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寒那一眼,也被慕容卿看在了眼中。这让她很是不解,按照道理来说,他比目哩晚一点才能够替狗狗解除蛊术,这一局,他绝对是个输家。
所以,慕容卿很是不解,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之下,古寒竟然会不紧张,不担心?
如今,一平局,一输,接下来那一局,古寒必定要赢,否则,族长的位置,他就别想了。
不过,慕容卿倒也没有多想,在她看来,古寒这样做不过是在装腔作势。
古寒宣布自己已经结束之后,关封便走上前来宣布,让诸位长老再度过来查看两只狗的情况。
又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时间,诸位长老这才算将两只狗的情况给摸清楚了。
他们一直判定,这一局,目哩胜。
顿时,现场响起了很多的鼓掌声,慕容卿也很是高兴。
目哩回头朝着她看了一眼,微微的翘起了唇角。
似乎是在说,你看,我终于做到了,我终于朝着胜利的方向前进了一大步,我终于可以顺利的坐上族长的位置。
慕容卿冲着他悄悄的竖起了大拇指,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目哩顿时更加有精神了,他回头看着关封,期待着第三场比试。
等到众人恢复了平静之后,关封这才走上了高台,道:“接下来偶我们就要进行第三场比试了。这一次大比,我们的第三局很简单,就是要看书房自己培养出来的蛊虫,哪一个的蛊虫等级最高,哪一个就可以取得这次的胜利。”
规则很简单,关封一说清楚,很多人就都明白了。
顿时,很多人都开始紧张,第三局是一个很至关重要的一局,如果目哩再度赢了这一局,那就肯定能够坐上族长的位置。
而如果目哩这一局输了,那他跟古寒就打成了平局,接下来就要进行加塞。
所以,每个人都死死的盯着在场的目哩两人,期待的看着他们,希望能够马上就得到结果。
而此时,慕容卿也是有些紧张。
她拉住夏侯奕的手,不安的问道:“殿下,情况有些不太对劲。”
“怎么?”夏侯奕反问。
“殿下……我想问,你有没有将那个交给目哩?”慕容卿问道。
“嗯?”夏侯奕不解,“什么东西?”
慕容卿挤了挤眼睛,“殿下,我说的是那个蛊虫……”她靠近了他,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忘伤蛊。”
夏侯奕微微点头,“已经交给了他。”
“那你猜目哩会用它吗?”慕容卿又问。
“我不可以肯定。”夏侯奕道。
慕容卿的神色开始变得很是凝重,她犹豫了会儿才道:“殿下,我觉着,目哩不会用。”
她很了解目哩,他一向都是个自傲的人,在这种重要的场合,纵然他可以利用忘伤蛊而取得最后的胜利,但是,他却不见得会真正的开心。
所以,慕容卿几乎可以肯定,目哩应该不会用忘伤蛊。
他就算是赢也一定要堂堂正正的赢,而且也是一定要用自己的实力。
所以,此时此刻,慕容卿真的有些担心。
她知道,目哩的在蛊术方面的造诣虽然并不是比古寒差了多少,但纵然只是一线之差,也将会给胜负画上休止符。
她不希望目哩输,但也不希望他赢的不开心。
如今,选择权就掌握在目哩的手里,到底是用还是不用,一切就要看他的想法了。
“别多想,相信目哩。”夏侯奕道。
慕容卿重重点头,“好。”
很快,在关封的示意下,目哩跟古寒两个人便各自捧出了自己的所培养的蛊虫。
古寒手里的是一个黑色的坛子,那坛子的模样很是怪异,胖肚子,细长的瓶颈,整体乌黑,隐隐中泛着冰冷的光芒。
而目哩手里的却是一根竹筒,他的这根竹筒看起来很不简单,比普通的竹筒要粗,要绿,要精致。
慕容卿甚至隐隐的在竹筒的外围上看到一些很是漂亮的花纹,那些花纹像是被人雕刻上去的。
关封左右看了看,微微一笑道:“其实,储存蛊虫的器皿到底是什么并不重要,我们现在要注重的是蛊虫的质量。同样,还是要由诸位长老一起来判定蛊虫的等级。好了,现在请诸位长老上前来。”
很快,那些长老便就都快速的跑了出来。
他们这一次选择先去看古寒所培养的蛊虫,他们让古寒将蛊虫放在桌子上,任由他们来观看。
依然是每一个长老都会前去观看,一个个的判定,当所有长老都看完古寒所培养的蛊虫时,差不多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等了这么久,着实有些超乎了很多人的预料。而慕容卿也是满心的不解,她奇怪的道:“殿下,为什么会需要那么长时间?不就是判断蛊虫的等级吗?”
