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劣庶女

第一百零七章 黯乡魂,追旅思,难为画情(1)结局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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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半晌,楼外就传出声响。皇太后急急入门。神色恍惚。
    “知萧,你可知近日边境多了不少东篱兵将?今日四皇子又来逼宫,杨皇太后也带上七皇子要重新立新主!”皇太后上气不接下气,想必是一路跑过来的。
    叶知萧安慰道,“我瞧他们也不过浑水摸鱼,过些日子就好了。”
    从崖下传回来的信息是,崖底的那座墓碑被人打理过的,而且都很新鲜,显然就是两天内发生的事情。
    “可是……”皇太后还有一些不放心,“可是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叶知萧上前扶住皇太后的手,又使唤月言将皇太后送回宫中。
    叶知萧这次深深陷入沉思,倘若嘉武皇帝果真不幸,或者是月晓不幸,这一生都将成为他心头最痛的一道伤口吧?
    没过多时,月言又折返而回,气喘吁吁向着叶知萧书房跑来。
    “回来了……回来了……”若不是叶知萧听的快,一把接住月言,只怕她免不了栽个跟头。
    “你说的是谁回来了?”叶知萧急忙追问。
    月言欢喜而道,“是月晓。”双手指向门口,“她好像很着急,但是找到这里的时候却移动的好慢,却一点都不慌忙。”
    叶知萧不知她所言,只道,“月晓现在何处?”
    “西房。”
    叶知萧听罢急急跑过去。
    月晓是累的太厉害,一回来就喝上一大碗水,方才才累的不行,竟然一头就栽倒*上。现在都还在呼呼大睡。
    叶知萧走近时,她脸上丝红的伤口还有浅浅一条,额头上的泥巴也残留一些。再看看她的双手,真脏!真像五岁时的她!
    叶知萧双鬓竟然弱弱发出一缕白丝,他可不知道,可是别人却看得如此清楚明了。
    往事一跃千年,岁岁磨痕,却什么都不能寻觅的了。叶知萧呆望着月晓,盘算时日,自他失明以来,便慢慢开始忘却月晓,忘却她娥眉偏细还是偏长?那颗紫红的美人痣是否被鬓发遮住?
    婉清秋慢慢靠近叶知萧,手中却端着一碗米粥。“我瞧月晓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而且嘉武皇帝也没有和她一起回来,看来其中必定有因。”
    “有因?”叶知萧眉头一皱。莫非月晓……
    但很快他自己也被自己否定。“我看可能是嘉武皇帝回宫了吧。”
    不过依靠叶知萧对他的了解,他那么爱月晓。现在月晓受伤如此之深,他定然不会让月晓单独回来。
    难道?
    婉清秋将手中的米粥送到叶知萧嘴边,月晓不在的日子全是由婉清秋一个人照顾。说也奇怪,经过婉清秋日常打理。“你还是先喝上几口热粥吧。”
    叶知萧接过米粥,“我瞧月晓醒不过来,我便不能独活。倘若她醒过来,我便亲自喂她米粥。”
    婉清秋哪里不惊?料想月晓这等福分,心底又是嫉妒又是感动。偏偏叶知萧也是性情中人,婉清秋所为,他岂能不知?就算月晓不在,他也不会娶她,不然月晓等待那么久,岂不苦于心?
    婉清秋自知留在这里也是碍事,遂点上烛火离开。
    ……………………………………………
    没过许久,月晓便睁开眼睛,只是她嘴唇显得太过苍白。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三……皇子……”这一声喊得是如此撕心裂肺。“你所言是真的?”
    叶知萧并不回答,但手指却极快地摸索桌上的米粥,再用手碰着碗边,嘴巴倒是合不上的笑容,“刚好!米粥还未冷却。”
    叶知萧上前扶起月晓,“先喝上一口米粥,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月晓这一次可没不听话,认真喝着米粥……
    不久,月晓好似吃的差不多。
    “你所言可否是真的?”月晓久久渴望的眼神印在湿冷冷的空气中,一升一升,在空气之中凝集成一层少女薄薄的轮廓。叶知萧看不见,却感受的的到。
    他有些凝重地放下手中的碗,“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婉清秋喜欢我,可是她已经是东篱少主夫人。我自是不会非分之想。”
    月晓轻哼,“倘若不是呢?”
