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密爱,女人别想逃

第七十五章 大结局 (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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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裁密爱,女人别想逃, (终上)
    已是静夜时分。上辄尛鍙
    月亮高高挂在院落里的桂花树上,淡淡的桂花香弥漫了整个院子,二楼的落地窗打开着,雪白的窗帘轻轻的晃动,窗台上歪倒着一个玻璃酒杯,风一吹轻轻的滚动,猩红的酒液拖曳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宽大昏暗的卧室里,只有一盏*头灯发出微弱的黄光,却也足以照亮卧室里的一切。一个女人抱蜷的缩在*上,长发披落下来,覆盖住纤细的身子。旁门被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来,把外套扔到沙发上,迳自走向女人。
    看到桌上摆放的碗筷,皱皱眉头。
    “为什么不吃饭?”
    陆承佑的声音淡漠疏离,夹杂着隐忍愤恨。
    何蔚蓝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似是一个无意识的娃娃。
    陆承佑的脸逐渐阴沉,眼光锋利,大掌一伸,何蔚蓝已被他提起。绝美的脸蛋有着病态的苍白,纤细白净的脖颈隐隐可见细细的血管。
    “说话,我要你说话!饭也不吃,话也不说,一天就呆在房间里,你在闹什么别扭?”
    何蔚蓝抬起眼睛看向他,嘴角一扯,一抹虚弱的笑意苍白,飘渺。
    “放我走。”
    久未说话的嗓音沙哑,干涩。
    陆承佑的眼睛忽的变色,一把丢下女人,任其跌在*上,迳自走到窗前拿起歪倒的酒杯,眼神微变。
    “你喝酒?”
    何蔚蓝看也不看他。
    陆承佑仰头将酒倒进嘴里,冷笑,“长出息了,都学会喝酒了。”
    “孩子都没了,为什么不能放我走?”她兀自喃喃着。
    “是你欠我的还是孩子欠我的,放你走?休想!”
    夜风传送着他冷冷的话语。
    良久,何蔚蓝缓缓站起来,抹了抹腮边,深吸一口气,看着他,不复刚才的痛苦,却是带着魅惑的笑。
    那笑突然让他觉得很火大,他靠近她,幽深的眸子盯着她,
    “我有话问你。”
    她只是笑,反而抚上他的肩膀,俨然一副魅惑的姿态。
    “孩子真的是你打掉的吗?为什么打掉孩子?”
    她吐了一口气在他耳边,轻轻的笑。
    “你怎么还这么放不开,没有就没有了,还总挂念着干什么。”
    她的手抚上他的脸,细细的摸索着,“明天就是你的婚礼了,今天晚上你要留这里吗?留在这里好不好?让我好好伺候你!”
    陆承佑终究抵挡不住她散发的魅力,将她压倒下去,却在情动时,感到眼角一闪,眼疾手快的,他抓住她的手腕,一使劲,她手里的刀片就落地了,明晃晃的漾着光。
    他的眼眸立即变得冷沉,她却笑得凄残。
    “既然我不能死,那你去死。陆承佑,和你多呆一分钟,我就觉得自己要疯了。”
    慢慢的,慢镜头一般,男人嘴角嘴角勾起一抹残笑。
    “我会让你更疯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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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蔚蓝不知哪来的力气,将他推开,接着抓起*上的任何可用的东西奋力的扔了过去,泪水肆意的在脸上奔流,嘶声力竭的大喊着。
    “你这个恶魔混蛋,我诅咒你去死,去死,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陆承佑捂着被打中的额头,温热湿濡的血液沾上了手指,而地上一本大部头精装版的书正随风一页一页的翻着。男人站着不动,阴鸷的眼睛看着女人逐渐冰冷残酷,忽然一声清脆的玻璃声响,血红的酒液顺着雪白的墙壁流了下来。
    何蔚蓝一愣,一阵头晕乱转依然被狠狠压在身下。
    “为什么?因为你间接害死了我父母,你说这个理由足不足够?这个答案满不满意?”
