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西汉当妖妃系统

99 辣眼睛


    次日,晨光曦微。
    不古一夜未眠,嘴巴被撑得酸胀,狱官扯去她封口布后嘴型也好久没能恢复过来。
    不古被押出去盘问,审她的是王根。王根看上去并不严厉,从气质上看得出是个讲道理的斯文人。不古瞄一眼四周挂满刑具的墙壁,火盆里燃着橙光的炭火,几只火钳已烧得发红,另一旁的铁笼里锁着三四头露出獠牙的狂犬,正饥饿的凝着她,嘴里流出唾液。不古蠕咽着喉咙,冒了一身冷汗,如果硬着来,那说什么都得招。她不是性格刚烈的人,更不是命硬的人,留得青山在,不怕煤柴烧。
    不古老老实实的跪下身子,不想却被扣上手脚镣固定在了墙上,不古寒毛竖立,惶恐的打量眼前凶神恶煞的狱官。
    王根遣走所有人,暗室里仅剩下他俩个。
    王根起身走来刚要开口,不古紧张的抢先一句示弱:“大人有话好说,我招便是。”
    “既然赵昭仪如此识时势,便不必恐慌,”王根双手背在身后,慢条斯礼,满意的笑了笑,“皇子笑在何处?”
    皇子变狸猫之说宫里已闹得沸沸扬扬,但心如明镜的人心里还是清楚的,不古也不相信那样的奇闻怪说。但她跟刘笑着实半点干系都没有,甚至都不曾见过一面,不古不知眼前的男人为何如此问自己,似乎很肯定她有这个能力。
    不古眼里泛着哀求:“大人,我如今不敢踏入长信宫半步,怎会知道皇子笑在哪。”
    说话时王根一直注视着不古的眼睛,在探视她有无说谎。不古显然说了实话,王根转而换了个话题,“那皇子笑的失踪,你心意如何?”
    心意,站在工作立场自然是天助我也;可站在赵飞燕的立场却是避之不及的灾难。不古望着远处关押赵飞燕的牢房,脑海里满是她无望的衰容,“能找到皇子笑是最好。”
    王根眼光闪动着,想不到她居然拥护刘笑。“如若找到了皇子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不怕母以子贵,断了你和皇后的后路?”
    不古注视他的面庞,发现他说话时肌肉抽动得好不自在。
    不古心底忽然莫名的谨慎,呈上甲骨的人是他,晨露未稀就独来审她的人是他,他没有恶劣的态度,反而心平气和。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古怔怔的看着他,牵强做到面无表情:“皇子笑若能找到,就能还我和姐姐清白,我当然想找回他。”
    “你说谎,”王根终究是捕获到她眼眸轻微的晃动,他不喜欢耍滑头的人,也不喜欢把场面弄得血腥。王根淡淡的走到一旁桌上提起了壶,倒出一碗清水,又从衣囊里取出一只小小药瓶,把瓶中淡黄色的液浆倒入碗中,冷幽幽道,“这是碗毒·药,喝下后就会不知不觉死亡,本官给你两条路选择,要么活着,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要么保留你的秘密,但要喝下它。”
    “你敢毒死我?”
    恐慌从脊梁爬上脑门,不古四肢发软,畏惧的退缩,紧紧贴在墙上。“不可以,你……你就不怕皇上杀了你。”
    “谁说本官毒死你,本官只是来审过你,而你是畏罪自杀,还望赵昭仪懂得审时度势,切勿墨守成规。”王根端着毒·药过来,凑近不古身旁,有意无意的说道。
    “审时度势,墨守成规……”不古叨叨的重复这句话,似乎逮住了什么。
    看她的反应,王根满意的点点头,以为她顿悟,却不想她的回答活脱脱掀开他的面纱。
    “审时度势出自《万历野获编·乡试遇水火灾》,墨守成规出自《钱退山诗文序》,两本书朝代明。”不古颤颤弱弱的吐出这句话,两人霎时都顿了,时间像是静止,不古脸色由苍白变得酒红,心情颇为激动,然后破口而出,“你是现代人,现代人何苦为难现代人!”
    [嗯哼:卧槽,这也可以。]
    王根脸色顿时暗淡无光,默不作声,不承认也不否认,亦或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不古:“招吧,你整过容,我看得出。”
    一些问题渐渐清晰起来,甲骨文一定是他造的假,他要害她!
    百密一疏,王根手里的碗哐啷落下,阴谋终究败给了细节。王根眼神意外惊讶,表情说失落又谈不上不失落,反正一个将死之人何足为惧,“allright,本来想灌你喝浓度微一点的毒·药,”王根拧开了药瓶子,“不过现在看来,你想喝百分之百纯的了。”
    不古心情不是之前紧张,因为现代人不野蛮,还有谈判的机会,“我选择说实话,你放了我。”
    王根手指弹弄着药瓶,不停发出“噌噌噌”细碎的声音,好似在警告。王根不假思索,开门见山问道:“好,刘麟在哪?”
    他竟然敢打麟儿的主意,不古下意识的反问:“你想怎样?”