    叶知萧显得极其凝重。他心底到底还是有难以挣扎的事情,也许早在多年之前就有了吧,也许就在空雾峰前就有了。也许她对他了解还好少好少。
    月晓觉得自己逼迫的有些厉害,又换声道,“三年前你曾经肯放弃皇子之位跟我走,现在你可否跟我离开?”
    叶知萧停顿一会儿,“嘉武皇帝可安好?”
    月晓冷冷一笑,这一声笑的太过突然。叶知萧丝毫没有预感。也许他看不见吧!早在他肯为月晓失明的时候,他就明白注定要失去点什么。
    “你笑什么?”叶知萧心头到底有些怀揣不安,“难道我问的问题很好笑?”
    月晓沉默半晌,然后从被窝中掏出两个东西,手却紧紧握住。
    然后,然后她眉眼处盈盈若水。也许嘉武荒芜皇帝说得对,也许她太过于执着的!
    “这是?”叶知萧感触的到她从被窝中掏出什么东西出来。“莫非是你要给我什么东西?”
    月晓淡淡而道,“我两只手各有一个药,一个是解药,一个是毒药。一个能治好你的眼睛,一个能毒死你!你愿意选择吗?”
    叶知萧并不急忙着选。
    此时月光正好跳进窗户,叶知萧看不见,却能够听得见,因为外面的蝉叫的很起劲,大晚上蝉儿能够认出月亮就是太阳,他们也真够傻的!却是很傻!
    “出去看看?”叶知萧这次再也不让选择,而是急忙拉住月晓手腕出去。料想三年前,救下月晓的那个晚上也是有月亮的。
    叶知萧在庭院瞧着盈盈一水,“瞧着一汪清池,可都是一个人的功劳!”
    “是吗?”月晓脸色显得有些凝重,“为何这么说?”
    “你啊!”叶知萧收起来脸角就浮现出一丝欢愉,就好像每个人看到美女就要欢愉的样子。“你啊,以前常常对着这汪清水池哭个不停,一直哭,却不知道你哭的是什么。”
    叶知萧说的很动听,可月晓可一点都不起劲。值得赞美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她太执着,她真的太执着,她自己以为这是一个优点,这么久才证实,她究竟是那么傻!
    “我是不是很傻?”月晓噗嗤一笑。手已经不自觉打开,也许执着他选,倒不如释放自己,敞开一扇窗,透透气也好。
    叶知萧慢慢上前,双手合上她的双手。“你真想知道答案?”
    他见不得女子伤心,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她伤心,正伤心。
    “你说吧!”
    叶知萧上前而道,“那我两个都选可好?”
    “为什么?”
    “因为,你必须先告诉我解药。我先服了解药,看看你就好!然后再服了毒药,便再无牵挂了!”叶知萧慢慢上前,然后打开她的双手。这扇窗到底还是他打开的,月晓有些不甘,却多了几许欢愉。
    叶知萧摸着她手中的东西时,脸上却吃上一惊。何止一惊。他有些后悔她刚刚所言,只是她还不知道吧。
    “嘉武皇帝几时死去的?”叶知萧手中的碧玺真凉,但他已经渐渐融入这碧玺之中。
    “昨天途中。”月晓抓住他有些胆怯的手,“我顶多可以维持他三日的形态,三日之后他皮肤必定溃烂,到时候……”
    到时候……烽火连天,铁马冰河,又或许是山河破碎。也难怪东篱国的兵士在边境多有活动,也许还有逆转,也许吧。
    月晓道,“你可跟我走?”这一句话却深中叶知萧的心。
    尤记母亲跳崖那时,空雾峰前。倘若他有一双翅膀,一定要载着母亲,载着她走,走的越远越好。但此刻,他却不再愿意走了,也许他不只是眼睛瞎了,他的心也瞎了。
    月晓道,“知风说他欠你的,一定要还给你。”
    欠我的,一定还给我?
    叶知萧手中的一枚解药,一块碧玺。究竟哪一块才是还给我的?又或者两个都是?他不知,更不想知。
    是吗?叶知萧心底到底还是想要这个回答,只可惜回答他的人不在,或者不愿开口。
    月晓叹上一口气。也许曾经她叹过很多气,但她这一次却要长的许多。也同叶知萧一样,一样埋藏在心头最凝重的事情。
    “我若有件事告诉你,你肯答应我?”月晓到底还是说了出来,说出的片刻,她的心明显要舒服许多。可不想叶知萧成天都苦着眉头,从头到尾,没一刻真正笑过。
    叶知萧道,“你说。”
    “嘉武皇帝说他母亲对不起你,所以他想让你继承皇位。”月晓说出这句话时,她整个人都在滴血。这样也好,真好!她总是可以一笑而过。
    突然,叶知萧手中的药宛如千金重。他这次真的累了,负的真重,负的最多的也是月晓。
    月晓不在发话,我想她说的也真够多的。一个女人话说多了,男人就会很讨厌她,甚至非常厌恶她,觉得她成了世上最倒霉的人。
    慢慢的,慢慢的,身子消失到他的视野。而他太过沉默,他甚至连头都没偏过一下。真是一个木头!宫里人都这么认为。此刻,月晓也有些认为了,但她爱的依然是这个木头人,她也好傻!
