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新娘

第27章


因为他没有归家历代先人的牌位,这个牌位放上去后机关就会失效,不能把人反锁困死。
“谁有问题我也说不上来,陈晨提出的观点就很奇怪,她对于这件事是最热衷的一个。”
“李教授你这样一声不吭躲起来,会让我们很担心的。”
李成再喝了一口水,半响才道,“那是因为诅咒,这个诅咒不除,大家都会有危险。你还记得严心的手机吧?”
盘长生点了点头。
“那是我的手机。”
谷清阳一听,瞪大了眼,“怎么会这样?”
“我在学校里大肆说有诅咒杀人只是做个样子,好让幕后人放松警惕,以为没人怀疑到是他(她)。那天严心来找我,我俩的手机刚好是一样的,混乱中搞错了。所以真的有人在以诅咒这个幌子来确定下一个杀人目标的话,你们不觉得我就是下一个目标吗?!”
原来如此,当初盘长生还以为“下一个是你”指的是自己。“我本来是想一个人解决这件事,但最后我发现并不是这样。幕后人似乎不打算放过一些人。”
“什么人?”盘长生紧张起来。
“我说不清楚,”李成叹气,“我原想救出钱剑锋,反而差点丢掉了自己性命。”
“你失踪有几天了,这过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钱剑锋在《晚清异闻录》卷二里发现了一张地图路线,但他没告诉任何人就自己按着地图找了去。我发现时已经迟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惹上了杀身之祸,我本想去找他,中途却出现了意外,受了伤以至于躲在这里,一昏倒就昏倒了数天。”
李成说起了他的遭遇。
当时他们一组六人在讨论着这册晚清奇书,发现了些问题。一就是书里很隐晦的表明了归家这样一个大家族很有可能藏下了一大笔宝藏,但是宝藏藏在哪里却有待考证。二就是归家的发家史,归家在历史上到底存不存在,如果不存在,那这笔宝藏自然是子虚乌有,如果存在,归家究竟是如何积累下如此庞大的一笔财富。三就是鬼嫁娘、玉覆面、冥器崇拜的目的根源何在。
就是按着这三点方向,大家一起研究谈论,陈晨提出了一个古怪论点,她言之凿凿地说归府一定存在。但讨论组最起初的看法是,这只是一册地方志怪集,单从归府古怪诡异的举动就可以推断里面多少有了夸张虚构的艺术成分,至今还没发现哪个地方有这么奇怪的民俗,李成为此还找了许多专家研究,连少数民族的一些古怪风俗也考究了,真的找不出有这样一个冥器崇拜、鬼嫁娘的风俗。玉覆面倒是有的,古时候的帝王贵族为保尸身不腐,穿戴玉衣玉覆面。但玉覆面为何和这两样怪俗结合在了一起?陈晨又提出了她的构想,玉覆面或许就是解开这两者的钥匙。
而谷清阳则提出玉覆面可从它的眼睛处着手,因为历史上作为冥器用的组佩玉——玉覆面是和冥服配套在一起才完整的,从这里入手,加上陈晨的观点,鬼嫁娘的嫁衣如果缺了作为新娘盖头的玉覆面,那嫁衣也就不齐全了。所以才得出了玉覆面等于是鬼嫁娘的一整套嫁衣的一部分,他们之间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只是为何眼睛处出现了差异?历史上的玉覆面是冥器,其眼睛部位是实体的,但《晚》一书上却明确的提到:新娘的玉覆面眼睛部分是配了荧光石的。这样的区别,是为了区分冥器跟婚器的用途,还是另有深意?
