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

第295章


昔年,她的灵体碎片散落在天地一十八处。只是地方不明罢了。若是任由她这样下去,怕是来时,这所有的人都会帮着她找灵体的残碎片。那样,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
夙淮看着卿笛的眼眸,恍然大悟。
至少如今,妖族中人提起琉璃尊者是恨极了。
夙淮道:“昔日,你不是已经决定要替尊者归位了吗?为何如今又这般煞费苦心要置她于死地?”
卿笛笑的神秘,道:“那都是许多年前的恩恩怨怨了。倒是尊者负了我,我焉能遵守约定?今儿,妖皇也是累了,先去歇着。这几日,只需静观其变即可。”
她不愿说,他便不问。将桌子收拾了。玉祁眼疾手快地夺下最后一块儿糕点。炫耀般的冲着夙淮摇了摇尾巴,一溜烟儿地跑不见了。卿笛只是无奈地笑,也是随着玉祁的性子去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忽然明白了许多。
待夙淮告辞,玉祁才从帘子后面出来。嘴边满是残屑,看见卿笛眼眸中有几分哀色,一跃便到了她的怀中。用爪子蹭蹭卿笛的脸颊,又用*头*舔卿笛。卿笛委实是觉着好笑,便也由着玉祁去了。半晌,许是玉祁累了,才窝在卿笛的怀里睡去。
卿笛将玉祁放在床榻上,旋身一变,又是昔年柳卿模样。灵术自她手中出,围绕着玉祁转了几圈。眨眼的功夫,小兽不在,一俊朗的男子躺在那里,双眸紧闭,脸色苍白。卿笛走近,手颤抖着抚上他的容颜。与慕容夜玄相似的容颜,多的不过是眉宇间的朱砂痣。
卿笛看着容恒祺许久,许久,终是灵术不支,又变回了玉祁模样。卿笛软软地倒在床塌边。玉祁张开眼睛瞧见卿笛脸色苍白的模样,从床榻上一跃而下,周围不自觉地形成牢不可破的结界。它便守在她的身边直到她醒来为止。
夙淮本是有东西落在卿笛的房间里,去而折返。恰好瞧见这一切。
夙淮苦笑。旋身,消失在琉璃宫中。少时,他便出现在天宫的大门前。以他的身份,自然是没有人敢拦住的。走到慕容夜玄的书房门前,忽然胆怯了。犹豫之间,还是决定回去。哪知,转身便瞧见慕容夜玄疲惫的容颜。
二人是许久未见,慕容夜玄将夙淮邀进书房一叙。瞧见他的欲言又止,慕容夜玄道:“有什么话,妖皇说便是。如此这般,倒是叫本帝猜忌了。”
“倒是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这些事情。”夙淮把玩着茶杯,心不在焉,“你可知道容恒祺?”
慕容夜玄点了点头,又想起那一日将卿笛软禁起来二人的相处,笑笑道:“卿儿前世的夫婿。据我所知,他们二人并未成婚。怎的今日突然想起来问这件事?”
夙淮手中动作一滞,道:“容恒祺万年之前,因什么而死?”
慕容夜玄仔细地回忆,半晌才道:“容恒祺一生未有娶妻,亦无生养。从琉璃族夺下天下后便专心致力。死因,大抵是心力交瘁。灵力流失严重。最终是无药而医。到底,他是负了自己心爱之人,全心全意地治理天下,大抵也是为了弥补罪过。”
夙淮笑了,笑的慕容夜玄心中有些发颤。他道:“卿笛本就未死,不过是沉睡了几千年。以当年天帝的手段不可谓不知。他为何,又将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交给旁支慕容氏。陛下,你可是想过这个问题?”
自然,年幼时的慕容夜玄也是问过父亲,惹来的是一顿无情的骂。随着年岁的增长,这个问题便也在心中淡了下来。今日,陡然被人提及,慕容夜玄也只能含笑看着夙淮。
夙淮放下茶杯,绕到慕容夜玄的桌案前,双手支着桌子,二人离的极近。他笑颜邪魅,道:“若是容恒祺想要同卿笛再续前缘,所有的事情便是要另当别论了。陛下,你说,是吗?”
慕容夜玄神色一怔。
  ☆、第伍拾叁章 燕雀归(1)上
第伍拾叁章燕雀归
01
书房内。
慕容夜玄面带愠色,道:“妖皇可是想说,本帝的正妃有什么问题?”
夙淮大惊,道:“微臣不敢。”随后,他便是将今日在琉璃宫的所见所闻同慕容夜玄说了。这容恒祺的身份委实是特殊,夙淮委实是拿不定了主意,猛然想起慕容夜玄,这才来了天宫。若是真,怕是天地之变骇人心,若是假,不过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不愉快罢了。孰轻孰重,压在夙淮心头,难以喘息。
慕容夜玄见夙淮不语,道:“妖皇此番前来,便是为了同本帝说这件事?”
夙淮旋即回到自己的坐位上,笑容温和,点了点头,道:“容恒祺若是归来,只怕这琉璃尊者归位之日就不远了。昔年,他们二人之交易,陛下应当是略知一二的。”
慕容夜玄蹙眉。
夙淮继续道:“昔日的天族嫡子归来,陛下,您这旁系嫡孙应当何去何从?而卿笛又当何去何从?陛下可是想过?如今,卿笛的灵体已然是大不若从前。若是再放任她一人对抗琉璃尊者。后果应当如何,陛下心中已然明朗不是吗?”