    …………………………
    且说,安米修放出的眼线早早就回来。只是她的脸色要凝重的多,嘉武皇帝的死没能给她太多欢愉,甚至她有些讨厌自己,讨厌自己的计划一点都不周全。因为压根儿她就不知道皇宫中的嘉武皇帝只有一具尸体,一个只有三天期限的尸体。
    “我瞧那个办法就一点都不靠谱,现在倒好,都还活着!”一旁呆坐的叶知云发怒的责备。“我看还不如一剑刺死他好!”
    安米修轻哼,“要刺死也是刺死那一双!我会放过月晓?”安米修上前道,“眼下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做不做夫妻不要紧,别做了冤魂就好!”
    这场战场安米修早已拉下他,就算是死,她也不会一个人走,至少还有一个人陪着她。
    “是吗?”叶知云心底有些发慌,在他看来,这个女人一点都不简单,“我们还是等月言回来所言。”
    安米修也放平了心,“你若早点这样说就好!我想我们应该不必要再计较那么多儿女私情了吧?”
    叶知云不言,手中的折扇一合,如同合上他整个人的心。自月晓之后,他可再也没有和别人分过自己的心。他还盼望着,盼望着有天能同月晓把酒言欢,那便欢天喜地了。
    两人僵持许久,终究再也没有多开几言。偌大的厅堂,便再也看不见他人,世界安静的连针落到地上的声音都一清二楚。
    到底还是月言打破了宁静,“嘉武皇帝确实死了。”
    她的声音很清楚,很清晰。叶知云显得有些吵闹,又或许他听不得别人在他面前说死人了。是的,这场战争自小就从来没有停止,幸运的是他还能活到二十三岁。只是现在,他不想死人了,无论是谁。
    叶知云听后,转身向着墙隅走去。
    他笑着掩面着泪。
    月言同安米修一样的认为。
    “不过,嘉武皇帝的皮肤要三日以后才会溃烂。”月言道。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安米修有些不耐烦。现在对她而言,没有一个能够值得信任,从月晓的背叛开始,她就只信任她一个人。
    月言回答道,“我想此事多半是月晓所为,所以回来的路上我去了三皇子那里。”
    “结果如何?”
    “全是月晓所为,不过就算她医术再高明,嘉武皇帝的皮肤还是会在三日以后溃烂……”月言嘴角显出一丝欢愉。
    “这个女人太过机灵,几次都让她化险为夷,这次一定不能让她死灰复燃。”安米修心底已经盘算好了一切。
    安米修哪里不亲自去验证,就算月言所言,她也非要亲自验证方可。
    第二天还不移驾去皇宫看看。
    ………………………………………………
    “蛊慈,瞧你也十分挂念你皇帝哥哥。”皇太后老早就在叶知风门外守着,这三天她可一定不会偷懒,这也全是最后给儿子守灵吧。
    皇太后眼睛有些红润,分明就是刚刚才哭过不久!现在又想掩面。安米修心底老早就想到。
    “杨皇太后早年给你和四皇子许下的婚约却一直都没有办。”皇太后叹息一声,“都怪皇宫妖魔鬼怪太多,事情太多。杨皇太后最近身体也有不适,现在还僵卧*头。你和四皇子的婚事待过了这几天,给你们办了就是!”
    安米修岂能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至于杨皇太后的病,如不是自己好生施展,难道以后还要多一个人和自己抢天下?
    “太后娘娘,我听闻皇帝哥哥从空雾峰回来就身体不好。”安米修狐疑下眼睛,“年少时,我也学过些医术,倒不如我给他看看?”
    说罢,两条腿已经不听使唤地要闯进去。
    皇太后哪里敢让她进去?
