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的诡异档案

第18章


好在,林林已经回来了,正躺在床上睡觉,听到有动静,她拉开灯看到是黄江水,问道:“你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黄江水衣服也不脱,就躺在了床上。
“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林林很坚持。
黄江水不得不说:“我……我去还那些金饰了。”
“什么?”林林的声音陡然提高,半坐着,瞪着黄江水,“你真的还回去了?你是脑袋被驴踢了吧,那么多金饰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疯了还是傻了。别人说个什么你都信,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鬼啊神啊的,就是有,也不会看上你。”
黄江水懒得和林林争执,反正东西已经还回去了。此时此刻他心里安稳多了。林林还在唠叨,絮絮叨叨地没完没了。他闭上眼渐渐睡着了。这是事情发生后他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像个婴儿一般。
第二天一早,黄江水就离开了“好再来”,在外面的旅店租了个房子,继续他昼伏夜出的工作。一直过了一个多星期,一切安稳。渐渐地他自己也忘记了这些事,生活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一切重新开始。
可关键是,谁也不知道重新开始的是什么。
这就好像是一条看不见边的大道,你、我、他,世界上的所有人,从出生一开始就不停地向前走,可是没有遇见之前,谁也不知道会碰到什么风景。总是有岔路在前方等着我们,结束一段,又将开始新的一段,谁都不例外。
黄江水也一样——他的岔路到了。
6
这一天,黄江水在大街上闲逛时手机突然响了。他的手机号码在临江城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林林和陈麻子夫妇。平时,很少有人给他打电话。他有些纳闷地掏出手机,看了看,竟然是陈麻子打来的。
黄江水不解地接听了电话:“喂,麻子哥。”
“是江水吧。”电话那头,陈麻子显得有些焦急,“你赶紧回来一趟。”
“出什么事了吗?”
“你回来再说。”
简短几句话后陈麻子就挂断了电话,黄江水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从陈麻子的语气之中,他听的出来一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而且,肯定和他有关。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去看一看。当晚他就坐上了回西郊村的大巴。
到西郊村时天已黑了。
黄江水回到小院时院子里空荡安静,他扫视了一圈,发现自己住的西屋窗户上贴满了报纸,那些报纸层层叠叠地叠加在一起,在四格式样的玻璃上,牢牢地粘附着,连个缝隙都没有留下。报纸上还贴着很多,在风中呼啦呼啦地飘荡着半截尾巴。
黄江水的心忽然颤了一下。
他在院子里喊了起来:“麻子哥!嫂子?”
喊了几声之后,北屋的大门微微开了条缝隙,陈麻子从里面探出脑袋来,见是黄江水,这才把大门打开,几步走近,缩头缩脑地望了望西屋。黄江水想说什么,但他很快制止了黄江水,拉着黄江水匆匆回到了北屋。进屋之后,又赶紧关上了大门。
进屋后黄江水更加疑惑了,坐都没坐,就问:“到底出什么事了?我那屋怎么……”
没等说完,陈麻子又拉着黄江水进了里屋,将里屋门也紧紧关了起来。里屋内,一个人都没有。陈麻子这才安心坐在了床上,偷眼望着黄江水,也不说话,把黄江水搞得莫名其妙。
黄江水抽出一颗烟来递给陈麻子:“麻子哥,有事你就说话嘛。”
陈麻子接过烟,哆哆嗦嗦地点燃,叼在嘴里狠狠嘬了一口,这才开口:“兄弟,你搬家吧。”
“什么?”黄江水一时不明白陈麻子是什么意思,“你让我搬家?”
陈麻子点了点头:“对,你搬家吧,我把你这半年的房租都退还给你。”
黄江水蒙了:“为什么?”
陈麻子不做任何回答,只低着头不停地吞云吐雾,不一会儿,屋里就烟雾缭绕起来。他仍旧不说话,随手又掏出一颗烟来,接着抽。这举动让黄江水感到事态的严重性,他意识到陈麻子做的这个决定一定和西屋有关。而且,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得不做的决定。
像他们这对夫妇,向来是认钱不认人的,连他这样一个财神爷都要往外赶,可想而知一定是被逼无奈。
黄江水耐心地问:“搬家可以,但总要给我个理由吧。”
“你就别问了。”陈麻子闷头说道。
无奈,黄江水只好保持沉默,这时他注意到陈麻子夫妇的卧室和以前大不相同了,电视机没了,被褥没了,就连茶杯茶碗都不见了,完全像一个久未人居的空房子。他略带诧异地回头再次望向了陈麻子。
两个人四目相对,陈麻子不自然地撇了撇嘴角:“你都看到了,没错,我们也正打算搬家。”
“为什么?”黄江水站了起来,“嫂子呢,嫂子去哪了?”