在大家都陷入胶着的情况下,李成的一个亲戚在很偶尔的情况下参与进来。起因还是钱剑锋读懂了《晚》卷二里的一段文字,文字是关于归家镇鬼符的描述,钱剑锋把它描绘出来,而苟定远也是李成带的学生,也是李成的外甥,正巧定远见过这组图案线,于是钱剑锋借了苟定远的那样东西来看,看完后没多久他就失踪了。
在这段期间里,陈晨的精神状况也出现了问题。她对归家的事情异乎寻常的痴迷,认定归家背后隐藏了一个大谜团,她经常出入一个叫做诡门关的地方,大家问她发现了什么,她又不肯回答。后来在课题组的周围开始出现一对红嫁鞋,大家也陆续地出现幻觉,再后来陈晨失踪后课题组私底下找了警察报案。先是派了沈笙来查,随后他也失踪了。直到找来了盘长生,但李成感觉到危险离他越来越近,而且直觉告诉他一定是懂古玩这一圈里的人策划的这几起谋杀,身边的熟人都有嫌疑。
直到苟定远无意间和他说起钱剑锋找过他,李成忽地想起地图的路线,于是借失踪来躲避谋杀,更想尽快找到钱剑锋。
于是李成在校志室翻找了校志,里面提到了归月善堂,但归月善堂是很隐秘的,明面上大家能看懂的只有善学楼。他不放弃,在善学楼附近观察,发现其实这一带都是风水宝地,按堪舆术来看,附近山峦起伏连绵是个龙脉所在,而且龙头直插地底,是个地龙,于是在后山古井里下去探寻,果真发现了明墓所在。
这个明墓的走向还非常奇怪,四通八达,最后通到了李成的办公室和图书馆。而苟定远给李成看的图案是一组类似植物藤的镇鬼符线符。其植物藤环绕方式像极了北方星宿组成的龟蛇图,那是玄武,坐镇北方。而后山这一带的外形就很像那个图案,于是李成找到了诡门关那条旧路上。
但那时却出现了怪事,李成在诡门关冥器铺里遇到了鬼魅。那民国时的旧路已荒废成了只剩一条破烂的过道,所有的房屋都是差不多只余顶梁柱,那间诡门关也不例外,只烂剩了一楼,进去里面更是呼吸不畅,灰尘满屋。
里面连鬼影都没有,但一想到陈晨说起是从诡门关里得到的《晚》一书,李成就打了个寒颤。除非陈晨遇到的就是个鬼魂,这里哪有半点人留下来的气息。他在外堂里堂都看了看,后来那双红嫁鞋出现了,它就停在门外边,像有一个人站在了门口,冷冷盯着人看。那人是个穿着绚丽旗袍的女人,李成吓得失去了魂魄。身子一晃。手碰到了外堂的案桌,紧紧抓住了案桌一角。像是听到了一声叹息,他猛地回头,破开的屋顶投下了一缕月光模糊地照着他的身后,太师椅上坐了个血肉模糊的人。那人穿着绚丽的旗袍,幽幽地抬起了头,和站在外面的女人很像。
他回头,门外哪还有人。他看着那女人站起来,向他伸出枯白的手,他跌撞着跑出去,神智早已模糊,跌跌撞撞时翻身掉进了古井也不自知。过了许久,醒来后沿着井底爬,连他自己都很意外居然是这样误打误撞的情况下找到了归月善堂。
“可以说你们是在我的基础上找到了这里。”李成大大叹出了一口气。
“你是怎么上去的?这里离地面这么高。”谷清阳满腹疑惑。
盘长生把地上的软钢鞭递给谷清阳,“靠它。”
“咦,怎么这么眼熟。”
“嘿,那是老子偷这小子的,我看着好使,所以找了个神偷手趁着他去京博时,在门口街上混了人多偷的。”
“难怪我们刚才上来时,有这么好的工具他也不用,我那时还纳闷呢。”谷清阳笑起李成是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俩人吵吵嘴倒也热闹。“我根本使不惯这东西,还是他第一次来找我问话,拉开斜包时我一眼看见就知道是好东西,也就打了个坏主意。”
整件事里,苟定远充当了什么人,他为何会有和《晚》一书相关的东西。他手上的物件是回流的拍卖品,为什么会扯上联系?每一个遇到危险的人,身边都会出现红鞋。又是为什么?目前最紧要的是赶快找到钱剑锋和沈笙,拖得越久,他们也就越危险。
盘长生趁着还没天亮,带了李成出去。他们商量好,这段时间还是不要让李成出现的好,就当他仍在失踪,甚至已经死了。
大家都没想到的是,一进入校园,诺大的校园里没一个人走动,连课也没人上了。盘长生他们二人早已是饥肠辘辘,又渴又乏,只想往宿舍走去,倒头就睡。
但一路走来,真可谓是人迹罕至。连平常最热闹的阶梯教学楼都空空的,只有一个班在上课。但学生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课堂上了,不断地看着时间。
“学校可能又有事了,你快回去休息,我去看看。”
“咋俩在沈家已经歇过了,现在还是搞清楚校园的事要紧。”谷清阳一刻也不愿意离开他。盘长生停下了脚步,看向她。阳光洒在她头上,脸上,眉上,眼上,掩不住的一丝倦怠与憔悴。乌黑的青丝透着光越发的亮了,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抚摸。
风吹着,她额边的几缕绒发随风痒着脸庞,她被看得不好意思,伸手想拨开细细的,毛线团一般的小小绒发。“先回去休息,我下午找你。”说着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毛毛的绒发撩拨着脸,更痒了,她忍不住“咯咯”轻笑了起来,“你拨得我痒痒。”
抬眼,看见他弯弯的笑眼,窝着一池的爱怜。她点了点,也就自个往宿舍走。
“小心一点,如果觉得心慌气促,记得播放《清心小谱》。”盘长生把一张音乐碟交给了她。
分手后,谷清阳懒懒地回到了宿舍。宿舍的三个女生醒了,但仍窝在被子里,小猫玲珑倒热情,从猫窝里出来,跳进她怀里撒娇。
“玲珑啊,玲珑,如果我是你就好了,天天黏着他,往他怀里钻。”
大家一听都笑了,徐徐红着脸说她,“你已经是天天都黏着你的那个他了啊!”说着用手指了指墙壁,墙壁的另一头就是盘长生的房间。
大家瞅着她有趣,一心想逗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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