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原密码

第47章


你以为我们被剿灭了你们就能自保,从此天下太平了吗?不会的,所以抛弃成见吧!你我两家联起手来。马匪可是头恶狼,它们会一只只地咬死羊圈里的羊,不会留一个活口。”刺鹫说道。
“好,我马上集合本部的勇士随你出征!还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了,你我联手共同抗击贼人就好!”
“你跟马匪究竟结了什么梁子?”少头人问刺鹫。
“他们扫荡了我的家乡,杀了我的牛羊,杀害了我的父亲……”刺鹫将事情的原委细细说给少头人听,大家都听得义愤填膺。
“那这一仗你打算怎么打?”
“我是个粗人,使上力气拼个命还行,论起打仗来可真是外行,还想听听少头人的看法!”
“那好,你照我的办法做!从外界通到我们这里只有一个必经之路,这个路口易守难攻。一旦马匪冲破了这道关卡,我们就暴露在他们眼前了。格马草原广阔,我们没有任何屏障,根本敌不过马匪的数千铁骑。所以我们就在这里阻击马匪,成败在此一举。”
“还有更好的方法吗?”
少头人摇头,其他人也陷入沉默。
“那好吧,一切听少头人的,可马匪真会心甘情愿往袋子里钻吗?”
“兵贵神速,马匪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放心吧,他们早就咬着你的人追过来了!我们没有了后撤的时间,只能迎头痛击。”
“一定要守着这条路口吗?”
“对,这道关口就成了扼住你我族人的命脉,非死守不可,进则胜,退则败!”
“我只是有些担心。”
“不用担心,他们肯定会钻这个袋子。你我放手一搏就是,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此役我们不能全歼来敌,至少也能耗掉匪兵一半的力量!等他们元气大伤时,对我们就不会不有所忌惮,到时候你我掌握了主动,这接下来的仗就好打多了。守也行,战也行,不怕粮草不足,不怕兵员不够!”
“话是这么说,这可是危险活啊!让谁守呢?”
“放心,我自有办法!”少头人胸有成竹地说道,“另外,为了保险,我们再使几个鬼招,你用我的法子去准备这些东西……”
为了保密,少头人示意刺鹫上前来,俯身在他耳旁低语几句。刺鹫听完少头人的耳语后频频点头。
次日黎明,天还没有亮透。在一群美丽姑娘的簇拥下,三位头插羽翎、戴着面具、身披黑服、手持魔杖的格马巫师出现了,他们来到雪山山脚,做祷告仪式!
伴着在黑暗中渐渐响起的祭乐和渐渐激烈的鼓声,三位巫师登上一边的高台,开始做法。少女们拉成两层的圆圈,围着巫师翩翩起舞。
一把冲天的大火在山脚边突然燃起,赤红赤红的光焰照亮了死寂一般的山谷,男人们被神舞激励着亢奋起来,他们手擎火把,个个威武。战马也被点燃了激情,纷纷腾空跃起,想开始在草原上疾奔、撒泼、撒野!
格马人抬出长号,吹出的出阵祭乐时而古朴雄浑,时而嘹亮清长。牛皮大鼓声一阵紧似一阵,海螺号角一声高过一声,大鼓声渐渐变得急促。骑手们心中对于马匪的恐惧,很快被那鼓声号声和巫师们口中振振有词的呼喊声给驱散了。在这微暗的天色里,就着越烧越旺的篝火和他们手中火把的光影,男人们身上彪悍雄性的气味,变得更加稠烈浓重起来。
终于,黑夜彻底消褪了!巫师驱走了魔鬼,天神又将光明重新还给了勇敢的牧人们。这时,夜风收敛,星光渐褪,阳光又重新照在了广袤的草原之上。人们摩拳擦掌,等待着神圣的战斗的开始。
远处,马匪的马队清晰可见。他们在蜿蜒的山路上缓慢前行,像豺狗一样嗅着猎物的味道,准备发起捕食的攻击,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料到,此时他们的一举一动早被刺鹫和格马人的斥候盯上了。到了一道相对狭窄的道口,马匪的人马歇息之时,天空中突然飘起了小雪,山风顺着河谷袭来,一股不祥的气氛笼罩在马匪周围。
一声鹰啸,划破了天空的寂静,一只黑色的苍鹰从天空俯冲下来,从喝茶聊天的马匪头顶呼啸而过,惊得一些匪兵手足失措,慌乱中有的人扔下了手中的火枪,打翻了滚烫的茶碗,个个呆滞地望着苍鹰远去的身影,脸颊上写满了惊恐和不安。
突然,刺耳的响箭声从近处响起,跟着轰隆隆的蹄声震荡了整个河谷,人们脚下的土地抖动起来。一片黑乎乎的东西,由远至近,向马匪队伍直端端地撞了过来。
“快看,那边有东西,个头挺大的,像熊瞎子。”
“看着不像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熊?啊!不对!是牦牛!是野牦牛!……”旁边的匪兵睁大眼睛看着,他觉得不会有这么多熊瞎子出现,定是其他野兽,等他终于看清是长毛垂地的野牦牛纷纷袭来时惊骇万分。
“是野牦牛啊!冲过来了,快啊!快跑啊!”