    “蛊慈,嘉武皇帝自幼和月晓青梅竹马,以前他征战回来,大小创伤不都是月晓治好?”皇太后顺势一手抓住她,“你和月晓身份不一,怎么能让你亲自去看?我看你还是准备一下婚纱?”
    安米修哪里肯罢休?一边搪塞,一边腿又不听地往前迈了一步。
    正在这时,门却被打开。
    月晓同样黯然神伤地从里面走出来。安米修倒是亲眼看到嘉武皇帝背对着自己看书,神情却安然无恙。
    “嘉武皇帝正在看书,我想公主若是有事,告诉我便可。”
    安米修瞧着她那神色便已经知道七八分。现在看与不看又有何异?遂连忙退后一步,她可不愿再次瞧那个人,那个只有一层骨头的死人。
    “我看月晓在的话,姑且就算了。只是我怕月晓治不好,当心嘉武皇帝有什么闪失!”说罢,拂袖而去。
    …………………………………….
    皇太后土色的面孔当然不是因为安米修,也不是为了儿子。也许作为母亲,作为皇太后早就该有的牺牲吧!
    “你可真是一个好女孩!”皇太后轻轻抚摸着月晓的脸蛋。“当初我若将叶知风许配你,也许你们就可以逃脱这一劫。”
    说罢,回想着曾经,说是曾经,也不过是最近三年所发生的事情。
    那时,叶知风还在时,他可是三天两头就跑去三皇子那里,每次说是去找三哥聊天。可是作为一个女人,她岂能不知儿子心思?
    想着月晓弑帝,*皇子,欺凌邻国少主。想想这偌大的皇宫,岂能容得下这个女子?娶回家还不是抱了一颗定时炸弹?现在想想,月晓早已厌倦宫廷生活,倘若同意月晓,要他们两个远走高飞该多好。
    该多好……
    月晓知晓她心力憔悴,此刻儿子也死了,更是心痛如绞。
    “我看你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好!”月晓低声道,“日后将要发生的事情更不知会有多少。”
    皇太后道,“我看要离开的是你们,我丈夫,儿子都在这里,我还能去哪里?”
    离开?月晓是想离开,只是她不懂的是,三皇子从来就没打算离开过这里。至于嘉武皇帝临死前说的话,什么对不起三皇子,该还的还是要归还的话。她虽是记得,却不知何意,更将此话抛到九霄云外。
    “倘若三皇子肯离开,我便离开。倘若他不肯走,我便陪着他!”月晓斩钉截铁的说。
    皇太后,不再复言。也是,她一个女孩子能去哪里?现在迫在眉睫,三皇子又岂能离开?就算离开,他又何曾对得起先祖?
    “不走也好!”皇太后轻轻抚摸月晓的手,“你若不走我还可以给你讲许多三皇子小时候的事情……很多,很多……”
    …………………………………………
    黑夜,静月,暗水,幽竹。斑驳的竹影下。安米修坐在庭院,她可睡不着,*夜睡不着。一杯酒,一杯酒,她的手一刻都没有停止过。
    东篱使者悄悄走进,“公主找我何事?”
    安米修瞧着来人,“不知安庆绪王安排的怎么样了?明天就是第三日,我要的东西,也是东篱少主想要的东西。我可不想白白的将婉清秋交给你的!”
    东篱使者显得分外淡定,“公主莫急!安庆绪王早已安排好一切,只要明天你进宫而去,清秋国就在你的掌握中。毕竟安庆绪王同慕容家对垒这么久,也捞到不少便宜。现在慕容霆雄和他心腹都死了,一个慕容霆雲能作甚?”
    安米修一手打住,“你们东篱国的事情,我可不想多听。我只想知道,明天安庆绪王是否能给我厚礼?不然,婉清秋你们一刻也别想得到!”
    东篱使者百拜而道,“公主放心。”
    一旁的叶知云一脸无奈。他大可不必什么都听,什么都想。只要想着明天做好皇位就行了!
    曾经多么渴望的位置,现在想想都抽筋。
    “我只想知道,明天你们是否要对月晓下手?”叶知云有些不安。
    安米修表示很无奈的样子,“这我可不知。”现在她越来越厌恶他,更不愿同他多说上一句话。但她知道,他还有用,真的还有用。
    就连东篱使者都丝毫没将他打在眼中。他当然也不需要别人将自己放在眼中,因为他明天就是皇帝。
    转身,叶知云迈开的脚步,她要去一个地方,一个他现在必须去的地方。他扬起的腿,一口气从飞云阁跑到琥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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