“你以为这个事情很简单吗?”夏侯奕问道。
“能有多困哪?”慕容卿反问?
夏侯奕好笑的道:“你这是想要考考我?”
慕容卿急忙摇头,“才不是呢,我只不过是好奇罢了。我虽然对蛊术有一定的了解,但是,并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么深。”
顿了顿,她又说道:“殿下,你就给我解释一下嘛。”
夏侯奕想了一下才道:“也好,我便跟你说一说吧。”
慕容卿来了精神,她忙靠向了夏侯奕,轻声说道:“殿下,你快跟我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夏侯奕点点头,说道:“其实,想要辨别一只蛊虫的等级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他们要判断这只蛊虫的作用,其次便是依据蛊虫的作用来确定它的真正效果是什么样。”
“真正的效果?”慕容卿挑起了眉头,“殿下,你这样说好像有点不对。因为他们所培养的蛊虫,在性质上根本就是不一样,而他们的用途也是截然不同。如此,他们又怎么可以判断两只蛊虫的等级高低?”
“其实很简单,对于他们这个寨子来说,救助性的蛊虫要比伤害性的蛊虫等级高很多。”
慕容卿诧异,想了一下才说道:“这倒是跟我所想象的有点不同,我本以为,他们应该是按照伤害性的高低来判断,伤害性越高,等级就越高。没想到,救助性的蛊虫,等级竟然会更高。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
她真的想不明白,完全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就要从蛊虫的来历说起了。”夏侯奕说道。
“来历?”慕容卿眨眨眼,道:“殿下,你知道?”
“当然。”
“那你快跟我说说。”慕容卿觉着很是新鲜,以前可是从来都没有听闻过这样的事情。
“不。”夏侯奕摇头,“看比赛。”
慕容卿急了,忙抓住他的手,使劲的往回拉,“殿下,当然是跟我说这个比较重要。比赛现在根本没什么看头,那些老头子动作慢的要命,不知道会拖到什么时候呢。”
“不可以。”夏侯奕还是这个答案。
慕容卿眯起了眼睛,要说这个时候还察觉不到不对劲,那她也就太蠢了。
她拉住了夏侯奕的手,握在了掌心,哼唧着道:“殿下,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并未打什么主意。”夏侯奕说道。
“我才不信。”慕容卿不高兴的道。“殿下,你就直说吧。”
“真的。”夏侯奕又道。
慕容卿皱起眉头,仔细的端量他的眼神跟脸色,发现他竟然不是在说谎。
可是,他……不是应该借此机会来得到一些什么大秘密吗?
“殿下……你快说嘛。”慕容卿小声的请求。“我真的很想知道。”
“也可以。”夏侯奕终于松口。
“什么?”慕容卿瞪圆了眼睛,急忙靠向前去,等待着他给自己解答疑惑。“殿下,快点说嘛。”
夏侯奕扬起眉头,淡淡说道:“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慕容卿想都不想的直接回答。反正她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告诉他又有什么问题。
“如果将来我跟孩子闹矛盾,争抢什么东西,你会站在谁那一边?”
慕容卿一怔,这算是问题吗?
一个大人跟小孩子争什么东西,说出去难道就不怕人家笑话?
“回答我。”夏侯奕用那种很认真的表情去看着慕容卿。
后者更是满心的诧异,完全的搞不懂他这到底是在闹的哪一出。
想了想,慕容卿才试探的问道:“殿下,你所说的争抢东西,那东西指的是什么?”
“未来的事情,不得而知。”
慕容卿皱眉,什么嘛,未来的事情,还未发生,这个时候说什么。她真的很想说,你也太幼稚了吧,不管是什么东西,怎么可以跟孩子争,太不像话了。
不过,她到底不敢就这样说出口来,万一夏侯奕动怒,什么都不跟自己说了,那岂不是亏大了。
好吧,先哄他开心,至于以后的,到时候再说呗。
打定了主意后,慕容卿便笑着答应道:“还用问吗,能够让你在意的东西,那肯定是非常的重要。既然如此,几个孩子争抢什么,太不像话了,怎么可以跟父亲争抢东西。”
“当真?”夏侯奕显然是有些不太相信她说的话。
慕容卿瞪眼,忙道:“我发誓,我说的全部都是真的。本来嘛,父母的东西也都是孩子的,纵然你现在没办法给他们,但将来也是可以给他们的,对吧?”