马匪群里顿时有人发出了尖叫,带领马匪前锋的瘦子闻声抬头一望,心中惊叹道:菩萨啊!这是从哪里冒出的怪物啊?只见成百头牦牛被几个衣衫褴褛的人吆喝着、驱赶着,疯癫般地从道空一端冲向了马匪。匪兵被吓得四处逃窜,顾不得手中的马枪和身边的战马,有的跳入悬崖跌入河谷被巨浪吞噬了,有的晕头转向跌入火堆,全身是火,满地打滚。来不及躲藏的,被牦牛角挑在半空中,肠破肚烂,血淋淋的五脏六腑拖了一地。
“开枪!开枪!开枪!”
瘦子一声令下,无处可逃的马匪操起火枪、马枪一股脑儿冲着牦牛群射去,枪声过后几头打头的野牦牛倒下了,可枪声也激怒了后面的野牦牛。枪口的烟雾散去后,举枪的马匪士兵被跟进的野牦牛撞翻在地,没等他们起身逃避,就被后面跟上的野牦牛踏成了肉泥。
天空中,那只“不祥”的苍鹰依旧围绕河谷展翅盘旋,望着地面上火光冲天、人仰马翻的场景,苍鹰又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啸声。
瘦子听了心中万分焦躁,心中骂道:该死的畜生!挨千刀万剐的魔鬼!你们是在断我的官路啊。
这时,天色变得更加阴沉,暗得让人看不清前方的景物,刚才还下得急促的小雪突然停了,夜空像一把黑色的伞,盖住了人群,屏蔽了众人的眼睛。
“啊……箭!箭!箭!”
“有埋伏!”
“蛮子放箭了,快找掩护!”
“上苍啊!这些该死的蛮子,逃命啊!……”
随着凌厉的风声,数不清的利箭从天而降,沉重的熟铁箭头加上凌厉的射速使得利箭具有格外强大的杀伤力,马匪士兵瞬间变成了浑身是箭的刺猬。刚准备举刀搏杀的十几个马匪,被射来的利箭,活生生地钉死在地面上,整个河岸边充斥着惨叫、悲鸣和哭泣之声。被利箭射伤脸部的匪首,从死人堆中爬了出来。他望见四周全是红色:火红的土地,红红的河水,红红的箭头,红红的人,红红的马……
头顶仍旧是那只苍鹰,在天空中再次发出了桀骜不驯的啸声,它振翅高飞,惬意地体会着羽毛划过空气的快感。
野牦牛阵过后,马匪急忙纠集残部列队备战,没料到又当头挨了一阵箭雨,顿时死伤过半。刺鹫也和勇士们一起严阵以待。
两军对阵,远处山坡上格马人的经幡在烈风下“啪啪”作响。
“杀!”一阵沉雷般的战嚎!上千把马刀裂空上扬,格马武士和西玉树联军只等进攻的命令。
“哗”一声,数十面血腥色的战旗破风齐展,格马勇士居高临下发动猛攻。
残余的马匪看到扑来的是一群不会打仗的蛮人,顿时又恢复了残忍的本色,气势汹汹地狂喊着迎了上来。
猛然间,双方的军阵以雷霆万钧之势暴烈融汇,如惊天巨浪拍砸亘古的磐石。空中飞舞起成片成片的血肉,如狂风中的残叶,又如圣湖里的浪花,悲惨而壮烈。
烟尘滚滚,刺鹫的人马如同一股奔腾的洪流,顺着山路,浩浩荡荡地涌了过来,将谷口的残敌团团围住。身穿各色藏袍的草原汉子,在马背上吹着口哨,挥着战刀,做着各种劈砍的威武动作,刀锋下血肉横飞。后面掩护的人或是张弓射箭,或是举起火枪射击……
激战初,马匪的前锋就受了重创,此时更是伤亡大半。惊恐万分的瘦子踏着卫兵的背脊,战战兢兢地跨上战马,沿着来时的路狂奔逃窜。好不容易躲过了这一劫难。回想眼前,他感到冷汗直出。一阵凉风袭来,他浑身全然无力了,更多的是恐惧和彷徨。
“长官,西玉树的蛮子伏击了我们的先头队伍,此时敌人已经倾巢出动了,快派大队人马上前剿灭。真主一定会保佑我们一战而全胜!”
“敌人有多少?”
“数不清,漫山遍野都是他们的人!”
“那就吃掉他!来人,给我冲一个!”
“是!”传令兵一挥舞旗子,马匪的跟进大部队排成进攻队形吼叫着冲了上去。
地面上马蹄声滚烫!
此时道口边上少头人已经指挥手下肃清了马匪的前锋,正以逸待劳。
“少头人,马匪的大部队来了!”探子急忙来报。
“来得好!等的就是他们。听我的令,弓箭手往前,其他的人排开,大家都看着点,马缰绳别把自己人给绊了!”少头人操着稍显虚弱的腔调命令着,语气坚定有力,令罢他又对刺鹫说,“玉树武士,你带你的勇士快去侧面埋伏,我吸引敌人的进攻,箭射完后就听我的号声,号声一响我们同时贴近敌人搏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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