    “我要一个皇位的继承者,刘麟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嗯哼:莫非老狼想通过麟儿来控制朝廷,他想改变历史。]
    且不论他是否想改变历史,单凭他冲着麟儿下手不古是一万个不同意。“你想要继承者,可有刘笑,刘笑找不着还有曹伟能肚子里的孩子,总之我不会让麟儿搀和进来。”
    “一个是两个汉朝人结合生下的孩子,一个是流着一半现代人血液的孩子,那智商能一样么。”
    “你不过是想要一个傀儡皇帝,傀儡皇帝不需要多么聪明。”不古说下这句话时,作为一个母亲,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自私的。
    “哼,你以为我只想要刘麟当皇帝那么简单?”王根不作解释,直问道,“它在哪。”
    “不如我给你个建议,”不古抿了抿嘴,脑里乍现一个思路,企图把自己的想法强灌输进王根的脑海,“你自己与女人生一个孩子,然后我劝刘骜立它当太子,怎样?”
    王根漠视着不古,心情很不悦。
    不古连忙详述自己的见解:“有记载赵飞燕假称怀孕,等到她假装临盆时你把孩子抱来替充姐姐的孩子,皇后的孩子做太子顺理成章,又是你亲生骨肉,岂不是更好。”
    王根依旧漠视,目光是越来越寒。
    “你不说话全当你默认,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不古忙不迭的劝述却把她的意向暴露无余,王根失落的摇头哂笑,“如果你活着于我而言没有一点利用价值,留你何用?想要刘骜立谁为太子简直轻而易举。”
    不古方惶恐的意识到自己于眼前男人的利用价值只能是跟他改变历史。并且,自己的价值还不抵刘骜。那么……
    “我跟刘骜挑明过历史,如果我不去劝他,他会立刘欣为太子。为什么你的重心是对付我而不是思考怎么保护刘骜的孩子。何况掌权的已是王氏,以后篡位的还是王氏,你何苦急于现在。”
    “攘外必先安内,刘骜的儿子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消失了刘笑,能假冒刘笑的婴儿千万。”王根抬手支起不古的下巴,“我看你还是得喝。”
    不古使劲的摇头摆脱他的手,怒目而视。他双眼深邃得如无低的黑洞,冷血无情。
    不古情急之下近乎强词夺理说道:“刘骜立太子,刘笑就消失,你们兴许怀疑冯太后与傅太后作祟,但为什么不怀疑他带走刘笑,我了解他,他没你们想得那么单纯。而且他本不想当皇帝,更不会把自己的孩子立太子,不信你去探他,你会发现我的利用价值的。”
    “你是说狸猫换太子纯属刘骜的自导自演?”
    “不知道,我猜的。”
    不古的胡编乱造却不失为一个合理的逻辑。
    王根若有所思,收起了药瓶转身离去。不古衰弱的坠下身子,目光呆呆的望着一处,然眼眸瞬间闪过一丝明亮,忽的惊站起来,万一自己猜对了呢……
    ——
    郑太医提着药箱,迈着细碎的步子往甘泉宫走去,不想遇上了王根。郑太医脸上浮出客套的微笑,拱手作揖,“大司马安好,此来可有要事启奏皇上?”
    王跟也虚假的笑着,“倒是有一些锁事,咦,皇上是患了何疾?”
    “不都是为皇子笑一事,陛下心塞头疼。”
    两人并肩而走,王根试探虚实:“听说陛下伤心欲绝,流出了血泪?”
    “着实,”郑太医仰天无奈的叹了口气,为之伤神,“唉,第四个皇子下落不明,落谁都难以承受,陛下故疾重犯,心中苦闷淤积太久太多,竟哭出血来。”
    两人进了甘泉宫,参拜刘骜后,郑太医上前请脉。刘骜半眯着眼、病怏怏的坐在床上,王根细细看着刘骜,确实是“要死不生”的模样。
    刘骜身子不适,无心待人,困乏的说道:“大司马可有事启奏,若无事,朕想歇息。”
    王根:“启奏皇上,经液庭狱搜查,在燕赤凤室中寻得赵昭仪亵衣,赵昭仪与侍卫有染,此等秽乱宫违之事不敢张扬,还请陛下定夺。”
    刘骜重重的咳嗽了几下,似要把肺咳出来,“混账!把燕赤凤尸体拖出去喂狗,那贱女人……”
    刘骜正要降罪,脑里忽然传来剧烈的刺痛,痛得他紧紧捂住头,逼出了一身的冷汗。
    “皇上,皇上请平心静气。”郑太医见情势不妙,忙从药箱里取出一个药囊给刘骜闻。
    刘骜闻罢,才稍微消停缓和下来。
    郑太医对王根:“大司马,皇上身子衰弱,恐怕不能处理政事,此种烦心事还是改日再议吧。”
    王根再看刘骜一眼,没看出什么蹊跷,识趣的拜别道:“皇上好生养病,臣先行告退。”
    王根离去后,刘骜才起身下床。郑太医躬在刘骜耳边轻悄说了些话,刘骜才真正气得怒发冲冠。
    “许琰这个贱人!”
    “皇上请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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