谁知,夏侯奕却是直接给她摇了摇头,“不,这样东西,永远都不会给他们。”
慕容卿迷惑不解,刚刚不是说未来才会发生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吗。怎么现在又仿佛是知道什么的样子,他在骗自己?
她不高兴的掐住夏侯奕的掌心,哼唧着道:“殿下,你在耍我?”
“没有。”夏侯奕摇头。
“还说没有,你不是说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吗?”
“不知道。”夏侯奕点头。
慕容卿皱眉,“殿下,你不觉着自己说话很反复吗?”
“那样东西并不是以后会有的,我现在已经拥有。”
“嗯?”慕容卿诧异,“那是什么东西?”
“你!”夏侯奕将自己的身子靠过去,抵靠着她的头,“你是我的,所以,我绝对不会交给任何人。”
“殿下……”慕容卿感动的眨眨眼,扑了过去。
她窝在他的怀中,仔细的去回想之前他们所说的话。这才后半拍的发现,他最终的那个东西只怕就是指的自己。
“好了,看比赛。”夏侯奕道。
慕容卿点点头,再站起来的时候,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殿下,我差点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还没跟我说蛊虫的事情呢。”
“好。”夏侯奕终于愿意开口了。
“快说,快说。”她忍不住的开始催促着。
夏侯奕说道:“实际上,从一开始出现的时候,蛊虫是被用来治人的,根本就没有害人一说。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蛊虫的缓缓开始了变化,发展。慢慢的,伤害性的蛊虫越来越多。”
“真不明白那些人到底是在想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研究出害人的东西。”慕容卿愤愤不平的说。
“你说的很对。”夏侯奕道。“就因为这样,慢慢的,伤害性蛊虫越来越多,很快,蛊虫在大家的认知中便是邪恶的,黑暗的代表。已经没有人记得,蛊虫刚开始的作用是救人,是用来给人治病的。”
慕容卿有些震惊,她真的从未想过事情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救助性的蛊虫……难怪,它们的等级会那么的高。
如今,她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忘伤蛊的等级会那么的高,而且还有人觊觎它的存在。如此一来,什么都可以想得通了。
想了想之后,慕容卿才说道:“殿下,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他们两个人今天拿出来的蛊虫全都是救助性的,那么,判定的根据便是要看蛊虫的威力,是吗?”
夏侯奕点点头,“还有什么不明白吗?”
慕容卿摇头,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更何况,夏侯奕解释的很清楚。
现在,她可以非常肯定的判断,想要确定目哩跟古寒两个人拿出来蛊虫等级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慕容卿真的有些担心了,如果这一局,两个人拿出的蛊虫都是救助性的,那么,想要分出胜负根本不是容易的事情。
但是,古寒之前的那个眼神,很显然,他对这一局极为有自信。那是否代表着,他有什么杀手锏,可以让他立于不败之地?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目哩就危险了。
古寒胜一局,那么,今天的比试就一定要加赛。
古寒确实是一个强有力的对手,想要战胜他,并不容易。
除非,目哩拿出来的是忘伤蛊。
想到这里,慕容卿突然就发现自己好似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她忙转头问着夏侯奕,道:“殿下,你刚刚看到了目哩手里拿着的那个青竹筒。你给他的忘伤蛊,是放在其中的吗?”
“不是。”
慕容卿心中一个咯噔,那岂非是代表,目哩真的没有拿出忘伤蛊来迎战?
这下可麻烦了,也就只有忘伤蛊才能够肯定的战胜古寒,如此一来,目哩危险了。
在慕容卿的紧张之下,一众长老对目哩的蛊虫进行了判定,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所用的时间竟然足足要比给古寒拿出来的蛊虫判定的时间要长一倍还要多。
发生了这样的情况,众人开始紧张。判定的时间越长,也就代表着那只蛊虫越厉害,甚至是已经让长老们都有些无法判断了。
有这种想法的人并不少,慕容卿也是有着同样的想法。
她抓着夏侯奕的手,急切的问道:“殿下,这是否代表着目哩有机会胜利了?”
