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汉化了

第34章


林麒,这是秦雍。”她终于把老男人介绍给我了。近看他并不算老,长相还算过得去,可能是和古董接触多了,身上有股神秘莫测的气质,不知道除了麦莉,有多少少女曾收在他五指山中。
我抿着唇笑了笑,想起可怜的许征,根本没办法做到和秦雍自来熟拉家常,无法像当初麦莉宣布和许征交往时,我和许征第一次见面那样聊得天昏地暗。
第二天中午我起床时麦莉已经不在了,昨晚秦雍送我们回到寝室后,我什么也没和她说,她也不问,各自洗漱后睡了。事实上我彻夜难眠,直到天亮才闭上眼睛。
醒来后我打电话问麦莉在哪,是不是回拍卖行上班去了。她说她还在学校,现在在十字街办点事情。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闪过,我问她:“你不会是去找杨朵薇算账吧?怎么没叫我。”
“处理她,我一个人足够,我得把你在她这里受的十倍奉还。林麒你记住,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那么欺负你,她杨朵薇只是猪鼻子拱出来的一根葱,拌豆腐都不配。”
听听,麦莉出马万夫莫敌。
我放心不下,主要是担心出人命,像《九品芝麻官》里的周星驰一样把人说得吐血身亡的事非常可能在麦莉身上发生。于是爬下床刷牙洗脸后往十字街赶去。
中午下课时间,十字街上学生很多,这里不仅仅有我们学校的学生,甚至外国学生也很多,我们学校还有个印度学院,学校里经常见到印度青年,他们辨识度很高,用鼻子闻就可以辨识,方圆十几米内都能嗔到是否有印度同学出没。
“那女的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啊,活该。”
从十字街前门进去找麦莉的一段距离,我听到了类似的谈论,我当时以为是别人的事情,没往麦莉身上想,可是在一家咖啡店门外看到麦莉带着一脸一身的咖啡痕迹出现时,我特别想追上刚才说话的两个八婆’一人来一个过肩摔。
我慌忙问麦莉怎么回事,她耸耸肩,笑着说和许征的事情终于完全结束了。旁边还有未完全散去的看客盯着麦莉,朝她投来不善的目光。
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本来麦莉是来找杨朵薇的,她打听到杨朵薇正在十字街,过来时不巧遇到许征,许征请求麦莉和他谈谈。于是麦莉把杨朵薇先搁在一边,先解决许征这个麻烦。两人谈话到一半,突然杀出个女的,当着店里所有人的面,把热咖啡泼到麦莉脸上,而且连续泼了两杯,一杯是麦莉的,一杯是许征的。
麦莉虽然得罪过很多人,但还没人敢这么对她,她在我们学校是出名的不好惹,除非积怨多时,苦大仇深。此时,唯一能让我联想到会做这事的人是秦雍那边的。我拿出纸巾让麦莉擦拭身上的咖啡迹,对她说:“泼你咖啡的难道是秦雍的相好?”
麦莉摇摇头,她走进旁边的服饰店,正在从衣架上取下一条裙子,走进试衣间,隔着一层布帘说:“林麒你能不能听我说完再下定论,这个事情不关秦雍的事,不过是被泼了咖啡,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她看起来很冷静。
我很不冷静,比高中时麦莉被那腿毛很长的女生扇两巴掌后更愤怒:“这么说是许征那边的女人?难道是暗恋他多时的女人看你甩了他,报复你?”
“林麒,你再说我要杀人了。”她拉开布帘,瞥一眼服饰店里兼职的学妹。学妹正窝在角落的沙发里用电脑看偶像剧,看剧投入到根本没怎么理客人,进门时只说一句“随便看随便试”来敷衍,这哪里是卖东西的人,老板应该很后悔招她。
“那你说说啊,到底是什么女的,你不说我只好乱猜,猜到对为止。”
“什么都别问了,这是我欠许征的。”
“你自己才教过我,感情是你情我愿的事,没有谁欠谁。”
麦莉换好新裙子,吊牌取下,把那件沾了咖啡渍的花裙子像抹布一样抬手丢到角落。
“我欠他的。”麦莉重复一遍,问店里的学妹裙子价格。学妹头也不抬地报了一个价,麦莉破天荒地没有砍价,从包里取出钱爽快付了。
出门时我跟在后面,麦莉越是不说,我越是好奇泼她咖啡的女人是谁。麦莉有点生气:“林麒,你的一堆事情我从来没过问太多,你能不能也别问我,你先管好自己。”她一边把被咖啡弄脏的头发扎成一个马尾,一边大步往前走。
“我们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啊。”我在后面喊,心想麦莉该被我逼急了。
“死人跟上帝才无话不说。”她头也不回。
我知道麦莉是真的生气了,她生气时候说的话都不是人说的。
“哟,天下难得一见的大事儿,你们这种好朋友也翻脸,我都不相信友情了。”
我回过头,看到阴魂不散的杨朵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语气里满是嘲讽,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她身边站着几个穿着打扮简直是复制出来的女生,也附和着笑。
“谁说我们翻脸,不吵架的还算好朋友吗?”