    何蔚蓝脸色一骇,狂乱的摆头,汹涌的泪水从眼角不断流出。
    “不,不,不是我害死他们的,不是我,不是我……”
    他们是她心底的伤,他比谁都清楚,所以总是被他拿来利用来刺伤她,他刺得那么深,不管她有多痛。
    陆承佑握住她的下巴,残笑道:“还有你那卑鄙的父亲。”
    陷入悲痛中的何蔚蓝没有意识到男人的动作,当觉得胸前一阵凉意时,惊恐的挣扎起来。
    “不,不要,拿开你的脏手。。。。”
    “脏手?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这双脏手是怎么抚遍你全身的。”
    陆承佑用腿压住她狂乱摆动的身子,一接触到她馨软的身子,一bobo的热流几乎将他毁灭。已经三个月了,他等不及了,他想迫不及待的进入她。
    “ 不,我不要,求你放开我……”
    “刚才不还想着怎么*我的吗?之前不是说,要好好做好*的角色吗?怎么现在又不愿意了?难道就因为我杀了你爸吗?你不觉得他也该死吗?”
    陆承佑重重的封住她的唇,挺身/进入她,继而是一阵狂野的摆动。
    一声闷哼痛呼从女人的喉咙溢出,豆大的汗珠由额际滚落。
    “说,你是我的!”
    陆承佑紧咬着下唇摆头,泪水从紧闭的眼角迸出。
    “那我只好以行动来提醒你,你是谁的,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
    男人如一头野兽毫不留情在她身上驰骋,起伏的脊背紧绷而有力,每一次撞击都直达她身体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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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静止下来,陆承佑翻身下*,迳自来到窗前,点起一支烟。清凉的夜风让他混沌的头脑有了一丝清明,看着*上蜷缩的人儿,他心里却没有报复的块感,反而一股深沉的痛在他心里蔓延。
    好久,何蔚蓝缓缓醒来,撑起酸痛的身子望向沙发上的男人。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
    陆承佑沉默好久,久到她以为她再也等不到答案了。
    “除非,你死,或者我亡,否则你别想逃离我!”
    何蔚蓝忽然笑了,一身雪白睡衣的她在昏暗的房里有种飘忽迷离的美,那唇角漾起的笑意,凄美决绝,却是他最想捕获的眷恋。
    何蔚蓝转身跳下*,快速的跳上窗台,推开窗户。
    “陆承佑,就算是死,我也要离开你,我永远都不会是你的!”
    陆承佑一个箭步冲到窗前,却还是迟了一步,只感到那柔软的丝绸睡衣轻柔的划过他的手心。只余男人凄厉暗哑的嘶吼荡涤着夜的寂静。
    “蓝!”
    她终于又找到自由的感觉了,清新的空气,芬芳的花香,仿佛是很久也或许只是瞬间,一阵黑暗袭来,她又看到了那个十三岁冰冷淡漠的男孩儿站在楼梯口……
    如果他们不相遇,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他们相遇了,就注定了这世彼此的纠缠,只希望,在下一世,他们不要遇到,如果他们还这么痛苦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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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蔚蓝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周围都是虚无的白色,那种白色更像是死亡的阴影笼罩着她,她害怕起来,开始大叫,可是她只感觉到肺里的空气在大口大口的往外冲,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她更惊慌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天堂吗?她死了吗?
    她蹲下来,想仔细的想一下,想起来了,她跳楼了,难道她真的死了?!
    “孩子。”
    一道温柔清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熟悉得令她心惊。她蓦地抬头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妈,是您吗?妈,我知道是您,一定是您,我记得您的声音。”
    “孩子。”
    近在耳边,却又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声音里含着欣慰和快乐。
    “妈,我好想您,您是来带我走的吗?”
    一声绵长的叹息,婉转迂回着在她的耳边绕来绕去,一时间,她竟辛酸眼涩起来。
    “孩子,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让你这么辛苦,是妈妈的错。是妈妈对不起你。”
    “妈,你没有对不起我,我。。。我。。。您带我走吧,我想和您在一起。”
    她几乎是哭着哀求的。
    像是一阵温柔的风抚在她的脸颊,冰凉的,她伸手就去转,却只摸到自己同样冰凉的脸。
    “孩子,你要坚强,妈妈相信你,你一定可以撑下去的,你一定会幸福的。”
    “不,不,我坚强不起来,我撑不下去了,我好难受,太痛哭了,妈,求求您,您带我走吧!”