她真的很高兴,同时心里也觉着自己是有些小看目哩了。
而实际上,也可以这样说。
慕容卿对目哩的认知还保持在几年之前的水平,可是,几年之间一个人可以发生很大的变化。更何况,目哩一直都又在拼命的学习蛊术之道,他在蛊术方面本就有天分,是以,如今的造诣根本就不会弱于古寒。
当然,这一切根本就没有人知道罢了。
目哩向来就是个低调的人,根本就不会将自己的事情给表现出来。
不管如何,从目前的形势来看,目哩已经开始占据了上风。
慕容卿发现,古寒的脸色开始有些不太好看了。也难怪,审视的时间越长,也就代表着所培养出来的蛊虫越是厉害,否则,那些长老根本就不用花费那么长的时间。
古寒不愿意相信自己会输给目哩,那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各方面都比不上自己,更何况,他拿出来的蛊虫还是一个杀手锏,是目哩那小子绝对比不上的。
他真的搞不懂,目哩到底是拿出了什么蛊虫,为什么会引起做这样的影响?
他的视线冰冷的落在了一众长老手里的青竹筒内,暗自思索着,到底是什么东西。
又过了会儿,一众长老足足用了三倍与古寒的时间才算判定完目哩带来的蛊虫。全场震惊,如此也就代表着,目哩真的有可能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古寒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甚至还有一丝的狰狞。他不相信事情会是这样,直觉告诉他,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问题。
但是,具体是什么问题,一时之间,他倒是无法说的清楚。
终于,关封走上前来。在大家那期待的注视下,他说出了一句让人很是无奈的话出来。
“诸位,现如今的情况有些复杂。我想告诉大家的是,多少年了,自从老族长出事之后,再也没有人能够研究出救助性的蛊虫了。可是这一次,古寒跟目哩两个人,他们所研究出来的竟然都是救助性的蛊虫。”
众人哗然,竟然全都是救助性的蛊虫,也太过震撼了吧。
怎么可能呢,救助性的蛊虫本来就很难研究,而且,怎么会两个人同时拿出同种类别的蛊虫?
真是让人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
“族长,那现在的结果怎么样?”有人问出了大家最想要知道的问题。
“更是让人无法在短时间内判断出两只蛊虫高低的原因就是,这两只蛊虫全都是忘伤蛊。”
“什么?”阵阵尖叫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镇静了。
忘伤蛊,竟然是忘伤蛊。
那在寨子里可是一个轻易间不会被人提起的事情,因为忘伤蛊就代表着悲伤跟痛苦。
上任族长就是因为忘伤蛊的缘故才会出事,虽然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消失不见就是事实。
所以,随着他的消失,忘伤蛊也消失了。
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人再听过忘伤蛊这个名字,突然之间的,古寒跟目哩两个人竟然都拿出了忘伤蛊,那是否说明,他们都得到了忘伤蛊的传承?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一个已经消失了那么久的人,怎么可能会将忘伤蛊的传承教给他们?
更何况,教给目哩倒是很正常,毕竟,那是人家的亲生儿子。可是,古寒又算什么?
他在族里以前不过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回来之后,他的能力强了很多,那么,他根本就不会在族里有什么地位。
可正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竟然能够拿得出忘伤蛊,岂不是太奇怪了吗。
越想,众人便越觉着奇怪,总觉着其中可能有什么大秘密。
而不说其他人,古寒自己都觉着奇怪,根本就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忘伤蛊,自己有,为什么目哩也会有?
他不相信目哩拿来的是忘伤蛊,想到这里之后,他便道:“族长,你真的确定目哩拿出来的是忘伤蛊吗?”
众人谁都可以听的出他话中的意味,那浓浓的怀疑,谁都可以听的出来。
关封转头,看过去,轻声道:“古寒,你是在怀疑吗?”
古寒点头,“族长,你也不要怪我,换做是谁,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都会怀疑,毕竟,那是忘伤蛊,而不是普通的蛊虫。”
他这话一说出口,对面的目哩就瞬间变了脸色。
他一步踏上前去,眼中泛着犀利的光彩。“很好,你总算知道那是忘伤蛊,而不是普通的蛊虫。我也很想弄清楚,我父亲研究出来的蛊虫,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中出现?”
“这个我好像无需要告诉你。”古寒淡淡的道。
目哩双手握拳,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看着他。“总所周知,我的父亲出事了,至今下落不明,我追查了那么多年,毫无线索。如今,你突然的拿出了忘伤蛊,难道还想要撇清跟我父亲之间的关系?”