麦莉听到杨朵薇的声音,定了定折返回来,站到我前面,气势凌人。杨朵薇哼了一声,两人目光冰火相交。她还没说话,旁边一个锥子脸的女生已经站出来帮腔,妖里妖气地说:“是呀,你不仅和好朋友吵,也和男朋友吵,和男朋友的女朋友吵,吵到被人泼咖啡。”
“你们两个果然是好朋友,麦莉四处招摇,林麒到处装可怜****苏烈。”另一个尖声尖气地说。
“你骂谁呢?你们全家都四处招摇。”我听不下去了,挺起胸膛往前站几步,我发现自己没穿高跟鞋实在吃亏。不知道是谁伸手推了我一把,我没站稳,往后踉跄了几步,要不是麦莉及时扶住,我得摔个朝天乌龟的姿势。
“打人?”麦莉豪气地一脚踹出去,把其中一个女生踹到地上。
摔倒的女生从地上爬起来,号叫着朝我们扑来。随后的场面像火山爆发,六个人扭打在一起,我和麦莉以寡敌众,奋力厮杀。用旁观者的话来形容,那场面壮观得堪称本世纪头一遭,仿佛回到洪兴十三妹时期。各种尖叫号喊的声音此起彼伏,比如“别抓我脸”“松开我头发”“天啊,我刚隆的鼻子”“我裙子是香奈儿的!”
一个小时后,六个人坐在警察局里,妆花的花,头发散的散,脸上挂彩的挂彩。麦莉新买的裙子被扯烂了,不过比起另外那个穿香奈儿的女生,原本的短袖裙子变成了无袖,麦莉新裙子损坏的程度还不算严重。我脸上被指甲抓出了一条血痕,从额头一直到眼角,眼角的瘀青渐渐转为紫黑色。好了,苏烈要是找我演话剧,不用戴熊猫头套也可以直接上场了。不过,相比我右边那个脸上被麦莉抓出三道血痕的女生,还有右边的右边那位断了一颗牙还流着鼻血的锥子脸妹子,我也算好的了。
至于杨朵薇,她顶着一头原子弹爆炸似的头发,看到我的黑眼圈时得意地放声大笑。但她并没有笑多久,当她在自己的化妆镜里发现自己头顶露出一块硬币大小的头皮时,整个警局里立刻响起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
警察叔叔站在我们面前,一一数落:“我当了十几年的警察,头一次遭遇到你们这种情况。打群架?大学生的素质去哪里了?幼儿园的小孩儿都比你们听话!还是有头有脸人家的女孩子,女孩子啊……”他就这么说教了半个小时,也许他当警察之前的梦想是当个演说家也不一定,因为他实在有演说的潜能,说得我们全部灵魂出窍。
半个小时后,警察叔叔接了个电话,杨朵薇和她的朋友们就被放走了,走之前还朝坐在凳子上的麦莉和我露出胜利的笑容。
杨朵薇走到我身边时说:“林麒,你爸爸大概要找很多关系才能让你回去,如果他找到我爸爸,你放心,我一定让我爸帮他的忙。”
麦莉口气不好地大骂一声。
“警察局内不许骂脏话!”警察叔叔威严的声音响起。
杨朵薇扭着她的小蛮腰,摸着头顶的秃掉的一块,昂首挺胸地走了。
打架的事情我不想被我爸知道,警察要联系人时我填了钟斯宇的电话。麦莉父母都不在国内,填联系号码时我看到她填了自己的号码,她不愿麻烦大忙人秦雍,我们只能等钟斯宇来解救。
钟斯宇在一个小时后赶到警察局把我们领走。出了警局他便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搞到进警察局的地步,还把自己弄伤。
麦莉揉着被抓疼的手接话:“钟斯宇,你也是个混蛋,你们男生永远不懂女生这种时刻需要的是什么,她需要的是安慰,而不是质问。”
钟斯宇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三个人站在路边,保持着一样的姿势,沉默了半分钟。
麦莉先醒过来,说晚上拍卖行有客户过来,她要回去换衣服赶过去,怕来不及。
钟斯宇说要去医院看苏爷爷,本来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一个电话把他叫来了警察局。我问他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路上他告诉我,苏爷爷的病情已经稳定,没有大碍了,芸珠在医院照顾他。
“苏烈呢?”我管不住自己的嘴问道。
钟斯宇专心看着前方的道路,突然轻轻叹了一口气:“苏烈父亲飞机失事去世了,昨天晚上玻利维亚的中国大使馆打电话通知家属过去认尸,苏爷爷昨晚因为这件事心脏病发作。”
苏烈父亲飞机失事?我没见过他父亲,可是这种事情换在我身上,我想都不敢想。
国内着名的私人医院单人病房,我见到苏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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