    “你还没有结婚,没有生子,你的人生相当于还没有开始,我怎么忍心带您走呢?”
    何蔚蓝打断她的话,疯狂的摇头,眼泪狂飙。
    “我不会再有孩子,也没有人愿意要我,现在我只想和妈妈走。”
    “蓝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逃不掉,躲不开,你是个善良的孩子,相信妈妈,老天爷会善待你的。”
    声音越来越远,颊边像是一阵风过,熟悉的气息也渐渐的消散开去。
    “好好的活下去,妈妈会在天上看着你的。”
    “不,妈妈,不要走,不要走。。。妈。。。带我走。。。”
    她疯狂的跑起来,手胡乱的摆着。
    “蓝蓝,蓝蓝。”
    耳边有人在叫她,她睁开眼睛,眼前所见的也是雪白,想到妈妈已经走了,她心里难受,眼泪就从那睁大的迷茫的眼睛里流出来。
    “妈妈。。。”
    “蓝蓝,你终于醒了!”声音充满惊喜。
    转转眼珠子,她看到有张脸俯在她的脸上,很明媚的一张脸,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陌笙。”
    久未开口说话的声音像是生了锈的发条一般,沙哑难听得很。
    “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再这样了,否则咱俩就绝交。”陌笙气恼的瞪了她一眼。
    何蔚蓝跳下楼后,撞击到了脑部,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经过医院的抢救,脱离了危险期,一声的预料是第二天
    就应该可以醒来的,可是,她却是在三天后才醒来。
    何蔚蓝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又呆愣了几十秒后,像是喃喃自语:“为什么我不死?”
    “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低,陌笙没听清,又问了一遍,她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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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承佑来医院的那天,外面下着雨,夏末秋初,又被着雨浸润着,空气里都是潮湿的凉。
    她似乎没看到他,或许,她知道是他,却不想转过头来,盯着窗户外的雨。
    她还穿着病护服,更显得那身子瘦弱,下巴更尖更细了,苍白的脸透明一般,脆弱单薄的样子好像只需要轻轻吹一口气,她就会不见了。
    陆承佑在门口站了很久,很久,他是胆怯的,害怕的,所以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绕过*,单膝跪在她面前,仰头看她。
    他的眼依然幽亮,此刻却蒙上的厚厚的一层痛苦和悲伤。
    他那么虔诚而痛苦的望着她,她却始终没有吝啬给他哪怕是淡淡的一瞥。
    他心如刀绞。
    他曾经也心如刀绞过,却从来没有这一次这么让他疼得呼吸都难以微继。
    “谢谢你醒过来。”
    好久之后,他说出这句话。
    其实他有很多话说,但是她未必想听。
    如果她不想听,他就不说,这次他不再强迫她,不,以后他也不会强迫她了。
    何蔚蓝依旧望着外面,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他低下头,放在她青白的手背上‘
    她感觉到手背上的温热,身子却越来越冷。
    “我放你走。”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黯淡无神的眼睛里才略微有些许光芒闪现。
    他打开她手腕上的手镯时,一声咔嚓的清脆声,响在彼此的心里,她的心在颤抖,他的心也在颤抖。
    她的手腕蓦地一轻,那道丑陋的疤痕便以嘲笑的姿态呈现于世。
    他把那吊坠项链套回她的脖子里,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一颤。
    他想要触摸那疤痕,她却轻轻移开,他的手就落空了,心里也空了,他觉得整个人都是空的。
    轻轻一口气,不仅可以吹走单薄似纸的她,也可以吹倒身体里空空如也的他。
    他离开,走得很慢,比来时还慢,他是有奢望的,他希望她开口说句话,哪怕是骂他一句话也行。
    可是,奢望总归是奢望。
    怪不得她经常说,奢望很难求,原来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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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院后,何蔚蓝没有答应陌笙的苦苦哀求,又回到了孤儿院。
    日子虽平淡,却正是她想要的。
    他们还是会经常过来看她,她也不拒绝,其实,她也想让它们知道,现在,她过得很好。
    她还是会每天去看姜明,他说着他们过去的点点滴滴,凌叔桂姨做的好吃的点心,他每次看到她就忍不住脸红的可爱模样,他对她说过的话,他给她的用粉红色信封的装着的情书。。。