“你什么意思?”古寒也是不高兴了。“莫不成,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父亲一人才可以研究出忘伤蛊?那你呢,你拿出来的不也是忘伤蛊?据我所知,老族长将忘伤蛊告诉我们族人之后的当天晚上就出事了,他难道有时间跟你说忘伤蛊的饲养方法?”
“你说的很对。”目哩的声音此时居然听不出来有任何的不满与激动。他只是用那种很平静的眼神去望着古寒,冷声道:“父亲确实没有将忘伤蛊的饲养方法告诉我。所以,不只是我,就算是你,也没有那个能力研究出忘伤蛊。”
“你胡说。”古寒怒了,“不要以为天下的能人就只有你父亲一个人。在他出事之后,我一直都不想让忘伤蛊就这样消失在世界上。所以,我选择了闭关,躲起来,潜心去研究。终于,我成功的研究出了忘伤蛊。不过,不得不说,这其中有老族长的帮助。”
“什么意思?”目哩冷冷的道。
古寒冷哼,“因为如果没有老族长的研究,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忘伤蛊的存在,纵然我们有想法研究出救助性的蛊虫,也绝对不会往这个方向去研究。正是老族长的引领,让我知道,世界上居然还可以有这样一只蛊虫。”
他突然转身,面向了下面的所有族人。“我承认,我是跟了老族长的步伐继续往前走。不过,我并不觉着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忘伤蛊对我们寨子来说至关重要,我不希望就这样让它消失。万幸,老天垂青,我终于研究成功了。”
“哼……”目哩突然就冷哼了一声,“真的是太好笑了。”
古寒怒了,不高兴的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就是想说,你刚刚说的笑话实在是太好笑了。”
“目哩!你不要太过分了。”古寒怒道。
目哩再度逼近了几步,“如果你只是跟随父亲的脚步,重新培养出了忘伤蛊,那么,你的蛊虫就必定跟父亲的有所不同,是吗?”
古寒一滞,微微皱起眉头,并未能够马上回答他的话。
众人开始觉着不对劲了,什么意思,难道说,古寒所研究出来的蛊虫还有什么问题吗?
刚刚目哩的话,每个族人都明白。
纵然是同一个蛊虫,每个人都明白饲养的方法,但是,每个人饲养出来的蛊虫还是会有些微的差别。
不只是材料的不同,饲养的人不同,也会造成很大的差别。
每一个饲养蛊虫的人,尤其是高手,他都会有自己的独门手段,就像是一个标志,很容易就能够让人分辨出来。
而每一任的族长,那更是高手中的感受。
尤其是目哩的父亲,他培养蛊虫的方法别树一帜,几乎没有人可以模仿的出来。而且,他所饲养的蛊虫都会有一个很奇特的性质。
想要弄清楚那只蛊虫是否与他有关,很容易就能够辨别的出来。
先不说这些,总之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是绝对不会存在同一种蛊虫的。
而且
可是现在……众人有些不懂了。目哩话中的意思,那是否是说,那只蛊虫并不是古寒所饲养的,又或者,他盗取了老族长饲养蛊虫的方法,所谓的闭关,不过就是掩饰?
一时间,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年头,一个猜想。
但是,大部分人的想法都偏向了目哩那边。
毕竟,盗取他人成果,在他们这些人看来是罪大恶极的。
只不过,古寒到底是否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还是需要认真的去查探,并不能因为目哩的话而就这样判定了人家的罪。
“古寒,回答我的话。”见古寒既不回答,目哩再度出声问道。
古寒冷笑,道:“那是自然,世界上本来就不会出现两只同样的蛊虫。”
目哩马上就转头看向了关封,道:“族长,我请求检查古寒的蛊虫。”
关封皱起眉头,沉声说道:“目哩,你应该知道你这样说代表着什么,这是一种很严重的指控。你是否确定要这样做?”
“是的,我确定。”目哩认真的点头。“这件事关系着父亲的生死,我必须要弄清楚。”
听见他这样说,关封的眉头皱的更深。在场的一众长老也是瞬间变了脸色,谁也没想到大比进行到现在,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怎么突然之间就跟老族长的死牵扯上了关系,也太奇怪了点。
不过,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并没有人敢否定目哩的提议。毕竟,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古寒确实是很可疑的。
关封说要跟长老们商量一番,随后,他便走到长老们中间,众人开始商量。
不知道过了多久,关封再度走上了高台。
他对众人说道:“经过一众长老的商量,为了不让大比出现任何的问题,所以,我们决定,先对古寒的蛊虫进行检测。”
他一声话说出来,众人瞬间来了精神,全都看向了古寒面前的那个石台上放着的黑色坛子。
到底古寒所带来的忘伤蛊是否跟老族长有关呢?