“别找了。你嫂子她病了,现在在她表姐家住着呢。”陈麻子哀怨地叹了口气。
“她怎么病的?”
“她……被吓倒了。”
那天晚上,黄江水在陈麻子的带领下,去了陈麻子老婆表姐家。陈麻子老婆确实病了,好像病得还不轻。土炕上,她裹着厚实的被子,一直瑟瑟发抖,额头上全是冷汗。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时不时地会睁开眼茫然地望一望身边的人。
黄江水看到陈麻子老婆这副模样,抓住陈麻子问:“嫂子这是得了什么病?”
陈麻子摇头:“不知道,去了医院,医生也说不出为啥。一直发烧,说胡话。”
黄江水盯着陈麻子老婆,突然,陈麻子老婆睁开了眼,像诈尸一般直愣愣地望着他,那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杀意,和以前判若两人。他凑过去低声呼唤陈麻子老婆,想看一看她究竟病得有多严重,陈麻子老婆忽然大叫一声,从被窝里跳出来,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陈麻子吓坏了,急忙抓住老婆,表姐听到声音也跑了进来,帮着陈麻子掰开他老婆铁钳一般的手,重新将她按倒在床上。过了好一会儿,陈麻子老婆才逐渐安静下来,她又闭上了眼,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只是,那双手依然呈僵硬状态,十根手指蜷曲在一起,鸡爪子似的。
黄江水倒在一旁的椅子上不停咳嗽着,他望一望陈麻子老婆,又望一望陈麻子。这一次,陈麻子没有沉默,此时此刻沉默也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他坐在炕边,幽幽地讲起了前因后果。
7
黄江水离开西郊村之后,蓝老头匆匆为表姐家的女儿举行了冥婚仪式,之后便离开了这里。
有一天晚上,陈麻子老婆去外地走亲戚,晚上很晚才回来。回来时,陈麻子已经睡了,小院子里格外安静。全村的人几乎都睡了,整个村子都陷进一片泥沼之中,安然无声。只有风中偶尔传来的狗吠声,时远时近地响几声。
陈麻子老婆累坏了,长时间的山路让她的脚有些肿胀。刚打开院门,她就坐在了老槐树下歇起了脚。她一边揉着酸胀的小腿一边嘀嘀咕咕地咒骂陈麻子,老婆这么晚回来,都不知道去村口接一下。
揉了一会儿,她站起来打算回屋睡觉去了。就在这时,四周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夜太静了,这声音很清晰。她停下回头张望着。院子里没人,除了她以外,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说来也怪,刹那间,那些在院墙外狂吠的狗也安静了下来。
她仔细听,发觉这声音并不生疏,是人的声音——是一个女人嘀嘀咕咕的声音。
风忽然刮了起来,裹挟着声音在她耳边绕来绕去,好像有个女人在她耳边说着悄悄话,又故意不想让她听清楚。这时她才确定,这声音是从自家小院里传来的。难道,自己今天走亲戚时,有新租客租下了房子。
这个假设并非不能成立。
于是,她转身向空着的东屋走去。东屋的门锁着,透过窗户她向屋子望去。屋里什么都没有。她感到奇怪,但并没有多想什么,转身又向北屋走去。可这时,那阵似有若无的声音突然变了,变成了女人特有的哭声。
那声音就像电视剧里演的一般,一个受气的小媳妇被恶婆婆大骂一顿,悲从心来,却不敢有所反抗。
她一下就呆住了,脚底板开始发凉,一直凉到脑袋顶。她再一次回过头去,这一次将目光锁定在西屋的窗户上——那哭声正是从那房子里传出来的。
她将双手抱在了胸前,一点一点挪动双脚,向西屋靠近。终于,她靠在窗户前。透过窗帘缝隙,她向内窥去,可大半个屋子都被挡在了窗帘后面。
屋里太黑了,仅有的一条缝隙也陷进了墨色之中。她忽然有些焦急,越是看不到越着急。这时,月亮从云层中悄悄地探出了半个脑袋,朦胧的光线照在窗户上,屋子里笼了一层荧光似的发白。与此同时,她的头发一下就竖了起来。
她看到了一双鞋子。
确切地说,是看到了半截套着红色高跟鞋的小腿,那双小腿白皙透明,鞋子红如火焰。可惜的是,除此之外,那女人剩下的大半截身子都被阻隔在了窗帘后面的黑暗之中。只能看到那双小腿随着哭声微微颤抖。
那天晚上,她吓坏了,几乎是屁滚尿流地钻回了北屋。
陈麻子讲到这里,停了下来,好像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但显然,并没有这么简单。
“就这些?”黄江水听得很糊涂,“那后来呢?嫂子她到底看到什么了?我屋子里那女人是谁?”
陈麻子不紧不慢地说:“你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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