    她期盼着他会在她正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的时候,突然睁开眼睛,笑着对他说:“嗨,何蔚蓝,好久不见。”
    她是个不受老天待见得人,知道奇迹不会发生在她身上,可是她相信奇迹会发生再姜明身上。
    而,奇迹也真的发生再姜明身上,他醒了,却不是在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的时候。
    何蔚蓝进去的时候,姜明正看着窗外,听到声音回头看,他的眼眶带泪。
    “好久不见,朋友。”
    不是她预想的场景,却是她是预想的话。
    何蔚蓝笑笑:“好久不见,姜医生。”
    姜明康复很快,半个月后,便可以下*四处走动。
    走累了,他们在草坪上停下。
    何蔚蓝深吸一口气,虽然免不了有消毒水的味道,但依然清新。她扭头朝他笑:“躺了那么久,出来透透气,是不是舒服多了?”
    姜明也学她深呼吸一口,“真的舒服多了。”
    何蔚蓝看着他明亮的笑容,心里酸涩,眼眶禁不住就热了。
    “我就这么好看啊,只得你目不转睛的盯着。”
    姜明打趣,却没有转过头来。
    “对不起。”
    姜明转过头,她却将头转过去,苦涩的一笑。
    “这句话我早该说的,硬是拖到现在。”
    姜明笑,笑得很苦涩。
    “不,你不欠我什么,倒是我,”他停顿,闭了闭眼睛,才道:“欠了陆承佑一条命,如果那天不是陆承佑发现我,我想我早就没命了。”
    身边的人不说,他扭头看。
    此刻有夕阳,刚才她的来拿还有着淡淡的粉色,此刻全部苍白,垂下的睫毛,颤抖得很厉害,放在膝上的手紧紧的绞在一起,可以看到手背上轻轻的血管。
    他感觉不到她的颤抖,但是他肯定她正在抑制自己不要颤抖,就像她其实是想看着他,问一切是怎么回事,却怎么也不愿抬起眼睛。就像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她一直在让自己将那个人,那个名字淡出她的人生。
    “对不起,早就该告诉你的,却瞒了你这么久。”
    醒来后,在未见她之前,陌笙就将一切告诉他了。
    陌笙说的时候是愤怒的,义愤填膺的,这不能怪她,因为陌笙相信她口里说出的就是全部的事实真相。
    陌笙还说她现在过得很好,很平静。
    他听了这句话竟然想笑,不是因为高兴,不是因为好笑,而是心里酸得想笑。
    之前在孤儿院待过的那段时间,她也说自己过得很好,很平静,可是,她好吗?不好。
    她平静吗?不平静。
    这就是何蔚蓝,总是不想让别人担心,欺骗别人的时候,也欺骗着自己。
    他是最知根知底的一个人,却在何蔚蓝的刹那,满腔的话说不出口了。
    她曾经是她心中的女神,他心中曾经卑劣想过她断了双翼掉在地上,这样他就可以接近她,可是,当她真的掉在地上时,他却是心痛得无以复加。
    他没有开口,无法开口,他宁愿看着她欺骗自己假装快乐的活着,也不想看她痛苦的哭。
    可是,真相就是真相,就应该见诸阳光。
    “早没说,那就是没必要说,现在也别说了。”
    说完,何蔚蓝转过去就要离开,姜明伸手拉住她。
    “放开。”
    姜明不理她,自顾自的说着:“那天我不放心你,就跟了过去,绑架你的人是方智杰,开枪打死孔先生的人也是他。”
    何蔚蓝像是没听到他说些什么,一心只想离开,越挣越厉害。
    “我被他发现,他就命人打我,打到奄奄一息,朦胧中我听到方智杰说去见一个人,那个人应该就是陆承佑。蓝蓝,不是陆承佑,你被利用了,被方智杰利用了。”
    何蔚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安静下来了,此刻,他抬起头,凌乱发丝间,苍白的脸色异常平静。
    “你说完了,可以放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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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承佑结婚当天缺席,让叶大小姐,乃至叶家的面子丧尽,叶家长老勃然大怒,但是叶芷青却执意为陆承佑辩解。
    *之间,如雨后春笋般,市的媒体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突然间就活跃起来。
    大家赞叹叶芷青的情深,无奈陆承佑的*,同时也唾弃那个所谓的“不齿插足者。”
    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当大家都还意犹未尽的沉浸在这场盛宴里时,一记重型炸弹轰的一声在头顶响起,大家呆愣半刻,然后擦擦嘴角的残羹剩饭,接着更加卖力的的用力的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一顿的满汉全席里。
    几封匿名信于某天的某个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落到了警察局里,法院,各大媒体报社。
    原来市藏匿的那个大毒贩子就是陆承佑!