当即,几位长老走上台子。他们在古寒的身边站定,关封也是走了过来。
关封说道:“古寒,还希望你可以理解。”
“我当然是不会理解的。”古寒很是不高兴的道。“别人质疑我,我都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族长你也会跟那些人一样的见识?”
关封淡淡的道:“我是族长,自然要做到秉公办理。既然大家都有所怀疑,那我也不能有所偏颇。更何况,如果没有问题,你完全不用担心。”
“这是对我的质疑,对我的侮辱。”古寒怒道。
“事情并没有到那么严重的地步。”关封说。“不过是能够让大家心服口服的一个解决办法罢了,实际上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你们一定要检查?”古寒冷声道。
关封点点头,“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选择这样做。”
“好,那么检查可以,但是,如果经过检查,事情根本不像是目哩所猜测的那样,那又当如何?”
关封诧异,他倒是完全没想到这一茬子事情。
想了一下,他才回头去看向那两位长老,向他们征求意见。
其中一位长老说道:“既然事情是目哩提起的,那么,如果经过确定,事情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那他就要给你道歉。”
古寒冷笑,“只是道歉就可以了吗?当众给我难堪,岂是一个道歉就可以平息的?”
长老微微皱眉,“古寒,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的事情很简单,我就是要目哩给我磕头认错。”古寒说道。
众人哗然,这样做可就有些过分了。
其实,人家目哩会怀疑,那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是误会了,那也是情有可原,凭什么要人家下跪道歉。
关封跟两位长老也都是有些不太接受古寒的提议,关封正待要去跟古寒说说的时候,目哩却是突然出声说道:“好,只要确定你跟父亲的死没有关系,我就算是给你下跪道歉又何妨。”
关封忙走过去,拉住目哩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道:“目哩,你疯了吗,你可知道这样代表着什么?”
“我知道。”目哩静静的点头,“我有把握。”
“什么?”关封震惊,“目哩,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有把握?那岂非是说……”
“我不知道。”目哩打断了关封的话,“我不确定他是否跟父亲的事情有关,但是,他手里的忘伤蛊必定是跟父亲有关。”
“为什么?”关封急切的问道。
目哩摇摇头,“对不起,族长,这件事我其实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说,但是有一点我却可以肯定,古寒手里的忘伤蛊必定是跟父亲有关。”
他说的这样坚定,关封一时倒是有些不解起来,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可就麻烦大了。
目哩却是不去理会关封,只是再度说道:“我愿意按照古寒所要求的,如果检查的结果证实事情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那么,我便给他磕头道歉。”
古寒马上便冷笑着接口说道:“很好,既然你这样说了,如果我不再不同意就显得我矫情了。”
他马上便对古风说道:“族长,如此我便同意你们认真的检查。”
关封跟几个长老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总觉着这两个人也太闹腾了。其实事情本来没有这样严重,他们缺非得要弄的这样严重。
不过,既然他们双方都这样坚持,他们也是毫无办法。
毕竟,他们两个人才是当事人,他们有自己选择,做决定的权利。
当即,关封便与那两位长老一起开始对古寒所带来的蛊虫进行检测。
既然目哩怀疑蛊虫跟老族长的有所牵连,他们的验证方法倒也很简单。
关封对大家说道:“我想,在座的每一个人应该都还记得老族长自己所饲养的蛊虫都有一个特性,那就是喜欢喝酒。如今,我们要在这只蛊虫的面前放一只酒碗,只要这只蛊虫愿意喝酒,那么,我们就可以借此来证明,这只蛊虫与族长是有一定关系的。”
众人一起定头,说的没错,这一点,整个寨子里的人都知道。
当即,关封便将一杯美酒放到了坛子的外面。
借着,他用扇子开始在酒杯的外侧扇风。
风吹着酒香逐渐的往坛子那边蔓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去看,谁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有什么反应,是觉着蛊虫会爬出来好呢,还是蛊虫不出来比较好。
等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蛊虫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关封跟族长三个人的脸色便有些不太好看,如此是否就可以断定,蛊虫跟老族长没有关系?
关封回头看着目哩,正待要说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就开口道:“古寒,你将蛊虫放出来。”
古寒得意的笑,“让我放出来自然是可以的,不过,结果都一样。目哩,你注定是要给我磕头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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