慕容夜玄仍旧不语。
夙淮亦是不再言语。待慕容夜玄再度抬首,他会心一笑。此番,卿笛终是不用自己太过劳累。为表诚意,他将象征着妖皇身份的令牌留在了桌上。看着慕容夜玄,临行前,他道:“比起你的爱,我从不认为我对卿笛的爱会少。哪怕她不知,我只愿守得她周全便好。”
慕容夜玄拳头缩紧,又放开。他道:“妖皇且先回去。若是有事,请务必告之。”
夙淮潇洒转身,离开。
慕容夜玄对着那一小块儿令牌发呆许久,许久。
七日后。
琉璃宫。
慕容夜玄听完夙淮所言,心中委实是烦躁。再者,连晟又带了东程国最新的消息回来,叫慕容夜玄愈加的心烦意乱。几日来不眠不休。待事情*过半,在寝殿中睡了一天一夜,慕容夜玄才养足了精神。索性先将诸事暂搁,带着连晟来凡尘走一遭。二人先去将东程的事情*了一二才来的琉璃宫。
如往日那般,琉璃宫并未有太大的变化。
琉璃宫中自打上一次,他私自为卿笛从天宫指了几人过来,这里愈发的有生气了。那些宫人自然是认得慕容夜玄的,行了礼,便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待他走近卿笛的闺房时,被一股力量给挡了回来。不论怎样,他都无法靠近半步。他神色懊恼,又试了几次,仍旧无用。
夙淮许是听见了响动,这才过来,瞧见这慕容夜玄淡然一笑。他道:“这是玉祁为卿笛的安全设下的结界,若是想让结界消失定是要卿笛醒来才作数。如今,能做的只有,等。”
慕容夜玄负手而立。
而后,由侍婢引着二人去了北亭。相坐无言,大抵是那心灵感应起了作用。慕容夜玄等了估摸着有三个时辰,结界的光芒慢慢淡了下去。须臾,卿笛便抱着玉祁从屋里出来。瞧着夕阳西下的美景,笑的分外温柔。偏头,看见慕容夜玄,先是失神,随后温柔一笑。眨眼之间,她已至二人身前。瞧着茶杯还冒着热气儿。端起慕容夜玄的杯子就一饮而尽。
慕容夜玄笑了笑,道:“何时,这般口渴,倒是那些侍婢未给你屋子里送水?”
卿笛动作一滞,道:“不过方才醒来,在屋子里寻不到水喝。怎的,不过是讨了你一杯水,这还来要回去不成?天帝陛下,还缺这一杯水?”
这般的无赖,叫慕容夜玄和夙淮二人哑然失笑。
夙淮的目光触及卿笛怀中的玉祁时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慕容夜玄余光瞧见,明白一二。他目光如炬,笑笑道:“卿儿,这般乖巧的小兽是何时得来?”
卿笛笑容一滞,道:“那日宴会后在别宫瞧见的。见它无去处又同我投缘,这才带来了。素日里,无人说话做个伴才好。”
未想,今时,她竟也不同他说了心里话。瞧着这玉祁时愈发的不顺眼,慕容夜玄手欲抚上玉祁的背,玉祁忽然怒目而视,抓伤了慕容夜玄的手。
收到卿笛严厉的目光,玉祁呜咽一声从她的怀里跳出来跑回房间。她连忙拿来药箱,亲自为慕容夜玄*伤口。慕容夜玄含笑问道:“卿儿,我从不记得不会这些。”
卿笛一时失神,力道重了些。她敛去眉宇间地哀色,抬起头,道:“我也不记得了。大抵是年岁久了,会了也忘记了。”
不知何时,夙淮悄然离开。北亭中只剩下他们二人,相视无言。慕容夜玄叹息,将卿笛揽在怀中,下巴抵着卿笛的头,道:“卿儿,这些时日,你过得可是好?”
回以拥抱,卿笛闭上双眼,许久才应了一个“好”字。
慕容夜玄低头,吻上卿笛的唇。辗转反侧,二人许久未这般近的相处过。卿笛不明其中缘由,今日的慕容夜玄的吻中多了几分霸道,多了几分不明的意味。待一吻完,慕容夜玄才将卿笛牢牢地护在怀中,仿佛下一刻卿笛便离他而去,再不归。
卿笛轻笑,打趣道:“今日这是怎的了?如同一个孩子?若是叫旁人瞧见了,怕是你的威信要打一个折扣了,天帝陛下。”
慕容夜玄执拗的像一个孩子,甚是无赖地说道:“何须管那般多。如今美人在怀,我何须想其他的?卿儿,你说,是吗?”
卿笛气结。轻轻地锤了慕容夜玄的胸膛,惹来他的大笑。
二人相拥在北亭中,许久许久。待夜晚已深,二人携手进了卿笛的寝殿。之后,慕容夜玄再未出来。
不远处,夙淮站在树下。这一站便是一宿,他的笑容苦涩。
  ☆、第伍拾叁章 燕雀归(1)下
翌日。
只见卿笛从屋子里走出来,还穿着纱衣,大约是才醒来并未梳妆。婢女送来洗漱的东西,卿笛亲自接过。待她再出来时,已是梳妆完毕。今儿瞧上去气色十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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