    这是每个人在看到信之后,心里的第一句感叹。
    于是,警察审讯,法院传票,记者的追问,媒体的猜测,如天际陡然翻起的滚滚云雾,铺天盖地的袭来。
    这个曾经被誉为年轻有为的企业家,慈善家,一下子就被人们狠狠的踩在脚下。
    那种感觉真他妈爽,有种农奴翻身的感觉,真想仰天长笑几声!
    比起这场飨宴,亨晋董事方智杰突然死亡的消息也显得平淡得多了,他们想,不就是死了个人吗?中国一秒钟有多少人死去,如果每一个都去分心在意的话,那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了,累死的!而且,人死了,也没什么好玩得了。
    连续几天的审讯,陆承佑依然疲乏至极。想到外面还有那么多的记者堵着,陆承佑微微蹙眉。
    “陆先生,要不绕道离开吧?”秦炀回头问。
    “不用,走吧!”
    果然,车刚开出门口,蜂拥的记者立即将车堵了个严实。
    。。。
    “陆先生,你一方面做慈善,另一方面又贩/毒,请问,你自己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问话的是个女记者,很年轻,清清脆脆的声音,像拨算盘一样。
    “我只能说我不是个好人。”
    这是这么多天,陆承佑回答的唯一一句话。
    他不是个好人,这是事实。
    陆承佑靠在椅子上假寐的时候,门响了,叶芷青走进来。不同于媒体上的温柔大方,此刻她是冷着脸的,带着讽刺的笑,看着椅子上假寐的人。
    “都穷途末路了,还是不肯答应我的条件?”
    陆承佑淡淡扯嘴,并未睁开眼睛。
    “是我令你们叶家失了面子的,如果你觉得这样做可以让你挽回一点颜面,我不介意。”
    叶芷青愤怒,喊道:“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
    “除了这些,别的我给不了。”
    “就愿意给那个女人?可是人家不稀罕,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她有来看过一眼吗?”叶芷青尖利的说着,目光冷中带狠,“亏你差点为他断了条腿,结果呢,人家不还是将你当做杀父仇人,一脚踢开了。”
    陆承佑不说话,一时间,略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沉默,只听得见叶芷青急促的呼吸声。
    “如果你答应娶我,我立刻让法院,警察局停止一切审讯,而且还会归还那百分之三十的陆氏股票,你不是一直想打倒孔道贤吗?找上我不也就是这个目的吗?那我把我手里亨晋所有的股票都给你。”
    叶芷青说得很快,然后静静的等着,屏息的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心一点点的沉下去,恨意却慢慢浮上来。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好久,陆承佑开口说话,声音疲惫沙哑。
    “什么问题?”
    “那场绑架案是不是你和方智杰联手策划的?”
