屋外的丫头纷纷噤了声,轻轻退出去。
几声嘤咛,丝绢摩擦声,床椅吱呀声。
第八十五章 夫妻双双把心交
第八十五章夫妻双双把心交
时光流转,这日的初容,从娘家出来后,车轿一路往袁府而回。
如今的陈家,除了陈大太太仍旧被关在后院里终日不得出,其他人都平平淡淡地生活着。
初容的车马到了胡同口,忽然停住。初容掀了帘子看,见着不远处竟是王清瑕。
之后细细想来,初容虽不全信袁其商的话,但还是对王清瑕的行为有些疑惑的。若是他肯拼了命,也不会叫袁其商得手的吧。
想到此,初容心里有了微微暖意,想到袁其商那副性子,慢慢勾起嘴角。
王清瑕就站在不远处,貌似不是与初容说话,实际就是与她说的。“前事种种,皆是我私心重,为着一己私欲,如今想来,深觉惭愧,如今我要去东林庵求学,就此别过,愿你一世和乐美满。”
初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也状似自言自语,在轿里说道:“你,可是为了夫君的兄长?”
王清瑕默了默,过了许久,才慢慢冲着初容车轿方向微微一笑,随即转身上马,离开了。
初容还要再问,却见轿帘子一掀,袁其商气冲冲进来了。
这家伙,临走还不忘气袁其商一下,初容暗道不好。
袁其商进了车子,眉头紧皱,说道:“你还问他做什么?你不信我的话?”
初容几日前刚被他拿下,脸皮子还有些薄,此时索性扭过身子,不去理他。
袁其商是听到看到了的,两人没有什么接触,初容也不曾表现得亲近,方才只是因为看到王清瑕,这才带了不悦的,此时见着初容小身子一扭,心里这气就消了大半,凑上前说道:“算了,我不计较了,今儿晚上我们再好好亲近亲近。”
车轿已经行进起来,初容一摇晃就摇进了袁其商的臂弯,鬓角触碰到他的下颌,那种酥麻的感觉又来了。
初容嘴里说着:“你放开我。”身子却不动,任由他抱着。
两人就这么一路回到袁府,用了晚饭后,初容又被抱到了床上。
以往的袁其商,似乎是憋了多年,都是三两下就把初容衣裳剥光,今儿却好似有好兴致似的,一件件脱来。
初容面子薄,拿小臂挡住脸,不叫他瞧见。
袁其商今儿兴致好,笑着将她的手臂拿开,压下去问道:“你还晓得羞呢?”
初容没好气说道:“我怎么就不知羞呢,我羞我趁人家沐浴就闯进去,我羞我形骸放浪不知所谓。”
袁其商拿手指勾住初容亵衣后面的绳扣,一下子拉开,笑道:“娘子说这些,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谁人这么真性情。”
初容被气笑了,说道:“这叫真性情?这叫无耻。”
袁其商又压下几分,说道:“我就喜欢无耻,无耻总比假君子的好。”初容只觉得他身子火热,好似要将自己融化似的。
如此过了几年,陈四陈五都已许了人家,皆是京城里与陈钦官位相当的人家的庶子。许是年纪大了,众人也没以往那样争强好胜的心,都安安分分过起了日子。
袁其商和初容的小豆丁也已两岁,这日,已经听了初容的话,渐渐不管锦衣卫之事的袁其商,又被万通叫了去。
初容等了一日,才见着袁其商回来,带着孩子细问了才知,原来万贵妃病重,万通又想四处活动了。
初容问道:“你怎么说的?”
袁其商看了看初容面色,笑道:“放心,我没理,左右不管我的事了。”
初容这才放了心,以为没事,却不想当夜,宫里就传来消息,说是万贵妃没了。之后,东厂来人将袁其商带走。
本来正与妻子在花园里哄孩子玩的袁其商,见来人气势汹汹,忙用手捂住孩子的眼睛,塞到惊慌失措的初容怀里,说道:“莫怕,总有这一招,我去去就回。”
初容哪信,拉住一个东厂的人就问:“为何带走我相公?”
那东厂的人看了眼初容,抽回自己的袖子说道:“这就要问咱太后了,是上面的旨意。”
袁其商被带走了,初容心里没了底,立马回陈家寻了父亲,陈钦也是急得团团转,生怕袁其商连累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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