    叶芷青愣住,直觉的反口:“不是。”
    离得远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叶芷青心下发凉。
    “我不会和你结婚,你别妄想了。”
    他的语气冰冷,字字尖锐,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叶芷青握着手,平复着怒气,咬牙切齿:“我是妄想,难道你就没有妄想吗?你们之间隔着滔天的深仇,是绝对不可能的。”
    陆承佑似有若无的叹息一声,清哑的嗓子听不出悲喜。
    “你心里知道,你做的这些,我不是没能力反抗。”
    “叶小姐,无论是陆氏,还是天明,拿去就是了,但是,别想着去动她,否则,就别怪我真的手下不留情了。”
    叶芷青背脊一顿,却只能恨恨的掐着指尖,什么也做不了。
    她当然知道他的能力以及他身后的势力,让他们叶家消失,就像捏死只蚂蚁一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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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罪证确凿,陆承佑被判入狱,,按理说如此大的一宗交易,理当判死刑的,但是他只是三年有期徒刑。
    陆氏因为陆承佑的离开,内部开始蠢蠢欲动,最终,陆氏被马来西亚叶家成功收购。
    陆承佑的入狱除了让牧晟的伤感变得有些显露外,大家都很平静,就像是送一个朋友去远方,不久,他就会回来。
    陆承佑入狱的那天晚上,何蔚蓝趴在桌上读≤席慕容诗集≥,不知道是太入迷了还是在发呆了,身后有人来了
    都不知道,直到秦嫂端着茶水进来,她才发现。
    “绛姑娘。”她有些惊慌,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忙让座。
    绛姑娘淡淡的笑了笑,接过秦嫂的茶,喝了一口,道:
    “是方智杰逼迫佑在毒/品交易的合同上签字的,为了救你,他不得不得答应。”
    何蔚蓝沉默着不吭声,绛姑娘的视线瞄了一眼桌上摊开的诗集:
    【抉择】
    假如我来世上一遭
    只为与你相聚一次
    只为了亿万光年里的那一刹那
    一刹那里所有的甜蜜与悲凄
    那麽 就让一切该发生的
    都在瞬间出现吧
    我俯首感谢所有星球的相助
    让我与你相遇
    与你别离
    完成了上帝所作的一首诗
    然后 再缓缓地老去
    绛姑娘也不是个多话的人,又坐了一会儿,便站起来要走。
    “抽空去看看他吧,他一直在等你。”
    她一直都很空闲,却没有去看过他。
    她离开的前一天,拨通了号码。
    他喂了一声,便不再说话,知道是她。细耳聆听着对方轻轻浅浅却略显压抑的呼吸声。
    好久,她说话,她说:
    “我们之前约定过,我要比你早死,现在似乎是你要比我早死了。”
    他没说话。
    她挂断。
    第二天,她留下一封书信,便离开了。
    那天,正值深秋,树叶凋零,风一吹便簌簌的往下落。
    信的内容无非就是不要去找她,帮她把好好照顾小蕃,好好照顾孤儿院。
    她离开了,不声不响的就离开了,剩下的人怎么可能不去找呢?
    他们发了疯一样的去找,和每次的遍寻结果一样,徒劳无功。
    当杜宴枫把这个消息告诉陆承佑的时候,陆承佑闭上眼睛两三秒,唇角勾出一抹哀伤的笑,然后慢慢的走回牢房。
    那孤寂落寞悲痛绝望的背影,看得杜宴枫眼睛发酸,胸口发疼。
    陆承佑靠墙而坐,仰起头,可以看到由窗户外投下的阳光,明媚刺眼。
    闭上眼睛,他看到了那个拿着布娃娃躲在爸爸身后的小女孩,水灵灵的大眼睛如受惊小鹿一般怯生生的望着他。
    “蓝。”
    他喃喃出声,泪由眼角慢慢滑落。
    “佑,你最喜欢看我笑,那我以后就对你笑。”
    你没有经常对我笑,但是我不怪你,是我的错。
    谁让我总是让你哭呢?
    离开了我,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你哭起来的时候像个丑八怪,但你笑起来的时候像个仙女。
    他缓缓扬起手,手里的那个银色手镯,反射着太阳的光芒。
    几个字像是镀金一般的闪烁:我爱你,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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